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997.4.26-1997.4.28

1995.5.1补1995.4.30 星期一 晴转中雨o(TヘTo)

光说不干,事事落空,又说又干,马到成功。眼见着呱呱离开了屋子,我先是等了一会儿确认他走远了,再马不停蹄地收拾了东西赶着去“成功”。

我的装备很简单,几块类似大列巴的面包、一大瓶水,还有一件不是很喜欢的新衣服充当包袱皮的角色,以及一支红色的记号笔,仅此而已。

我没有走得太远的想法,只在附近转转就很满足了。我四下观察,发现这里只有这么一栋房子。

好吧,某种程度上我也算实现了小时候的心愿——离群索居。

我没站在原地太久,耸耸肩就拎着包袱走了。直奔的主题是,前几天被呱呱拦下而未能去观察的屋后一角,那个疑似木大棚的地方。

没走多远,甚至一百米都不到。直到真正走到那里,我才发现,那真的……就是个木大棚,很寻常的那种。

不寻常的,是关在里面的东西,出于安全考虑,我没敢过于接近。

唔……里面的那个东西,应当可以称之为,鸟类,吧?

它长得有些像白羽大公鸡,头顶的冠是红色的,却又有渡渡鸟的大大的下垂袋一样的构造,脖子很长,脚短短的,下垂袋正好垂到脖子的一半,简直就是个混合生物。它的个头实在是很大,非常大,极其之大,比书上的鸵鸟照片还大,大到能坐两个呱呱和一个我。

我一走到视线范围能看到木棚的距离,就看见大鸟直勾勾的盯着我了。它的眼神让我想起曾经流行过的一个词,“厌世脸”。没什么精神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又低下头去干自己的事。关着它的大棚有复杂的机关,它出不来,我猜这一定不是呱呱自己做的。

观鸟行动完毕后,我依然扭头就走。东转转,西逛逛,哪里的景致顺眼就走哪里,时不时掏出记号笔画一画,留上一些标记什么的。估摸着出去的时间也蛮长了,才起了回去的念头。

没想到,出来容易回去难,何止是回去难,我根本就回不去了!

是这样!任谁绕来绕去一大圈,兜兜转转看见的数字还是44时,都会有一股由衷的战栗涌上心头的!

那些关键词就不用我说出来了吧……事实上我也不想说出来。我耗费了许多时间抵达目前所在的地方,又耗费了更多的时间寻找回去的路。明明我每次都挑不一样的地方走,看太阳,看河流,看年轮,可来来去去,面前都会出现一棵歪脖子阔叶树,在我身高到眉毛的位置上有一道长约七八厘米的笔迹,旁边歪歪扭扭的一个数字,44,44!

我的心情从一开始的紧张到不安,再到害怕,绝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不知何时渐渐变黑,乌云一朵一朵汇聚,我累极了,只能靠在歪脖子树下,抽出那件当了包袱皮的新衣服,考虑是穿上,还是披在头上。我无望地等待着我接下来的命运,被雨淋湿,瑟瑟发抖,饥饿,干渴,恐惧,体力耗尽,然后……

然后……

“Gretel will!You,stupid girl!How dare you come here alone!Didn't I tell you it wasn't time?”

一声怒喝传入我的耳中,我猛然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呱呱……不,kurapica愤怒的双眼。

他大踏步朝我走来,身后跟着先前我看见的那只鸟,在我的疑问之前,他就读出了我的心思。

“Ask it!When you stare at it, it doesn't look at you in vain!”

他看上去气疯了,从他变得绯红的双眼就能认出来……我依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疑心这是不是做梦。

Kurapica没给我怀疑的时间,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拎起我就甩在了鸟背上,不顾我扭动着调整姿势的动作,吹了一声响亮的呼哨,大鸟就急促地往前奔去。

“Damn it...”我听到他小声骂了一句。

骑着大鸟的我们再也没有经历任何的绕圈子,将一切远远甩在了身后。Kurapica很用力地抓着我的肩膀,好像怕我不声不响就消失似的。一放松下来,我的神经就变得无比疲惫,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碰上,就再也分不开……

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今天,5月1日。今天没什么好记录的,一起床发现自己没洗澡,脏兮兮的,浑身散了架一般疼,脑袋乱乱的……这都没什么,重要的是,那个昨天前来搭救我的“英雄”,现在正式进入死机模式,耷拉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和我说了。

真是糟糕……而如此糟糕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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