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四章 相互抛弃的权利

飞坦一边切土豆丝,一边问:“赌什么?”

芬克斯说:“赌她今天会练到什么时候。”

飞坦说:“3点。”

芬克斯说:“现在才9点,你赌那么久?那我赌2点好了。今晚我守夜,我倒要听听她到底能练多久。谁输了就做三天的饭。”

“OK.”

飞坦做饭的时候,那声音在。两人吃饭的时候,那声音在。两人开始玩游戏了,那声音在。飞坦去睡的时候,那声音还在。飞坦睡着的时候,那声音依旧在。

芬克斯一边玩游戏,一边看着旁边的时间,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2点的时候,那声音在。3点的时候,那声音还在。屏幕上的数字一直增加,直到到了6点的时候,那声音才停下来。此时,外面天都快亮了。

那声音响了一夜,听了一晚上,芬克斯终于确定了,她整整练了9个小时。参与打赌的两人当然谁都没有赢,这种练习的强度,两人谁都没想到。除非是库洛洛、玛琪和小滴,其他蜘蛛是不会想到的,他们都没见过未寻练习的持续度和专注度。

在船上的时候,有一次她甚至连续练了13个小时,然后被库洛洛强行中止了。见到她练习的强度之后,库洛洛才知道原来她那些技能也不是凭空得来的。她不是机器人,没有自带数据库和经验值,有什么技能也都是一点点练出来的。

见识过这种强度之后,库洛洛就和她做了约定,每次练习时长不能超过10小时,两次练习之间至少要间隔一天,不能只练习不休息。

等飞坦醒过来后,芬克斯把结果告诉他。

听到芬克斯的结论,飞坦说:“除了不死之症佐巴埃,还有什么能力能一直不吃不睡?”

芬克斯说:“不知道,什么念能力能这样一直保持开机状态?难道又是什么未知的暗黑大陆病症?”

飞坦说:“你觉得她去过暗黑大陆?”

芬克斯说:“就她那种空间移动能力移动范围的夸张程度,我说她去过暗黑大陆,你觉得没可能?

飞坦说:“有可能。”

芬克斯说:“岂止是有可能,简直是太有可能了。卡金那群家伙要是找她,直接就可以移动到暗黑大陆去,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了。说起来,她之前不是一直待在卡金吗?看起来很熟悉卡金的样子,卡金的人怎么就没找她去搞探索暗黑大陆的计划?”

飞坦问:“你觉得她会参与那种计划?”

芬克斯说:“对,不会,肯定又是不参加,说不定已经找过被她拒绝了。这种算什么类型,说是社恐也不是,真到了人多的地方也没见她紧张结巴过。说不是社恐吧,连和西索打个架也不想让人围观。搞不懂,真搞不懂。”

飞坦说:“是不想和无关的人、无关的事纠缠。”

芬克斯说:“既然不想纠缠,那为什么还要去人多的地方?你是没见到当时在卡金那个游乐园里面,人有多多。当时好像是在搞什么节,到处都是人。有好多送花的,偷拍的也不少。当时我还想不通拍什么拍,现在倒是有点明白了。她眼睛的颜色真的很特别啊,跟这里的湖水差不多,我还没见过这么特别的绿色。”

听到绿这个词,还没彻底睡醒的飞坦睁开眼睛,说:“那是蓝色。”

“明明是绿色啊,你小子还没睡醒吧。”

“你一晚没睡昏头了。”

……

于是,两人又吵了一架,什么事他们都可以吵起来。起床气很大的飞坦一个没控制住,还是和芬克斯在集装箱里打了起来。结果这个集装箱又报废了,甚至比前一个报废得还彻底。等集装箱报废后,两人还在打,打了很久才冷静下来。

阳光很灿烂,照到集装箱里,更显得灿烂。看着从窟窿里照进来的阳光,两人一时间都失去了言语,盛满阳光的集装箱里异常安静。

许久之后,芬克斯才说:“猜拳,输的人去说。”

飞坦不说话,直接伸出手。猜了三轮,飞坦输了两回,该他去说。飞坦面无表情站起来,就着还没烂的洗漱台洗漱完,换好衣服后才走出去。

到了未寻所在的集装箱,他敲敲门,好一会儿都没开。飞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又走回芬克斯的破烂集装箱,说:“不在。”

芬克斯问:“去哪了?”

飞坦说:“肯定就在周围,离不远。”

于是两人一同朝一个方向走,走到一定的距离就没办法再走了。两人又折返,按照原路走,走了两公里左右,在一个大岩石旁边找到了人。两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一只狗说话。

见到那只狗,两人都很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明显不是生存在这里的生物出现。见到两人走过来,那只狗一早就溜得很远。

未寻站起来,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飞坦指指那两个已经报废的集装箱。

未寻说:“有备用的,不过备用的还有两个,再打下去就没有备用的了。”

飞坦点头,芬克斯也点头。他们俩也知道后果,做好了睡漏风集装箱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连集装箱她也准备了备用的。

其实未寻是可以一直转移来新的集装箱的,不过如果两人这样一直破坏下去,未寻会认为他们两个大概是不需要这种住所,不再转移好的集装箱过来。

未寻把新的集装箱转移过来,两人就去搬东西了。备用的集装箱并没有完备的设施,两人也不好再让她用能力搬运东西,就自己去搬了。搬了好一阵,两人总算把各种设备搬到新的集装箱里。

为了方便轮流守夜,这次两人就只用了一个集装箱。当然,也是以防万一,要是再打坏这一个,好歹还有一个。

搬完东西,两人又弄了些东西吃完后,才去车上。未寻已经在车上了,那只狗也在车上。见两人上车,那只狗很紧张,一直在往她身上靠。

坐在驾驶位上的芬克斯直接歪过头来看那只狗,问:“这里怎么会有只狗?”

未寻用一件斗篷把那只狗遮住,隔开芬克斯和飞坦的视线,用“气”凝聚成文字:“它是被人带到这里扔掉的,说是放生。”

看到这句话,两人都发出几声冷笑,人也好动物也好,只要不需要就能随便扔掉,还要找这种借口来安慰抛弃者所谓的良心。

芬克斯问:“你要带上这家伙?”

“它要搭车。”

芬克斯说:“你能带它多久,带一段路带不了了又扔掉?还是让它死在追踪者的手中。”

说这话的时候,芬克斯的语气中也像库洛洛那样,带着很多嘲讽的成分。大部分流星街出身的人,尽管不会特意说起这些事,却都对这类事很敏感。

未寻依旧用“气”来回答:“它只是需要搭一段路的车而已,我不是养它的人,它也不需要人养它,它和我不存在带和扔的关系。追踪者的问题是我个人的问题,和它没关系。”

飞坦问:“它要去哪?”

“到它要找的人那里。”

芬克斯说:“这家伙还要去找扔掉它的人?”

点头。

见她点头,芬克斯又哼了一声,说:“这样还不如直接把这家伙扔下去,免得人家来‘放生’第二回。”

“您觉得它回去找扔掉它的人,是为了让扔掉它的人再扔它一次?”

芬克斯问:“不是这样,那它为什么还要再回去找扔掉它的人?”

“它说那人扔掉它一次,所以它也要扔掉他一次,这样才对等。”

看见这句话,芬克斯睁大眼睛,又看了一遍。旁边的飞坦也盯着那排字看。车内顿时变得沉默。

好一会儿,芬克斯竖起大拇指,说:“好,好想法,好主意!没想到我的想法还不如一只狗,有骨气!这事算我一个,我一定参与到底!”

飞坦淡淡地加了一句:“算我一个。”

未寻摇头:“这是它的事,不需要谁干预。”

芬克斯说:“就凭这家伙,肯定搞定不了,你要帮它?”

摇头。

芬克斯说:“那怎么办?”

“它已经许愿了,愿望会让它实现它想做的事。”

看见“它已经许愿了”那句话,芬克斯闭眼又睁眼,发现那句话还在,不是自己眼花了。反复看了几遍后,芬克斯才确定自己没看错,的确是那么写的。

芬克斯难以置信地问:“你跟它也讲了许愿的事?动物也能许愿?”

“是。人类也是动物,只要是有意识的存在都可以。”

芬克斯又问:“它就那么一次成功了?”

点头。

芬克斯说:“你这个许愿是薛定谔的许愿?说成就成,说不行就一直不行?还是说你搞歧视,对人类就是要苛刻点?”

摇头。

芬克斯问:“那是什么?”

飞坦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毕竟两人之前一直被卡在许愿的条件上过不了。

“它一次性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

芬克斯问:“足够多的代价?那是什么?”

“它拥有的一切。”

看见这个条件,两人都沉默了。这样的条件他们不可能做得到,要他们舍弃做人的尊严、过去的记忆、伙伴之间的羁绊之类的,他们是绝对做不到的。

“愿意付出一切的,无论要达成怎样的愿望都已经足够了。如果哪个许愿者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我只能同意,是没办法说不行的,哪怕付出的代价远大于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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