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奥穗旅馆。
“吱呀——”,走廊深处一间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年轻男人,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时间尚早,前台的工作人员趴在桌子上正在休息,男人拿起前台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了,男人侧过身子,压低声音道:“我是工藤新一,能不能麻烦帮我转一下住在那里的河内小姐?”
得到工作人员肯定的答复后,“工藤新一”等了一会,电话那头的声音变成了河内深里的:“喂?”
“工藤新一”说:“河内小姐,关于当年的事情我想起来了一些,有些事情我想单独跟你说。”
河内深里嘲讽地笑笑:“想起来了?我看你其实从来没有失忆过吧。我可是知道你的真面目的,不管你到底要耍什么把戏,我都无所谓。”
“工藤新一”握紧了话筒,“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案发现场的日原村长家见面,如何?”
河内深里不置可否:“当然,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电话挂断,“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他摸了摸后腰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从旅馆走向日原村长家的这条路他无比熟悉,应该说,奥穗村的一切他都无比熟悉。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里给过他最温暖的生活,也给了他最残忍的经过。
不过没关系,迎着清晨的日光,少年的心中一片冰冷,今天他就会把这一切都终结,不管是带给他痛苦的那件事,还是那个人。
少年的脚程比河内深里的要快一些,先到达的他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后,选取了一把趁手的刀——他在这里生活过许久,虽然现在屋内乱糟糟地像是被洗劫过一般,但是东西都没有被清走,不管是厨房的刀具,还是他房间里的那支手枪。
把刀具藏好,少年静静地等着河内深里的到来。
河内深里如约而至,看着等待她的“工藤新一”,她毫不客气地送上了一波嘲讽,“我就知道,你所谓的失忆都是伪装的,也就骗骗和你一起来的那些人吧,我是不会被你欺骗的。”
“不管你想说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做好被我将真相公之于众的准备吧。”
河内深里的嘴唇一张一合,“工藤新一”额角青筋微微跳动着——
被发现了,他想,我的身份被发现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把这件事情暴露出去!
他摸出了准备好的刀,在河内深里毫无防备的时候,持刀刺了过去。
河内深里惊恐地看着他,然后——
“当啷——”
不知从哪里飞出的卡片打飞了少年手中的刀,少年和河内深里都愣住了。
“到此为止吧。”
与他有着同样面孔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手中拿着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在“工藤新一”和河内深里看过来的时候,他手腕一翻,手枪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里去。
黑羽快斗走了过来,“不要一错再错了。”
“工藤新一”不可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你一出门我就发现了。”
来自大阪的黑皮少年从黑羽快斗身后走了出来,服部平次站到黑羽快斗的身侧,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我就立刻通知了黑羽,我们一路跟着你从旅馆过来的。”
“当然。”服部平次侧了侧身子,露出身后的其他人,“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警察先生也在。”
河内深里已经完全懵了,她看着突然出现,瞬间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众人,一头雾水地发问:“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羽快斗始终注视着“工藤新一”的一举一动,“就像河内记者说的那样,其实他根本没有失忆。”
“简单来说。”服部平次跟着解释道:“约了这位大婶来这里的那位‘工藤’,其实是个冒牌货,他并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瞬间脸色惨白,下一刻,他从后腰处掏出什么。
距离最近的河内深里瞬间变了脸色,她惊恐地后退了几步,失声叫道:“手枪?!”
“没用的。”
黑羽快斗抬起握拳的手来,他缓缓张开手掌,几颗子弹“叮了当啷”地掉在了地上。
“工藤新一”不敢相信,他打开左轮手枪,发现弹巢果然空空如也。
“工藤新一”咬牙,“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早晨啊。”黑羽快斗笑了,“你大概是太过紧张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今天早上那个和你擦肩而过的口罩少年吧。”
“工藤新一”想起来了,但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只有擦肩的一瞬间而已。”
黑羽快斗勾唇笑了笑,他的视线终于从冒牌的“工藤新一”的身上移走,缓缓落在了包围过来的警方身上——
准确来说,是几位警官身后,那位带着服部平次帽子的少年。
虽然帽檐压得很深,从黑羽快斗的角度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可他还是看到了,那人唇角和他如出一辙的笑容。
尽管没有对视,可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同一个念头——
对于怪盗基德来说,没什么不可能的吧。
这边两人都对自己的安排满意无比,那边记者河内深里还是不解:“可他的长相。”
“是整容。”
服部平次继续解释道:“我们在森林中找到了犯人的小屋,墙上贴着的工藤照片被划得一塌糊涂,地上散落着好几面镜子的碎片。如果有人恨工藤到拿照片来出气的话,砸碎镜子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讨厌到连自己都受不了了,镜子里映出来那张工藤的脸。“
“没错,他整过容了。”
戴着帽子的少年越过身前的警官走上前来,他在众人面前摘下帽子。
“整成了这个自以为是名侦探的,笨蛋高中生的脸。”
“什、什么?!”
这大概是在场除了三位高中生外,所有人的心声。
众人的目光在工藤新一和冒牌货的身上来回切换,换着换着,就开始换到黑羽快斗身上。
虽然有些破坏气氛,但是,这位也很像啊,难道也是整过容的?
接收到震惊、质疑眼神的黑羽快斗:“……”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怀疑长相,他发出了呐喊声:“我这是自己的脸啊!”
即使是在这样严肃的环境下,工藤新一也没忍住笑了起来,他咳了两声,强掩笑意,“请不要误会,黑羽……啊不,快斗的脸没有任何伪装,会长得相像是因为我们是亲戚关系,我大概算是他的哥哥。”
他说着朝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睛,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明白了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转头,还站在他身边的服部平次对上他的视线,绽放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他就知道,黑羽快斗想,一定是服部平次把他在湖边对冒牌货说的话转述给了工藤新一,但他当时只是为了试探那个冒牌货的,工藤新一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这是要坐实他们的亲戚身份吗?
他才不要有一个侦探做哥哥!
然而此时没人在意他的想法,警官先生大概也觉得自己的关注点有点偏颇了,他轻咳一声,率先把话题中心拽了回来:“但是,他为什么要整容成工藤的样子呢?”
工藤新一正了神色,“他想把我引到那个小房子里去关起来,然后代替我去犯下什么罪行吧。恐怕,打算就这样把工藤新一,从人类社会中彻底抹杀掉。”
“假装丧失记忆是为了可以不用回答和我一起来的人的问题,赤身**地进入湖中让自己的嗓音嘶哑也是同样的理由。只有脸像,声音一点都不像也不行啊,而且也无法预料我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来。”
“不过我从那个房子里逃出来的时候也掉进了湖里,嗓子倒也有点哑掉了。”
工藤新一说着咳了两声,不过虽然声音还是有些哑,但可能是昨天睡前吃了黑羽快斗给的药,今天感冒已经好多了。
警官先生继续问:“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工藤你不从一开始就站出来揭穿他呢?”
这次是黑羽快斗解释的:“没办法啊,那间小屋的桌上还刻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字样呢,如果知道他拿着枪打算对付谁的话也许还能阻止,如果他有计划失败后就自尽的打算,能够阻止他的时机一瞬即过。”
工藤新一接道:“我想,他的打算大概就是当我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者他的身份被揭开的时候就动手,没错吧?”
“屋田、不,日原诚人先生?”
日原诚人一脸惨白,沉默不语。
警官先生深感震惊:“诚、诚人?你、你是诚人吗?”
服部平次:“是啊,这样整容既需要时间又需要金钱,如果是继承了大笔遗产后就消失了半年的诚人先生正好符合条件。“
黑羽快斗:“他藏手枪的地方大概也是他自己的房间,在昨天晚上说过一个人待一会后,才取回自己的手枪的。”
他说着自嘲地笑笑:“可惜当时我们都没有人发现这件事,还多亏了工藤。”
从头听过来的河内深里不理解,“可是,为什么诚人要杀掉我不可呢?”
服部平次:“因为他以为被看穿了吧,听到昨天你说的那句话后,他以为你说的是自己整容成了工藤这件事。”
河内深里:“诚人……”
被揭开一切秘密的日原诚人也不再伪装了,他失控地大喊:“可是一年前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原诚人指着工藤新一,“杀害了日原村长和太太,抢劫了财物的抢劫杀人事件却被他说成了什么日原村长强迫家人一起自杀的白痴推理,这个工藤新一到底怎么说?”
服部平次沉声道:“工藤说得没错,那个的确是自杀。”
他将自己在这个房间内看到的一切结合江户川柯南告知的真相,一一复述了一遍,虽然日原诚人无法相信服部平次的推理,可是警官先生却作证,他们确实从湖中找到了凶器,有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肯定是日原村长干的。
至于杀人动机——
几人都看向了工藤新一,等着他揭露一年前的真相。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日原村长在他被告知自己的癌症之后才发现的其它问题,日原村长一直认为自己的血型是O型,结果检查的结果却是AB型。”
“根据孟德尔的遗传法则,AB型和O型是无法生出O型血的孩子来的,所以大树就不可能是日原村长的儿子。”
日原诚人无法相信他们的解释,更不能接受这件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可是城山数马却说:“应该说了啊……”
“工藤拜托我,说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只把真相告诉你一个人。”
“什、什么时候?在哪里和我说的?”
“就是工藤结束调查的那个晚上,就在这里。可是现在想起来的话,之前说的那个日原村长自杀的真相实在太过于惊人了,也许你心不在焉,根本没听进去。”
得知了一切真相的日原诚人崩溃了:“怎、怎么可能,我、我到底是,到底是为什么连脸都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原诚人跪在地上痛哭着,与他有着同样面孔的两个人,都深深地注视着他。
再次重申!本文没有兄弟设定!!!所有亲戚论只是调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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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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