秋风萧萧,落叶归根的时节也将与冷风飕飕的冬日交换更迭。
枫红渐消,凉风透出一股沁入心脾的冰冷。
寒冬初来乍到,履行承诺依约降临。
距离寒假只剩不到几天,忍者市高中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耶诞派对,作为整个学期的句点,总该有个正式的仪式来宣布告一段落,而圣诞派对无疑是最能庆祝的聚会。
耶诞派对一直都是忍者市高中每年的都会举办的传统,无论是交换礼物的又或是交际舞的环节都是学生们翘首以待的时刻。
谁不喜欢提心吊胆一学期后的放鬆时光?何况平时的学生们都处在战战兢兢,不知道何时敌人跑来攻打的惶惶不安中,再不给他们发洩心情的场合实在说不过去。
“话说耶诞派对要来了啊,没想到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忍者基地内,赞一遍熟门熟路的维修机甲,一边与他人谈天说地。
时间便是如此匆匆如也,毫不留下一丝痕迹。
每逢他们终于能够放缓脚步回顾过去时,才惊觉时间竟过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时间飞速流转都感知不到,一无所知。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居然真的熬过去那枯燥无味的课程了。”寇也颇有同感,不过比起索然乏味的课程。他关心耶诞派对上的甜点:“不过我听说耶诞派对的年轮蛋糕可好吃了!”
作为一年的句点,耶诞派对必不可少数不胜数,琳琅满目的美食佳餚。
饮料、沙拉、烤鸡、甜点,派对上的山珍海味层出不穷,取之不尽。
“还有交换礼物,老实讲我不知道该不该参加,因为我以前有一次参加,结果交换到了一包粉笔和一个旧玩偶,那是我这辈子拿过最糟糕的礼物了。”妮雅想起了不是很好的经验。
都说交换礼物的环节是整个派对上最受瞩目的时刻了,谁都不知道自己回抽到哪一个,层层包装之下又是什麽惊喜或是惊吓。
而妮雅对交换礼物的印象无疑是可怕的,其他人拿到的礼物五花八门。就她抽中的礼物突出一个与众不同,独树一帜的奇葩。
谁平常回用到粉笔啊,除了老师根本没有人能用上吧!
杰对此也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跟著囉嗦:“我也是,之前参加抽奖,结果抽中了卫生纸。”
运气这种事极为複杂且无法预测,上一秒可能鸿运高照,下一秒可能霉运缠身。
杰对那一次的交换经验印象深刻,因为他抽中的卫生纸,居然是被精心包装过的,这种在不重要事上下极大功夫的事情,搞得他都不知该哭该笑。
交换礼物是刺激且永生难忘的,至少他俩可以肯定这会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记忆。
“而且我记得还有什麽跳舞环节来者,这根本就是公开处刑,看谁没有舞伴。”凯嬉皮笑脸,漫不经心:“不过我当然是不用担心,像我这麽帅的人,怎麽可能找不到舞伴。”
交际舞也是派对的一环,这种时候正是考验到人们的吸引力与人缘是否辽阔了。
而他当然是对自己的魅力很有把握。
“啊,我是觉得跳舞什麽的,和我不太相关……。”劳埃德闻言微露难色,他一直对公众场合感到不自在,罪人的孩子这一名讳一直让他颇为苦恼,嚐尽人世冷暖苦痛。
虽然现在他的父亲加满都已然改邪归正,而他们一行人也在不久前,在市长的公开演讲中揭示了他们真正的身分。
绿色忍者这一身分曝光后,校内不再有那种锋利的憎恶目光,他从被众人口诛笔伐,集体排斥的恶人后代,成了拯救忍者市多次的幕后英雄。
身分暴露后他确实没在被冷嘲热讽,恶言相向,相反地他获得了学生们的追捧,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一度感到不真实。
有种苦尽甘来,亦有一切都被摊开在大众眼前的众所瞩目,视线焦点的感觉。
“反正就是联谊派对罢了。”小辍茶水,摩罗淡然出声,宛若置身事外,事不关己。
圣诞派对他没有兴趣,他顶多是随波逐流,为了配合人群不被当成不合群之人才妥协的人,他不置可否。
他还是会参加圣诞派对,但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妹妹也要参加罢了,因为学校内的圣诞派对是能够带其他年龄段的家人参加的,所以拉斐尔到时候也会出现。
就是不知道哈诺娃那边是否也是这样,摩罗偷偷斜睨了哈诺娃,窥看一眼,想从哈诺娃的表情变化出读出讯息似。
深陷恋情沼泽的他,时不时思绪被哈诺娃牵著走。
现在也不例外。
“哈诺娃呢,妳也会参加吗?”
“我吗?当然了,必要时刻就是需要必要的放鬆手段嘛~”哈诺娃笑意盈盈,派对怎麽可以少了她呢,再说这可是能带亲人参加的派对啊。
好不容易能有把妹妹们带出去溜,施放他们无穷无尽精力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想到这,哈诺娃心情越发愉悦欢快,露出飘忽忽地放鬆神情:“不过,到时候把我家两个妹妹带来后,要做什麽呢?跳舞人选我可还好决定好呢……。”
在把孩子们推付给孩童区的人后,她便彻底自由,而她开始思索恢复自由之身后,该做什麽。
交际舞方面,她因为近来忙于家务而劳神费力,以至于临近派对却还是决定不了舞伴。
一旁默默聆听的摩罗立马锁定关键词。
哈诺娃没有舞伴,这岂不是他的机会?
准备启齿,却被突如其来的插曲中断,来不及抢先一步。
“哈诺娃,如果不嫌弃的话,这次的派对上能和我共舞吗?”出乎意料是劳埃德破天荒的主动邀约,在摩罗惊愕目视下,金髮少年不好意思地笑著。
这小子什麽时候这麽主动了??
意料之外的变化让摩罗哑口无言,顿时只能死死瞪著。
而让他彻底心裡一冷的是哈诺娃兴高采烈的一口答应:“好啊好啊,我正愁没有舞伴呢!”
想说的话堵在唇边,黯然凋零。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低落不知为何直直窜起,盘据心头。
五味杂陈扫荡心头,欲言又止后摩罗打住了邀请哈诺娃的念头。
人家都已经答应劳埃德的邀请了,他这时再递出邀约岂不是太难堪太尴尬?他好歹明白即时止损,懂得进退得宜的时机。
吞声饮杯中茶,理应是清淡的却品出一番酸甜苦辣。
“罢了。”摩罗尝试在心谷说服自己,这仅是一件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琐碎小事。
是的,这只能算是茶馀饭后的随口一提,任何意义都算不上。
然而他的心闷闷不乐啊,心中一片乾枯荒凉,寸草不生。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为何当下的感受竟是这般苦不堪言,心神不宁。
持续苦思冥想,千思万虑,可越发清晰明显的事实又让他死不承认。
心口不一,口是心非。嘴上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可他的内心却是心乱如麻,波动剧烈的,言行不一致,心绪摇摆不定。
千言万语,纷扰心意,落得一身空虚。
摩罗低头托腮,紧盯著茶杯中悬浮水面的茶梗,想将六神无主的念想恢复成风平浪静,水平如镜的冷静状态。
可再怎麽自欺欺人,都隐藏不了他对哈诺娃的朝思暮想。
已然彻头彻尾沉溺在她的魅力中,无法自拔的了吗?已经完全拜倒在她的四射光芒,心甘情愿被柔情蜜意**噬骨了吗?
茶淡情浓,就算格外冷静时也不由自主,心驰神往。
耶诞派对当日门庭若市,人流络绎不绝涌入校内的大厅共襄盛举。
人声鼎沸,全场尽是形形色色的人们,欢声笑语洋溢氛围,灯火璀璨下更显温馨欢快,万盏明灯闪烁似群星。
“你们看,是忍者们啊!”“他们也来参加派对了!!”作为维护秩序功臣的忍者们,也成了派对上众所瞩目的视线焦点。
从身分揭晓后,忍者们的校内风评360度大转弯,从劳缺德与怪人们变成风云人物,无人不知,赫赫有名。
大伙们毫无在意那些风评,都是那段时光的过来人了,他们早就不在乎名声了。
顶著万千目光,劳埃德深吸一口气,来到心心念念的佳人身旁。
心中惴惴不安,可灵魂却大声呼唤著一直以来的盼切。
说什麽也不想放开,这次想要放开一切的伸出手去紧握想要的。
递出手,劳埃德略为紧张咬唇,眼神却又深情款款:“哈诺娃,能和我共舞一曲吗?”
排演过数次,可真到了现场却有所胆怯,这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心情是如此澎湃吧。
“好啊,那就拜託你了喔。”笑靥如花,哈诺娃纤纤玉手搭上劳埃德的手。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手与手交叠,俊男美女翩翩起舞,灯光四射的舞池下舞姿优雅。
虽然劳埃德的舞步略显笨拙,但他还是在哈诺娃的引领下一步步循序渐进,不疾不徐顺著哈诺娃的提点,越发稳重。
“不错嘛,劳埃德,能跟上我的步伐!”
“因为有哈诺娃妳的指点,所以我才能慢慢熟悉起来。”
两人的谈笑声飘来,靠在牆角的摩罗仅是默不出声,不发一语眺望舞池中央随音乐起舞,舞姿曼妙,合作无间的少年少女。
凝噎著,一阵骚动不安在胸口作乱,越是想要视而不见,越是被拖入这混乱的漩涡,被不和谐的心音喧杂掩盖。
“啧。”闷哼一声,摩罗仅能将满腹牢骚咽下肚。
羡慕嫉妒?心驰神往?如雨滴渐渐增强猛烈,倾盆而下滂沱不停的感情正泛起涟漪,急遽升高,将要滴水穿石浇透这起伏跌宕的念想。
心跳不由自主地跳动加快,瑟瑟发抖的心犹若唤醒了谁的记忆而动盪不安。
无论是意识,还是身在何处,都在猛然的一瞬雾裡朦胧,无从认清。
【摩罗,你会离开吗?】【摩罗,你要去哪儿?不要走,拜託了。】
交错交织,一闪而过,被朦胧光辉映照的面容沾满了哀伤神情。
【能够认识你真是太好了,摩罗。】【一起出去吧,一直闷在院子内可不好玩。】
任谁都不曾见晓的景色中,他的手就这般被拉起。
仿徨无措的感情盘根错节,以至于一度使他黑白不分,被幻象迷惑神智。
为什麽会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再次目睹梦中的画面?
为何会有种不想再错过,无论如何都想紧握这份绝无仅有的羁绊,永不放开的衝动?
发乱发闹的感情沸沸扬扬,不可开交。
直至一曲终了曲终人散,摩罗都未能领悟那零碎片段想要表达的含义,不知所云。
派对结束,散会的人们各回各家,而哈诺娃则带著她家玩累的夏绿蒂与约书亚,和一旁带著拉斐尔的摩罗回程。
“唉,真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明明我才这两个小傢伙的姐姐,却要劳烦你抱她们。”向著摩罗家的方向缓缓步行,哈诺娃备感愧疚。
天色已晚,如今暮色茫茫,摩罗因不放心哈诺娃孤身一人带著两个小孩回程,乾脆一直叫上哈诺娃回他家休憩,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家过夜了。
无法一次扛两个吃饱喝足,直接睡过去双胞胎的哈诺娃同意了,她是真的照顾不来,只能请摩罗一人抱一个,她自己背睡得昏昏沉沉的拉斐尔。
“无妨,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两小隻多次串门经验,使摩罗完全和哈诺娃的妹妹们混熟,以至于后来夏绿蒂与约书亚都乾脆偶尔在摩罗家过夜,不回去了。
摩罗并不介意双胞胎来住宿,毕竟他家拉斐尔对两小隻来家喜闻乐见,恨不得天天都能一起玩。
再来,双胞胎一来,哈诺娃自然也会跟著。
“但还是有点对不起啊,每次去你家借宿,都让你要去客厅睡一趟。”想来哈诺娃越发不好意思,哪有人作客,反而让主人睡客厅的客人。
摩罗家中卧室总共三间,一间是吴大师,一间是拉斐尔的,再来便是摩罗的。
而拉斐尔那边一次睡最多三个人,而他们也不能让三个小的一间,剩下的哥哥姐姐们一间,男授受不亲,哈诺娃还是有点常识的。
“我没差,客厅我也能睡……还是说,妳想和我睡?”摩罗以耐人寻味的口吻暧昧问道,咬字清晰,嗓音也略为沙哑磁性。
哈诺娃霎时面色微红,忍不住移开目光:“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绝对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和异性睡一间的女性,绝对不是!
哈诺娃越发心慌意乱,脸颊发烫,脑内莫名浮现她与摩罗同床共枕的画面,两人相拥入怀,依偎著彼此,柔情蜜意,悱恻缠绵。
救命,为什麽会骤然想像起那种场景啊啊!!
“不闹妳了,反正我对睡客厅没什麽意见,我总不能让妳睡客厅吧,这成何体统?”收起霎时横生的戏弄念头,摩罗对哈诺娃害臊的样子意犹未尽。
虽然哈诺娃总是不拘小节,豪迈奔放,但在男女方面的相处却格外青涩单纯,简单嬉弄也能让她不知所措,面露娇羞。
他很喜欢哈诺娃这种反差,每次都觉得很可爱,惹人怜爱。
“好吧,有道理。”意识到自己根本说不过摩罗还有自己,哈诺娃只能宣布自己在这场论述中投降,于情于理都是摩罗占优势,她说不过。
两人成功到达目的地,将三个孩子抱进房间内,替三人盖上被子。
三个孩子抱在一团,睡得香香甜甜,浑然忘我,这让房间外的哈诺娃与摩罗都安心不少。
“好了,妳也去休息吧,一整天下来妳也累了吧?”“啊,是有点啦,不过在此之前,我有话想要和你说,摩罗。”哈诺娃组织起自己的话语,稍做思索。
迎上摩罗困惑的目光,哈诺娃将袋子内的盒子递向摩罗。
盒子一开,围巾整整齐齐躺在盒中。
“摩罗,圣诞快乐,一直以来都谢谢你的关照了。”谈及往日的点点滴滴,哈诺娃不由自主嘴角上扬,诚心诚意献上感谢:“这是我自己织的围巾,还请笑纳。”
这一个学期以来,他们一同经历了各式各样的事情,无论是战场上并肩作战,还是课后辅导,她都铭记在心。
在摩罗的身旁时,她总会觉得十分安心,有种任何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的感觉,不必提心吊胆,也无需总是一个人苦苦支撑,因为她知道有摩罗可以依赖。
和摩罗相处时,会十分的放鬆自在。
“一直都承蒙你的关照了,能够与摩罗认识真的是太好了。”哈诺娃坦然一笑,那赤红的眸子微微闪烁不定的光。
纵然直到现在,她仍对为何会梦见摩罗感到困惑不解,可她现在并不在乎那种玄乎的事情。
现在的她,当下的她仅仅只是想将心中满蓄的心意倾诉出来,仅此而已。
她很庆幸自己能够认识摩罗这个朋友,重来一次也会义无反顾与他相识。
“啊,我也是。”接下礼物,压抑不住上扬的唇边,摩罗暂时将礼物搁置一旁。
他何尝不是感到庆幸自己能够结识哈诺娃呢,若不是那场树下奇缘,若不是他们之间似有似无的奇妙缘份,可能他们只是擦身而过的陌生人。
能够认识哈诺娃是他的荣幸,自从与她熟识以来,日复一日的乏味日常都跟著起色,染上那抹炙热独一无二的赤红。
她的温柔、她的乐观、她的热情、她坚毅不拔的精神,关于她的一切都是深植人心的,回过头心中装满她的身影。
这颗心,不曾这般跳动著,他未曾感受到这怦然心动的感觉,是哈诺娃的存在令他如痴如醉,让他领悟到或许没有人能比她更加光彩夺目,令人痴迷。
梦中的她意味著什麽?纵使目前还不明不白,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能够解开谜团。
“哈诺娃,我能拜託妳一件事吗?”不想让其变成遗憾,摩罗听见内心呼唤著,催促自己敲开真实的心音,将其从桎梏中解放。
“请降讲,完全没问题喔。”哈诺娃依旧是笑脸迎人。
伸出手,摩罗深情凝视著:“能请妳和我共舞一曲吗,今天派对上没能邀请到。”
不想让未能实现的感情化为一生的遗憾。
不想要就这样结束。
“嗯,没问题的,拜託了。”哈诺娃木愣了一秒,而后灿笑著,回握住摩罗的手。
就算身处室内也无妨。
就算只有两人也没关係。
若能牢牢记住此刻的话,定然是完美无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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