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未成年逃课的成年监护人显然在大众标准下不怎么合格,但不论多么离谱的事发生在松田任安郎身上,都会被他合理化,就像是现在。
那一本正经的语气在松田阵平听来就像是诱导夏娃和亚当吃下苹果的毒蛇(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倒不是他对此不感兴趣,相反,他内心的好奇心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他只是有点担心自己会挂科,还有自从自己换了个监护人就变得非常担心的幼驯染——这种隐蔽的关心他非常受用,但他绝对不会放在明面上说出口。
松田任安郎贴心地没说话,就在一旁充当背景板,把两人之前摆放蛋糕的小碟子还有银质小叉子叠在一起,放到一旁。
“那明天你帮我请假吧。”
最后他还是应下来了,末了又加上一句。
“如果不有趣的话,你得把我丢失的时间给补偿了。”
“哦,当然。不过我想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任安郎冲他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灰蓝色眼睛对上一双澄清的蓝色眼睛,在这种时候,他长得不错的皮相就发挥了极大作用,让松田阵平率先转过头结束了这场谈话。
“或许吧。”
松田轻快地跳下了椅子,在脚落地的那一瞬略显敷衍地呛了任安郎一句。
被孤零零留在原地的任安郎笑了笑,一早站在花园死角的管家就适时地把桌子上的餐具撤了下去。
风衣口袋里的手机被他拿了出来,翻盖手机上显示了几封已读邮件。
[明天早上十点见,希望你的小乌鸦不会让人失望——Vermouth]
[乌鸦这个称呼可不适合他——Tequila]
不用当面去看,任安郎都想象得出那张漂亮脸蛋上会出现的神情,或许是带着调侃意味的轻笑,那一抹意味不明的探究就会藏在笑意盈盈的眼睛里。
如果那种恼人的态度不是对着自己的人的话——神秘主义者的小辫子抓得一向准——旺盛的好奇心向来是他们的代名词。
不过说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任安郎摩搓着手指,在翻盖手机的壳上打出了没有意义的破碎音节。
这是必要的,对那孩子未来的路。
任安郎从没想过让自己这个小侄子做个局外人,不管是对哪一方来说,这都不公平。他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否正确,但他确实别无选择。
倒没这么严峻,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罢了。
任安郎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内里的液面倒映出一双略带笑意的眼眸来。
“肯定会很有趣。”
他最后下了定论。
***
松田阵平也没闲着。
学校的作业按理来说是他作为学生的首要任务,但被好奇心挠的心里痒痒的松田显然没静下心写作业的心思。
我得做些什么。
他舔了舔上唇,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像是夏日里只剩一口的冰淇淋,就放在那里,等着人把那种甜腻的、快要流到手心里的甜味印到自己的味蕾上去。
松田任安郎的一切像蒙在雾里,他只知道那个男人的懒散,恶趣味以及与他人眼中不一样的……好脾气?阵平简直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一个月里,对方见到他的时间少得可怜,连这种浅薄的认知都基于对方所表露出来的。
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自己的一切在他眼里毫无遮掩,这是成年人的讨人厌的特权,或者说,是作为监护人的成年人的特权。
松田阵平手上把玩着桌子上的怀表,算是房间里本来就有的装饰品,就像欧式古堡里墙上挂的大钟表,被周围布置围绕得理算当然。
“他要干嘛呢?”
松田没有头绪,他下意识地揉自己手感很好的卷发,思索再三,决定干些什么让自己放松的事,寻常时候他会觉得萩原老是黏塌塌地,显得没有男子气,但这时他就怀念起他了:
要是萩原在的话,绝对能很轻松吧?不管是和别人相处还好,还是解决令人犹豫不决的事还好……果然还是萩原在更让人放心吧!
松田闷闷地将怀表丢到地上,做工精细的怀表“啪嗒”一声清脆的响过后,就哑了声,失去了原本滴滴答答的细小声。
“坏了啊……看上去明明蛮贵的,结果性能这么差的吗?”
把怀表弄坏的罪魁祸首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与脸上一副半月眼的嫌弃样子不同,他手上却极其敏捷地将从地板上捞起来的怀表拆开来,最后再装回去。
“里面看起来倒是和原来家里的挂钟差不多,就看着好看罢了,话说……这是什么?”
他用手指扒拉出来一个小零件,不知道是派什么用的,众所周知,把东西拆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把东西装回去后还有没装进去的零件。
这说的就是现在的松田阵平。
对几乎一切机械都有强烈求知欲的小阵平在此刻犯了难,他实在没明白这个零件是干嘛用的,被修好的怀表很正常,也没出现指针不走了的现象,怎么看,都不像缺零件的样子。
“真是见鬼了。”
很好,心情更烦了。
松田阵平自己思考了半天,在无果后把这个东西塞进了自己打算明天穿的裤子里。
手滑点了发布,那就是更新了(理不直气也壮)
那一张阵平酱就要见到某个大明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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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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