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在最糟糕地情景中,找到了最令自己感受到愉悦的无边乐趣。
显而易见,我不应该亲吻杰夫,但如果一切早已经在麦克眼里被定义为“幼稚的”,那我还有什么必要继续装出成熟模样,只为了停在他身边呢?
他只是不能一边贪图自由的放荡,一边又开始唾弃在这其中必不可少的孩子气。
噢,他真的惹怒我了。
这甚至比他带着妻子与孩子一起出现在迪克·卡维特秀的录制现场,如同某个很在乎我正在表达什么,却丝毫没有任何情感参与其中的人物一样,对着一个真实的人,而并非是花瓶的□□展开指点,总结出那些优秀或是不足的地方,一一排列,最后,借那些为自己工作的人来表达不满。
怒气令我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杰夫的手像是某种解压玩具似的被我捏来捏去,他丝毫没觉着疼痛,甚至连一点抗拒也没有。
他的脸近在咫尺,嘴角一侧还有着淡红色的唇印痕迹。
他实在是个不怎么样的接吻对象。
但是,好在他能够懂得我,也或许能够用像我一样的过分浪荡猜到,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不过是个与谁都能进行的吻而已。
黑色的瞳孔望向我,我从没离杰夫这样近过,伸出的拇指阻挡着或许会触碰到彼此的呼吸,我看到了面前的男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那里面藏匿的,却是浓重的不解与莫名其妙的顺从,好像如果要他推开我的身体,表示对女友地忠诚,是很难做到的事情一样。
他就站在我身侧,穿着那件从麦克最喜欢的服装定制店铺中买来的皮衣,听话的任凭我的安排,不论是亲吻,或是在短暂触碰的半秒后,毫无预兆拉开的距离。
周围的记者群体得到了第二天获取头条新闻,难得一遇的机会,收敛了几分疯狂,正在如同朋友一样笑着展开沟通。
“所以这证明你和杰夫恋爱了吗?”某个记者的声音精准无误的传来,我回过头看向他的位置,恍惚觉着对准我的黑色摄像头镜框魔法盒子一样装住了我的上半身,但透过那之后,观看的却并非施加法术的记者,而是无数双形状大小不一的眼睛。
“……嗯,没有。”
我装作不解的模样望向他,态度反而在一切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大胆了起来,“这只是个吻而已…”
“是啊,友谊之吻!”
人群传出的哼笑声令内心痛苦翻涌叫嚣的更加明显,对着镜头笑意盈盈的扯起嘴角,在回应着那些听起来很是愚蠢的问题之间,眼睛却半隐藏在睫毛下,不加掩饰的望向有麦克居于其中的,停在街角的林肯车位置。
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会不会因为怒气走下林肯车,哪怕镜头如同时空隧道一样般刺眼闪烁,却仍然能够毫不惧怕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将我停留的身体拖拽着远离?
如果他这样做了,我又会不会跟在他的身后,将代表着他想法的布朗或是布莱尔说出的那些话快速遗忘,接着自我反思起来,认为存在于摇滚乐中的社交,与任何与这两个字沾边的行为,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存在争议?
无数想法开始像失去航线的飞机一样迷惘的在我身边来回旋转,机翼划破皮肉,我探寻着看向产生疼痛的部位,沉思被打断,身旁的杰夫在我晃神的时候拉住了我的手。
“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像一道催眠符般传递,我固执的不去看向他脸颊侧面留下的红痕,仿佛那是冲动行为带来的耻辱刻印一样醒目。
周围明明这样多的喧嚣,明明所有人的存在都将我困在其中,但为什么,我还是能站在非议的中心,耳朵清楚的听到林肯车启动油门的声音呢?
我努力去看,想再一次找到麦克的双眼来证明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在乎,却只看到他伸出车窗的手,与那上面的戒指泛起的光。
当然,还有夹在他手指间的烟卷,那种只需要闻到就会令我产生溺水般呛意的烟卷。
我能注意到它正随着火光燃烧,执意要与我证明时间流逝似的,释放烟雾在黑夜中缓缓散去时,带着那种让人窒息的熟悉感,灰烬就那样轻盈地从他的手指间滑落。
我曾无数次紧握住的手,如今却那样漫不经心地将一切抛弃,仿佛那灰烬不过是秋日随意飘落的枯叶,或是积满尘土的小巷里偶然扬起的微尘。
麦克从不在这些细节上停留太久,他从不需要为这些琐碎费神,只需要稍一用力,就可以将一切从他身上拂去般,漫不经心的观看那些曾沾染在他生命中的事物被毫不费力地被抛到一边。
我突然感到没来由的羞耻,并不是因为在他面前所有的幼稚的举动与报复,更因为在铁律一样的事实面前,我永远都没办法让他感受到我感受到的一切。
认清现实吧。
我突然想这样对自己嘲讽起来,用不念旧情的那种方式来告诉这个愚蠢的金发女孩,摇滚乐或是电影奖项都没办法赢得男人的半点尊重,因为你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来到了错的离谱的境界。
我皱起眉毛,只觉着这一切都令自己厌恶至极。
我这样期盼他能够做出什么将我没着落的心给予安慰,希望他能够让我看到一分一毫的爱,一点带着独占性与窒息感的爱。我要坚定的选择与陪伴,哪怕代价是看到他站在我的面前,明确的,通知我,或是限制我。这一切都无所谓。只要他不再让我觉着自己是家庭合影中多余的第四人,或是某种过分幼稚,且无法成长的孩子。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这一切都太离谱了。就像两个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配合好的音符飘荡在乐谱上,越是努力进行连接,就越是有更多的音律作为过渡出现在它们两个中间。
恍惚感使我松开了杰夫的手臂,在林肯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几乎僵硬在了原地。
不顾手腕上传来的温度,与杰夫问出的那一句:“你还会一起去参加派对吗?”,我的脚步已经执意要走的更远一些,好像只要远离就能解开自我囚禁一样,径直来到凯迪拉克旁边。
薄薄的铁皮阻挡了大部分喧闹,我真的想保持更友好一些,可媒体娱记们却永远无法学会见好就收,人墙似的让凯迪拉克无法挪动分毫。如果不是我能看到被我抛下后,保持出奇沉默,一直在街头伫立的杰夫,我几乎要以为这是拉斯维加斯的情景再现了。
等等……拉斯维加斯?
突然出现的想法令我产生未知的恐惧,干笑从喉咙传出,但心中却想着,好像如果自己再停留一秒,杰夫或许也会就此丧命。
也许是因为我的懦弱,也许是因为我真的无法再承受又一次离别,但不管哪一个原因都好,不顾车身前的人潮,将脚下的油门被固执踩到底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我。
一切嘈杂的声音,想法都在引擎被点燃时消失不见,我的耳膜嗡嗡作响,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看着被刮蹭所以翻滚在车轮下面的身体们再也无法拿起那些该死的摄影机,在本应该觉着自己“不应该这样做”的同时,却被滑稽的动作逗笑。
从包里掏出的一叠叠绿钞顺着车窗被我扔出,红色的车灯像是恶魔的眼睛,我迫切的想要回到家,找寻一点点着陆感,但却在中途不知出于本能还是刻意,遗忘了长岛别墅的返程地址。
汽车在道路上七扭八歪的寻找,我没喝下任何酒水,却仍然过分晕眩的推开某扇俱乐部的大门,在节奏性的音乐中穿梭过人群,形只影单的在吧台前用马提尼度过大部分时间。
我从没感觉到这样落魄。
好像一切掌声与偏袒都在这一刻离我远去了似的,但明明那些注视与过分张狂的获奖感言还没有随着太阳升起被遗忘在这个夜晚,男人的环抱与安抚,甚至连那些在麦克或许不值一提的承诺,都已经跟在黑色的林肯车彻底消失不见了。
难道我应该继续找到哪个男人的房间,装出可怜的模样,再一次飞蛾扑火般成为极其可悲的情妇吗?
噢,去他的!
麦克怎么能这样对我?他知道我的,他了解我的!
手中的酒杯被恶狠狠的摔在吧台上,我从没注意这样的声音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直到手被另外的人攥住。
“你看起来喝的够多了,洛蔓贝尔。”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可却并不是那个总是像鬼魂一样的吉米·佩奇。
我在迷幻变转的灯光中试着找到皮肤触感来自哪一个人,却在真的如愿以偿看到他时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保罗?”
意料之外的重遇令我想要快些离开,手臂晃动着想要逃离他的任何,逃离曾经对他展示的类似羞辱般的态度,好像不去面对就能否认现实,不去思考那些事一样。
我的身体已经从座椅上站起,在设想中的离别顺利无比,当然,只要保罗识些眼色,不再继续如同秤砣一样拉住我的身体。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些,我几乎为了挣开他的手掌令太阳穴旁边的血管浮现。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终于认清了此刻的状况,回过身,气急败坏的看着身后男人面色如常的神情,接着,听到他完全不顾我的问题,说出了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祝贺词。
“激动于格莱美?我的大赢家洛蔓?但哪怕再激动,也不用这样买醉吧?”
“你少管我…”我执意不去看向保罗的双眼,生怕那双眼睛能够将我带回那个恶毒刺痛他的时刻。
“好了,你需要冷静一下。”
保罗站起身,双手握住我的,想好好打量我似的看了又看。
“你……”他仿佛洞察了我的情绪,皱起眉毛,接着不太确定的问道:“对一个在今晚大放光彩的人来说,这样的表情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苦闷了?你怎么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噢,来吧,洛蔓。”保罗对于我的刻薄毫不在意,天知道他被什么东西夺舍了自己的本性,张合嘴唇又一次开口道:“别这样像我证明,原来你真的有着和埃里克那首歌中一样的愚蠢的骄傲。你不太开心,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有一些时间,可以用来聆听你的这些烦恼……我们都是对过往不太在意的人,对不对?那些事,我们早就忘记了。”
其实写着写着真有点layla里面歌词那种意思,洛蔓贝尔能不能别展示自己愚蠢的骄傲了(不能)
感觉上她可以对任何人刻薄,但是除了麦克,因为一些关系不对等,所以总是想要做能够控制对方的那个人,但实际她根本没办法,所以这条线如果想要he除非洛蔓改变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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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宝宝说可以建一个交流平台分享洛蔓的歌(是我自己编曲写词的ww)
老师们感兴趣吗?
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建一个!也同样可以建一个歌单:songs for rombel这种
文章里面有错字的地方谢谢老师们指正和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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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Chapter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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