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扇门,推开一扇门,我的身体穿梭在了不同的房间中,可却长久的泡在了由欢愉与肢体接触碰撞叠加而成的暧昧里,燃烧到一半的蜡烛被吹灭,我看到了伊丽莎白站在落地窗前,如同男人的肋骨一样带着悲伤神情依靠在一侧,可却毫不在乎她的未知情绪,只希望她能为我驱赶孤独。
我不懂得莫名其妙的爱情道理,当然也无法得知,她在午夜落下泪水时说出的那一句:“杰夫和我说了很多你曾经的事,在这之前,《洛丽塔》是我最喜欢的电影。”究竟代表着什么。
洛丽塔怎么了?
我的专注点完全搞错了方向,没有半点兴致面对女人的安慰,但她的吻又是那么柔软,那么小心翼翼,触碰到我的皮肤时带着一种无边无际的包容,却又在嘴唇到达亲在留在脖颈的吻痕上时,不满的展现出了任性却很可爱的嫉妒心思。
“真希望我能把这个痕迹盖住,该死的吉米,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他怎样对我了?他只是做了一些亨伯特会对洛丽塔做的事情,仅此而已。”我躺在床上,无聊的伸出手一遍遍的摸起伊丽莎白的长发,感受它们卷起的弧度与残留的温度时,困倦的闭上了双眼。
世界被我熄灭,周围静悄悄的掀起风暴与洪水,好像在某一刻里我并不是躺在床垫上,而是顺着水流一直急促下降的浮萍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脚步,当然也无法停下驻足片刻。
不受控制的失控麻痹着全身上下,伊丽莎白靠近躺下时,我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重量如同羽毛一样在飘荡几次后,分外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或是胸口前感受心跳,将它作为伴奏似的开口抱怨道:“你就这样和吉米离开了,留下我和杰夫,还有你那个目瞪口呆的前任男友,虽然我确实喜欢听你过往的故事,但是却不太想从杰夫口中了解你,洛蔓,如果你觉着我可以问出这句话,就稍微点点头用来认可,好不好?”
伊丽莎白喊出“洛蔓”的方式是我从没听过的那一种,她有意模糊其词,将五个字母贪婪的吞掉前两个,只喊出后面的组合声调。
这就像她在称呼我为:“我的男人”一样离谱。
但不知怎的,我却在这一刻很受用这种称呼,闭着眼睛点头回应她,接着就听到了她自己都觉着不太合适的问题。
“其实杰夫和我说了很多事,但这整个和他对话的过程,其实我都在想,对于你而言,吉米是一个优秀的床伴吗?他能像我一样,懂得你喜欢被怎样对待吗?”
带着怯弱的语气被隐藏在不知意味的笑声中,伊丽莎白好像在强行压抑着自己的不安,生怕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会深刻伤害她的答案。
可这里哪有什么答案?
我又没真的和吉米睡在一起,依靠想象才能存在的缠绵令我皱起眉,坦率的回答了伊丽莎白与自己心中的隐隐疑惑。
“我根本没打算和他做,吉米……他不适合和我做那些事。”
“是这样,那我能问你原因吗?”伊丽莎白轻笑了几声,不知道是感到庆幸还是为我感到不幸般用手环绕我腰间,在摸过我的额头时不确定的喃喃自语般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洛蔓,摇滚明星和骨肉皮之间的爱微乎其微,但摇滚明星和另一个摇滚明星之间存在的,却只能是无边无际的虚无,是不是这样的?不过,或许我猜我没有资格评价你们的身份。”
她听起来好像在为什么感到难过,但这种情绪从哪出现的?
我终于睁开了双眼,无法找到任何线索般看向她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面的背影,荒唐的觉着她曾是光彩夺目的诱惑毒茄,但此时却只是寻求关怀的干枯藤条。
伸出的手臂拉回她的身体,我凑到她耳边故作犹豫,语气像是电影中男女主角表达心意时的踌躇。
“噢,我的丽兹,如果我真的爱上你就好了,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带你回到纽约,我知道你写在纸张上面的梦想是什么样的,当然也心知肚明,我可以在挥动手指的间隙实现它们。”
“但是你不爱我呀……”
伊丽莎白悲观的摇了摇头,看向我时却强装着掩饰,重新钻回被窝中,她紧紧贴近我时,身上的温度似乎能够缓解我因为凉意隐隐作痛的骨缝。
我们在夜晚抱在一起,又默契的在出现在镜头之下的白日保持起距离,直到我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迈阿密,受到来自纽约的莉莉安的邮件传唤。
尽快回到纽约,洛,有一些大事就要发生了!(充满着乐器的巡演正在路上!
——Lillian·Rapha?l
被打字机印在纸张上面的只有短短几句而已,却仍然能够让我立刻生出从伊丽莎白身边离开的念头。
被扔进行李箱的衣服凌乱不堪,我在与伊丽莎白前往观看《卡萨布兰卡》重映的中途抛弃她回到了住所,本打算快一些踏上归程,但却总是被她跟随回来的身体自发的将行李箱内部清空。
她站在那儿,就像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重复动作,手中抓紧不放的是黑色的重工外套,上面缝制的亮片边缘如同荆棘划破了她的手臂皮肤,但她却仍然倔强的不肯放手。
“洛蔓,噢,上帝啊,求你稍微停下动作,留在我身边不回去行不行?”
伊丽莎白明知故问的来到我身边,想靠着自己的身体阻止我,灰绿色的瞳孔好像泛出点点水光,她试着与我设想起再平凡不过的生活:“你不去做被众星捧月的歌手,就留在迈阿密任凭人们的关注度渐渐减少,最后在好莱坞发现比你更有趣的人,而你就永远留在你想要这种安稳中,留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生活里面……”
淡粉色的嘴唇快速移动着自说自话,早在我开口回应她以前,她将已经将自己开解好了。
“这真愚蠢,洛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像我说的那样做,因为如果你真的会是选择留在安稳生活中,逃离一切纷扰的人,或许我们也不会共度这么久的时间了,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但我希望你至少能记住我们的过往,记住那些我们曾躲过镜头,出现在播放卡萨布兰卡的电影院中亲吻彼此的片刻。”
离别伴随着伊丽莎白的讲述被拉得越来越长,我在看向脚下地毯时无聊的数着上面的纹路,暗自想着,其实这与吉米的胡搅蛮缠并没有什么区别。
伊丽莎白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她的声音像是带有助眠效果的纯音乐令我昏昏欲睡,永远不会停歇的讲起有关“巡演”和“纽约”之类话题中途,哽咽出现在她的话语中无比明显,我抬起头,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原来从头到尾都在注视着我。
看起来我好像要给予她一些回应。
我皱着眉,转过身时从首饰盒里掏出一对耳环,金光闪闪的花纹随着被举到伊丽莎白头颅两侧的动作折射光影,我凑近亲吻她沾着泪痕的脸颊,充满不真实虚幻般告诉她道:“迈阿密的夜晚永远会有星体展现,丽兹,像是不可泯灭的事实,我就会像这座城市一样从不逃脱的陪在你身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火速打断了伊丽莎白的话,不顾她的说辞,在离开前又一次亲吻了她,才不管她会不会选择跟在我身后恋恋不舍的张望。
去他的。
我再也不睡女人了。
对比起来,男人只会在短暂的接触后强硬的想要展开限制,想方设法的使出把戏将藏在表面的情绪挖掘,可女人却要比他们更加难搞。流出的眼泪、过分乖顺的态度、环绕身体的柔软肢体带有沉溺能力,却分外难以割舍。
难道只有伊丽莎白这样的女人会在关系中将对方视为救世主,视为信仰那样跪地祈祷吗?
失去血色的脸藏在墨迹后掩饰因为情感牵扯引发出的惊慌,保镖围在了身边作为保护人墙,可蹲守在肯尼迪机场的狗仔队却仍然喧嚣。
闪烁的镜头令因为迈阿密的假期松懈的神经骤然紧绷,顺着缝隙伸入的海报与专辑碟片被签上名字,我试着让自己不对那些向我伸出的双手感到畏惧,却又一次在被突然飞奔向我的疯狂粉丝钻入怀中时失去了真实的自我。
咔嚓咔嚓的刺耳声出自冰冷的黑色武器照耀,保镖们失责的互相推卸责任,完全忘记了将仍在紧紧环抱住我的男人拖走。
如果我真的有权利展示自我,或许不需要片刻犹豫,狠厉的推搡便会由我的手臂传递,但我又要怎么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的时候顺理成章的展现没人好奇,也没人会真正理解的脾气呢?
眼前的墨镜被伸出的手摘下时划到了挺起的鼻梁,浅淡的绿色瞳孔快速随着光线缩小如同针尖,但面前的男人并不在乎这些表面,将头靠在我的胸口,下一秒就要用嘴唇亲吻上来。
我要站在这里等待亲吻的带来吗?
我实在不想亲吻他,但是否作为已经被诟病“太过高贵”后,需要变得更加随和一些呢?
我无法找到答案,好在街边已经出现了莉莉安驾驶的车辆。
一切麻烦迎刃而解,疯狂粉丝,保镖群体,包括我的脾气都随着金发女人的到来找到了发泄方式,哪怕由她亲手画出设计稿重新装修的麦迪逊花园广场华丽无比,当站在其中时,我几乎无法从覆盖了整个背景墙的巨大屏幕前找到自己,但却还是分外恼火的对她说:“这都怪你!真的讨厌死了!他就那样跑过来抱住我!”
“噢,消消气吧,小女孩。”莉莉安双手中握着通体珍珠白色的电吉他,愧疚又讨好的将它塞进我的手中,令我感受到它因为浮雕而产生的重量,看到它上扬的翅膀,紧闭双眼环抱金色的琴颈,无数贝壳石在阴沉的天气中找到光的折射,散发出刺眼的月光石光芒,索求认同般问道:“你喜不喜欢这把吉他?洛蔓?我本来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但是没想到定制吉他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我的生日?”我完全没被莉莉安安抚好的脾气愈演愈烈,悲观的否认她道:“我的生日在五个月之前,莉莉安,你永远来不及赶到我身边吗?”
我在舞台的边缘向下看去,流出的汗水和话筒上镶嵌的钻石刻印在手掌上的印记将我带往鼎沸的议论中心,身边的人说了什么被我有意忽略,只等着鼓点敲出最后一声巡演开场的节奏。
带着流苏的金色短裙随着动作摩擦着皮肤,几声具有代表性的电吉他扫弦令烟花爆发飞升,无法从镜子中准确出现的身影在其中被强光照耀,来自杰夫结实的拥抱让我找到重心,再也不怕漂浮的掌声与注视,幸运的在充实的热闹快要远离之前,于他举办的庆功派对上找到了新的乐趣。
洛蔓昵称是roman,如果吞掉前面就是“…man”
一些打雷超暴力歌曲中的铺垫
不太确定雷是不是能够说出“求你先别”这种类型的话,但是以我从八年前就爱她的经验来看,其实也大差不差,而且洛蔓本身也很魅魔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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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耳环灵感来自雷早期歌曲
BGM:Pawn Shop Blues
巧合的是里面有句歌词noman发音很像roman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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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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