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多就拉我起来做任务。
你们两个都不用睡懒觉的吗?!这是什么早睡早起的健康老年生活啊!
我一肚子不爽的被西索拎下了楼,伊路米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看样子已经准备好了。
按照伊路米的说法,假如‘鱼’的坐标离我们很远,现在许愿正好可以赶上最早的一趟飞艇,计划是他去抓人,西索留下来照顾我。作为回报,今天哄小孩的新玩具是一块彩虹千层蛋糕和一条洛丽塔长裙。
我看这两个家伙怎么好像比我还热衷这些玩意……而且他们都是用什么稀奇古怪的途径打听到女孩子喜欢这些的啊……
我有些无语地拎着裙子看了一眼,两个长得快比我高半截身子的大男人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中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神色。
……你们两个当这是换装游戏吗?!养成游戏吗?!又是家家酒又是洛丽塔的,喜欢的话给我自己穿去啊!
我郑重其事地向他们两个声明,像我这种成熟稳重的少女是不可能穿这种软萌的萝莉风蓬蓬裙之后,坐在一旁的伊路米似乎无声叹了口气。
“这些问题之后再说,总之先解决正事吧~”西索话题一转,打破了此刻尴尬的局面。
伊路米看着我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想亲眼看一次生桑的能力。”
该来的总会来。
做好心理准备并对着他们两个人眼神示意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合十,一字一顿地清晰说到:“我祈愿,我想要□□组织‘海洋动物保护协会’老大‘鱼’的详细资料。”
话音刚落,一阵白光泛起,一颗金色的骰子从空中掉了下来。耳边响起久违的机械女声,我平静的看着桌面,等待接下来的内容。
“愿望生效,点数5,制约发动。”
骰子转到了5点停下,我和西索都一愣,没有想到会一下子摇出这么大的数。各个点数的昏迷时长我没有详细给西索讲过,因为这段时间摇出来的都是一点,其余点数的时间我也都不太记得了。脑海中只剩下昏迷前最后一刻的画面,那一瞬间我慌张地看了一眼西索,而他正张嘴要喊我的名字。
“生……”连一个字都来不及听完,我两眼一黑,倒头就晕了过去。
感觉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
做了很多像碎片一样意义不明扭曲的梦,觉得很累,拼命想从某种状态当中逃出来,可是不论怎样奔跑、怎样挣扎,都还是在原地打转。沉睡之后是没有尽头的黑暗,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昏迷了也会做梦。
头痛得像要裂掉了。
苏醒的时候,我浑浑噩噩爬了起来,无力地斜靠在床上,胃里一阵翻腾,感觉差点要把胃酸反上来。
这里是……伊路米家?是我住的房间。
强忍住眩晕感,我勉强彻底坐了起来。与此同时,房间的门刚好被推开,西索一边喝水一边走了进来,他随意地往屋子里瞟了一下,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端杯子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中。
“你醒了啊。”他愣愣地说。
我皱着眉,扶额吃力点了点头问:“过了多久?”
“正好一天。”一边回答我,西索一边走过来在我床边坐下,调侃着说,“没想到找个东西只需要三分钟,找人却要24小时~再不醒的话我和小伊都考虑要把你送去医院输液了。”
再难受也得翻他一个白眼。
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没看到我现在这么不舒服吗,不知道慰问就算了,上来就吐槽昏迷时长算什么真男人。
我忍住头疼,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随着温水入喉,头晕感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一半。
揉了揉脑袋缓了片刻,我问西索:“怎么样,伊路米呢?你们找到‘鱼’了吗?”
“当然了~”西索轻轻笑着说,“可不能让你这24小时的昏迷白费。”
巧合的是,‘鱼’所在的位置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更近。
就在隔壁城市,据说伊路米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把人给带回来了,顺便直接操纵了对方。果不其然,他的能力能够用来通信,是一种只要拿着指定卡片的人就能够接收到他想要传达的信息的能力,但是作为代价,手持卡片的人都必须严格替他保守秘密,否则就会丧命。
西索和我说,伊路米操纵‘鱼’给所有人下达了今晚八点之前到达萨洛佩兹的指示,集合地点定在了一处隐秘的废墟,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顺利完成任务。而此刻闲来无事,伊路米为了打发时间去街上采购了。
且不提大早上六点多就上街这件事,现在单听到采购这两个字我心里都会下意识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希望这次他别再给我带回来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听完解说,我又问西索;“关于‘鱼’的具体情报你们是通过什么形式知道的?”
“和上次一样。”西索笑着回答:“你昏迷的同时,桌子上就出现了一页资料纸,大到姓名长相,小到身高生日,几乎是一应俱全呢。不过出现的都是他的个人信息,不涉及其他人的。”
我托着下巴点了点头,继续问:“也就是说不包括他的家人、朋友之类的情报吗?难道是因为我许愿的时候只说了想要他一个人的详细资料?话说……你刚刚说伊路米把他带回来了……那他人现在在哪里?”
“嗯?”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我会问这个,西索轻轻挑了一下眉,回答说:“就在小伊家的地下室里。”
“这样啊……那我想去见见他。”
“理由?”西索问。
“当然是因为好奇了。”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闲聊片刻之后头晕的感觉也基本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见见伊路米要暗杀的组织头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最近每天都只跟你和伊路米呆在一起,已经有点审美疲劳了,见见除你们两个之外的人说不定会有新感觉呢~”
西索无语地看着我,我朝他嘿嘿笑了一下:“我先去洗漱,等一下你得给我带路哦。”
伴随着刺耳的铁锈摩擦声,西索不费吹灰之力就拉开了看起来有几十公斤重的地下室门板,门下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漆黑隧道,一大股霉气混杂着灰尘气味扑面而来,灰青色的水泥台阶扭扭曲曲延伸进黑暗中心。
我突然有点心虚,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
“要不你先进……”我看向西索。
西索没有说话,直接默认,拎着小煤油灯就迈下了台阶。
我赶忙跟了上去。
楼梯窄窄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个地下室真的很深,感觉走了好久都还是没有一点要到尽头的迹象。透过玻璃盏内忽明忽暗的火光,能看到两边的水泥墙壁上时不时会出现几处像小孩子涂鸦似的简笔画,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痕迹,但是因为光线太暗,也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或许是发霉的印迹,或许是地下室墙面渗水,又或许……是死者的血迹。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显然最后一项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越往下走,就越能清晰地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我几乎是要贴到西索身上走路,还好几次踩到他的后脚跟。
又走了几步,西索终于忍不住了。
“实在害怕的话,我牵着你走吧。”他突然停下来说。
“不用不用,我不想跟变态牵手。”没意识到他会突然停下,我一下子撞到他的身上,差点向后栽倒过去,一个踉跄之后稳住身子之后,我揉了揉撞得生疼的鼻子说。
“有什么关系,之前又不是没牵过。”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那个时候我跟你不熟,还没彻底发现你的变态潜质。”我一边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说。
“那你能不能不要再贴我这么近了。”西索向下迈了两个台阶,和我拉开距离,“我很讨厌刷鞋的。”
“额……”我一下子被他的话给噎住了,眨了眨眼,犹豫片刻后说,“那我现在同意牵还来得及吗?”
作为一个“年仅十岁的可爱少女”,虽然自诩胆子不小,但是这种好像鬼屋探险一样的真实情境还是有点太过刺激,想到伊路米平时可能经常会待在这样的地方,一种敬佩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西索拉着我又向下走了一会儿,这次很快,我们终于到了最地下室最底层,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起来,四周的墙壁挂着很多虽然我没见过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拷问刑具的工具。
天花板上安着一排黄色的灯管,我看了一眼西索的煤油灯,突然觉得这家伙像是从旧社会穿越来的。
明明就有现代设备,打手电它不香吗,点个煤油灯是为什么啊,光线暗不说,视野也不清晰,而且还很容易弄着火……
“我们到了。”走在前面的西索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从他身后探出头,只见这条走廊尽头的铁椅子上,一个黑发少年坐在那里低垂着脑袋。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绑在了凳子腿上,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像一只死去的大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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