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回应令周围的气氛突然跌入谷底般冷却着暂停,妄想我的那些眼睛中似乎正在明晃晃的试着向我证明,我似乎正不经意间说出了什么什么错误的,不应该被说出来的自大话语。
但我没有丝毫后悔,因为我已经分外清晰地听到身旁的阿兰·德龙正在笑着替我打起圆场道:“噢,你知道的,女孩们总是能够统治世界,更别说像是洛蔓贝尔这一种对于自己的美貌了然于胸的女孩了。”
“这是什么意思?”
面前的记者将话筒又向我们中间的位置凑得更近了些,“我还以为真的如同外界的传闻那样,您和洛蔓贝尔之间真的有一些什么不合呢!”
“和洛蔓?”阿兰德龙不以为意的耸起肩膀,他虽然不太习惯来自美国媒体们刨根问底式的疑问,但还是尽量的替我吸引着火力,摇了摇头,他说:“这是完全没有的事情,但比起这个,我觉得大众更应该传出我们两个已经深陷彼此爱河作为我们的魅力象征。”
“这听起来有点儿像是某种比电影剧本更伟大的爱情故事。”
从未知的方位传来小声的调侃,接着周围的男人们迅速了然于胸彼此的想法般笑作一团。
虽然我从没懂得这样的话语中带有着怎样的幽默感,却也能在隐约之间恍惚察觉得到,他们似乎正在因为那种最典型的“女星笑话”展开攀谈与嘲笑。
无聊的采访,无聊的男人们,他们要聚在一起将这样完全脱离电影的对话拖到多远的以后去?
沉默的几秒瞬间,我的眼尾扫到了站在街头那一边的伊丽莎白身影,紧接着,出于某种原因,我毫无遮掩的在镜头前喊出了她的名字。
她喜欢这样的时刻,但是却并不是出自于我此刻想法的目的,如同某种打破混乱平衡的出现逐步向我走来,而是作为女性的本能依赖于这种不加顾虑公开的爱意,哪怕它们确确实实会给自己带来一些被评头论足的无端麻烦也全然无所谓,因为她只是想站在我身边,享受无边乐趣。
我在喊出她的名字之前便知道她并不会摇着头对我的邀请作出回绝,当她如同备受瞩目的主角一样缓慢来到我身边,凑近印下的面颊吻将隆起的蜂窝头带着来到我面前的位置,高墙一般替我阻挡着大部分注视,似乎完全处于不经意般炫耀着展示出戴在手指上面的婚戒时,我几乎能够透过那些发丝聆听到她内心中的想法正在以什么样的方式悄然迸发。
“这就好像是我也是洛蔓婚姻中的一员了,对吧?”
伊丽莎白轻声笑起来,有些含蓄却又分外大胆的伸出手主动找到镜头的位置,索要答案期间已经分外明显的把自己的心事明确展示了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三流剧本的讨论现场,当然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有着诡异却过分能够产生牵绊的情感电影。
这是德克萨斯的阿伦,遍地被教堂与保守派们占据的小镇。
这里可不允许重婚出现。
当然,像是我与伊丽莎白这样在背叛家庭的同时抛弃自己人格的同性“恋人”也会随时遭到唾弃。
——只在我想象中存在的那一种唾弃。
她真是被这种类似与爱的陪伴冲昏了头脑,我在感受到她皮肤触感时止不住的想向戴在她耳垂上面重到令耳洞有些变形的沉重耶稣像发出求救信号,让他凑到她的耳边问问,她究竟怕不怕背叛自己的上帝,或是触碰法律,因为这样不计后果的大胆发言,被社会舆论遮盖或是被法官敲下法锤宣判。
但我想,如果我真的能够在这一刻将心中所想全部实现在现实世界,伊丽莎白似乎也只会讲出那句:“不,洛蔓贝尔,在你身旁时,我真的毫不在乎这些。”
毫无疑问,这是真正的女英雄。
稍微有点愚蠢的那一种。
她一向喜欢拿这些令人无法细思其中道理的回应来面对我的疑问,更要命的是,如果当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时,我还能够将所有的质疑都发泄着展开控诉,可当伊丽莎白说出这句话,我却心知肚明,她真的是发自内心这样想。
但是对于吉米来说,他能够包容另一个女孩在镜头前面说出这样的话吗?噢,还有戴在她手上的戒指,那枚来自他花费了大把绿钞与时间精心设计出来的戒指,正在此刻镜头闪烁发光时随着伊丽莎白的动作如同萤火虫一样飞舞在半空中呢!
我似乎没办法再一次面对或许会失去吉米的可能性,哪怕我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经意之间做出了太多无法被解释清楚,或是挽回的事,可这是有原因的。
始终无法将注意力停留在眼前事情上的注意力飘飘荡荡如同飞在半空中的飞蛾一样跳跃着,飞过一切纷扰与议论,落在我的肩膀一侧,任凭微风将自己的触角吹动,毫不在乎的想要在这场采访中,获得比世界上存在的任何更能够得到乐趣的奢望。
但这只是冰冷的镜头,按部就班的提问与回答而已。
所以它又一次挥动翅膀,穿过所有雨水与夹杂在其中的雪花,直直飞向只存在此刻的我眼中的隐蔽空间,从敞开的玻璃门缝隙将翅膀向中间合拢着钻了进去。
它会落在被散落一地的拍立得相册旁边仔细观察它们吗?看看那上面的女孩与伊丽莎白亲昵的肢体接触,或者,又会不会停留在尚且有余温的床垫上面,从那儿捡起几根颜色不一的长发,攥在手心里,将它们编成世界上最罕见的手链?
不,它不会的。
我的身体站在原地,但心里却在呐喊着想要告诉所有人:“停下这些该死的,没人会在乎的问题吧,让我回去,让我在喘不过气的人物琢磨中有着短暂的休息。”,但却总是事与愿违的失去一切最好的开口讲述机会。
我和伊丽莎白的身份什么时候开始了转变?
好像有某一个瞬间,我被她不聪明凸出目的性的态度潦草带动,漫不经心的从伸出指尖触碰她手指上面的婚戒,爱惜的看了又看。
“是啊,丽兹,这就像是你和吉米结婚了一样。”
我半开着玩笑看向伊丽莎白,想在对视时告诉她别再说出那些只会引起更多揣测的回答了,可她的表情却在我的注视到达之前变成了某种不可避免的悲伤。
“可是我不想和吉米结婚,”她立刻反驳起来,全然没在乎自己的话语能够给旁人带来多大的震惊。
这是又一次。
她总是有这么多的想法与介意,我对她过分纵容,在她借着:“担心它会在拍摄过程中不小心遗失”的理由向我伸出手索要它的时候,没多做犹豫便手指上拿下戒指,将它戴在伊丽莎白手上的时候,毫不掩饰的问她道:“你想和我结婚吗?丽兹?”
“结婚……?”
小鹿似的眼睛因为完全没预料到我的问题而微微长大了些,我想立刻笑出声来嘲讽伊丽莎白,因为我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奇怪又不值得赋予相信的人,但又不得不感叹,这样的表现可实在是太过于“伊丽莎白”了一些。
于是,我只能迎着她充满动容的目光伸出手指摸摸她的鼻梁,然后告诉她:“作为一个妻子的职责,丽兹,我需要你去厨房为我做一个水果三明治,然后放在牛皮纸袋里面任凭面包屑与因为被切割而流出的水果汁水互相贴合发酵。”。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种将女人看作是帮忙工作施予照顾的工具,当然也不喜欢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出现的命令口吻,但伊丽莎白却还是站了起来,毫无异议的走进了厨房,拿出刀具切割那些水果与全麦面包。
她会是个不错的厨师吗?
我不太清楚,因为一直到现在,当她对媒体们的尖锐问题无法回应的这一刻,被攥在她手心中的食物也没被交给我。
仔细听听,原来是那些拿着长枪短炮的人们正在如同清晨落在树枝上面的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向她发问道:“伊丽莎白,我们无比好奇,你和洛蔓贝尔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不是外界所传闻的那样?”
“……噢,闭嘴…”
她有些羞涩的转动起眼球,飘飘荡荡的落在我身上时所凸显出的爱意几乎能够将那些繁琐的戏服布料直直穿透,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生一样,不需要任何仪器便能透过我的皮肤,在每一根血管旁寻找起为数不多的真心来。
她似乎正期盼我开口为她说些什么,但我要对于这个愚蠢到无以复加地步的问题做出什么回应?
讽刺的轻笑从喉咙溜出,我拒绝了接下来的所有问题,用一句简简单单的:“如果你们真的这样执意的希望每一个女人的成功后面要仰仗另一个人,那么不如先去重新读一读书吧,至少这样的生活是对你们真正有意义的。”结束了采访,借着阅读剧本为缘由,和阿兰德龙一起来到了片场交流,试着在那些柔软的家具上面毫不愧疚的谈论起刚刚采访中的插曲。
坐在身边的男人话语要比他分外夺目的外表更加能够展现他的本质,不是单纯的降落在周围的雪或是水晶石,更不是分外阴暗藏在角落里面的黝黑。
当我用自己的眼睛望向他,听到那句被他扬起眉毛时说出的:“你们三个人在搞什么奇怪的感情交流?是的,我来自法国,我知道浪漫的定义,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你和其它人惊讶到了。”时,不知道哪里来的讽刺**,夺过他手中的剧本,毫不迟疑的从防守方变为攻击方。
“你来自法国,所以懂得浪漫?”不屑一顾的语气被掺杂在了玩笑中,面前的男人如同暗黄色的琥珀石一样蕴藏神秘与时光流逝后才会形成的独特魅力,但却并不能与我在无形间形成强烈的吸引,被固定在其中的上世纪蝎子化石般在察觉到或许自己会被莫名其妙的蛰到前,我告诉他:“还不如说在这之间的我们都对**无比熟悉。”
“噢,洛蔓……”
听到这话,阿兰德龙总是略微带着严肃的眉头终于松懈了下来,他伸出手摸过我的肩膀,带着某种安慰般告诉我:“这哪里有什么错误呢?我们只是在享受人生。”
“如果这是人生剧本里面最优秀的那一部分,其实我不太享受这些。”
“那你享受什么呢?”阿兰德龙在我们的手臂互相如同藤蔓缠绕着搂在一起时无端问着。
我们的距离随着导演维克多的指示越来越靠近,按照他一贯喜欢的拍摄方式,我扮演的斯嘉丽就要在这件布景被法式装修占满的古宅里面接受白瑞德的求婚了。
别扭的,毫不浪漫的那一种。
覆盖住脚步直径十厘米内范围的裙摆遮盖住我悄悄踩上阿兰德龙皮鞋的那只脚,发自真心一般告诉他:“我享受吉米,我享受我的丈夫。”
“胡说一通,”他因为真切的笑意眼角浮现细小的纹路,却仍然英俊到无法被轻易忽视,两双眼睛深情注视着彼此的时候,刚刚被奥利维托执意加入在对话中的台词就从他的薄唇里被说了出来。
“亲吻我吧,斯嘉丽,亲吻我最后一次吧。”
微微抬起的头颅使得我们两个人的鼻尖相互碰撞起来,可我的心却在这样的触碰前产生了巨大的不安感。
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熟悉?
是我的错觉吗?
我想说服自己要快一点将这个吻继续下去,至少争取不再将时间浪费在这样的情节上面,可却在闭上双眼时,突然想起了在一年之前曾经出现在伦敦SOHO区的往事。
强行重回脑袋的记忆使我不自主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时怔怔的望向坐在维克多身旁的奥利维托,还没主动发问,高大的男人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谁向谁迈动脚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出现在奥利维托手中的报纸,看到了那些印在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像是从土地中出现的蚂蚁,急匆匆的拖起如同面包丁一样的身体,无论前面等待的会是什么样的风暴,也丝毫不畏惧的用它们写下明晃晃的标题。
——【洛蔓贝尔与大卫·鲍伊曾经的风流韵事!】
一个吻而已。
我在心中这样告诫着自己不要露出任何心虚来,恍惚的转过身,却在投出室外光亮的片场出口旁,看到了倚靠在门边,正专心点燃手中烟卷的吉米。
他似乎对我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开口问我:“洛蔓,你有没有想念我?”,于是我的身体便不知道出于真心驱使还是假意涌动,慌忙的奔向他的位置,紧紧的环抱住了他。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清楚的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视线是从头到尾最大的说谎者,它欺骗了我,将炙热如火的情感归算□□,把玻璃切割当作价值不菲的珠宝,同样的,也将大卫·鲍伊的身体参与进海市蜃楼般的幻觉,让我在想起吉米时,下意识把他当作是他,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
现实提醒我,告诉我并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我亲手抱住了他。
这章前缀是c38/39
现实乱世佳人男女主角好像真的被传不合新闻…但我感觉阿兰德龙也能收一下(不是)
在橘子眼里和女孩不算出轨,恋母赢了
橘子:不知道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但虽然这样,还是希望伊丽莎白多多努力和橘子吉米页三人开始燃冬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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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Chapter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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