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康引路，不多时便找到深处隐藏的密室，亭奴晕倒在圆台中央，万劫八荒镜碎片在上方幽幽散发莹光。

“这是用亭奴的心头血来做阵，这会要了他的命的！”紫狐说着便要施法破除结界，手势都比划起来了，又生生刹住车，“我没修习过这类法术，万一伤到亭奴怎么办？”

随后三个姑娘都眼巴巴地看向他，说到破阵，在场几人中也只能指望他了。

“此法阵和寻常五行八卦阵不同，万劫八荒镜其中蕴藏的灵力不可估量，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跟紧我。”他无法预知未来，甚至把控不了当下，所以保护好她，就是最要紧的一件事。

颜淡郑重点头：“放心，我不会拿我的小命开玩笑的。”

他召出判官笔，试图将笼罩其上的法力击溃，可阵法古怪，竟是直接吸收掉他渡入的灵力，转瞬间意识飘忽，元神抽离。

待视线恢复清明，眼前浮云缭绕，如同仙境，无数冰凌漂浮于半空，他却全无心思去关注，他身旁只有一个褚璇玑，不见颜淡。

可头痛并未发作，催动法咒也毫无阻碍，说明他们的真身确实待在一处，那这里，是万劫八荒镜内部吗？

璇玑莫名感觉到他身上有股肃杀之气，挪开两步：“颜淡和紫狐去哪儿了……司凤你看前面，那就是我在梦里看到的人！”

他扫了眼水镜中身着铠甲的女将军，没兴趣，径自往其他方向走去。穿进迷雾仍能听到褚璇玑呼喊的声音，不过与他无关，大概是在镜中看到前尘过往，感同身受了吧，那和他就更没有关系了。

褚璇玑那边的动静消失后，他被一面水镜挡住去路。

第一个画面便是戴着面纱、和褚璇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居然还有个形貌与他相同的男子。这算什么，前世？

他面无表情，心无感触地看了片刻，为何他每一世都要为那个女人死一次，若是命运安排，也能理解，谁又能摆脱桎梏。

当他兴致缺缺准备掉头离开之时，画面突转，一张清丽的面容浮现，总算换了他想见的人。

脱离命运之外，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

“你是谁，怎会在我房中……小莲花？”

“你是我养的花，颜淡。”

“颜淡，我们可以同去少阳，师父答应了！”

“颜淡，我没有受委屈，离泽宫宫规如此，师父仅仅让我罚跪，已是宽容了。”

“颜淡，你交了新朋友，就不要我了吗？”

“颜淡，我知道璇玑玲珑是女子，小银花也只是一条小银蛇……可我……”

“昨晚发生什么你都不记得了？我明明……我哪有做什么……坏事……”

“颜淡……”

“颜淡……”

*

「她毁了这方天地的秩序，吾已让她付出代价。」

“我不做禹司凤了，把颜淡还给我……”

「你不做禹司凤，有人来做！」

*

“糟糕，战神的杀气在吸食他们的灵气！”柳意欢神色焦急，玉儿是万万不能舍下的，可司凤他们……

柳意欢启动天眼，想击碎万劫八荒镜，而天界此时也有人在阻止战神觉醒，远处亦是有两双眼暗中窥探。

“堂主！那是炼狱雷火！以禹司凤的修为竟能挣脱战神之力吗！”地狼烧焦的皮肤掩在斗篷底下，当时被灼烧的痛苦仍然记忆犹新，必死无疑的一遭，却逃出来了。

“禹司凤，他难道真的是……”元朗目色晦暗不明，脚步倒是不自觉地往一侧挪动，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地狼嘴里的焦糊味实在令人作呕，天墟堂里还不止一个难兄难弟，作为上位者不好明显表态，这个闷亏只能暂且咽下。

造孽啊，好臭好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