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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吞吞吐吐犹豫不决，酷拉皮卡也就不再追问我要说什么重要的话。他的神情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其他事物没有精力再给予更多的关心。

这让我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这样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正好时间也不早了，天色渐晚，我决定去找他的师父了解一下情况。

酷拉皮卡的师父是个看上去脾气挺温和、气质成熟稳重的大叔。他得知我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找酷拉皮卡，露出了过来人的眼神。

“好女孩。”他用感慨的语气夸了我一句。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但一聊起酷拉皮卡，他神色就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家伙啊……”他烦躁地摸了摸头发，似乎是十分困扰。

他告诉我酷拉皮卡最近在练习具现化出锁链，以及打算做什么——通过定下誓约，提高自己的念能力。

而火红眼状态下的酷拉皮卡从具现化系变成了特质系，定下最严苛的誓约后，酷拉皮卡甚至可以发挥出其他系100%的能力。

我震惊地坐在火堆旁，手里的烤鱼差点掉在地上。转过头，看到大叔沉重的表情，我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最严苛的誓约……究竟有多严苛？会不会一不留神就会失去性命？

还有，按照他的说法，为了修炼特质系的念能力，酷拉皮卡肯定必须时刻保持火红眼的状态。这也意味着他会不停地回想灭族之仇，以保持激烈的情绪。

我不敢想象他现在内心有多痛苦。

难怪他看上去阴郁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沉浸在仇恨中，眼神都变得冷漠了。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但又笨拙地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吃过晚饭，我在溪水边找到酷拉皮卡。夜晚的森林显得格外安静，只能听到细细的虫鸣声。

他正一个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闭着眼睛冥想。

水面仿佛吸收了月色，反射出明亮的光芒。溪边高大的树上，叶子随风飘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搅乱了月影。

也许是心情低落的原因，月光也显得如此清冷。少年单薄纤细的身影融在清冷的月光中，显得格外茕茕孑立、形单影只，脚边有不知名的紫蓝色小花在石缝里随意生长着，整幅画面既美丽又寂寥。

每次看到他的背影，我都能感到深深的孤独。

“酷拉皮卡。”我走到他身边坐下。

被打断了闭目养神，酷拉皮卡没有生气，只是睁开眼睛，沉默地看向我，像是早就预料到我迟早会找他单独谈话。

我该说什么呢？

——不要这样残酷地对待自己，复仇不是人生的全部？

或者——不要着急，急于求成的风险太大？具现化系也没什么不好？

又或者——你回头看看我好吗？停下来看看在乎你的人吧，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担心，甚至有点害怕？

我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这些话我其实无法说出口。

因为我没有资格。

我无法对他所有的坎坷遭遇感同身受，身份也只是他的朋友，又怎么能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些话呢？

沉默了片刻。

“……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表白。

一句简简单单的朴素的告白，但说得很顺畅，仿佛在内心已经念叨了千百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后，我心脏狂跳，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紧紧盯着他的脸。

大概是我张口说出的话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震惊之下，酷拉皮卡原本阴郁冷漠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毫无防备的茫然。

看起来效果很好，一下子打乱了他的心神。

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又不紧张了。

“抱歉，让你为难了，但拜托请不要拒绝我。”

“我也不指望你现在回应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道，“酷拉皮卡，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永远都站在你身边。”

“你说要成为只为利益不择手段的赏金猎人，那就让我帮你吧。”

“我是猎人，虽然目前还不算很强，但潜力还算不错，成长空间也很大，是值得信任的同伴，总是比陌生人要好一些……你放心，哪怕赌上一切，我也不会退缩的。”

我拿出了包里小心保管着的玻璃罐，像个赌徒一样抛出了诱人的筹码。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震惊，目光紧紧盯着玻璃罐中的火红眼，像是在探究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就是证明。”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或者说报酬。”

酷拉皮卡的目光终于从玻璃罐离开，落在我的脸上。

他眼神锐利，带着几分不解和审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菲罗，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笑了起来。

“我唯一的要求是——在你收集完族人的火红眼，复仇结束后……余生要幸福。”最后半句，我的声音下意识轻了下去。

这是我最真实的愿望，也是我为这份感情付出的动力。

话音落下，我看见他眼睫下的瞳孔微缩，像是无法言语地动容。

直球选手的直觉系表白最为致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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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