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圣井(15)

经过宿云的不懈努力,她还是窜了出来。

蛇,库库尔坎张着一张看起来就知道是蛇的,窄瘦的脸,那一双细长的眼,眼尾上扬,眼角尖锐,柔软单薄的眼皮嵌着浓密的睫毛,眼框内镶着黄金的蛇瞳。

他薄而精巧、上扬的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吐着热呼呼的气息,他指了指自己的侯咙,嘴里呼出气息。

风却模仿少年痛苦而发出的呜咽声传进宿云的耳中。

恰克上前一步,宿云生怕他们又打起来连忙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乱吃东西卡喉咙了。”

“小事,我来帮帮他。”

宿云松开恰克的手,冲他眨眨眼,走到库库尔坎面前,“站起来吧。”

宿云对他施展一个海姆立克,她承认自己用力了一点点,可应该没有到这个地步。

库库尔坎扶着树发出剧烈的呕吐声,等他抬起头,嘴角还挂着血,被她敲击的腹部还留下了青紫的印子。

“谢谢。”

“不用谢。”宿云心虚地回到恰克的身边,“你这真的没有事吗。”

恰克摇摇头又冲库库尔坎道:“去找这颗心脏的主人。”

库库尔坎露出茅塞顿开的神情又变回了羽蛇,刮起一阵风,在天空留下一道霞光。

“不要搭理了他,库库尔坎就是个疯子。”,恰克重新咬破自己愈合的嘴唇吻了上去。

最开始宿云以为是自己吻的太激烈,后来发现是恰克总想喂她自己的血,见缝插针地,感觉如果她开口,恰克就会让她像婴儿吸奶一样吸食他的血。

一边品尝这个激烈的带着血腥味的吻,一边想着。

一吻结束,宿云问出了困恼她的问题:“为什么你总是在接吻的时候咬破自己的嘴,我都快要变成吸血鬼了。”

“我也不清楚,但最近我产生了哺喂你的冲动,在这里没有什么是比我的血更适合。”,恰克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还会在你不在身边时恐慌,炸起鳞片。”

“情绪调动太大,吓到你了吗。”

现在,宿云比他还了解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摸了摸恰克的头发,“没有,我不会害怕你的,我还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你想知道吗?”

恰克点点头。

“晚上不要关门。”

夜晚,月光洒在神庙大石板的通廊,宿云手持烛台走着。

其实月光完全能够照亮,她手持着这个微弱的光源只是在给自己壮胆。

冲动是魔鬼。

现在她站在恰克的门口,那紧闭而沉重的大石门内还未向她开放的房间,将要为她开放。

她在紧张,在忐忑,在踌躇。

在激动。

恰克打开了门,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着身体,眼睛也湿漉漉,他的目光落在宿云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宿云。”

宿云不知觉地抿唇。

明明来时已经洗漱了,可那种血腥的气味好像还回荡在口腔里,嘴上又幻觉那种布丁的触感。

宿云逃避似的的移开目光,看向了室内。

恰克的房间就像她刚刚入住时的那间一样空旷,布局也差不多一张床,一个柜子,只是那靠一边的墙壁多了张书桌,书桌上堆着叠的高高的书,这间房间甚至没有窗户,月光无法窥探进来,唯一的光源就是几只蜡烛,就像中世纪教堂里的小房间。

虽然这么想有点地狱。

恰克的目光追逐着,一寸一寸地在她的脸上巡视,然后对上她的视线,以一种不允许她逃离的态度,两人对视,恰克的瞳孔已是专注的竖瞳,眼睛却像小鹿般引诱,宿云脑中的一根弦断开。

冲动是魔鬼,她再次在心中默念。

宿云闭眼,她又睁开了眼睛。

事到如今。

白日的豪言与心中的燥热令宿云无法从这粘稠的氛围里脱身,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她选择A上去。

手臂相碰,仿佛有微弱的电流穿过肌肤,在体内流窜,宿云的手心滚烫,她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将恰克往房间里推。

大概是宿云先意乱情迷,但恰克被她推进房间里就开始笑了。

就像成功将水手引进水中的塞壬,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又急急收住。

但注意**正检查门的宿云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她回过头,将他眼底的笑意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间就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宿云将手中的烛台搁置在地上,走了过去,脚低下像是有云层堆积,原来这个房间是最早被筑巢的地方,早已堆满蒙蔽肉眼的布料。

恰克缓慢的伸出手,很轻但强势,宿云也毫不示弱,咬上他的嘴唇,越吻越深,她的舌头发麻。

很难说在场蛇与美洲狮的纠缠中,谁是猎物,谁是猎手。

因为都在捕猎。

美洲狮最开始将猎物压在身下,发出幸福的“呜呜”声,为她的捕猎成功而骄傲的扬起头,抖动她的毛发。

但随着莲花蛇将绞杀,舔着狮子的颈部、腹部。

美洲狮愤恨他的违规,踩奶的爪子也毫不客气的抓着他的手臂,豪不收力,反正莲花蛇有坚硬的鳞片。

美洲狮总算发现对方和同族有什么不同,那同的生理构造大概就是“生殖隔离”的原因。

但美洲狮很乐意尝试一下。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只猎物,也是她在这片雨林里捕猎到的最大、最美丽、最鲜美的猎物。

莲花蛇越缠越紧,他蛰伏了太久,他兴奋地将感受美洲狮的温度,贪婪地伸出舌头抢夺雨神慷慨赐予美洲狮的水源。

现在可是旱季。

美洲狮毫不客气地给他一爪子,谴责他的贪婪。

莲花蛇缩缩脑袋,依旧贼心不死,在又挨了几下之后,温和地品尝美洲狮赏赐的水潭。

昏天黑地。

在一夜势均力敌的捕猎后,宿云醒了过来,她全身都酸痛,房间还是很暗,让她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烛火彻夜燃烧却还未烧尽,借着烛火的光,她看清了,现在她全身都遍布着散发淡淡蓝色荧光的神痕,有的是零星点点、更多是密集的星星散落在她的腹部,最夸张还是那身上的被蛇尾捆绑后留下像藤曼一样的神痕。

宿云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坐起身来。

然后毫不客气地去推身边的恰克,之前的那个小牙印大小的神痕可是过了五六天才消散,她身上这么多痕迹让她怎么见人。

虽然这里没有人,这里唯一能调侃她的蛇小姐也因为恰克难以控制的领地观念被赶到偏殿。

但身体上这么多发光的痕迹,让她不敢细看,是凡去演唱会都会被怀疑是将灯牌藏在身上然后不小心打开了。

恰克现在可以动了,他小心地抽回自己的尾巴。

“宿云。”

宿云这才意识到不是恰克硬邦邦的床变柔软了而是他还保持着半人半蛇的状态,没有挣脱尾巴缠上绸缎就这样当了一晚上床垫。

她向他的方向蠕过去,将自己的手臂凑到他的眼前,“快想办法让它消下去。”

恰克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流转又急忙移开。

“好的。”

恰克抽出被绸缎的尾巴,以S行的路线向门去。

宿云陷在绸缎与布料堆里,向他喊道:“记得给我带身衣服回来。”

恰克离开了,但门没有关紧,有阳光钻了进来,绸缎的缝隙里、地板上有零碎的“蓝宝石”。

宿云手伸去捡了块,这是恰克身上的鳞片,她用手去弹,鳞片发现清脆的响声,可见其的坚硬。

这是怎么掉下来的。

不会是……回想起昨天自己挥出的几爪子。

这不太可能吧。

“是你昨天晚上扯下的。”

恰克回来了,蛇尾巴已经变回了双腿,手上捧着一个陶罐。

宿云也看清了他手臂上的抓痕与手腕缺少的鳞片。

“怎么会呢。”宿云心虚地狡辩:“我可没有这个能力。”

“你有的,这股力量一直都在你的身里。”他看她视线随之一顿,因为她裸露出的皮肤上那些混乱的、交缠的、的痕迹,互相捕猎的极致画面又在他脑中呈现,恰克低下头用发丝与睫毛隐去热切,他故作清松地打开罐子,植物的天然芬芳在空气中飘散。

“你要自己涂吗?”

“你在说什么啊。”宿云从布堆里爬了出来,然后趴好向他展示自己背后的痕迹:“你自己看看这些是我能涂到的嘛。”

是被人间的阿金们看见会痛心疾首的程度,这些珍贵的草药炼制的精油是珍贵的神药,哪怕是最受神眷的祭师终其一生都只有极小概率获得,而现在恰克还担心宿云会觉得冰凉,他将手心变得温暖,再将精油倒在掌心揉开,动作轻柔地为她涂抹。

宿云享受着恰克提供的精油spa,一边舒服地哼哼还不忘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刚刚说的力量是什么?"

恰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量引导着,宿云的掌心汇聚出一个水球,不大就是水晶球的大小,她收收指水球也随之变形,宿云吃惊地瞪大眼睛,她下意识看向恰克,得到鼓励的眼神肯定。

宿云兴奋搓手,小心地用手去戳她的童年梦。

她就知道是猫头鹰迷路了。

或是因为她刚刚掌握这种能力,或是以为她戳的太用力,那个进入油脂,泛着彩光的水晶球炸开,溅了她一脸水。

宿云甩甩水,放声大笑,兴奋地打滚。

恰克的手因为她突然翻滚而悬在半空,看着她的笑容,他也感同身受地勾起嘴角。

昨天参加招聘会,太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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