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血雾飞溅。

充斥着细小血滴的空气呈现出淡粉的色泽，原本站在房间里的除念师甚至连一丝一毫存在的迹象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毫无反抗能力的化为血雾消失了。

伊尔迷回想着除念师在临死前露出的惊恐神色，那仿佛是看到世间极致恐惧一幕的表情让人不禁好奇他在生命的最后一秒究竟经历了什么。

“又失败了。”伊尔迷转头看向身侧的父亲，“已经是第二个了，还要继续尝试吗，父亲？”

席巴的表情有些严肃。

除念师在念能力者里是十分稀少的存在，即使以揍敌客在黑暗世界的地位，短时间内“消耗”掉两个也还是会引起一些动荡。

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一点，频繁的对【那位】进行除念，会不会引起对方的厌恶，以至于引发更大更不可预测的灾难。

“唔，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

已经开始留长发的伊尔迷，此时的发丝已经遮住了后颈，这种半长不短的程度往往最为尴尬，但他硬是用自己一张脸和身材顶住了这个发型。

伊尔迷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伽露娜在进行【祈愿】的时候，这里的印痕会因为同源力量的出现而躁动起来，传来阵阵挖骨噬心的灼痛。

如同一道无形的项圈，永恒的惩罚着不被允许而擅闯那片梦境之人。

不过对于伊尔迷而言，它还有别的作用，那就是用来监视伽露娜，经过测试，伊尔迷已经确认，只要伽露娜在他500米半径范围内动用【那位】的力量，他后颈处的印痕便会产生反应。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兄妹连心吧。

席巴：“……”

看着陷入某种洋洋自得情绪的长子，他选择换个话题。

“你要走了伽露娜原本的那个管家，叫……”

“香织。”伊尔迷道，“就在几天前，香织再度向伽露娜【祈愿】了，留在她和她母亲身上的追踪念，最后一次发送定位是在尤路比安大陆的近海区。”

“多半是许了让自己恢复，并让自己和母亲前往揍敌客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之类的愿望吧。”

席巴肯定指出：“她们付不出这种【祈愿】的代价。”

“是的，所以我认为，在第二次信号失踪的时候，香织和她的母亲恐怕已经死亡了，为了证明这个猜测，我派了第二位管家前去照顾伽露娜。”

“那是一个野心和实力完全不相匹配的家伙呢，在得知了伽露娜的能力后，果然向妹妹许下了‘要成为最强念能力者’这种愿望。”回想着监控传回来的画面，伊尔迷真的很想把伽露娜抱在怀里，好好夸赞一番。

“然后他就暴发出了非常可观的念力，我想想，大概维持了有0.3秒的时间吧，然后他就在瞬间衰老的不成样子，直接步入死亡了。”

在伽露娜被爷爷桀诺以特训为名，隔离在家人，尤其是奇犽之外的时候，伊尔迷对伽露娜【祈愿】的能力共进行了四次测试。

再加上伽露娜之前的表现，时至今日，伽露娜共被观测到使用过七次【祈愿】的能力，分别是：

第一次【祈愿】（存疑）

祈愿者：伽露娜

作用对象：伽露娜

愿望：死而复生

代价：暂未发现

第二次【祈愿】

祈愿者：伽露娜

作用对象：伽露娜

愿望：离开伊尔迷，来到哥哥奇犽身边

代价：暂未发现

第三次【祈愿】

祈愿者：香织

作用对象：香织母亲

愿望：让四肢尽断的母亲恢复原状

代价：香织本人的肢体消失

第四次【祈愿】

祈愿者：管家A

作用对象：伽露娜

愿望：希望伽露娜小姐获得1万戒尼

代价：该管家个人物品中一个价值约1万戒尼的花瓶突然破碎

第五次【祈愿】

祈愿者：香织

作用对象：香织及其母亲

愿望：身体恢复，让自己和母亲前往揍敌客寻找不到的地方

代价：不明

第六次【祈愿】

祈愿者：管家B

作用对象：管家B

愿望：成为当世最强念能力者

代价：管家B死亡

第七次【祈愿】

祈愿者：伽露娜

作用对象：一只折断翅膀的鸟

愿望：希望对方伤口复原

代价：此鸟的生殖系统完全消失

从这六次【祈愿】中可以得知的伽露娜能力的规则为。

1.当【祈愿】者和作用对象均为伽露娜本人时，不需要/仅需要付出极小代价便可实现愿望。

2.当【祈愿】者和作用对象均为非伽露娜的其他人时，【祈愿】本身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代价由祈愿者付出，当祈愿者本身所拥有的价值不足以支付愿望代价时，愿望本身会以扭曲的方式实现，且最终会夺取祈愿者本身的性命。

3.当【祈愿】者和作用对象中仅有一个为伽露娜时，【祈愿】本身遵循等价交换原则，愿望代价由非伽露娜的另一方付出。

“还有一种可能。”关于伊尔迷总结出来的第一点，席巴道，“伽露娜正在付出代价，只不过方式更为隐蔽，我们还未察觉。”

“从第一次的无意识许愿再到第二次的许愿，中间隔了数年的时间，期间伽露娜一直有头疼的症状，直到伽露娜和【那位】沟通上，从【祈愿】内容的大小再到【祈愿】的频率，增长的都太快了。”

“这或许是伽露娜在一点点靠近【那位】，被祂的力量侵蚀的一种表现。”

伽露娜的【祈愿】从目前来看近乎没有上限，而伽露娜对自身的【祈愿】也似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比起“被祝福的孩子”这种听上去像是在骗小孩子的话，席巴更相信这是一种涂抹了蜜糖的毒药。

但他们是揍敌客，是将毒药当做日常的杀手一族。

伊尔迷将通风打开，空气中的血雾彻底消散。

“我知道了父亲。”

伽露娜对自己进行的【祈愿】代价不明，但只要祈愿者和愿望作用对象中有一人非伽露娜，那么愿望在实现的瞬间便已经由其他人支付了代价。

后者更为可控，且完全可以通过控制、威胁、欺骗等手段，使好处由揍敌客共享，而代价由他人支付。

“不过这样一来，妹妹的训练要更严格了呢。”

杀手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随时都有丧失性命的风险，而伽露娜又手握作弊器一般的能力，在危急时刻很有可能会再度进行【祈愿】。

而有谁能比他这个关心妹妹、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妹妹是否进行了【祈愿】的哥哥更适合作为训练对象的呢？

伊尔迷双手背在身后，已经开始思考要如何把妹妹一步步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了。

“伽露娜的训练继续由管家和桀诺负责。”

席巴干脆利落的斩断了伊尔迷妄图掌控伽露娜，借此掌控【祈愿】能力的打算。

“这是命令伊尔迷。”

席巴看着好像一根黑猫尾巴都因为他的话失望的垂在身后的长子。

“还有，你最近积攒了太多任务了，该去工作了。”

*

“唔，真是好久不见啊，你这是，换了个造型？很适合你呢~”

灯光昏暗的酒吧内，一位身穿西装的红发男子坐在吧台旁，微笑的看着伊尔迷。

“啊，你说这个啊。”伊尔迷抬手解开脑后的小马尾，将带着白色小猫的辫绳戴在纤细的手腕上，“因为一些原因，觉得留长发比较方便。”

“这段时间完全收不到你的消息呢~听说前一段时间揍敌客在寻找除念师，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西索，事情已经解决了。”伊尔迷坐到西索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还真是不错呢。”西索单手撑着自己的侧脸，目光在伊尔迷的手腕上划过，“不过伊尔迷，你这是，恋爱了？”

那个可爱的辫绳，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吧，他还以为像揍敌客这样的家族会选择联姻呢，没想到居然是自由恋爱？

一直以来渴望与伊尔迷尽情战斗一番的西索兴奋起来，如果他杀了伊尔迷的那个女友的话，可不可以惹怒伊尔迷，让他与自己战斗呢？

西索舔了舔嘴巴。

“不是哦。”伊尔迷用指尖轻轻扫过那只小白猫，嘴角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炫耀道。

“这是妹妹送给我的。”

和拿尼加相比，伽露娜的能力就安全许多了，拿尼加相当于先实现愿望，再收取代价，代价太大就用死亡人数来弥补，伽露娜是反过来，以祈愿者或者是愿望实现对象所拥有的价值来决定愿望实现的程度，所以不会造成大规模死亡事件，揍敌客也就完全采用了两种对待方式

顺便，请相信我这是一篇阳间猎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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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