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堆了两天,忙起来什么胡思乱想都要靠后站,文件一份接一份,等感觉到饿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我打开点餐界面,9.02分收到的消息在面板上跳动,默认的头像被换成了一只小乌鸦,名字依旧是001。
“听你的话可以给我穿底裤吗,不给也行。”
“你在忙吗?”
“我把你的花浇了。”
“晾衣杆在哪里?”
“算了我够得到。”
“几点下班?”
一排看下来我鬼使神差地点开购物软件搜索男装,又立即退出来给自己点了饭,最后发了条消息。
“我很忙,衣服自己买,六点到家。”
“我在家等你。”界面还没切出去,消息就到了。
我撇了撇嘴退出去,心想:那是你家吗,就家,那是我辛辛苦苦买来的。
上午把积攒的工作清理了,下午清闲许多,点进秦彻聊天框时周霖发来一句“起床了吗?”
“今天周一,你不会旷工了吧。”我回。
“那么敬业,几点去的公司。”
“9点准时啊,周霖你不想干了,要回去继承家业了吗?”我一头雾水。
“是001号不行还是你太行了。”周霖发了个疑惑小熊的表情包。
“stop,无事发生,姐姐你别游思妄想。”我想起秦彻那副德行,又觉得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不会吧,你搞纯爱啊,柏拉图?001还好吧?”
“他好的很,早上给我煎了溏心蛋,冲了咖啡。”跟在自己家一样。
“蛋?不是这种好,那个针里有点点料,助兴用的……”
“……不是说不提供额外服务吗?我看他挺正常的。”不对,哪有人刚见面就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样,在109星时还挺正常。
“那不是怕他们不配合,顾客不满意嘛,除了这个真的没了。”周霖依旧贴了个卖萌的表情包,我忽然感到无趣。
“有解药吗,叫人给我送点。”
周霖说解药要现配,我是第一个需要的,一等就等到六点半。
声控灯暗了,我拎着低温箱在门口找钥匙,秦彻掀起的波澜已被抚平。
“你迟到了。”秦彻拉开门扇,灯火将我笼入光明中。他接过我手中的箱子,拉着我到餐厅坐下。
“怎么了,心情不好?”桌上摆了三菜一汤,看得出花了心思,空着的花瓶里插着几支暗红色玫瑰,又俗又美。
秦彻把盛好的饭放到我面前,面露忧色:“饿不饿,不饿的话我可以先听你说。”
可能是一个人太久,一但有活物打破平衡情绪就会波动,我点了点头,决定在这顿饭后将一切推回原点。
“试试,这个汤熬了一下午。”秦彻把碗推到我手边,确实好喝,清淡鲜美。
吃完饭我指了指药箱:“你过来,我给你扎一针。”
秦彻挑了挑眉:“药效还剩六天,你非要给我打的话,也不是受不住。”
“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问出口我又觉得多此一举。
“你是说小001?我以为这是你的癖好。”秦彻若有所指地低了下头,“也不是不舒服,但确实累一天了。”
“是解药,五分钟见效,把手给我。”我打开保险盖示意他坐到我边上。
“是腻了还是因为我听话大发慈悲。”秦彻半敛狭长的眼站着没动。
“只是想让你轻松点。”我本该趾高气昂地丢给他“腻了”两个字,昨天到现在连24小时都没满,我却因为他制造的一点假象一退再退。
秦彻拉开椅子坐下,看向我的眼睛像在确认什么,片刻后将手臂递给我。
家里忽然很安静,药液缓缓推进皮肤,打完丢掉垃圾我就进了房间,昨天缺的觉现在才像漫天雪花埋没我。
睡眠果真是人类之光,我把昨天的异常归类到缺觉后遗症。
提醒事项再一次催着我把秦彻关起来,今天刚好顺路有一个合同要签,但我熄了报复他的心思,只等周末得空带他把束缚器拆了放生。
打开房门又闻到咖啡豆的香味,还有我昨天早上点名要吃的芝士。
“马上好了。”我犹豫了下还是在餐桌前坐下,针都打了,芯核也交到了周霖手里,用秦彻的脸下下饭一点也不过分。
秦彻今天穿了件薄针织毛衣,配上浅咖色的宽松居家裤,头发没往后抓,柔顺地落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许多。
花的又是我的钱。
“培根要焦一点。”我看着他忙碌,出言指导。
“收到。”滋啦滋啦的油煎声成了唯一的背景乐,打了针后的秦彻变得正经了,身材脸蛋依旧完美,就是少了点吸引力。
周霖是不是偷偷给我也下了药,今天的状态才像平时的我。
“你在骗我。”饭吃到一半,秦彻突然出声。
“什么?”我看向他心中一惊,难道扎针扎通了他的任督二脉,恢复记忆了?
“你说喜欢清纯的,今天看我的眼神可没半点兴致。”
“我开玩笑的,你不用迎合我,拍你是因为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周六,不,周五晚上我带你去拆掉束缚器,到时候你就能回家了,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尽量把话说清,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不好笑,昨天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况且,我有这个意思,应该也不止一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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