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心理咨询室的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隆二坐在书桌后,指尖摩挲着桌面上的录音笔,笔身冰凉的触感让他眼底的偏执更甚。书桌抽屉里,那个深蓝色的笔记本静静躺着,而抽屉最深处,还藏着一叠厚厚的录音磁带,每一盘上面都标注着日期——那是他当年给宇佐木做咨询时,偷偷录下的对话。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盘标注着“宇佐木第12次咨询”的磁带,轻轻放进录音笔里,按下播放键。熟悉的声音立刻在安静的咨询室里响起,那是宇佐木带着哭腔的倾诉,讲述着受伤后夜里反复做的噩梦,讲述着看到岩壁时心底的恐惧,还有对当年意外的疑惑。
“隆二先生,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情不对劲,可我没有证据,也没人相信我……”录音里,宇佐木的声音带着脆弱的颤抖,“有栖总让我放下,可我放不下,我总觉得对不起当年那么努力的自己……”
隆二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就是喜欢宇佐木这份脆弱,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的样子——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才能找到机会,把宇佐木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当年偷偷录音,他原本只是想留存下宇佐木的“脆弱证据”,方便后续调整咨询方案,可随着咨询次数增多,他对宇佐木的执念越来越深,这些录音就成了他的“宝贝”。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反复听这些录音,想象着宇佐木只依赖自己的样子,那种感觉,让他格外满足。
而现在,这些录音有了更重要的用途。
他按下暂停键,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对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隆二先生,有什么事吗?”
“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隆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宇佐木和有栖,有没有去核实邻市攀岩馆的地址?”
“已经核实了,有栖今天上午查了很久,还在网上搜了那家攀岩馆的信息,应该是发现攀岩馆停业、老板失踪的事情了。”对面的人如实汇报,“不过他们好像没起疑心,刚才我看到有栖给宇佐木发消息,说周末要带她去邻市看看。”
听到这话,隆二的眼睛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兴奋:“很好,看来我的计划很顺利。你继续盯着他们,他们周末出发的时候,立刻告诉我,还有,邻市那边的‘安排’,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我在攀岩馆附近租了一间公寓,里面的布置和当年宇佐木受伤前训练的场馆休息室很像,还放了一些和当年相似的攀岩装备。另外,我还找了人,到时候会‘偶遇’他们,给他们‘透露’一些关于老板失踪的‘线索’。”
“做得不错。”隆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叮嘱道,“记住,一定要自然,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还有,别让宇佐木和有栖单独行动,确保他们能‘顺利’找到那些‘线索’,引导他们怀疑当年的事情,比他们想象中更复杂。”
“放心吧隆二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掉电话,隆二重新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录音里,宇佐木还在继续倾诉,而他的目光,落在书桌角落里的一张照片上——照片里,是他和当年场馆负责人的合影,只是照片上的负责人,脸被模糊处理了。
当年,他其实早就认识场馆负责人。负责人的侄子和他是大学同学,当年为了让侄子在全国比赛中夺冠,负责人找到了他,想让他帮忙“解决”掉宇佐木这个强劲的对手。而他,因为那时候刚创业,急需资金,就答应了负责人的请求,帮他联系了那个“陌生男人”,还帮他出谋划策,掩盖真相。
后来,他偶然在一次心理讲座上遇到了宇佐木,看到她因为当年的意外,变得敏感又脆弱,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执念——他想“治愈”她,想让她只依赖自己,想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觉得,只有自己,才能理解宇佐木的痛苦,才能给她“真正的救赎”。
所以,他故意隐瞒了自己和当年事情的关联,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接近宇佐木,放大她的脆弱,挑拨她和有栖的关系,就是想让她觉得,只有自己才能帮她。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宇佐木和有栖引到邻市,让他们“发现”更多“线索”,让宇佐木彻底相信,只有自己才能帮她查清真相,让她彻底离开有栖。
隆二按下停止键,把录音笔放进公文包,又拿出那个深蓝色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他接下来的计划:周末,宇佐木和有栖去邻市,引导他们找到“线索”,让他们怀疑有栖和当年的事情有关;之后,把偷偷录下的咨询录音,剪辑一部分发给宇佐木,让她觉得有栖一直在隐瞒她,彻底破坏他们之间的信任;最后,在宇佐木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并“帮助”她,让她重新依赖自己。
“宇佐木,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能帮你的人,谁才是最懂你的人。”隆二轻轻抚摸着笔记本上的字迹,眼神里满是偏执,“有栖他根本不配拥有你,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才能帮你实现当年的梦想。”
说完,隆二收起笔记本和录音笔,拿起公文包,起身走出咨询室。他要去邻市,亲自确认那边的“安排”,确保周末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他相信,只要计划成功,宇佐木就会彻底回到自己身边,而有栖,只会成为他们之间的“过客”。
与此同时,宇佐木和有栖的家里,有栖正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地看着屏幕。屏幕上,是关于邻市那家攀岩馆的信息——攀岩馆确实存在,老板也确实是当年场馆负责人的侄子,但半年前,老板突然失踪,攀岩馆也被贴上了停业通知,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了有栖?是不是查到什么了?”宇佐木端着一杯水果走过来,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满是疑惑。
有栖立刻关掉电脑页面,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就是确认了一下地址和联系方式,都是真实的。不过那家攀岩馆好像最近在装修,暂时不营业,咱们周末去了,只能先在附近打听一下老板的下落。”
他没有告诉宇佐木老板失踪的事情,怕她会失望,更怕她会怀疑隆二,到时候又会和自己产生矛盾。他想,等周末去了邻市,先自己暗中调查一下,看看隆二到底有什么阴谋,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宇佐木真相。
宇佐木没有怀疑,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期待:“好啊,就算攀岩馆不营业,咱们也能在附近打听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认识老板的人,从他们那里问到一些线索。”
看着宇佐木期待的眼神,有栖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自己这样隐瞒,是不对的,可他实在不想让宇佐木再次受到伤害,也不想让两人之间的信任,再次出现裂痕。
接下来的几天,有栖一边假装和宇佐木一起准备周末去邻市的事情,一边暗中调查隆二的行踪,还有邻市攀岩馆的情况。他发现,隆二这几天经常往邻市跑,还和一个陌生男人频繁联系,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深——隆二肯定在邻市设下了陷阱,等着自己和宇佐木跳进去。
有栖还查到,那个陌生男人,正是当年帮场馆负责人破坏安全绳的“陌生男人”,也是隆二大学时的同学。这个发现,让有栖心里一惊——原来隆二早就认识那个“陌生男人”,甚至可能和当年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栖没有声张,他决定,周末还是按照原计划,带宇佐木去邻市。他要亲自揭穿隆二的阴谋,让宇佐木知道,隆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她彻底看清隆二的真面目。
而宇佐木,还被蒙在鼓里,满心期待着周末的邻市之行,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查到当年的真相,给当年的自己一个交代。她甚至还在心里,悄悄感谢隆二,要是没有隆二,自己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这些线索。
周五晚上,宇佐木收拾好周末要带的东西,放进行李箱里。有栖坐在旁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复杂。他走到宇佐木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宇佐木,周末去邻市,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跟在我身边,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啊。”宇佐木笑着说,以为有栖只是担心自己,没有多想。
有栖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满是心疼。他知道,周末的邻市之行,注定不会平静,而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宇佐木,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也要让她看清隆二的真面目,彻底摆脱隆二的纠缠。
而此时的隆二,已经在邻市的公寓里,做好了一切准备。公寓里的布置,和当年宇佐木受伤前训练的场馆休息室一模一样,墙上还挂着当年全国比赛的海报,桌上放着和当年相似的攀岩手套和镁粉袋。他还把偷偷录下的咨询录音,剪辑了一部分,存在了一个U盘里,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发给宇佐木。
“宇佐木,有栖,明天,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隆二站在公寓的窗户边,看着楼下的街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真相’,也会让你们知道,反抗我的下场。”
夜色越来越深,邻市的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只有路灯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一场关于阴谋和真相的较量,即将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拉开帷幕。而宇佐木和有栖,还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个会彻底摧毁他们之间信任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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