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颐在一旁委委屈屈的被虞昭和边月护住,眼睛里蓄满了眼泪,马上便要倾泻而下,而粟庭轩骑在钱望身上,绝对压制,打得钱望鬼哭狼嚎,却怎么躲都躲不开。
老师连忙过来拉开他们,查看他们两个的伤势,粟庭轩喘着粗气,身上倒是没伤,再看钱望,却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猪头。
老师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只说:“粟庭轩、钱望,你们两个跟我到医务室吧。”
付安颐拉住了老师的手,老师看向她时,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老师,你不要怪轩轩,都是因为我······”
粟庭轩又炸了:“安颐你别哭,你被欺负了,怎么能怪你呢”,随后看向老师“老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我打了他是我不对,我跟他道歉,但他也必须跟安颐道歉!”
老师真的要疯了,怎么还扯上付安颐被欺负了,钱望啊钱望,你怎么这么会招惹人?看着付安颐低头啜泣的样子,实在可怜,老师也狠不下心说什么,轻柔地帮付安颐擦眼泪:“安颐你先别哭,老师要带他们去医务室检查一下,等一会儿你们跟我讲一下为什么打架,好吗?”
付安颐点了点头,又带着哭腔:“老师,我能一起去医务室吗?轩轩是因为我才打架的,我想陪着他。”
粟庭轩皱着眉:“我不用你陪,你得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你的膝盖。”
老师低头:天呐!付安颐居然也受伤了!
看着付安颐也去了医务室,虞昭和边月也要陪着付安颐一起,老师看着小姑娘祈求的眼神,只能答应了。
就这样,老师带着还在嚎的钱望和粟庭轩,虞昭和边月搀着付安颐,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医务室,留下剩下的老师安抚剩下的同学。
医生给粟庭轩和钱望检查,护士给付安颐清理了伤口,抹了些碘伏。
付安颐晃了晃膝盖,这段时间在孟家养的好,皮肤嫩了很多,其实刚刚钱望拉她力气不大,但既然惹了她,就别想好过,她顺势倒下去,用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她爱装傻,但不爱吃亏。
原本是打算回家和父母哭诉的,但没想到粟庭轩替她出了头,算了,她只能装得更委屈了,总不能让粟庭轩为她出头还被骂吧。
粟庭轩身上没什么事,钱望也只是皮外伤,倒是粟庭轩检查完了,非要医生给付安颐也检查检查膝盖。
结果不检查不知道,一看片子,付安颐膝盖居然有些骨裂了!
付安颐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么磕一下就骨裂了。这下好了,虞昭和边月像看仇人一样看着钱望,粟庭轩都恨自己刚刚怎么没有把钱望打成骨裂。
老师扶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要完蛋了。
下午,付闻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听到消息付闻樱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女儿能在幼儿园被人欺负了?还骨裂了?
她当即去办公室找了孟怀瑾,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去安颐的幼儿园,孩子骨裂了,老师说是被欺负了,那家孩子的父母要道歉。”
孟怀瑾也惊了:“什么?!”
他们赶到幼儿园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着BA开头的车,他们对视一眼,心一沉。
但情况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付安颐坐在沙发上,旁边两个小姑娘坐在她边上。而那个穿军装的,身后还跟着警卫员,在他对面站着个小男孩,倔强地一声不吭。旁边还坐着个满脸是伤的小孩,看起来伤的很重,但他的爸爸却一直在骂他。
孟怀瑾和付闻樱进去就走到自己女儿身边,虞昭和边月看到他们来了,跟他们打了招呼就走了。
付闻樱抱着付安颐坐到自己怀里:“伤疼不疼?”
孟怀瑾则是一脸严肃:“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有些尴尬,说了事情的经过,是因为钱望先挑事儿的。
钱望的爸爸立马在儿子背后拍了两巴掌:“你怎么回事,还不快跟叔叔阿姨道歉!”回头跟孟怀瑾谄媚地笑着:“对不起啊孟总付总,这孩子让惯坏了 ,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付闻樱制止了他:“你不用跟我们道歉,需要你们道歉的是安颐。”
“是、是,还不道歉!”他又拍了钱望一巴掌。
钱望什么时候被爸爸这么对过,当即就嚎出了声:“我不道歉,不道歉,我都被粟庭轩打成这样了,凭什么让我道歉······唔。”
钱父捂住了他的嘴巴:“闭嘴!”而后又谄媚地看向坐在一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军官:“小孩子打闹,不作数的,不作数的。”
孟怀瑾看他的肩章,有些心惊,两杠四星,可他还这么年轻,随后在脑中过了一遍,姓粟,那就只能是那家了。孟怀瑾暗暗心惊,不知道这个幼儿园还能有这样家世的孩子,也没想到安颐能让粟庭轩替她出头。
那位军官终于开了口:“既然庭轩动了手,那他就该道歉,不能因为是小孩儿就放过,该道歉的都得道歉。庭轩,道歉。”
粟庭轩回过神,板着脸说了句:“对不起,我今天不该跟你动手。”假的,下次还打。
那位军官“嗯”了一声,看向钱父。
钱父赶紧戳了戳钱望:“说话。”
钱望别扭地说了句:“没关系。”
此时付闻樱冷哼了一声:“那你家孩子也应该给我们家安颐道歉了吧。”
钱父心里也吐槽:一个养女这么宝贝。但嘴上还是说:“赶紧跟人家道歉。”
钱望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付安颐却没说没关系,而是跟那位军官说:“叔叔,您可不可以不要批评轩轩,他是看到我受伤才动手的,是我的错······”
那位温柔地笑:“好孩子,不是你的错,虽然今天庭轩是为了你出头,但是他不该动手,也是错。”
粟庭轩也开口:“安颐,今天是我冲动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养伤,我有空去看你。”
付安颐闭住了嘴,钻进了付闻樱怀里。
几家道了歉,老师也开口:“今天也是我们照顾不力,我也跟大家道歉,这样的事情,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军官“嗯”了一声:“那我就先带庭轩走了。”说完牵着粟庭轩的手就要离开。
在经过付安颐这边的时候停了:“你叫安颐?好孩子,好好养伤,叔叔有空会带着庭轩上门拜访。”
付安颐抬头看着他,扬起嘴角,桃花眼弯弯:“谢谢叔叔。”
粟庭轩跟她挥手告别,付安颐也挥了挥手。
孟怀瑾从付闻樱怀里抱起安颐,一向温和的人冷了脸,比付闻樱这个女强人可怕的多:“钱总,我还有句话,安颐虽然是我们收养的,但我们把她当亲女儿,不管是孟家还是付家,都不允许别人看不起安颐。”
说完就抱着安颐走了,独留钱父冷汗直冒。
路上,各家都在教育自己孩子,但内容却完全不同。
粟家
粟爸爸敲了下粟庭轩的脑袋:“蠢不蠢?替人出头,把人打成那样,还得连累人家小姑娘替你求情。”
粟庭轩抱起胳膊:“今天是我冲动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粟爸爸拉下他的胳膊:“谁教的你抱胳膊?你替人出头,可以,但你明面上把人打成那样,一看就是你理亏,还得道歉,下次,别给人打出伤来听见没有?”
粟庭轩又抱起胳膊:“哼,我知道了。”
“胳膊放下来!”
孟家
付安颐心疼地抱着付安颐,付安颐则是窝在她怀里,声音软软的:“没事的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我一点都不疼的。”
孟怀瑾看着付安颐已经被处理好的膝盖,眉头紧皱,显然也是心疼极了:“安颐,下次有人欺负你,不用忍,你是孟家的孩子,又姓付,没人能随便欺负了你去,打回去、骂回去就是,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付安颐乖乖点头:“我知道了爸爸,不要皱眉头啦,像个小老头。”说完用小手抚摸着孟怀瑾的眉心。
孟怀瑾拉下她的手:“知道了,我的小宝贝。”
至于钱家,不亚于鸡飞狗跳。
钱父舍不得对儿子发火,就只能对妻子大吼大家:“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伤了孟家的小女儿,跟粟家的孙子打架,我看他是活腻了!”
钱母是个没什么本事又爱子如命的人,面对丈夫的指责,她哭着喊着:“我儿子都被伤成这样了,你还向着别人家孩子!不就是一个养女吗,说几句都不行了,让那个混小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付安颐是养女,你知道那个混小子是谁吗!娘的,现在燕城的这些豪门,多少都是当过那老爷子的警卫员才发的家,就你,就咱们也敢惹人家?”
“那怎么了?那他孩子就能打我儿子吗?伤了我儿子,我跟他拼命!”
钱父嗤笑一声:“去,你现在就去跟他拼命,你就算有一百条命都近不了人家的身!”
他转头狠狠指了指钱望,还是不舍得说什么:“以后你离他们几个远点!”
不过,他们再也没什么以后了,钱家本来就是暴发户,没什么根基,一打就垮,几乎没费什么功夫,更何况他们惹得是孟家、付家和粟家呢。
钱家被迫离开燕城,转学那天,钱莱幽怨地看着许沁:“沁沁,我为了你才去挑拨我弟弟伤了付安颐,你为什么不为我们家求情?”
许沁回避着她的目光:“我没有让你伤害她,她也是我妹妹,我让着她也是应该的,我就是跟你吐槽两句,是你自己要报复她的。”
钱莱嘲讽地笑了:“你会遭报应的。”
许沁又是一副委屈的表情:“你怎么能咒我!”
晚上她回到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没有过问付安颐一句,但付安颐叫住了她:“姐姐,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笑得依旧天真,可许沁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恶劣。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钱望今天突然发难,付安颐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钱望有个和许沁同龄的姐姐,虽然只是猜想,但付安颐觉得**不离十。许沁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直到现在也没放弃恶心她。
许沁半天才嗫嚅着说了句:“没事,今天的作业有点多,爸爸妈妈我先上楼了。”
付闻樱点点头,回头对孟怀瑾说:“沁沁这性子,是一直都这样吗?”
孟怀瑾叹了口气:“以后我们好好教就是了。”
他们看向另一个女儿,孟宴臣正对着付安颐嘘寒问暖,眼里满是担心,付安颐笑着安慰着孟宴臣,让他不用担心,自己很快就好了,聪明阳光,能说会道,对他们这些半路家人很是亲昵。
两个女儿几乎截然不同,可面对付安颐这样讨喜的小孩儿,他们两个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不偏心,把两碗水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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