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繁花，夏日的瓜果，不知不觉你们已经离开森林快一年了，这一年里，你们看了海，爬了山，逛过古镇，也了解了些现在外面的行事处则。

你和芙芙对着地图研究了很久，如果沿着海岸线往下走，就能去南国，看看比人还大的叶子，看看种类丰富的水果。

或者往北走，能路过国家的心脏，然后继续北上，看看北国风光，去草原上跑跑。

不过最后，你们还是决定沿着河流走。

你向风息他们介绍这次的计划。

“开始和去海上那次的路线一样，我们打算先从杭州湾绕一圈，然后从海上进入长江。”

你在地图上比划着，“从长江一路洄游，最后到青藏高原上。”

你这次拿出来的甚至不是附近的详细地图，而是一张粗略的大地图。

看着你们之前都跑了七八天的行程，在这张大地图上几乎看不见地小，而你们的计划却横跨了整张地图，风息不由喃喃自语：“好远。”

洛竹很担忧地看向你们：“这么远的地方，得走很久吧……”

“大概要一年。”你详细地和他说，“单长江的话，大概是一万两千多里，但中、上游大部分都很凶险，逆游的难度很大。”

你们之前去海上，大概800里路，单程也就开了三天多的船，但要洄流长江可没那么容易，上游部分都已经占了大半的路程，这些地方可能都要你们自己走。

“我们这次不会离开河流太远，不会像在龙游周边探索那样把所有地方逛遍，只在沿江的城市短暂停留，主要还是把这条路探一遍。”

“加上中途停留的时间，去的单程我们估计大概是一年。”

“那来回得走两年了啊！”洛竹不由感叹。

“我要去。”风息首先提出自己的意见。

虚淮却摇了摇头：“洛竹还太小。”

聚灵不过一年左右的小崽崽暂时不适合这么长途奔波，而虚淮不可能留洛竹一个崽在龙游，所以他也不会去。

你和芙芙对视了一下，最终还是你开口了：“风息，最好也不参与……”

“为什么？”豹豹不可置信。

有虚淮在，你们的安全是完全可以保证的，但虚淮不去的话，芙芙和你只能确保遇到事情自己跑得掉，再加上风息，那你们就谁都不敢下保证了。

加上这一去万里路，风土，水源，食物都可能成为问题，你和芙芙是精灵体，不会累，不需要进食，基本不会生病更不会水土不服，但你们都保证不了风息不会。

你和芙芙之间，可没个回复系。

有些原因风息自己也知道，有些原因虚淮也能给他补上，你们犹犹豫豫地说着自己的担忧，然后在豹豹越来越阴暗的表情里不敢继续。

“两年……”他低声自语。

你指向就在三江源下面的城市——拉萨。

“这里有会馆的分馆，我们离开长江后可以直接去那里，然后从传送门回来。”

你看向豹豹，“这样的话，只要一年。”

你抬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我保证，一年就回来。”

他没有说话。

“会馆在很多节点上都有分布。”芙芙也在安慰小洛竹，“到这些城市的时候，我们都会给大家寄信的。”

寄信不能让豹豹满足，他急切地追问你们：“就不能再晚两年吗？或者我也加入会馆……”

“风息。”虚淮打断了他的话。

清凝仙子的事，就如悬在会馆头上的一把刀，现在的会馆还有太多不确定，虚淮是不可能让他加入的。

你也很清楚这些事，只能安慰他：“之后会有机会的，那时候我给你当导游。”

妖精的时间很长，你们能相处的日子还有太久太久，都会有机会的。

他似乎接受了你的说法，只是在之后的几天里还是有些郁郁寡欢的。

芙芙则盯着地图看了很久，在会馆的几个分馆的位置里来回巡视。

然后她似乎和风息说了什么悄悄话，小豹豹的状态明显好了起来。

他甚至开始帮忙一起收拾行李。

这转变太快，你有点害怕……

虚淮似乎也很快知道了，他和洛竹耳语了些什么，洛竹的状态也明显好起来了。

嗯？这么说现在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你自己了？

你试图问芙芙，芙芙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又去问了风息，风息只势在必得地笑。

从虚淮嘴里掏消息主打一个难如登天，而小洛竹也学了风息，傻傻地笑着不说话。

满头雾水的你在出发前依然什么都没能问出来，坐上你这次准备的潜水艇里的时候依然是满心的疑惑。

出发的时候他们没有送你们太远，不同于之前的分别，这次可能是因为他们共同的小秘密，风息表现地很从容，洛竹也是期待的样子多过分别的悲伤。

你迷糊着就与他们道了别，然后驾驶着潜艇快速前进。

你不打算在前期花费太多时间，主要是担心后期不能走水路的时候会耗费太多时间，前期可控的时候还是得更快才好。

你和芙芙都不是很大只，造船反而有些浪费了，加上避人耳目的打算，水下成了个好选择。

潜艇流线的外观便于加速，这是你从小音那实践来的最佳造型，虽然那是空气阻力这是水阻，但你猜可能有共通之处吧……

你们在水下更不容易堵船，快速略过的时候即使被看到，也会被认为是大鱼游过。

你觉得是很完美的计划，完全在水里还能避免芙芙晕船呢！

总之，你们清晨出发，很顺利地在夜晚靠近了杭州的范围。

这里你们之前就来细细地游玩过了，所以只是简单地浮出水面换了个气，你和芙芙就继续前进。

出了钱塘江，沿着北侧的岸边一直走，就能绕过现在还应该不属于上海的尖尖角，进入长江了。

进了长江，你们的速度就略微放缓，遇到没去过的城镇大多会潜进去逛逛，如果是较大的城市还会停留两天。

这主要是为了确认你们的位置，保证没有偏航。

你们出门可没有卫星导航，水流又是交织成网的，一个没注意走错了岔路，直到下一个城市前可能都注意不到。

芙芙他们的小秘密终于在你们到第一个会馆的时候揭晓了。

“我去送特产？”

“嗯嗯，对呀，这次都是些吃的，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小音也搬不动呀，所以还是得小雪花回去一趟呢！”

你抱着比你还大的一堆堆特产，傻傻地看着芙芙。

“在这座城里的这几天，我们就住会馆里，很安全的。”

芙芙瘫瘫爪爪，“我反正不方便回去，小音可带不动我，所以只能靠小雪花你啦！”

芙芙很欢快地做出了决定。

于是时隔几天，本以为下次就得一年后才能回的龙游，你又回来了。

迎接你的是笑眯眯的风息和洛竹，还有持续面无表情的虚淮。

“什么啊……”你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了。

小洛竹的脸上写满了自豪，为了让芙芙劝你回来，他可是答应了芙芙会努力训练的。

在他看来，是他的努力才换回了小雪花回龙游送礼物的机会。

你抬手压着小崽崽的脑袋：“我难道是什么努力后可兑换的奖励吗？”

难道不是吗？对风息来说确实算是这样。

他将不能出门归咎于自己的弱小，自从你们出发后，就没日没夜地拼命训练，而会回来几次的你，就成了吊在他面前的胡萝卜。

是拼命努力后，才能得到的一点慰藉。

小音要第二天再去会馆，所以你会在龙游休息一晚，但这晚除了没撑下去睡着的洛竹，大家一起聊到了晨光熹微，都没休息。

送了龙游，你们当然不会忘记会馆里的和给森林送去的。

既然又是你自己跑，能带的东西可就太多了，你和芙芙不由自主地看到什么有趣的都想买，你们的体型又不适合直接出面买东西，每次都会费好一番波折。

就这样，你去联络点的时候，还是从尾巴里源源不断地拿东西出来，传送阵都开了好一会儿。

会馆内的则主要是给哪吒大人送去的东西，大多是你看到的，觉得哪吒会喜欢的新奇小玩意。

送到的时候正好哪吒大人无所事事，于是还被抓去又训练了一日。

哪吒大人美其名曰，之后你能到会馆的次数有限，所以来了就多练练。

你出游当然会和老师辞别，哪吒大人这里还能每次路过会馆的分馆时寻他练习，学堂那里就彻底是去不了了。

每年学堂也都会有学子无法继续上学的，有少数是学的好的，接下来会去别的大学院继续深造，更多的是基本把字学了个七七八八，因为家里的条件，不能继续了的。

这些学子们一般会一起商量着，办一次谢师宴，你这次也偷偷融入其中。

“小鼠同学难道也不继续上学了吗，你可只断断续续来了一年。”

一开始还有学子能这样调笑着你，但当你真的有些厌厌地学他们给老夫子行礼的时候，就谁都笑不出来了。

“成……成精了！？”

之后你送东西回龙游的时候，有时也会带点觉得适合老夫子，或者她小女儿的东西。

这些你就会寻机灵的小团鼠给他们送去，重点是别让小团鼠当好吃的给中途偷吃了……

至于学堂中从此传出来的团鼠大王成精上学的故事，你就一无所知了。

学堂是去不了了，但好在会馆也有专门的学堂，能教人类的学识和妖精的术法。

等你结束出游，稳定下来后，可以去那里学习。

这还是你和哪吒大人抱怨之后上不了学的时候，哪吒大人告诉你的，会馆的新计划。

“这几年有不少小妖精加入会馆，什么也不懂的，又不是谁都能找到个能力合适的师傅的。”

听说这种教学方法是结合了人类的学堂，还有森林里带小妖精的法子。

比较常见的能力都能教，比方说追踪类的能力和隐蔽的方法，还能因材施教呢。

你也是没有师傅的小妖精，去很合理的嘛。

虽然有些妖精可能会误以为你拜了哪吒大人为师，你在心里也确实把他当做自己的老师，但独来独往的哪吒大人实际上并没有收你为徒。

你还是个没有师傅的野孩子呢！

现在依然只是蹭课而已。

三江源指得是长江，黄河，沧澜江的源头，一块很大的地区。

小雪花想的是洛竹大一点之后，但等洛竹长大一点天虎就要出生了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实际上要游历的是芙芙来着……这趟路程主要是芙芙要试图脱离她之前依赖的心态，所以才要远行，才不能中途回去，留退路，和清凝要出去是差不多的心态。

老君给清凝准备了一大堆法宝，芙芙和小雪花不是治愈系，处境没有这么危险的，南星就打通了会馆的路子，还有小雪花和芙芙相互扶持，这样总体来说就是危险可控了。

总之，芙芙不能回去，小雪花可以啊哈哈哈哈哈哈！

上海在我们这个世界是1844年开始成为租界的，所以两百年前应该还没那么多“特色”，略过了。

之前说过森林里大部分妖精不是靠师承学习的，而是相互学习或者有很多老师，有点像现代的教育方式，不同科目有不同的老师这样，但因为森林的新生妖精没有那么多，（感觉会馆几乎能包罗我国所有的新生妖了……）所以没有班级那种东西。

之后的旅程不会写的特别详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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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