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可追(下)

Loki与阿瑞斯争斗至对岸树林。

Loki刀锋凌冽又精准,与六把飞刃完美配合,如舞蹈艺术般优雅可看,而阿瑞斯大开大合,一招一式只是裹挟着纯粹的杀意,在Loki看来毫无章法,只是凭借成千次的战斗直觉挥舞长矛、不断戳刺,也许应对一个新人绰绰有余,但是Loki在经验上丝毫没有输给他,在战斗中仍有余力。

“收起你的这些把戏,对我没用!”阿瑞斯不断弹飞从各个方向接踵而来的飞刀。

“嘁,你是不是只会耍这些阴招?”阿瑞斯发现Loki的每一刀都附着一股寒气,每接下一刀,那股寒气便沿着长矛传来,渐渐地他手脚也越来越僵硬,迫使他不得不耗费更多力气去融化那股逐渐积累的寒气。

阿瑞斯对Loki的刁钻和戏弄失去了耐心,他爆发出一股更强烈的杀意,让他的速度更快、力道更猛,长矛尖峰划过之处热浪滔天。周遭的树林因阿瑞斯爆燃的火焰而有发生林火的危险,但随即又被Loki刀锋的寒意驱散殆尽。

Loki对阿瑞斯的突然暴起毫不在意,甚至分了分心神看向对岸——海姆达尔正向Tom一步一步走去……

阿瑞斯打飞一把飞刃,怒吼道:“你给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侧头看了看自己右肩,一把带着寒光的刀穿过他,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战神阿瑞斯……你似乎还没有伤到我……”

恐惧笼罩了他,战神已怯。

Loki一声冷笑,略一用力,阿瑞斯的左手立刻被斩断,他发出难以忍耐的痛嚎。

Tom和海姆达尔听到的正是这声嚎叫,随即又有一个更近的声音,向是从九天之上传来——

“再走一步,你——”

Tom看到海姆达尔反而继续朝着自己大跨两步,又凭空抽出一把镶嵌着黄金的大剑——原来“金灿灿先生”在这里,Tom面临死亡脑海里居然想出了这么一句——海姆达尔抬起了剑。

Tom心想自己那把匕首再怎么奇特,在这把“金灿灿先生”面前也无济于事吧……

Loki及时赶到Tom身前,手握冰刀狠狠撞在黄金大剑的刀身上,剑尖偏了角度,险些擦到了Tom的脸庞。

“当——”的一声脆响,随后是刀剑喑哑嘶鸣,剑气震得Tom衣角翻飞。

冰刀的攻势没有停下,它蹭着大剑剑身顺势向前劈下,海姆达尔被逼得只得收回力道,后退跃出几米的位置。冰刀附带着寒冷的剑气划出一个冰蓝色的半圆,在空中发出一声冷冷的刀鸣声。

海姆达尔若迟疑了半分,他的下场就和阿瑞斯一般了。他正要说话,阿瑞斯强忍着剧痛着走了过来,右边断臂上血流如注,他没有倒下,这是他仅剩不多的自尊。

海姆达尔心中已有了太多惊讶。虽然阿瑞斯目前的实力是配不上“战神”这个称号的,地狱势力的扩张让他显得毫无用处,希腊神不敢随意宣战,也不再管理人类的战争事物,战神成了吃白食的神,浑浑噩噩几千年。唯有一股原始的神力在强行硬撑罢了……但诡计之神?!诡计之神又有什么神力?竟然游刃有余地砍下阿瑞斯一条手臂。

“杀、杀了他!”

海姆达尔本来就把阿瑞斯当刀使,没告诉他Loki是杀不死,可没想到他这么没用,冷漠地说道:“滚回奥林匹斯山去。”

阿瑞斯又恼又羞,但他已身负重伤,实在无力再为自己讨回什么面子,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海姆达尔把剑插在地上。“我不会和一个杀不死的人白费力气的。”

“你这就想走?”

“不,是你走。”

“给我冈格尼尔!”

“不可能。”

Loki握了握冰刀,六把飞刃重整态势,准备再战。

海姆达尔冷哼一声,左手一抬,冰封的河流突然炸裂,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Loki见那正是永恒之枪!他竟然藏在了河底!永恒之枪向海姆达尔飞来,Loki心中大呼不妙,他知道海姆达尔作为守护神,可以借着阿萨神族能力进行高速传送,而永恒之枪是一等一的神器——他要逃跑!就像那该死的两万年前一样!这个懦夫!

Loki跃上前,挥刀意欲阻拦,这一刀的刀气暴涨了十倍有余,横扫区域覆盖到了整座木屋以及周遭大片森林

刀锋未至,海姆达尔已经伴随着那道金光腾空而起,划过长空,消失在了远方。

Loki这时刀劲未收,他的观察极为敏锐,他瞥到那木屋后面有一个人影——

那人鬼鬼祟祟冒头查看,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他正是之前店内的服务生阿尔文。他骑着自行车尾随Tom的车辆过来,想得到一些“偶像”的青睐,或者什么更劲爆的消息,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但他不知道他偷偷抚摸Tom手指、拿着Tom手机心里琢磨坏事的景象在诡计之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Loki本可以半路收刀,但他没有,任由刀气划过。整座木屋被拦腰摧毁,林木倒塌,将那个人影被掩埋。

Loki见海姆达尔踪迹全无,收刀作罢,六把飞刃也凭空消失了。乌云迅速散去,只留下了风沙在原地不停打转。

“哈!真是一团糟。”

“你受伤了?”

Loki顺着Tom的目光看去,自己左手上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没有血流出来,伤口附近呈现出冰蓝色的肌肤。Loki看了看,那伤口自行合拢恢复,肌肤颜色也恢复了“正常”。

“看来阿瑞斯还是能配上‘战神’称号的万分之一的。”

“这就是你‘不死’的原因吗?”

“噢,不是,这不一样。”

“告诉我。”

“……这是冰霜巨人的自愈能力。”

“那海姆达尔说的‘杀不死’指的是?”

“这很复杂,Tom。”

“说给我听。”

“Tom……海姆达尔给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问问你。”

“关于什么?”

“你的一切、你的过去、到米德加德来的目的。”

Loki抬了抬眼。“所以……你开始问我了?”

“不,我……我想……我不会问你的过去的。两万年,对我来说太遥不可及。”

“但是Tom,正是这两万年才成就了现在的我。”

“那我了解现在的你就足够了,比如你‘现在’为什么是不死的?这也是神的某种特性吗?”

“因为我被诅咒了,不死的诅咒,从两万年前就有了。海姆达尔知道我现在的诅咒还没有解除,杀我是没有意义的。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一个诅咒,让你不死……”

“是的,如果不解除这个诅咒,我会活到宇宙寂灭。”

“谁诅咒的?可以解除吗?不,你想解除这个……”

“Tom——你想知道我到米德……到地球来干什么吗?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仅限现在,你问,我就告诉你,只要你——问我。”

“……你希望我问吗?”

“不。但你问,我就答。”

“如果你做了这件‘事’,一切还会和现在一样吗?地球和人类都……呃,还存在吧?”

“当然!”Loki踏前一步,逼近Tom面前,轻轻抚上他的手腕,大拇指摩擦着他的肌肤,他用那双绿眸子盯着Tom,说道,“一切都会没事的,一如往常,我保证。”

Tom强忍住了从互相触碰的肌肤处传来的一股莫名战栗,他不是害怕,是——是什么呢?Tom用了十二分的精力才把目光从Loki的眼神中移开,看向Loki身后的一片狼藉。

这个时候的天色暗得很快,但仍能看清冰封的河流,房屋倒塌与林木尽毁。这里已是生机全无,只剩下薄薄的风沙,在空中传来微弱的呜咽。

在刚才的这场争斗中,他起了一个什么角色?旁观者。海姆达尔说得对,他在这里与否对局势没有任何用。如果他刚才站出来,是不是结果会有所不同?他能让海姆达尔交出永恒之枪吗?他能阻止Loki斩掉阿瑞斯的手臂吗?他……他也能像Loki一样掌握全局吗?

……

“我不问。”

Loki婉转一笑,很满意他的答案。“那么,我们回城里去吧——啊,可恶的恶魔把车开走了。”

他又挥手叫来福金。

“它究竟是从哪里飞来的?”

“噢,它有着自己的本事。”

福金从Loki手臂上腾飞,过了好一会黑色轿车才慢悠悠地现身,极其不情愿的样子。

Loki走到驾驶座旁边,用力敲打着车窗,想给这个没有眼力见的恶魔一个下马威。车窗打开,恶魔连忙说道:“Mischief!晚上好!主人让我告诉您,希腊发来了邀请函,邀请您和主人明日前往奥林匹斯山,请……呃、当然这位人类也可以去,请二位赶快上车吧!”

Loki向Tom摊了摊手,炫耀着他的“剧透”准确无误。

“我们要去奥林匹斯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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