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穿着警察制服的黑色卷发青年揉着久坐有些僵硬的脖子走了进来拖了把椅子在桌子边的中长发青年身边坐下。
“又‘随手’撞到了案件吗萩,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萩原研二手里盘着手机说:“校园霸凌什么的,强迫受害者做一些非法交易,受害者正好撞我身上来了,天降案子。不过也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幸好被我遇见了。”
两人隔着单面玻璃窗看着里面被单独审讯的男生。
端了杯水回来穿着棕色警察制服身形有些圆润,带着帽子的警官走了进来,挑眉道:“松田也来了啊。”
“目暮警官。”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起身跟他打招呼。
目暮警官笑呵呵示意他们坐,旋即开始老生常谈:“萩原你到警视厅也有快两个月了吧?适应的怎么样?真的不考虑转岗来我们搜查一课吗?”
松田阵平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家好友,默默在心里细数了下他进警视厅两个月以来“偶然”遇见的大大小小的案子——
先是刚入职请同事们喝酒在酒吧里撞破一起Du品交易,然后再在公寓楼内阻止了一场杀人案,某次下班时解决了一个尾随跟踪女性的变态,放假期间在涩谷解决了一次绑架案件成功营救人质,同时还目光如炬识破了一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将其捉拿归案等等不下十五件案子,也难怪作为搜查一课三系的组长目暮十三警官会向他发出转岗的要请。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一直知道自家这位好友在识人和交际上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当初一起考警校也仅仅因为想吃公家饭不想再经历一次破产,就业分配时又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跟着自己成为了爆炸班的成员。
或许自己得找时间跟萩好好聊聊。
“我现在在机动爆炸处理班待的挺好啊,”萩原研二笑着说,“我跟小阵平前几天不是才去飞机上排爆了吗?任务超级成功。”
目暮十三点头:“搜查一课肯定是很欢迎你的,萩原,如果你改变主意了什么时候写转岗申请都可以。”
“哇哦,我这么抢手说不定我们机动组的队长知道了会给我加奖金。”萩原研二开玩笑道,“说起来怎么感觉这次审问这么久?不直接打电话给他们的家长吗?”
目暮十三敛起了脸上的笑:“在刚刚另一边给受害的女学生做笔录时,那个女孩说这三个人提到了最近的失踪案来威胁她,在语言中隐喻事情可能和他们三个直接或者间接有关,所以我们需要得知他们口中的确切情报。”
“失踪案?”松田阵平挑眉,手搭在了靠椅的椅背上准备起身,“需要我们回避吗?这个案件可以让我们听?”
目暮警官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子:“没关系,内部人员听一下也无妨,警视厅每天都要接到好几起失踪的报案。”
并不是说警视厅并不重视失踪案的发生,只是有很多时候都是家长们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疯玩不回家也没消息就打电话到警视厅报警,这其中不乏夹杂着“家长过于管教严厉的爱”,又或者是“家庭暴力导致孩子离家出走”,亦或是“重组家庭对于一个孩子的偏袒和对另一个孩子的不上心”都有可能导致离家出走的发生。
而在警视厅忙于奔波这些案件的时候,真正的失踪案发生了他们可能也不能第一时间察觉。
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拍摄,大大的增加了他们破案的难度。
“这次的失踪案是中野区的一个国中生,因为长相漂亮在中野区和网络上都小有名气,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关注,所以这次的失踪案是上面派下来让我们率先侦破的。”目暮十三苦笑了一下,“现在就希望能得到点线索吧。”
“烫手山芋啊,”萩原研二说,“我今晚没有排班就先来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你们帮上忙的吧。”
-
陈双颖在川越美江家吃完晚饭后,义正辞严的拒绝了让好友一起帮忙收拾屋子的想法,快速的跑回了家。
开玩笑,她的□□和一堆填满大口径子弹的弹匣还在箱子里刚拆封了一半呢这要被人看见了说不定警局多日游就轮到她头上。
而且子弹还有三分之二是装备部改装过的高爆弹和□□,都是用来对付危险混血种的,甚至她身上还藏了一颗陈一铭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贤者之石子弹以防万一,这东西打中初代种初代种都得嗝屁。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弗里嘉子弹。
她的精神系言灵就注定了只能近战,而且必须要凝神对方的眼睛才能成功发动,对于远距离攻击只能靠枪械弥补。
把枪和子弹都拆出来塞进嵌在墙壁里的保险柜里之后,陈双颖才开始把原本遮在家具上的白布全部扯了下来,放到灰尘堆满的洗衣机旁边,先空洗一轮洗衣机再把布丢了进去。
屋子里所有的照片都在四年前被老爸打包带走放到了奶奶家里,现在的家里只有光秃秃的家具,早就没有了从前的欢声笑语。
妈妈是一个漫画家,日常就是在家里赶稿,然后做自己喜欢的料理,爸爸则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心理医生,但两人加起来的工资也够让一家四□□的很快乐。
“爸爸,妈妈怎么出去了还没回来?”女孩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的在电视上换台,也没有在意电视里放的到底是什么电视剧,听见开门声就连忙放下遥控器站了起来。
黑色长发的男人梳着马尾,穿着一身浅色的风衣,面容冷俊不复以前的嬉皮笑脸,推开门进来带起了一阵无形的煞气让女孩不由得跌坐回沙发上往后缩了缩。
“爸爸?”
“颖宝,”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吓到了女儿,男人闭了闭眼揉搓着眉心,“抱歉啊,老爸有点心情不好,你哥哥呢?”
“哥哥跟同学去图书馆借书去了……”女孩愣了一下说,“要我去叫他回来吗?”
“好,你去……不,我去吧,”男人飞快的说道,“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把你觉得需要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明天我就送你们回中国去。”
“啊?”
男人停顿一下,缓和了语气道:“爸爸在日本的工作结束了,马上要调回国内去,所以我准备把你和你哥哥的学籍都转回国内。”
“可是还有一个月就升学考了,怎么这么着急……”
“颖宝,听话!”男人严肃道,“衣服什么的带几件常穿的就行,缺什么等回到中国你奶奶会给你添置。”
陈双颖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老爹开口说:“那你电话借我,我跟几个朋友道别总行吧?”
“不行,颖宝,听话,”男人拒绝了她,“等你回去了之后也不要再联系日本的朋友。”
“……是不是妈妈出什么事了?”女孩理智回笼。
“你相信爸爸吗?”男人走到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如从前一般沉稳可靠。
虽然平日里老爸总是大大咧咧逗全家人笑,做饭毛手毛脚总是被妈妈赶出厨房,但在这个家庭里每一件关键的事情上还从没有掉过链子,于是女孩点了点头。
“好了,去收拾东西吧,我去把你哥哥喊回来。”
房子的门被拉开又关上,留下女孩一个人在颇显空旷的客厅里站着,电视里还响着新闻播报的声音。
陈双颖闭上了不知什么时候点亮的黄金瞳,再度睁开时,四年前离开日本前最后一晚的片段就已经消散在了空气里。
那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赶飞机乘客误点后机场通报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到登机口检票,而迟到的乘客在巨大的候机楼里狂奔。
家长没必要什么事都告诉自己的小孩,什么苦啊泪啊都是他们自己受着就好了,永远都希望自己的小孩活的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她和哥哥被爸爸送回了相对安逸的奶奶身边。
没有和朋友有依依不舍的告别,只有一封偷偷放在入户信箱里可能会被她希望的那个人找到的信。
娘的,她从前也不是这么悲春伤秋的人啊。
陈双颖从浴室里取出干瘪成咸菜的拖把面无表情的打开水龙头打湿,抬手擦了擦眼角暗自唾弃自己,记忆回溯在她看来从来都不是什么后遗症,谁还没有过半夜躺在床上突如其来想起以前干过的糗事然后咬被子犯尴尬癌脚趾扣地了?
真正的后遗症是她被这个言灵折磨的精神敏感迟早发癫。
快点,想点其他的。
陈双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然后点进了一个名为“cymcz”的相片组,面容平淡的把几百张给自家老哥拍的丑照一一欣赏完平复了心情。
身为家人自然就要给家人互帮互助嘛。
哦,如果看丑照转移注意力也算互帮互助的话。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