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念被封后,我面临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的铭文,我的装备,全都一起用不了了。

速度、体能、防御力、攻击力一起降到角色本身属性后,我现在更废了。

森林里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有时候还有上坡下坡,比走平地费劲多了。

连着走了一整天我腿都软了,看着身边那三个脸不红气不喘的,这是人吗?

“休息一下嘛...”我拖着脚有气无力地走着。

“不休息,我们已经走那么慢了。”芬克司干脆地回绝了我。

“我走不动了嘛...”

他们三个口径统一,都不理我。

我深一步浅一步踩在地上。现在太阳落山了,天色越来越暗,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没跌到算运气好,哪一步走得不对了八成要扭到脚。

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那些同人文只给我写了和男神们这样那样,没给我说跟这帮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的穷强盗同行那么辛苦。

“我走不动了,真走不动了,你抱我。”

我索性原地停下,跟芬克司耍赖。

他回头瞪我,“啧”了一声:“你这人...”

我仰头看着他。

侠客跟飞坦凑热闹,也不帮腔。事实上,我觉得他们看芬克司为难的样子看得挺有趣的。

芬克司被我看得发毛,抓抓后脑勺伸手把我捞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抱着。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飞坦手插着裤袋走在边上,揶揄到。

“你闭嘴,”芬克司低叱,“指不定哪天轮到你。”

飞坦不屑冷笑了声,我感觉他的意思是自己摊上这事儿就直接把粘着的那个人杀掉算了。

“你这小姑娘,脸皮也真厚。”嘲讽完飞坦觉得没意思,芬克司又转头来对付我。

我也学着飞坦冷笑了声:“我厕所都跟你一起上了,我还怕什么?”

我依稀记得原先自己也是个单纯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但现在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说真的,在经历过这样的事以后,我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我不能面对的了。人的承受能力就是这么被锻炼出来的。

飞坦跟侠客听了又哈哈哈的笑裂开了。

蹬鼻子上脸这种事,碰到好拿捏的人的话我是很在行的。

于是我现在被芬克司抱着,肩上披着他的外套,嘴里含着棒棒糖,手上玩着手机,美滋滋。

芬克司这个人也着实好忽悠,每次他不耐烦了想把我甩出去,我就关切问一句“芬克司,你是不是不行了呀?”,他眉头一挑又给我抱好了。适当时候再表扬上他两句,问问他累不累呀、渴不渴呀,一晚上的苦力就这么做下来了。

啊,我真的好喜欢玩强化系的人。

进了湿地公园,我们就分开走了。毕竟这里很大,分散找效率高一些。

这个湿地公园和苏伊士峡谷差不多,有部分地区是不对大众开放的,或许是因为里面住着不与现代相融的古老而原始的部落,或许是有什么凶猛的魔兽和剧毒的花草,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对旅团的人来讲不存在不让进的地方,他们向来都是硬闯的。

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念能力被封,右手又废了的芬克司,还是靠着他“没什么力气”的左手一拳一个佣兵,带着我这个拖油瓶闯进了禁区。

到了这里,手机连微弱的信号也没有了,除了拍照没别的用。我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到时候要靠什么联络,可能是有侦探徽章吧。

我深一脚浅一脚走着,无意间扫了眼脚边,一眼对上昂着头凶狠看着我的蛇。那蛇比我手臂还粗,有对歹毒的鲜红色小眼睛,我吓得往边上一蹦,就见它往我原先站的地方扑上来。

妈哟,还好刚才看到。

上次死于炮灰也算了,这要是再被条蛇咬死,我也太背了。

芬克司随手摘了根树枝,干脆利落的一击打中七寸把它钉在了地上。那蛇还不死,晃荡着尾巴试图翻起来。

我惊魂未定,想着差点被这东西搞死又有点气,拔出小刀给它片成了盘刺身。

“你报复心还挺重。”他在边上等我弄完,吐槽了句。

“鲁迅说过,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迟早要受到社会的毒打。”我把刀在草堆里擦了擦,收回去揣兜里。

“鲁迅是谁?”他好奇地看了我眼。

这不重要,因为这话也不是他说的。

这么一搞我也不敢无聊了,一路上格外警惕周围的风吹草动,生怕再出来什么东西拿了我人头。

又走了一段路,连芬克司都变得警惕起来。我虽然觉察不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但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提心吊胆走了几步,脚下的地面骤然坍塌,我和芬克司还没明白发生什么,顺着坡茫然地滚了下去。

世上本来没有路,滚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

这句话确实是鲁迅说的,我就改了一个字。

这么一折腾,好像铺天盖地浇了一盆石灰下来一样,整个空气都浑浊了。我被尘埃呛得眼泪都咳出,灰头土脸抬起头来...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我正想问一句发生了什么,芬克司一把把我从地上拔起来,连拖带拽地跑远了。

我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格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

卧槽。

这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眼前二三十层楼高的奇形怪状的活物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严重怀疑是不是奥特曼里的怪兽穿来了。

“我们刚才走在它的背上了。”芬克司不像我这么少见多怪,语气还是比较平静的。

“你就跟上我。不要死啊,拖一具尸体走怪难受的。”他嘱咐了句,开始全神贯注对付起眼前的怪物来。

他神色有几分认真,语气又吊儿郎当,甚至还带了些兴奋。所以我一时也分辨不出事态有多严重,眼前的怪物有多难打。既然他这么讲了,我就一门心思抱好大腿。

辅助玩多了,跟紧队友我非常ojbk,尤其是这种走位还不怎么骚的队友。

他毕竟体型就和那头怪物差了好几倍,又没了念能力,全靠一下下平a。这拳头打在普通野猪水牛身上也就来一下倒一个了,但对付这头怪物不起作用。怪物被打疼,愈发发起狂来。

我气还没喘稳,它怒吼着长了张大嘴就咬过来。它一张口,有座山洞那么大,两圈锋利的牙齿泛着青光,滴滴答答挂着腥臭的口水,热风随着它的怒吼迎面扑来。

芬克司下意识向左避开,我受到拉力,正正好好对上它的嘴。

我看到他眼睛一瞪,神色慌张,急忙伸手想把我按下,但此时在空中没有着力点的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完了。

这次死要遭罪了。

我开始想念起上次那路人大哥的枪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眼前的景色突然换了。

不再是硕大腥臭的嘴,而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团长?”

芬克司喊了声。

我转头望去,库洛洛捧着盗贼的极义站在不远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便装,漂亮的蓝紫色的气环绕在他身周。一瞬间涌出的气扬起了他额边的碎发,这时才温柔缱绻地缓缓落下。

我看着他,感觉世界又安静了。

他匆忙瞥了我一眼,又转头对付起那怪物来,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明亮的双眼干净得像个斗志昂扬的少年。

等收拾完那个怪物,芬克司有些惊讶地问:“团长,你怎么来这里了?”

“啊,刚好附近有个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就想不如先找到你们一起吧。”库洛洛收回盗贼的极义,一脸的神清气爽,完全不像刚把一只二三十层楼高的怪物打成饺子馅的样子。

我仍有些心有余悸:“这里不会还有这样的怪兽吧?”

“放心吧,像这样的魔兽别的动物都不敢靠近它的领地,这里现在再安全不过了。”库洛洛说。

我点点头,看向他,又突然发现说句谢谢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便对着他抿嘴笑笑。

他领会,勾了勾嘴角,对芬克司说“走吧。”

其实我这个人,可以很绿茶的。

但是唯独面对库洛洛不行。

我喜欢这个角色喜欢了近十年,用青春文学的语气来讲,他是我年少时候的一场长梦啊。

绿茶之所以绿茶,会看人是必备的技能。看得懂一个人吃什么套路才好分分钟拿下,而对这个在我意识中基本就是完美的人,我挑不出任何的纰漏,想不出任何的招数。

我可能只想把他在手机屏幕上端端正正供起来,每天怀着虔诚的心争取早日能在梦里睡到他。

我把他脑补得太不真切了,以至于他站在我面前时,我看到的还是不真切的。

难为情。

不说了。

不过库洛洛来了以后,我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走了整个下午都没跟芬克司作过,搞得他都有点不习惯。

傍晚我们停下稍作休息,我随手采了把野草莓吃,听着他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关于库洛洛前面提到的感兴趣的东西。

粉橘色的光线从枝叶缝隙泻下来,刚好落在库洛洛低垂的睫毛和鼻梁上,流露出一种神性的美感。此刻他就像中世纪油画中亦正亦邪的神,俊美又妄佞:他笑,人间静好;他蹙眉,灾活必将带走世人的子子孙孙。

我的舔狗冲动又上来了,捧着野草莓递给他:“吃吗?”

“你怎么不问我。”芬克司一点眼力见儿都没的抱怨。

库洛洛目光移到我手上,看了半秒,缓缓说:“这好像是狄奥尼索斯果...”

嗐,野草莓在这儿还有那么讲究的称呼。

“外观酷似野草莓,但是有毒性,会麻痹神经,造成一定程度的...”

他后面的话我就没听清,因为我是一杯榛果拿铁,听不懂人话的。

芬克司推了把我脑袋问我傻了吗,我抱着头都快急哭了,喊着“不能晃我,我的拉花会糊掉的。”

我不知道他哪根筋打牢了,在边上笑得东倒西歪,他一晃,我也晃,我央求他别碰我。

“我就碰你,怎么了?”他说着对我一阵摇晃。

库洛洛朝我头顶看了眼,提醒到:“你的拉花没了哦。”

我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美好了。

欸,写到这里感觉这篇文里跟库洛洛的发展可能性为0了。

这剧情,不知道咋回事就变这样了。

只能说女主的设定从一开始就不太合适跟库洛洛组cp吧。

以吉尔的性格、对库洛洛的态度,还有念能力,天时地利人和的正正好好做小舔狗。库洛洛不会对她有兴趣,也不会有冲突,只是个可以交好的友人,互相都能给彼此带来利益。

虽然很想攻略库洛洛,但理智叫我讲点道理。随便就喜欢一个小姑娘的库洛洛不是我喜欢的库洛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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