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们先吃上了牢饭。自从风息说他要抢回龙游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毕竟无限那个挂壁又不是吃干饭的。
鹿野倒是拐弯抹角的关心过我,我想想风息干的事情还没我和灵遥要整的动静大,只好一边叹气一边说,在牢里多改造几年就好了。
虽然这样说,但我总觉得自己离那一天也不远了。于是就和鹿野说要是有天我也要被拷走了,希望来拷我的人不要把我打的鼻青脸肿。
“你会是那样的人吗?”她问我。
“我不知道。”我摊摊手“人总是在不断变化的,而且很多事情在尘埃落定之前,我甚至都没办法给它定义对错。”
站在我的角度来说,我不认为灵遥是对的,当然也不觉得制定的计划有多么的天衣无缝。
“不需要那么完美,守时,”灵遥和我说“我可没想现在就挑起战争,我要的只是一个理由。”
我不喜欢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只是想给妖精一个可以随时拿出来谈判的筹码,一个他们只要想起来就会不那么安心的东西。”他问我“守时,你觉得自己还能走回头路吗?”
“灵遥,你以为过去的人能再回来吗?”我狠狠揍了一拳变成无限样子咧嘴大笑的皆逆荒,这多少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在里头,我讨厌这家伙口无遮拦的把针对流石会馆的事往风息那说“我从来没想过回头。”
“守时,”灵遥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他说“只要把若木带出来就好了。”
“我知道。”我告诉他们。
知道又不代表我会同意。灵遥有灵遥的计划,我也有我自己的办法。
我知道水荇是怎么救下那么多人的。我是他们养大的,琢磨了这么多年,也明白该怎么做。灵遥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喊上我一起。
23
在事情开始之前,我决定去探望一下还在蹲大牢的家人们。
风息再一次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支持灵遥决定。他觉得灵遥能想到毁掉一整个流石会馆就绝不是个一心为妖精的好鸟。
但是他又相信我,因为我们认识了百来年,所以他相信我的话。
“灵遥不会那么做的。”我依旧这样回他,我说“大松是他的好友,明月和清泉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们一招一式里都要灵遥的影子,灵遥不会让他们死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帮灵遥,”风息问我“你真的是因为想去做,才帮他的吗。”
“灵遥救过我的命,他救过阿昌、水荇和大林的命,救命之恩我总是得报的。”我告诉风息“灵遥不会让他们死的。”
灵遥不会让他们死的,他也知道我无论怎样都会想办法让流石会馆的大家活下来,所以他才让我知道他的计划。
我看着还在对我的话表示怀疑的风息,有那么几个瞬间其实很后悔没硬拽着他走到人类的世界里,就算格格不入,我也想让他去看看。
“我下次再来。”我想拍拍他的肩膀,和他说其实人类也挺好的,不过我碰不到他,只好看着他因为生气而撇过去的背影告别“再见。”
24
“灵遥,我去那坐着你应该不会让他们打死我吧。”我指指流石会馆中间的某个位置。
“我记得大松前段时间才送了你流石甲,”已经变成无限模样的皆逆荒朝着我切了一声,如果不是眼下的事情更要紧我是绝对要再给他一拳的“把那个带着吧。”
“我走了。”说我穿戴好所有搜集来的有防御作用的东西,又从手腕上取下一直戴着的手镯交给灵遥“把这个,放到水荇身边。”
“何必呢,守时。”他说。
“灵遥,你是希望我这么做的对吧,”我说“你的整个计划其实只想到了舍弃掉一个人,对吧。”
“既然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做,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灵遥,”我十分认真的告诉他“我真的会舍不得。”
说完我冒着响起来的枪声头也不回的往流石会馆跑,我害怕自己跑的不够快就会像以前救不回水荇一样救不回流石会馆的妖精们。
我和水荇的[赋灵]是个很奇怪的能力,这个技能不具备治愈的能力,可是它却能让妖精保持着濒死的状态,这时候只要有治愈能力的妖精,就能救回大家。可是流石会馆这么多人,一个一个救回来也要花费很长时间。
我清楚只要撑的够久大家就都不会有事。水荇从前就是这样做的,她花光了灵力,衰竭而死。我觉得她笨的不行,竟然没有想想,把我丢下该怎么办。
流石会馆似乎刮了很大的风,可是我却没感受到风吹到身上的感觉。
那不是风声,是我自身的灵力快速散去的声音。我想我也许是不会变成树木的,我是人类,只会留下一具躯体在泥土里消散。
尘归尘土归土的消失在天地间。
“守时。”我想也许是我的意识太模糊了,在最后的时候太想念一些人了,所以才会把别人的声音听成水荇的声音。
“你当年为什么要收我为徒。”我问背着我的虚淮。我脑子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法把思绪串起来,只好在迷迷糊糊认出来人的时候下意识的问他。
“水荇,”真是奇怪,我明明知道背着我的不是她却还是喊出了这个名字,好像这样就能回到我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撒娇耍横的紧搂住她的脖子不停的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水荇有一天晚上偷偷问大林,如果我没法融入人类该怎么办。阿昌打着哈哈说就算不融入也没关系。
可是水荇说我只有6岁,她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在掉眼泪,我从前怎么也理解不了。
水荇说,我刚出生就被他们收养,像浮萍一样跟他们四处飘荡,世界上没有我熟悉的人也没有熟悉我的人,她觉得自己剥夺了我作为人的一生。
我也顾不上装睡了,立马跳起来大声嚷嚷着,我才不在意呢。我才不在意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我的同伴,我只要我的家人不离开我。我说。
如果你们又要丢下我,那我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你来接我再停下。
“我看见你在哭。”他回答我。
25
我醒了的时候,灵遥已经蹲大牢去了。据说风息不计前嫌和无限联手狠狠揍了灵遥一顿。
我看着手里没削皮的苹果楞了一会才想起来问:“那你们是不是看见两个无限了。”
鹿野削苹果的手顿了顿,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播放小黑暴打’无限’的视频。
“下手真狠,”我评价“清泉呢,没事吧。”
“早醒了,”她顿了下说“你是最后一个醒的。”
“好歹醒了,”我这会又想起来开玩笑了“你们再晚来一会我就真成参天大树了。”
“守时!你嘴里什么时候能多说点实话。”风息可能是想揍我。
“有小朋友在呢,”我指指跟在他旁边的小黑“不要在小朋友面前当坏蛋好吗。”
“你是好人,你带我去吃过汉堡,”小黑忽然和我说,“而且风息当坏蛋的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在抱着我哭,你在和我说对不起。”
“肯定是你听错了,”我拍拍他的脑袋:“我都多大人了,怎么会哭呢。”
大林、水荇和阿昌看见守时这样子在天上急得团团转。[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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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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