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侵袭之前,他捡起从乌童衣襟里掉落的不及巴掌大小的水晶琉璃瓶,正好奇里头光芒闪烁的东西是什么,忽然感到一阵晕眩。
脑海深处骤然爆发的剧痛牵动着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他顾不上教训乌童,想立刻去找他的解药,却支撑不住跌倒在地,难以抑制的腥甜瞬间充斥口腔。
趁机从烈焰中挣脱出来、已然不成人形的乌童惊疑不定地怔愣几息,确认劫后余生而他无暇顾及自己,才战战兢兢地取走瓶子,拖着残躯闪身消失在原地。
许是他触碰了什么禁忌吧,乌童离开之后疼痛减弱,他知道解药离他越来越近,那点令他头晕目眩的疼也逐渐消失。
“你还好吗?怎么又发作得这么厉害?”在颜淡伸手搀扶过来那一刻,他施术将身上沾染的血污清理干净。
“无事,不还要去找褚玲珑吗,走吧。”力气尚在恢复中,他不知自己此时一张脸白得吓人,目光在昏暗的四周扫视一圈,灵兽受伤他是会有感应的,虽觉得麻烦,却不能弃之不顾。
未等靠近,却被昊辰叫住。
“禹少侠,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左右不过是他为何能提前得知消息,还带着褚璇玑涉险,他听都懒得听,昊辰铺垫两句话后,语气陡然变得犀利,“炼狱雷火绝不是凡人能够操纵的,你究竟是谁?”
他是谁,他也很想知道。
“你确定你要现在谈论这件事,不用去救你的另一个师妹了?”他有时非常不理解这些人,明明有重要之事却依然因为各种理由停留磨蹭。
哪怕有他催促,最后带回了褚玲珑,却折了个少阳派二师兄,连钟敏言都中毒了。
他有解药在身边,并不关心旁人,但解药却想去救无关紧要之人。
“你想想那阴阳草的毒性,谁去试药都有风险,而我可以直接将他治好,也就耗费一些真气罢了。”颜淡想的自然是让少阳派欠她一个人情,总感觉会出什么幺蛾子。
“你当他们会念着你的情?”他不想泼她冷水,可事实如此,“他们每一个人都显得很在意钟敏言,想医治好他,那为什么他们不去试药,是等着褚璇玑去,还是我呢?”
即便颜淡能够在其中起到一些转变作用,结果会有变化吗,他们会偏离既定的路线摆脱命运?
回到浮玉岛后他便询问过小银花,为何擅自跑去天墟堂,小银花躲在颜淡身后,说的确是听他吩咐才去的,可仔细让她回想当时的情况,她却只模模糊糊记得主人说过什么话,连如何离开浮玉岛都不知道。
最终仍是拗不过颜淡,她说若注定的事无法改变,命运难以扭转,她也非要在里面当一颗拧不动的钉子,给谱写这段命运的人使使绊子也好。去或不去都是他遭罪,凭什么啊。
她的小声嘀咕随着微风传入耳中:“那我也不希望你有事嘛。”姑娘总是容易害羞一些,表面强装镇定,实则掌心都微微汗湿,她察觉到这一点,不肯让他牵了,“你不能这样,我还没答应你呢……”
他并不理解她在别扭什么,对他来说喜欢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愿意教他,他也愿意慢慢地等。不让牵那就不牵吧,只要她在眼前,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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