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5.4 星期四 多云()`ω(ヾ)
根据我的观察,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当然也可能是不再想表现出来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
又根据我的思考(我已经为这件事愁了好几个晚上睡不着了,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冰冷的气氛,甚至认为他在对我使用看不见的暴力),单单道歉是没有用的,他包括其他人,接受道歉的前提是犯错的人真心悔改而不只是为了让这件事情过去好开始新的一天。
所以,重要的不仅是消除呱呱的负面情绪,还要找到问题的所在,并且试着解决。
--教我的问题分析法果然还是很有用的。我和呱呱的矛盾就在于我想出去而他不允许我出去,我认为我的权利(?)受到了损害,而他却要为我一时的任性买单。
……写出来以后更感觉对不起他了。他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可我对不起他的地方更多一些。
正好世界语的学习又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不是我吹,我真的学得很快,那根本不是一个人(再聪明也不)学习语言的正常速度,我现在已经可以流利地说出一些简单和中等难度句子了,语言水平大约等同于小孩子七八岁的母语水平。
好像世界语是溶入我血肉的语言一样。我学起它,像一个久居异国的人拾起乡音一样亲切。我再也不抵触这鬼画符语言了。
嗯……给他写封信道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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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5.5 星期五 多云转晴(′‵)
……结果又拖了一天。
逃避可耻!于是我昨天晚上挑灯夜战,三下五除二把道歉信写完了,又用了很长的时间慢慢修改,尽量把一时流露又可能冒犯到他的语言修改掉。
毕竟寄人篱下总得小心翼翼呢不是?
关于送信的时机,我结束挑灯以后想了很久。
是真的很久,久到睡眠时间短得好像只是睡了个午觉,脑子混混沌沌的,一整个上午都学不下去,只是一个无情的应和机器。
呱呱看我几乎要对着桌子磕头,实在忍无可忍,一把将书摔在桌子上,力道之大,属实把我吓了一跳。不跳不得了,一跳……信就从我口袋里掉了出来。
呱呱还在气头上,所以没像捡钱一样飞快捡起信,我只好唯唯诺诺地捡起来,再支支吾吾地交给他。
我:那个……Ku...kurapica...嗯这是给你的……
他没好气地问:什么?
我继续唯唯诺诺:道……道歉信……我……我想跟你说对不起来着……
这一句话一开口,其他的话就像泄洪一样滚滚而出,面对他的脸色我实在是紧张,但是嘴上像背书一样流利地说出了心里话,英语和世界语混合。
我维持着双手捧信递过去的姿势:那件事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经过这几天的悔改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你不要再生气了,气坏身体亏的是你自己,当然你身体好我肯定没意见。我跟你道歉并不是想一笔勾销这件事情,只是表达我做错事情之后应该有的正确态度和个人思考,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我保证,在你说可以之前我不会随便跑出去了,我已经在精神上把我自己的腿打断了,我不会说“下次不敢”,因为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以后就扎根在这里雷打不动了!
真·心里话………………
写到这里我已经瑟瑟发抖了,我不敢回忆呱呱听完之后的脸色,事实上我写出来的只是大概,真正的用词更过分……
呱呱僵在了原地。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接过了我的那封,上面画着玫瑰和他的小像的,道歉信。
“嗯,那个……”他清清嗓子准备说话。
彼时我早就被自己的口出狂言吓呆了,大脑里不断思索着力挽狂澜的解决办法,力图在他开口之前阻断一切接收到辱骂或其他伤人的话的可能性。就像开口不受我自己控制一样,行动也不受我自己控制,仿佛大脑和身体分开似的。
——我直接冲上前抱住了他,像八爪鱼一样一股脑贴过去,再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讨好地蹭了蹭。
他试图把我掰开,我就知道这招绝对奏效了,更蹬鼻子上脸地在他耳边小声复述之前说过的话。
嗯,言语更委婉了一些。
说完之后我就松开了。(妈的现在想想一头撞死得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的脸能红成这个样子的。呱呱的皮肤很白,贴得很近甚至能看见几条微小的分布在两颊的毛细血管,脸皮大概也厚不到哪里去。用个老土点但十分写实的比喻,真的像个西红柿。
这家伙僵在原地约摸两分钟了,我眼睁睁观察了一个西红柿的成熟与凋落过程。直到我试探性往前迈了一步以后,他才像踩到了捕兽夹的动物一样,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OK!OK!他很大声地说。
他的眼睛也红了,不仅像个西红柿,还像个兔子。
接下来的尴尬我不想记录了。总之这件事情过去了。
谢谢---,谢谢我的脑子,谢谢我以前看过的那本书,《情场妙女郎》。
【对于那些平时对待女生彬彬有礼的男生来说,女生最应该选择的道歉方式莫过于可怜巴巴的表情加上好话和软话。】
【但是一定要控制好尺度,并且真心告诉男生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样处理,只要你不会真的再犯,男生都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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