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水来的突兀,但这就是存在于我印象中的伦敦。
自从巡演在快要进行到尾声前重返英国后,我的生活似乎总是被这些突然降临又不知道要将过程拉的多长的雨水满满当当的占据。
可我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心中的某种指引正在告诉我,我应该把束缚自己一切的规矩和总是收敛装出的礼仪抛开,回到那个曾经在窗前站立着,只想要回归那个在雨水中翩翩起舞的无聊加州女孩。
但谁会喜欢她呢?
**裸的浮现在表面,就差用组成吉米名字的几个字母明晃晃的展示其中道理,告诫我似乎要再多努力的进行单方面思念一段时间,才真正意义上的符合从口中说出的那一种爱意的雨水席卷,毫不留情的将站在原地被犹豫占据的身体在恍然走神的时候被席卷了个彻底,早已浸湿的衣服像是沥青一样牢牢地贴在了我的皮肤上面,可我却并不想离开这场闹剧。
也许我现在看起来一定狼狈极了,但却并不觉着这种狼狈是一种极大的麻烦。
抬起头时,我扯起嘴角对着大卫的方向招招手,想要疯狂却过完顽固的问他:“你想和我跳华尔兹吗?就在这片不知道为谁而降落的雨水中。”,但在这发生之前,大卫却先一步无法继续忍受我的落魄。
浅绿色的瞳孔从来都没办法承担太多的情绪与光点,我看到他忽略了我有关于浪漫的提议,僵硬着表情走向我,用自己只薄薄覆盖一层骨节的皮肤贴在我手腕处的脉搏上面,神医一般挑起眉时,他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间变成了白色长袍,连带着项链也化作了听诊器。
“嗯……你应该多去和那些被烧的滚烫的热水或者壁炉打交道,洛蔓,你不应该和我站在这里。”
“你难道是某个英国女仆吗?”我轻松的挣脱了大卫的手掌,他似乎也并没有用多少力气试着将我固定在自己单薄的怀里,只是沉默的看向我,又一次找寻支撑般向身后的墙壁靠去。
他还不如磕点药呢。
我带有偏见的想着,无比确定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卫是与白粉作伴后的版本,或许一切都会更加简单点,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让我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他鲜亮的浅蓝色服装毫不留缝隙的贴向墙壁石板间隙生长出的那些暗绿色苔藓。
我想离开了,不是因为大卫又一次点燃的烟卷散发出略带着焦味的气息,更不是因为雨滴触碰地面时溅起的水渍带动泥点出现在我的皮鞋上面,而是因为透过一切带着回声的喧闹,我听到大卫正扬起笑时带着调侃问我:“洛蔓,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像是嫁给英国人的女孩?”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道理来告诉嫁给英国人的女孩,一定要在婚后穿着苏格兰裙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面,我也当然不想归顺于这些莫须有的规则,但明明提前想要离开的身体却还是因为大卫的话语又一次贴近了他。
我不喜欢他这幅模样。
明明他的存在为我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事,令我的名声如同背叛耶稣的犹大一样被指责数亿年,却还是能够用这幅表情来说出这些莫须有的话来。
但我又在骗谁呢?我需要他像是自己身后的墙壁一样带给我一些支撑,因为我的手臂就快要随着心中出现的责怪过分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大卫的衣袖了。
他的手始终放在了能被我轻易摸到的地方,几乎像刻意在留给我靠近的机会一样明显。
小拇指轻轻触碰着手掌一侧,接着不过半秒钟,大卫就毫不犹豫的握住了我不安分的手指。
“洛蔓,穿着其实我也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为了现在的天气感到战栗,还是因为那些随时会捕捉到我们的镜头呢?”
“你很在乎这些事吗?”我们进行着一些只留在表面上的交流,一种沾染**气氛却并不太顺利的方式扭曲的构造成互相关心的目光,但我却并不觉着自己真的在这一刻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大卫,“别说这些愚蠢的事情了,英国男孩,你想亲吻我吗?或者说你觉着我看起来我像是会在今晚给予你亲吻的人吗?”
“不,你一点儿也不像,洛蔓。”大卫摇摇头,再也不肯看我一眼,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时低下眼,睫毛就随着雨滴落下路灯的余光在他惨白的脸上映出颤抖着的淅淅沥沥光影。
他似乎有着掌握火焰的能力一般让自己的的手指泛出同样的火光,竭尽全力吸引我触碰一样传递着信号,又或者说,这只是我为了给自己的浪荡找出的另一个理由。
我想亲吻他,为什么不呢?
凑近的两颗头颅距离过近到互相能够品尝到彼此灵魂的味道,我听到大卫砰砰作响的心跳,毫不心急的用鼻梁磨蹭着他的,刚要落下一个缓解今夜的吻,就又听到他该死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洛蔓,你就这样打算让我成为你身边的一个玩物吗?像是伊丽莎白,或者别的女孩那样总是等着你的回心转意吗?”
大卫稍微转过头,小小的动作在我眼中如此显眼,他是在闹什么别扭?竟然吝啬到一个吻也不肯与我共享。
是因为那些女孩吗?
不,不会是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像是他一样的男人,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我尽量不将心思没实现后的不耐烦展现出来,过分温柔的问他:“那你想怎么样呢?大卫?”
“不,我不想怎么样,”他极具嘲讽的扬起了半个笑容,面具似的将它刻在自己的脸上,“摇滚明星需要这样的陪伴,难道不是吗?”
大卫伸出手摸过我的相机时,轻巧又随意的将其中的胶卷拿了出来,借着昏黄的灯光开始细细打量起来,最后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凑近亲吻了我的脸颊一侧。
“别愁眉苦脸的,洛蔓,如果我说的事情让你不开心了,我可以和你道歉,但是你知道我的,对不对?我从来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但是你已经给我带来麻烦了。”我有气无力的反驳着他,但心中却很清楚,自己只是在和自己较劲,这里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如果我放纵任性发挥思想就会清楚的知道,我只是因为吉米长久的杳无音讯而感到失落而已。
不能被展现的那种失落随着时间逝去逐渐攀上我的脚踝,就要弯弯绕绕的固定住我的大脑,将那些该死的,总是会让我觉着有些累赘的金发代替,像是另一个无法被忽略的怀抱那样抱住我的身体。
大卫洞察了我奇怪沉默后的情绪,他不太会安慰一个站在自己面前因为其它男人感受到这样心思的女孩,又或者说,他其实不太在乎我的这些情绪,所以才会像是个躲在暗处进行违法交易的人那样向我递来自己的烟盒。
“洛蔓,你知道,当一个人有了烦心事的时候,就是他们最迷人的时刻,但是我不愿意看你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里,所以,就让我们卷起烟卷,把所有烦闷都用嘴巴吐出去吧。”
“你少拿那些歌词来安慰我了。”
我仍然处于情绪的不满中,完全不想面对身旁男人的存在掀起了大部分的“猎巫行动”,固执的忽略所有出现在床垫上的陪伴其实源自于我,大声用“第三者”来代替他的名字,却还是在叫嚣后用双唇衔住了细细的烟卷,任凭大卫用手掌摸过我的下巴。
靠近握着火柴的那只手,大卫满意于我的顺从,像是面对观赏物一样注视烟雾溜出时,他试着拿一些完全没有道理的话来安慰我:“这完全不是什么问题,洛蔓贝尔,我可以说,前段时间我在德克萨斯有些被这些药物冲昏头脑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是摇滚明星,这就是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哪怕婚姻又会怎么样呢?你还是有资格追寻你喜欢的人。”
“那吉米呢?”
我在放心把大卫当作心理医生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有些残忍,固执的将事情陷入到僵局之中反复思考,无比确定只要自己的脱敏治疗实施更多几次,那位总是浮现在眼前的黑发男人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可是……
难以承认的是,哪怕出现在我身侧的女孩们足以组成拉拉队,我却也还是分外自私的希望吉米能够为我保持忠诚。
这是他作为丈夫与年长者应该选择包容的,难道不是吗?
我感到没来由的泄气,好像某一部分的我已经认同了身旁大卫的话,尽量在发出蛊惑一般的声音想我说服自己,毫无愧疚的告诉自己:“这并不算是什么!看看那些留存在时间中伟大的爱情吧,其中哪里只存在一对一的相处方式?爱要经历考验,你从开没有最错任何事,因为这就是摇滚明星的爱情故事。”
但去他的。
我一定是在舞台上演奏了太多次意味不明的迷幻独奏,拿着麦克风唱出了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歌词,又埋身进太多女人的温柔中,所以才会在不自知间逐渐被这种浪荡的生活方式所吸引。
是啊,在有着摄像头与关注的地方,洛蔓贝尔会成为摇滚明星中的一员,但归根到底,她真的身处其中吗?又真的会有人将自己的生活也一并归算在毫无规律的生活里面吗?
我不知道。
可我清楚知道的却是,如果自己继续将那些愚蠢的自大歌词当作是信仰一般深信不疑,那或许不出一年的时间,我就会像是无法被拦下的湍急水流一样,在眨眼的瞬间迎来自我灭亡,独自去世在公寓里面的悲惨结局了。
我要身边的陪伴,无数的赞赏,打心底的敬佩与掌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一个同样深陷白粉的摇滚明星身旁自怜自艾般抱怨事情并不如同自己所想一般发展。
于是我扔掉了手中的烟,看着它毫无挣扎能力的落在地面上形成的小小水坑里,通知一般告诉大卫道:“我爱吉米,我不能在未来的生活里失去他。”
“你沉默了这么久,思考出来的结果就是这个吗?”
大卫干笑了几声,郑重其事的握着我的肩膀,似乎想要唤醒我一样牢牢地固定住了我。
“洛蔓,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并不爱吉米,你以为杰夫为什么从没对你的行为说出劝诫呢?他和吉米的友谊要比你更加长久,但他还是选择了纵容,难道你从没有觉着不对劲吗?”
“我要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左右不过是几个无法长久陪伴我的短暂停留而已,你真的觉着我爱那些人多过吉米吗?”
我怒气冲冲的推开了大卫的身体,毫不犹豫的朝着停在路边的凯迪拉克走去,但身后寸步不离的男人却像是粘力极强的泡泡糖一样伴随着我的每一个脚步,慌不择言的说起伊丽莎白,米克,与每一个他能够叫出名字的女孩们。
“……如果你肯停下来思考…”
“你想我思考什么?现实摆在面前,大卫,我爱吉米,我就是爱他!”
我不顾一切的喊了起来,不顾自己的藏身之地究竟会不会被摄像机发现般引得两侧的公寓楼亮起受到打扰而亮起的灯光。
而就在从不知哪里传出的责骂声响起的期间,我听到大卫正无奈的说:“好吧,溚德林,如果所有人都不想来做这个揭露真相的坏人,那我来告诉你,你只是怕在经历了父母离世后又一次经历家庭破碎,你不是爱吉米,而是强迫自己爱任何一个和你走进婚姻的男人,因为你太害怕面对失去这些表面平稳的家庭氛围了。”
“你怎么敢这样说?”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从大卫开口的那一瞬间便占据了我,这感觉并不是在听到他真挚的告白,而是我真的切身实地的站在了这陌生的城市,站在了他的面前,像是个失败者一样被针尖一样的话戳破了全部苦苦维持的表面坚强。
双颊因为激动泛出淡淡的粉红,一如我用力抽向大卫的耳光。
他需要闭嘴了。
他需要不再告诉我,比起去世界某个我从不熟悉的地方寻找吉米更重要的是几天之后的奥斯卡颁奖典礼。
他需要用男人的力气来让我懂得畏惧,或是小心翼翼的敏感观察。
可他确实有着让我停下脚步,无助将自己投入他怀抱中的能力,我将这样的错误怪罪于大卫,伊丽莎白或是任何让我频频回顾的人,固执的把他们比作是感情道路上面的绊脚石,因为我早已经太过于自大的想要否认自己的某部分错误。
鱼就这样美美的又被扇了一次…但是我感觉他应该也是那种对朋友很真挚的(参考劝老李别吸然后被打了这件事
洛蔓本来和叶结婚的目的就不是单纯的爱,这样出轨成蜈蚣也一点没有愧疚感,她的愧疚是因为不想看到家庭失败(一些无法容忍失败的女人…至于对方是谁并不重要
换作随便一个人和她结婚,她也会因为这个洗脑自己爱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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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忙着搞undine rising water的重做,感觉需要一首类似波西米亚狂想曲的歌来给这张专辑提高艺术性
做完这个就是三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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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Chapter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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