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我没有。”
芹泽克也非常委屈。
那么敦厚的大个人,耷拉着脑袋,委屈兮兮:“我不是想对您……我是说我想……反正不是这样……”
他一来就被岛崎亮关里面了,还好有游戏机。
反正和以前蹲家里差不多,芹泽克也顺其自然又自在地接受了暗无天日的环境。
他无比适应黑暗。
他巴巴地解释:“我没有背叛社长。”
“无所谓了。”铃木统子说。
道德感是天生的吗?
可铃木统子没什么道德。
许多男性“成功”者,这里说法不绝对,但大多数的他们三妻四妾,拥有一胎胎猪仔般批量出生的子女。
并非他们拥有比常人更多的情爱,心里有没有这东西都难说,可他们就是不约而同这样做了。
同为男性艳羡;而更有道德的女性会说:都男的了。
而铃木统子,一位惊世骇俗的女性统领。
她和前者到底区别在哪?
芹泽克也蔫头巴脑,杵在不听解释的铃木统子面前,眼神避开,盯着地面。
下一秒被人勾住衣领口,他顺着那力道,近到身前。
——侧颊落了一点凉意。
触感水润、柔嫩,再感觉,又起了热意。
铃木统子轻吻了一下芹泽克也的侧颊。
柔软的唇瓣碰触粗糙的胡渣,他能感觉到她皮肤温度,长而密的睫毛的颤动,闻到头发丝间的暧昧气味。
这是对自己没有背叛的奖励……吗?
芹泽克也腾地脸红,羞怯得惊慌失措。
又察觉凶狠的被窥视感正四面八方地围来。
铃木统子施舍完,慢条斯理回头,手指还勾住芹泽克也的衣服。
她出声:“亮,到我这里来。”
漂亮的外表此刻满是性的意味,完完全全欲·望的化身。
她再次占据主导地位。
岛崎亮喑哑道:“不愧是boss呢……”
他寻着声音,按照她的牵引,一步一步来到她的身边。
没办法,目盲黑狼没有牵引绳,找不到路。
岛崎亮在虚空的黑暗里,感受一只修长的女人的手,捏住他的耳廓,指腹纹路慢慢摩挲。她的指尖、掌腹温热,捉弄着耳垂,再抚摸到后脖颈。
勾住芹泽克也的手指收了回去。
一双手将岛崎亮的后颈牢牢扣住,压得他不得不垂下头颅。
岛崎亮向铃木统子低头,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铃木统子轻咬一下他的唇,作为责备,尖牙像是以穿透皮肉的力道。
岛崎亮被咬得眉头微蹙起,笑容依旧,眯着的眼睫轻颤几下。他接受着她施宇的痛楚,更意图反客为主。
铃木统子说:“好可怜,亮,什么都感受不到,孤独吗?无助吧。”
铃木统子失去了能力,变成普通的漂亮有毒女人,那岛崎亮呢?
真可怜。
岛崎亮面对铃木统子沉默不语。
她只轻微贴着嘴唇,鼻尖相抵,说话间两人唇瓣似有若无地摩挲,呼出的热气在肌肤间隙游走。
“就为了‘惩罚’犯错的我,就让自己处于狼狈里,亮变笨了。”
岛崎亮遇上这个女人,被迷了心神后,确实不再聪明。
求不得,于是冲动、过激、不安。
都隐藏在眉眼轻挑的笑意下。
可是残疾带来的惊惶被铃木统子带来的幸福与痛楚给淹没。
“幸好,亮来到我身边,由我指引亮,不用再慌张了,我们就像刚才一样。”
“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你这么好呢?”
她说着,轻轻浅浅地吻了一下岛崎亮,像啜水,也像蜡烛燃烧的火苗,火舌心不在焉地乱窜。黑夜里看不见的他护着火焰,想要借以视物,却被烫到了眼瞳、手心。
铃木统子最后说:“小将在等我。”
岛崎亮仍是缄默。
可铃木统子也不说话了,这都不算是她对他的无言逼迫,只是等待。
就和从前一样,他总是屈服她的心意。
铃木统子深刻透彻这点。
狼的脖子上被栓住项圈,绳的长短任人,变成了束缚住的狗,不再自由,可狗却感到了一丝甜蜜:不是所有狗都可以被主人栓住,还有很多狗在流浪呢。
岛崎亮想:到底,她对自己比别人更好。
——门开,曝进来惨白的光线。
恍惚瞧去,竟像是天光破晓。
岛崎亮背对光,芹泽克也则向后躲去,主动藏进阴影里。
铃木统子离开得毫不犹豫。
踏出房间的刹那,她回头,光在瞳孔中汇聚成白洞,身后是疯狂摇曳的光芒。
“既然是间谍,你们去教训一下他背后的人。”
语气平淡且寒冷,像冰。
可她的吻又是那样柔软。
“做得夸张些,”铃木统子继续说,“让他们震慑于真正强大的力量。”
岛崎亮对外界的感知重新回归。
唇颊似乎还残存着勾人的余温,蜿蜒地钻进他的五孔七窍。
铃木统子:“芹泽,你太软弱,不要浪费才能。”
芹泽克也站在黝黝黑影里,轮廓样貌都显得晦暗不清。
没有能力的真空地带,岛崎亮是视障者,铃木统子是女人,两人都是社会定义下的弱者,被人有利可图的人。
而全程见证、忽视的他,似乎没有任何弱点。
他一向讨厌自己天生而来的超能力。
是超能力导致了芹泽克也不同寻常,于是人生滑落低谷。
也是超能力让他遇见了铃木统子。
她吻了他,又不在意地去亲吻其他的人。
“好,社长。”
芹泽克也打起来伞,被模糊不清的神情里,透着一丝病态、神经质的癫狂。
铃木将放学回家后,发现铃木统子比自己还先到家。
电视放着声音,胖胖老头的总理大臣演讲着创造女性就业机会,让主妇出门工作,完善育儿支援,杜绝性骚扰、职权骚扰……
视线里的妈妈站在电视墙前,背对自己,落地窗投来的夕阳压在她的黑色西装背影上,瘦削,深沉,又肃穆。
一个人的、孤零零的妈妈。
铃木将莫名感到了一股无缘由地伤心,产自柔软的内心,为别人而生。
妈妈的孤独令他心碎。
铃木统子盯着电视上的老头,不回头地对铃木将通知她的计划。
征服世界。
粉碎现有的秩序,创造新的秩序。
铃木将下意识:“不行。”
她好像听错了那般,微微歪头:“你在用什么语气对我说话,小将?”
“这样做不对,”铃木将说,“妈妈。”
铃木统子:“我就是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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