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滚石杂志专访

[滚石杂志专访|洛蔓贝尔:纽约城的夜晚灯火通明,我的心寻找归家之处]

---

记者:奥斯汀·卡特

8月23日

序言:作为滚石杂志的记者,我以为我已经见识过了娱乐圈的所有光怪陆离,但洛蔓贝尔却让我重新定义了“惊艳”二字。

---

当我穿过有着无数狗仔队蹲守的两条街道,来到洛蔓贝尔创造出无数美妙音乐的录音室时,她正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画笔上。

色彩鲜明的颜料在她身边失去颜色,转为灰暗一片,簇拥着她如世界上最珍贵的花朵一样出现在其中。

“你在画什么?”

我掏出笔记本,坐在那张正面对着她的沙发上面,试图放轻动作,不做出任何打扰她创作的行为。

她会怎样回答我?

我看着她抬起头,平和的冲我笑起来时收敛了所有与摇滚明星相关的传闻脾气,某个在星期六起了一个大早的邻家女孩一样站在亚麻质感的宽松衣物中,金发被挽在耳边一侧,不是舞台上总是随着她演奏吉他到达兴致最高端时的甩头动作而绽放的淡金色卷发,被拉直的金发如此丝线,穿过她的手指与衣服侧边,珍贵的滑落在地毯上,又被她珍藏一样捡起来。

“你知道,我们不能让自己的头发落到别人手中,”她带着神秘气息告诉我:“如果有一个契机,或许它们会被那些恐怖的魔法师缠上,你可以把它们想作身披黑袍的高大魔法师,喜欢和蜡烛、鼠尾草、香薰还有用树枝做成的无头人打交道的那一种。”

“就像是你一样吗?”我下意识在观察清楚了摆在她身后木架上面的装饰物后玩笑一样问她,并且深切的希望她不会对我大发脾气,再将我赶出自己的视线。

好在她没有,我轻轻松了一口气,听着她对我的疑惑笑出声音,接着分外柔和的告诉我:“亲爱的,我可不搞那些事情,当然也没那样的能力,因为,相信我吧,如果我可以的话,说不定就不会站在这里被你采访了。”

她是什么意思?我一时之间无法思考出她想要表达的究竟是自己在变身魔法师后隐居于世,还是她是在隐晦的表述道:“奥斯汀,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我有能够诅咒人生命的能力,我会是第一个尝到诅咒滋味的人。”

我不太愿意这样思考,因为在我面前的洛蔓贝尔永远如此光鲜亮丽,她完全没在乎自己说出的话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冲击,放下画笔时解释并邀请我道:“我在想着自制塔罗牌,但是这太难以构思了一点儿,虽然每一张牌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个过程里感受到了疲倦。”

“听起来你很没有耐心。”

我重新站起来凑到他身边,感受到一股如同眩晕般的香气缭绕在周围时带来的涩气柑橘味道,仔细的用眼睛欣赏她的作品,希望从细致入微的勾勒线条与梦幻般的色彩符号变身作对神秘学有着无限了解的人士,但无论怎样都无法在迷幻自己的同时令洛蔓贝尔相信我的说辞,所以只能笨拙的挪动嘴唇告诉她:“这真是太棒了,但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个?”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吗?你从不认真听我的话,对不对?”

她半开着玩笑控诉我,接着却又亲手将塔罗牌拿到了手里,沉浸自我般说道:“脆弱的人寻找信仰,奥斯汀,我正希望靠着这些令自己变得更脆弱一点。”

“可你并不脆弱,不是吗?你似乎总会在事情跌入谷底之前起死回生,翻看以往的新闻,不难看出从《洛丽塔》票房失利开始你便备受争议,更别说后面的驻唱风波以及在专辑发行前的议论声了,”我决定进一步探讨她的经历,准备好专业的说辞挖掘不被人所熟悉的,溚德林小姐的另一面,故意将她全部的成功都放在:“直觉与智慧”的上面,眼睁睁看着洛蔓贝尔的笑容随着我的问题变得意味深长。

“哪里有什么直觉和智慧?奥斯汀?在我看来,其实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应该透过幻象看出事情的本质。”

被洛蔓贝尔拿在手中的十八号卡牌被折的哗哗作响,以深邃的蓝色为主调,星星点点的白色和金黄色斑点点缀其中,犹如璀璨的星辰在宁静的夜空中闪烁时凸显深浅不一的层次,哪怕只是潦草几眼,便能吸引全部注意力,遗忘原有话题问她道:“这张牌是什么意思?”我压抑着情绪称赞她:“你画功了得,洛蔓贝尔,像你这样的人,即便不成为此刻的你,也会是出现在卢浮宫的伟大画家。”

“如果我是无名小卒的话,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对于我的话,洛蔓贝尔只是笑笑,她并不是那种轻信夸赞只词的公众艺人,所以我猜,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表现的如此谦逊的原因。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做出多少了不得的成就。

随意的坐在我对面,将我称呼为:“夜空观赏者。”

“月亮有阴晴阳缺,理想和现实左右摇摆,或许在月光下,一切都会变得分外模糊不清,可等到迷雾散去,幻境消失,所有的一切都会脱离漩涡与黑暗。”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直觉与智慧,对不对?”我摇摇头,“这太不像是洛蔓贝尔的做事风格了,洛蔓贝尔,你知道外界怎么评价你吗?”

她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已经猜到了我接下来会再三提起她在外貌上的优势,但她表现的却;像是并不介意人们把她的成就基于美丽的外貌上面一般坦然。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奥斯汀,这从头到尾都不是困扰我的问题,我毫不担心人们会因为外表忽略我的作品。你没办法去怪罪一些从未和你交谈过的人们,去指责他们为什么从不在乎藏在外表下的思想如同书籍般值得铭记。这就像你选择做公众人物后失去了安静,且没人打扰的平稳生活一样。太过贪婪对自己没好处,不是吗?”

在说出这番话时,她往黑胶唱片机中塞了一张碟片,这使我不得不注意到那个坐落在室内一角的黑胶唱片机。

沉稳的木质箱体散发着淡淡的木香,铜制外壳闪着微光,散发出古铜色的光泽。当唱片开始旋转,音乐从喇叭中传出时,她回过头问我道,“你知道这是谁的歌吗?奥斯汀?听听看…”

为什么阳光普照大地

为什么海水不停涌向海岸

它们难道不知道世界末日已经到来了吗?

当我失去你的爱时

世界分崩离析

“这很难吗?”我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了其中的曲调是史琪特·戴维斯的歌曲《The End Of The World》,“你很喜欢听这些和你年龄相差很多的歌曲吗?”

仔细观察一下,便不难注意到摆放在洛蔓贝尔唱片架上面的各种古典黑胶唱片,她是怎么在处在这样年轻的年龄时却热爱追忆往事的?

“这是我妈妈喜欢的歌,”她回答我时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这反倒让我感到有些愧疚。

“抱歉…”我下意识的说,却仍然想继续问问有关洛蔓贝尔的家庭,毕竟有关于她的过往在绿洲驻场外,于大众面前是这样神秘。

“你有兴趣讲讲你的母亲吗?就是,家庭一类的,我只知道你来自加利福尼亚,别的什么都不清楚了。”

“你想从哪里开始知道?”她问,像是已经认可了我的提议道:“难道我现在是要开始自我介绍了吗?”

“如果你想的话。”

“回顾过去可是一件难事,”她这样说着,我以为她会闭口不答,她却再一次开口道:“加利福尼亚,洛杉矶。那儿就是我母亲的故乡,也是我出生的地方。有一段时间我和我父亲生活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是个讲起英文来有着奇怪腔调的俄罗斯人,我们住在偏僻的两层房子里面,他总是在台阶上弹起他的吉他,也教会了我该怎么弹奏它。他只有那一把吉他,是用深棕色的木头和吉他弦自己打造的,可能俄罗斯人都一样喜欢木工之类的,反正,现在这把吉他就挂在那儿。”

洛蔓贝尔伸出手指指向墙壁,我跟着看过去,看到了一把做工粗糙的木吉他。她站起身将它取下,把吉他抱在怀里抚摸。

“我很少想起我的父亲,他应该也希望我不被过去困扰。如果人的灵魂有实体,我觉着他应该会在自己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飘荡在我身边,直到我的母亲重新回到我的生命中后才离开,加利福尼亚的枫叶房车公园,我还记得那里的气味和深蓝色的绒毛地毯,最后,我和我的母亲来到完全陌生的拉斯维加斯,噢,我有没有提过,如果不是她的原因,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在好莱坞中的?”

她笑着,就像讲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就在我想做出些许回应的时候,却看到她身影虚晃的站在背着光的窗户前,笑着回忆道:“后来,她也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

我感到一阵歉意,因为我不想触及她的伤痛,试图将对话拉回到属于内在力量的话题中任凭对话进行。

“那么,这些经历如何影响了你的音乐呢?你的歌曲好像在讲述故事,充满情感的音符都在诉说你的内心世界。”

我有意向她提到“开创曲风”与“音乐遥遥领先者”这类有关于她的标签,但她却只是告诉我:“我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而已,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她回答我道:“音乐在某种程度上是我的情感出口,但对于每一个创作者来说,它都是这样存在的,写作者想通过音乐传递他们心中的感受,无论是喜悦、悲伤、爱还是失落,这些情感是人类共通的,是无法逃避的,而我能做的似乎少之又少,因为有些时候,艺术需要一些跳出原有圈子的冲动加持才能获取到灵感,但大胆就代表着被猜测与议论,可就像你也知道的,如果创作者们永远只代表自己,只写有关于自我感受的话,一切都会变得无趣起来。”

“你是在澄清外界的传闻吗?”我敏锐的察觉到了洛蔓贝尔话语中的意思,这使我不得不想起前段时间被热议的话题。

“你有没有听过那个传闻?就是你那首名为《National Anthem》的歌曲,被外界猜测,是在隐喻玛丽莲与肯尼迪的之间的关系。”

“噢,奥斯汀,”她笑了,“我能对你说的只有,我从不会在歌曲里用带着讽刺性的歌词提起这些无聊的传闻,这难道不是一件极其令人产生悲哀心思的事情吗?当你想到玛丽莲,当你想到肯尼迪,难道你的第一印象就只有这些从没有过被认证的传闻出现吗?如果你真的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关于那一首歌的中心思想,”洛蔓贝尔苦恼了片刻,接着看向我,精准的描述出来自己的意思。

“奥斯汀,你知道那种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回到家却想不起曾在那上面行驶的感觉吧?那种眩晕感使你怀疑起最应该相信的自我,而这就是我想在歌曲中表达的东西。爱这个字分出很多不同的旁支,凌晨的亲吻是爱,踏上不归路的逃亡也是爱,而无法挣脱的,说服自己沉溺其中的不健康关系也同样是爱,是刻苦铭心的那种。但如果你想更简单的理解这首歌,或许也可以说这只是一个拜金女与富豪之间掺杂着利益与那么一丁点儿爱意的,备受唾弃的感情。”

“哦…洛蔓,”我被她无所谓的语气逗笑了,我懂得她的意思,事实上当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时,所有人都会有兴趣了解那些存在于她心中的想法。

不难看出,洛蔓贝尔谈起音乐时的神采奕奕。她说:“我爱创作,我喜欢在纸上写出点句子,用手指弹奏音符,然后看着它们互相融合在一起。没什么比这些更能让我开心的了。你可以说这是书呆子行为,但事实就是,我似乎从小就是这样的孩子,比起车水马龙的大城市,我更喜欢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文字消耗时间。”

我点点头,把话题转回了电影,也就是洛蔓贝尔出现在大众面前时最初的身份——演员上面。

“你是一名演员,洛蔓贝尔。既然现在专辑已经发行了,那对我们说说,你接下来会继续参加进电影的拍摄中吗?”

听到这话,洛蔓贝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谦逊。

“对于表演层面我一无所知,我没上过表演课,也没有时间观看电影学习,我甚至觉着自己的演技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称赞的地方。我热爱它,但是并不是像我对音乐这样游刃有余的程度。而且,我觉着作为一个对电影本身没那么了解和完全热爱的人去沾染本可以完美无缺的影片是对它本身的一种不尊重,胶片从来不会说话,但我希望它能好运到遇到每一个热爱电影的灵魂。”

我提议她可以为电影写点配乐或者片尾曲什么的,她被我逗笑。

“好吧,你这个提议我从没想过,但是现在想一想的话,我的第一张专辑里确实有很多适合放在合适题材的电影中的…但是我不确定。”

谈起专辑《Euphoria》时,她眼中的热情再次洋溢。

“就像我说的,它们是我的孩子,我为它们的成绩而感到自豪,我看了很多有关于它们占据音乐排行榜上第一位到第十位的报道。我为它们感到开心,我很高兴它们做到了这些,就像是注定要面世的作品,它们借着我的笔而出世,我并不是创造者,而是被它们选中借着躯体诞生的躯壳。”

洛蔓贝尔将从音乐榜单总公司寄来的成绩认证的广告牌指给我看,却被我的疑问打断。

“你曾为了电影《洛丽塔》制作过一首歌对不对?”

“哦!你怎么知道的?”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淡绿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像是不敢相信我真的对她有所了解一样诧异又失落的说道:“我从没把那首歌播放给任何人听,因为洛丽塔的导演并不是很喜欢它。”

“没关系的,洛蔓,”我不由自主的柔声安慰起来她,笑着将她拉回现实:“你通过这首歌认识了莉莉安·拉斐尔。”

洛蔓贝尔点点头,笑容变得更大了一些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就要讲这件事了?莉莉安是我的伯乐。对于我来说,她的意义并不只是签约下我的老板,她能懂得我音乐中想表达的一切,虽然我从不主动和她说我今天写了什么东西,但是当她听到那些被制作好,被我确认发行的音乐时,她能百分百的相信并支持我。在人生中遇到这样的一个人的概率是很小的,我需要认可,她便给予我最多的认可。”

所以谁能在这件录音室听那些你没有打算发行的歌呢?洛蔓贝尔?我盘算着该怎样将问题说出口时,她给出了答案。

“老实说,你现在看起来很想问我那些没有被放在专辑里面的歌曲问题。它们被放在电脑保密文件夹里,没有人可以在确认发行之前听到它们。我的所有歌都是我的孩子。我讨厌别人来告诉我,我的哪一个孩子看起来不会受到人们欢迎。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歌手来说,如果‘欢迎’一词是会对自己产生困扰的局限,那好吧,说我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怪胎吧,我才不在乎呢!”

我安慰她:“艺术家或多或少都在某些事情上有自己的坚持。但谁才是那个能让你完全信任的人呢?难道是杰夫?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在我参加《洛丽塔》的试镜前。那是我第一次来到纽约,也是杰夫第一次来到这儿。他在我试镜结束后出现在街边,背着一把吉他,像是某个流浪者。说来奇怪,在我们遇到时,那条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他走向我,问我某个地址该怎么走。但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第一次来到纽约。于是他称呼我是‘明知道却故意忽视他的混蛋’我则反击他,说他是个只为了装酷所以背起吉他的可悲者,然后我们在大街上展开了吉他弹奏比赛…然后慢慢熟悉了起来。”

她给故事一个分外草率的结尾,失去全部兴趣一样开口:“你还要继续听吗?我可以给你最后的总结,他在从庭中鸟乐队退出后曾想和我一起合作几首歌,但我们的音乐理念却并不能合得来。我们对音乐有着不同的见解,所以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是在专辑发行后,才第一次听到那些歌。”

“那普兰特呢?在你们米兰的半个月旅程中,你究竟有没有给他播放过即将发行的音乐?”

听到我的问题后很长一段时间,洛蔓贝尔都没有说话,她长久保持着沉默,但却不是生气的那种沉默。

“你们已经分开了吗?这段恋爱又是怎么开始的?洛蔓贝尔。我需要知道这些,读者需要知道这些。”

“可这和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她耸耸肩,避之不谈。但却分享了一首主题有关浪漫的诗。

在寂静闪烁的夜空下

她独自漫步,心中闪耀着光芒

在他的目光中,北极星稳定的闪耀

引导着她的梦想,如永恒的梦境

在她的孤独中,是一片静谧的庇护所

爱的回声找到了安身之所

在时间的舞蹈中

一颗孤独的星星在呼唤

迷失在永恒的无尽之海

“你身上有着所有艺术家的特点,你已经让我开始期待你的巡演与下一张专辑计划了。”

听到我的称赞后,洛蔓贝尔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晃神,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告诉我道:“巡演计划这些事可不应该由我来思考,不过我可以和你说说下一张专辑的计划,老实讲,我并不想让专辑的间隔时间太过短暂,我总在写作没错,但有一些歌只是情绪上头的产物,它可以出现,却不可以被发行。你能懂吗?”

她问我。

“我当然懂啦!我懂你的意思,洛蔓贝尔。所以没有任何有关普兰特,或是保罗的歌曲会被发行吗?”

洛蔓贝尔摇摇头,“普兰特就算了,为什么保罗也在你的名单中?”

“你懂的,就是有关于你们的初吻礼物什么的。”

听到这话,她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义正言辞的对我澄清道:“他是我的好朋友,这是好朋友之间互相舔舐泪水的方式。”

“作为摇滚明星。”她补上一句。

体面女人洛蔓贝尔

但实际只是一个疯疯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滚石杂志专访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