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梦之咲礼堂后台 - 风暴眼)
帷幕彻底落下,将台下依旧沸腾的哄笑声和议论声隔绝在外,却隔绝不了那巨大的耻辱感如同实质般挤压着后台的空气。灯光变得黯淡,只剩下忙碌的工作人员穿梭收拾道具的杂乱声响。
快斗还僵立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舞台中央那片残留着聚光灯热度的地方。冷汗沿着他的鬓角滑落,浸湿了那身可笑的大红戏服领口。他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耳边仿佛还在嗡嗡作响,回荡着台下那些刺耳的笑声、梦子那冰冷刻薄的“活该”、以及自己刚才那愚蠢至极的、无声的表演。
羞耻、愤怒、难堪、还有一种被彻底戏耍玩弄的屈辱感……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疯狂翻涌、冲撞,几乎要将他最后的理智焚烧殆尽!
几天来的画面在他眼前疯狂闪现:
Knights那挑剔又折磨人的“偶像特训”,被逼着做各种羞耻的动作和表情… Trickstar那让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漫才”和“小品”… 穿着长衫被逼着说“嗯啊这是”的相声初体验… 还有那场让他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梁祝》戏曲… 以及刚才!刚才那场在全校师生面前的、彻头彻尾的公开处刑!
所有的忍耐、所有的憋屈、所有的试图蒙混过关和息事宁人,在这一刻,被梦子最后那一声“活该”彻底点燃,轰然爆发!
他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眼眸(几乎是生理性的充血)死死锁定了那个正走向化妆间、背影依旧优雅从容的罪魁祸首!
“佐仓梦子!!!”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的低吼,猛地炸响在嘈杂的后台,甚至盖过了那些收拾道具的声响。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被这充满暴怒的声音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
梦子的脚步顿住了。她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副胜利者的、略带嘲讽的从容面具还没有完全卸下,就对上了快斗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蓝色眼眸。
那眼神里的愤怒和绝望是如此浓烈,几乎让她心头下意识地一悸。但她立刻稳住了心神,微微扬起下巴,冷冰冰地回视他:“怎么?黑羽管家,对刚才的演出效果有意见?”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挑衅,彻底点燃了快斗最后的导火索。
快斗猛地几个大步冲到她面前,因为极度愤怒,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要撞上她。他完全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一把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梦子痛得蹙起了眉,但他此刻根本顾不上了!
“为什么?!”他几乎是咆哮着质问,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就因为我之前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因为我不小心撞倒了你?!就因为我可能、可能看到了一点不该看的?!”(他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主因)
“所以你就要这样没完没了地折腾我?!用那些见鬼的偶像训练羞辱我?!用相声小品戏曲折磨我?!最后还要用这种方式!在全校人面前!把我当猴耍!把我所有的脸面都踩在脚下?!!”
他抓着她的手腕,因为激动而微微晃动着她:“回答我!佐仓梦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值得你用这种手段来报复?!值得你费尽心思布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看我现在这副狼狈不堪、像个笑话一样的样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愤怒、以及一种被深深伤害后的控诉。几天来的委屈和怒火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那冰冷的琉璃色深处,挖出一个答案。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工作人员们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退开,假装忙碌,实则竖起了耳朵。
梦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的爆发震住了片刻。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和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灼伤人的愤怒,让她心脏莫名地缩紧。
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吃瘪、抱怨、但最终还是会忍下去。
看着他此刻这副仿佛被逼到绝境、困兽犹斗的模样,听着他那些愤怒的、却并未真正触及核心的质问……梦子心中那点因为成功报复而产生的快意,忽然间有些摇摇欲坠。
但随即,暖廊里那极致羞耻的一幕再次涌上心头——那个清晰的触感,以及随之而来的、关于身体互换时那些无比私密尴尬的记忆……
她的脸色瞬间又冷了下去,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为什么?”梦子冷笑一声,终于不再掩饰那冰冷的怒意,“黑羽快斗,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你那次‘不小心’的撞倒?还有你那双总是自以为能看透一切、总是在算计和捉弄人的眼睛!”
“你根本就…你根本就…”她的话语卡住了,那种难以启齿的羞愤再次涌上,让她无法直接说出那个最核心的原因——那个关于身体记忆的、荒诞而私密的冲击。
她猛地用力,终于甩开了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冰冷而锐利地直视着他,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
“我讨厌你这副总是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我讨厌你那种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 “我讨厌你…你这个人本身!”
她的话语像刀子一样甩出来,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某种超出单纯报复的情绪。
“所以,我就是要撕破你这张假面!我就是要让你狼狈!让你难堪!让你也尝尝那种失控的、无地自容的滋味!”
“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黑羽、快、斗!”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快斗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不仅仅是愤怒、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的复杂情绪,听着她那并非完全站得住脚、却又异常尖锐的指控…
他忽然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但巨大的愤怒和屈辱感依旧占据着上风。
两人就这样在气氛凝滞的后台,如同两只斗红了眼的兽,激烈地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一种一触即发的、更加危险的张力。
梦子听完快斗的怒吼,眼中的冰冷并未消融,反而掠过一丝更深的讥诮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她非但没有被他的气势吓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仰头直视着他因愤怒而灼热的蓝眼睛,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地割开空气。
梦子: “就这点事情…就受不了了?”(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黑羽快斗,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所谓‘羞辱’、‘难堪’,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丑,丢了你可笑的面子而已。”
“你觉得这就是极限了?这就是无法忍受的痛苦了?”(她的目光锐利如针,仿佛要刺穿他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那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受不了’是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回忆般的质感。
梦子: “你知道月永雷欧前辈吗?那个在你眼里只会哼着奇怪调子、蹦蹦跳跳的前辈?” “你看过他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臂扭曲,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却还用沾着血的手指,在地上疯狂地、一遍遍地划着根本看不清的音符和乐谱的样子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那场景至今仍灼烧着她的视网膜)“那才叫‘受不了’!那是梦想和身体一起被碾碎时的绝望和挣扎!可他甚至没时间哭喊自己的疼,他满脑子只剩下他的音乐,哪怕那音乐是用血写出来的!”
她不等快斗反应,语速加快,步步紧逼。
梦子: “你知道濑名泉前辈那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吗?一边顶着外界所有的质疑和压力,一边守着支离破碎的Knights,还要应对雷欧前辈突如其来的崩溃和失踪!” “他那张总是说出刻薄话的嘴里,吞下了多少焦灼和无奈?他守着那个摇摇欲坠的队伍,如果还没看着好不容易回归的雷欧前辈,自己先倒下,那才叫‘受不了’!” “鸣上岚前辈呢?总是笑着、照顾着大家的‘姐姐’,他要用多少笑容才能掩盖住内心的担忧和疲惫?朔间凛月前辈,那个总是睡不醒的人,又被迫拿出了多少精力和算计来维持表面的平衡?”
她的眼中涌起一层薄薄的水光,但那绝非软弱,而是为那段岁月感到的疼痛和愤怒。
梦子: “雷欧前辈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躺在医院里,却根本安静不下来,像困兽一样焦躁地上蹿下跳,脑子里全是喷涌却无法抓住的旋律和无法完成的演奏…”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带着一种深藏的、无力的温柔)“我去看他…我能做什么?我不会说那些漂亮的话劝他安心静养。我知道那没用,那些话安慰不了快要被灵感逼疯的他。” “我就在旁边看着。他需要纸笔,我就递给他,哪怕他画出的乐符歪歪扭扭;他需要哼唱,我就听着,哪怕调子支离破碎;他需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除了——”(她的声音再次硬了起来)“除了让他再伤害自己,除了让他再碰那些暂时不该碰的乐器!”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直直地刺向眼前怔住的快斗。
梦子: “和他们当时经历的相比,黑羽快斗,你现在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被迫穿了可笑的衣服,不过是在台上出了丑,不过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就要让你失控到对我大吼大叫,质问‘为什么这样对你’?” (她嘴角勾起极尽讽刺的弧度) “你的痛苦,未免也太廉价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表情,猛地转身,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快步离开这片让她同样心绪难平的空间。只剩下快斗一个人,站在原地,耳边轰鸣着她的话语,那些关于血、挣扎、坚持和远比他的“丢脸”沉重千倍的过往,让他之前的愤怒和委屈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场景:佐仓宅 - 书房,夜色深沉)
窗外的月色透过玻璃,洒下一片清辉。梦子没有开主灯,只点亮了书桌上的一盏复古台灯,昏黄的光晕将她笼罩,也柔和了对面快斗脸上残余的愠怒和困惑。空气里弥漫着红茶冷却后淡淡的涩香。
梦子的指尖轻轻划过光滑的桌面,眼神落在虚空中,仿佛在整理那些并不愉快却至关重要的记忆。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再是平日里的骄横或戏谑,带着一种叙述往事特有的沉静。
“天祥院英智…”她缓缓吐出这个名字,语气复杂,“他是梦之咲学院的‘皇帝’,也是…掀起了一切风暴,让许多人痛苦,却又真正改变了那座学院的人。”
“你看到的他,总是微笑着,体弱多病,像个需要被呵护的瓷娃娃,说话温柔得体,仿佛一切都在为别人着想。”梦子的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那并非赞赏,而是一种看透本质的冷静,“但那只是表象。或者说,是他武器的一部分。”
“他的家族,天祥院财阀,在演艺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这给了他为所欲为的底气。而他本人…”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措辞,“…是一个为了达到心中所谓‘正确’的目标,可以毫不留情地利用、牺牲甚至‘摧毁’他人的人。他的手段,往往披着温柔和合理的外衣,却能精准地刺入人最脆弱的地方。”
“一年前…”梦子的声音沉了下去,陷入了那段被称为“追忆”的、混乱而痛苦的时期。“那时的梦之咲学院**不堪,偶像们沉溺于前辈的荣光,不再努力。英智他想改变这一切,他和他的青梅竹马莲巳敬人策划了一场‘革命’。”
“他的计划…”梦子轻轻吸了口气,“…需要扳倒当时的顶点——一个名为‘Backgammon’的团体,而它的核心,就是月永雷欧前辈。”
“英智他…刻意接近了因灵感枯竭而同样住院的雷欧前辈。”梦子的眼神暗了暗,“他们成了‘舍友’。他了解雷欧前辈的才华,也看透了Backgammon其他成员只知索取和依赖的本质。他一边享受着和雷欧前辈一起弹琴唱歌的时光,称那是‘幸运且令人怜爱的时光’,一边…暗中执行着他的计划。”
“他促使雷欧前辈接任队长,分裂团体,让雷欧前辈不得不一次次与过去的同伴对战,亲自扼杀珍视的羁绊…”梦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他让雷欧前辈亲眼看到,同伴们爱的只是他的才能和金钱…最终,雷欧前辈心灵崩溃,闭门不出。”
快斗屏息听着,他没想到那个总是哼着奇怪调子、看起来跳脱不羁的月永雷欧,竟然有过如此痛苦的过去。
“而那时…”梦子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回到了那时的病房,“…天祥院英智,那个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也因为身体原因,和崩溃的雷欧前辈住在同一间病房。”
“我看着雷欧前辈像失去灵魂一样躺在病床上,时而沉寂得像具空壳,时而又会因为无法遏制的灵感而焦躁地上蹿下跳,痛苦地抓挠着自己…而英智,他就躺在另一张床上,安静地看着,脸上或许还带着他那惯有的、温柔的微笑…或者,在冷静地规划着下一步。”
梦子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雷欧前辈是Knights的国王,是曾经用音乐带给许多人快乐和力量的人…他不该被这样摧毁。”
她的声音里注入了一种坚定的力量,虽然音量不高,却掷地有声:“所以,我站到了雷欧前辈的病床前。我不太会说什么安慰人的漂亮话,我知道那些言语在那种彻底的绝望面前苍白无力。”
“我能做的,就是像一个守护国王的女骑士那样,挡在他和…所有可能再次伤害他的东西之间——包括那个看似无害、实则致命的‘病友’。”
“他需要纸笔胡乱写下破碎的音符,我就递给他;他需要无声地陪伴,我就站在那里;他需要隔绝那些虚情假意的探视或者‘关切’,我就替他拦下…我能给他的东西不多,但至少,在那间病房里,我想护住他最后一点尊严和喘息的空间,不让任何人(尤其是天祥院英智)再以任何形式,去触碰他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快斗:“现在,你明白了吗?黑羽快斗。”
“和英智所做的这一切相比,我让你经历的这些所谓‘丢脸’和‘难堪’,是不是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
“他可以用‘为了学院未来的大义’作为理由,微笑着将人推入深渊。他‘杀死’的是人的梦想、信念和灵魂。”
“而我…”她微微偏过头,声音低了下去,“…至少我的‘报复’,直白,幼稚,而且仅限于让你出丑,从未想过真正摧毁你作为怪盗或者作为黑羽快斗的本质。”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台灯灯丝发出细微的嗡鸣。梦子的话语像一幅阴暗却壮丽的画卷,在快斗面前缓缓展开,让他看到了那座光鲜学园背后,曾经涌动过的黑暗潮汐与残酷博弈。
相比起天祥院英智那于无声处听惊雷、温柔刀刀割人性命的“皇帝”手腕,佐仓梦子这点带着个人情绪、闹得沸沸扬扬的“报复”,确实显得……近乎“单纯”了。
(场景:佐仓宅 - 书房,深夜)
台灯的光晕在梦子眼中跳跃,映出几分与她年龄不符的沉重。书房内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细微的虫鸣,以及快斗逐渐平复却依旧紊乱的呼吸声。
梦子没有立刻继续,她似乎也需要从那段并不愉快的回忆中抽离。她端起早已冷掉的红茶,轻轻呷了一口,微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如同那些过往。
“Knights…”她放下茶杯,声音低沉了几分,“在那场‘革命’后,几乎分崩离析。雷欧前辈崩溃退出,濑名前辈被迫扛起一切,鸣上前辈努力维持,朱樱司那时还未加入,朔间前辈…他自有他的处事方式,但无疑,整个队伍失去了灵魂。”
“是天祥院英智亲手拆散了它,也是他…在后来,以一种近乎‘施舍’或‘布局’的方式,默许甚至促成了它的重组。他需要Knights,需要它的影响力和实力,来支撑他想要的‘新秩序’。”梦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诮,“看,这就是他,摧毁你,再‘拯救’你,让你永远活在他的阴影和规则之下。”
“而我…”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快斗身上,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情绪复杂,“我讨厌他。我讨厌他那种将所有人视为棋子、一切以‘大局’和‘效率’为名的冷酷算计。我讨厌他那种温柔的残忍。”
“但我也必须承认…”她微微偏过头,似乎有些不情愿,“…他做的某些事,客观上,确实带来了改变。梦之咲确实从一潭死水变成了现在这样…虽然混乱,却充满生机和无限可能的地方。他甚至…间接让雷欧前辈最终走出了阴影,虽然过程无比痛苦。”
“这种矛盾…”梦子轻轻吐出一口气,“…让我更加警惕。警惕那种以‘正确’为名的伤害。所以,当我想要‘报复’你的时候…”
她终于重新直视快斗,眼神锐利而坦白:“我选择了最幼稚、最直接、也最‘安全’的方式。我让你丢脸,让你难堪,让你在各种尴尬的境地里打转。这很可笑,很孩子气,甚至…很佐仓梦子。”
“但我绝不会…”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坚定,“…去触碰你的魔术,你的怪盗身份,你内心深处真正在意和赖以生存的东西。那是底线。”
“就像我绝不会在天祥院英智试图‘帮助’雷欧前辈重组Knights时,因为讨厌他而阻止。因为我知道,那对雷欧前辈、对Knights来说,是重要的。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
“我的‘报复’,仅限于此。”她指了指快斗身上可能还残留着演出尴尬的红尘,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仅限于让你不舒服,让我自己出气。它浮于表面,吵闹无比,但…它不伤根骨。”
“现在,”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种奇异的坦然,“你还觉得,我的手段,和天祥院英智的,是一回事吗?”
快斗彻底沉默了。
他脸上的愤怒和委屈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震动和…沉思。
他听着梦子用平静却蕴含着力量的语调,揭开梦之咲光鲜表面下的伤疤,讲述那个看似温柔的“皇帝”是如何运筹帷幄、将人心与梦想置于棋局之上。他也听到了她对自己这种“幼稚报复”的清晰认知和…某种意义上的“坚守”。
相比起天祥院英智那精密、冷酷、直指核心的“摧毁”,佐仓梦子这番大张旗鼓、让他丢尽颜面的折腾,确实显得…近乎“单纯”和“无害”。
他甚至从中品出了一种奇怪的、属于佐仓梦子式的…原则和底线。
她讨厌他,所以要报复。但她报复的方式,再过分,也始终没有越过那条线——那条关于尊重一个人本质的线。
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月光悄然移动,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快斗缓缓抬起头,蓝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复杂难辨。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骄横、别扭、报复心强,有时幼稚得可笑,但她内心深处,却有着一套异常清晰甚至堪称固执的准则。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再是愤怒的控诉,而是一种沉重的、仿佛重新认识般的低语: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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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梦之咲的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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