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负责人把谈判地点定在郊区的一座烂尾楼,对此我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让我孤身前往,我也照做了。
绕过楼梯拐角,尘土在阳光中飞扬,建筑垃圾随处可见,我不敢苟同这种欲盖弥彰的中二病,显然是电影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
“幸会,猎人小姐。”一身朋克装扮戴着墨镜的男人朝我伸出手。
“怎么称呼?”我隔了一米距离停止脚步,任由他的手悬在空中。
“你可以叫我猎鹰,猎人小姐不必如此见外,加入我们是最好的选择,这是棋盘的入场券,不是吗?”猎鹰收回手摘下墨镜,平平无奇的长相衬得一双眼格外鸡贼。
“你们的诚意。”对于丑男人我的耐心格外差劲,加上他不俗的品味更让这场谈话能促成的结果堪忧。
“这些够吗?”“嘟”地一声猎鹰按下开关,楼层里传出滴滴滴的声响,紧接着是许多扇门打开的动静。
我跃至猎鹰身后,用枪口抵住他的后心:“合作讲究诚信。”
猎鹰举起双手,十几个奇形怪状的流浪体循着活人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朝我们涌来。
“这就是你的诚意?”我移动枪口对准他的后脑。
“猎人小姐不如先看看。”猎鹰将右手往下一压,流浪体纷纷伏倒在地,他再一指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墙面,十几个流浪体纷纷出手攻击,墙体瞬间瓦解。
“够了。”我也不懂哪堵是承重墙,生怕跟这不知轻重的丑男一起埋在废墟里。
“这就是你们的绝活?要是我不同意呢。”我用枪推了推他的头。
“这个项目处在初级阶段,一旦你加入,配套芯核得到升级,就能控制更高阶的流浪体,到时棋怎么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猎鹰转过头来,仿佛胜券在握,“据我所知,猎人小姐的evol是共鸣,光靠一把枪可打不死那么多流浪体。
“我没兴趣在体内植入跟流浪体配套的芯核。”
“这由不得你,现在可没有人配合你共鸣。”猎鹰转身拨开我的枪,流浪体堵住了我的退路。
“是吗?”我庆新自己戴了手套,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强制共鸣让他手中绽出橙黄色的光。
围在身边的流浪体霎时灰飞烟灭,我控制着他的evol引爆植入在他脑中的芯核,猎鹰抽搐着瘫倒在地,惊起的尘土沾上我的鞋面。
检查了他的手机没有监控装置,我将它带到了基地。
这是第二波借着暗网找我合作的人,想必是女娲计划有了新突破,藏身各处的人都急于上桌。
我不能认同自诩造物主的傲慢人类,更不愿参与泥点子们对另一种生命的搓磨。
要杀就杀,又恨又垂涎实在难看。
只是不知道秦彻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我不信站在资源顶端的他没有收到过橄榄枝。
要是与我相悖该怎么办呢,奇怪的掌控欲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头,一想到他可能做出的选择我就浑身难受。
正在此时我收到了新消息,来自秦彻。
“衣服洗过烘干了,工作顺利吗?中午了准时吃饭。”外加一个Q版乌鸦扭扭捏捏的表情。
一个肌肉男用这种撒娇卖萌的东西,会不会在我家扭成了麻花,猜测他疯狂给女娲计划投钱的天平稍稍歪了歪。
我放下偏见,心想眼见为实,判刑还要等他先犯罪。当然我很想也会尽力实践,把秦彻的罪行控制在在“未遂”范围内。
今天很准时,6.10分到家,我在电梯上盘算着怎么套秦彻的话,又思索着该怎么做能让他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
还没掏出钥匙,门就开了,秦彻穿着围裙等在门后,像一只大型宠物犬。
“怎么不穿衣服。”牛仔布料的围裙质感粗粝,挂脖磨得秦彻脖子与锁骨处微微发红。大开的领口堪堪遮住两点,勾勒出鼓胀的胸肌,腰带系得很紧,掐出细腰描摹翘/臀。
“你的围裙太紧了,磨人。”秦彻答非所问,牵住我的手把我往餐桌引。
“工作辛苦了,牛排马上好,来选个沙拉酱,我照着你过期的存货买的。”秦彻把切好的蔬菜放入碗中,抬了抬下巴示意料理台。
我伸手点了点蜜色的那瓶:“你尝尝。”秦彻依言打开瓶盖,用手指蘸取一点送入嘴中,仔细品了品“不错。”
我拉过秦彻举在唇边的手,与他视线交汇,舌尖扫过一点余味,留下隐晦湿痕:“确实不错。”
一向游刃有余的秦彻忽然撇过头去,我觑见血色爬上他的耳朵,殃及颊边眼尾,这副姿态勾出我心中的恶趣味。
“围裙磨得哪里难受,我帮你看看。”我伸手触了一下他滚烫的耳垂,出乎我意料的秦彻没有躲。
“等会儿看。”秦彻充满攻击性的锐利长相敛了锋芒,我从中看到些许难耐与隐忍,这无疑给相当于我上了一针兴奋剂。
秦彻的吸血鬼审美在有些时候颇有情调。只开几盏朦胧的氛围灯,桌布是抽褶的暗色丝绸,餐桌上的花换了新的,黑色的玫瑰插在银质浮雕花瓶里,烛台上点了错落的蜡烛。
重点是秦彻本身,似乎有半掩在火光中的硝烟味道,直觉劝我远离,身心却不由自主靠近,血液如高涨澎湃的潮汐。
“你好像吃饱了,或者,你更想吃点别的。”秦彻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换了件衬衫落座,扣子装模作样地扣到了顶,却遮不住皮质的束缚项圈。
“正餐要留到最后。”我慢条斯理地把小块牛肉送入嘴中,若有所指。
酒足饭饱洗完澡,白天的倦意被冲入下水道。我的房间有大片落地窗,夜里外面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一如幻象。
床头灯亮着,秦彻接过我手中的毛巾,嘴角泛起笑意:“001号为您服务。”
清新的浴液味道勾缠身后平缓的呼吸,我恰好捕捉到刹那的失序。
“热吗。”我转身面朝秦彻,带着湿意的发丝落在肩头,抬头去寻他的双眼。
“热,帮我解开。”秦彻稍稍低头,手掌搭上我的肩,拇指停在浴巾上沿,压在皮肤与织物的交接处。
我曲起手指沿着扣子从下往上掠过,若即若离地蹭上他的体温,最后停在他的喉结,满意地感受到它的滑动:“你说的是哪一颗。”
“每一颗。”
我迎上他越来越近的唇,相贴的那刻理智化作灰烬,秦彻的眼中泛起邪气,舌尖舔过我的唇轻轻咬了咬,“张嘴。”低声的呢喃消弭在越来越重的呼吸里,让人脸红耳热的黏腻水声是最好的助兴剂。
秦彻的手用力按着我的后腰仿佛要把我压进他的身体里,上扬的眼尾染上绯色,我最爱这种无法控制的靡靡情态,扣着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时两人都抑制不住喘息,秦彻微微张着唇,上面有潋滟水光。
我忍不住伸手抚弄他的唇珠:“你这里,很性感。”秦彻眼神一暗再次倾身门口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不急不缓也不停,都是礼貌的三声,连绵不绝,不敲开不罢休,秦彻挑眉看向我。
真煞风景,我扫了眼手机并没有任何消息,那这个时候登门的只有不速之客。
拿了枪在秦彻的提醒下火速换了衣服,我伸手拽上evol载体反派头目,带着12分怒意拉开门。
“hello……”门外两个戴着面罩的鸟人看见枪口举起了双手,“大嫂别误会,自己人。”
我在秦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自在,用枪挑了挑他的下巴退到了后面。
鸟人“喔!”一声迅速低头:“老大我们扛不住了。”
秦彻把门一关,在暗中抱住我,毛茸茸的脑袋搁在我肩上:“抱歉我有点事要处理。”
“我可没答应放你走。”我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施力。
秦彻顺着力道往后仰头,窗外透进的微光照着他如人偶般精致的下颌,秦彻双眼含着笑意,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仿佛在说:你会的。
我确实会,他总能看透我的心思,我见不惯他稳操胜券的模样:“你要带着这个项圈处理你的大事,告诉大家消失的这段时间,你在做别人的宠物?”
秦彻朝我贴近,无视头皮上传来的细微痛感。唇舌的纠缠如困兽相斗,寸步不让,我根本无心顾及一墙之隔有人等候,暗中水声与喘息被无限放大,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缺氧胸口发闷我才推开他。
“我会戴着它,能轻易碾死的蚂蚁,谁会管它在说什么。”
我解开秦彻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拇指抿过锁骨上的皮肤,咬了上去。
头顶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秦彻的手掌托住我的后脑勺,没有阻止我逐渐加重的力道。
舌尖尝到血液的锈味,我把他的扣子恢复原状:“伤好之前没回来,我就重新去拍卖会带一个回来。”
“那样的事不会发生。”秦彻贴着我吻了一下,在我耳边呢喃“等我,主人。”
“走吧。”门外传来秦彻冷质的声音,仔细分辨比平时沙哑一些。
“嫂子我们走了,嫂子再见。”两道嗓音同时响起,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房子买大了,一个人住有些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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