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浅并未打算与他们多聊，临走时，她突然想起区长的事，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提醒他们一下：“别在九区待久了，这一年内，区长会挑一些男童女童做床伴，我看你们长的挺漂亮的，别被抓住了。”

飞坦的脸有点黑。

暮浅有点疑惑，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用词不当，于是又说道：“我是说你们很帅气……”

“嘁。”飞坦脸色正常。

暮浅暗骂他白痴。

“我们一路从七区杀过来，就算有人来抓我们，我们也会一路杀出去。我们可是逃犯，逃犯无所畏惧。”库洛洛笑得人畜无害，可暮浅就是看出了一丝恶劣，仿佛是在威胁自己。暮浅一怔，脸色又很快恢复正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啧，告诉她干嘛？”飞坦皱眉。

“谁问你们了？你们是逃犯关我什么屁事？”暮浅翻白眼，暗骂真装。

飞坦盯着她，低声警告道：“说出去，就杀了你。”

“就算说出去，也没人能拿我们怎么样，不过麻烦一点罢了。况且九区的念能力强者不多。”

“念能力，那是什么？”

库洛洛目光深沉而幽暗，浑身的气场突然发生了转变，连空气都在预示着这个人的危险，压的暮浅喘不过气来。冷汗直冒，无法动弹，和灰发男靠近暮浅时给她带来的感受一样。

“刚刚是恶意的念。”暮浅渐渐放松下来，刚才的压迫感在一瞬间消失了。

库洛洛凝视着暮浅，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什么。半晌，他又笑了，说：“把我们是逃犯的事上报给九区，你对这样的做法毫无兴趣。”

暮浅的注意力却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和自己的一样。

库洛洛：“真是奇怪的人啊。”

暮浅：“彼此彼此。”

暮浅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她感受到了身后两个人的目光，加快了脚步。

“两个神经病！”暮浅是这么想的。

回到家时，暮温还在接客，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不可言述的声音。

暮浅不想进门打扰。她绕到后门，把从外围带来的东西藏在了一堆破碎的石砖下，按严实了后，从各个角度端详了一下，确认不会被轻易发现，于是又出门了。

她像白天一样，在街上随意逛了两圈，无事可做。

“念能力？”暮浅思索着这个词，这个以前从未听说过，而现在又好奇无比的词。

“暮浅！”轻快软糯的语气打断了暮浅的思考。暮浅一听便知，这是西莉卡——葆拉的女儿，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又去外围了吧？白天我都没看到你。晚上来我家怎么样？我好无聊。”

“嗨，西莉卡。现在就可以去你家，我也好无聊。”

“那就别废话了，走吧！”西莉卡擦了擦暮浅脸上的灰，说了句真脏，又拉着暮浅的手，笑着向自己家跑去。暮浅也笑了，她觉得自己也变得幼稚起来。

葆拉在家，暮浅像往常一样和她打招呼。葆拉温柔的笑了笑，暮浅却发现她脸上有一丝细微的不自然，稍显僵硬。这明显是有心事的表情。暮浅并未指明她的不对劲，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和西莉卡玩的时候，暮浅发现葆拉的视线总是无意间落在自己的身上，却又很快地移开。暮浅知道，她有话想和自己说，却找不到机会开口，甚至是犹豫着不要开口。

这很奇怪。然而暮浅始终没有拆穿，葆拉不想说也无所谓。

暮浅回家时，客人已经走了。

暮温正趴在小木桌上休息，透露着浓浓的疲惫，眉头微皱，不细看察觉不到。

暮浅一回来，暮温像是触发机关一般准确的醒来。她伸了个腰，打了个哈欠，随即严肃起来。

暮浅意识到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搬了个凳子坐到她旁边，等待暮温说话。

没有平时的插科打诨。

暮温率先开口：“葆拉说，赛兰斯帕指名要我接待他，不容拒绝。”

暮浅沉默了很久，嗓子疼得说不出话。

赛兰斯帕是这边穷凶极恶的混蛋，花样杂多，性情恶劣，不顾人命，做什么都只靠下半身思考。他的背后有靠山，暮浅所在的小街管不了他。接待他的二十三个女人中被他当场害死的有九个。其余的对他都有了心理阴影，很久不再接客，还有两个自杀了。

接待赛兰斯帕，暮温会死的。

暮浅不敢想象。

“暮温，不要答应他！不要去！”

“我不去，他会来找我们街的麻烦，会来找你的麻烦。”

“暮温，别这样，我们可以一起逃走，没有人会发现的！”

“他会给我很多戒尼，你可以靠那些戒尼过一段很好的日子。”

只有“你”，而不是“我们”。

暮温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暮温，你准备抛下我，让我一个人活下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暮浅。”

“妈妈，求你了……”

“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

“对不起。”

……

2025.10.8

我要害死暮温了

有点舍不得[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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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