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帝丹小学的校门口，月岛灿正和警校五人组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松田阵平手里拎着小朋友们送的歪歪扭扭的折纸礼物，萩原研二头上还别着几个小女孩强行给他戴上的亮晶晶发卡，降谷零则罕见地嘴角带笑——他口袋里塞满了孩子们送的糖果。

“这次讲座效果不错嘛~”月岛灿双手枕在脑后，倒退着走路，异色瞳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下次我们可以试试更刺激的——”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东都大学学园祭执行委员会】

月岛灿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接起电话，“喂？啊，是，我是月岛……什么？明天就要彩排？等等，不是说后天吗——”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提前了！校长临时改了行程，所有主持人今天必须到场！月岛君，你的魔术表演可是压轴啊！”

月岛灿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地看向身边五个人，“那个……”

还没等他解释，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

“笨蛋老哥！”

众人抬头，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扎着黑色卷发双马尾的小女孩探出半个身子，气鼓鼓地挥舞着手臂，“你的眼睛消失了吗？妈妈给你发了十条信息！"

“小雨？！”月岛灿瞪大眼睛，“你们怎么——”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月岛宴迈步而出。

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身形挺拔，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稳而温和，“小灿，学校临时通知，我们顺路来接你。”

“小灿。”副驾驶的车窗也缓缓降下，宫本凉子温柔地笑着招手，“妈妈做了你爱吃的饭团，路上可以垫垫肚子哦。"

警校五人组集体怔住。

——这一家子的颜值，简直高得离谱。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小声对松田阵平道：“小阵平，我现在相信基因论了。”

松田阵平难得没反驳，只是默默松开了拽着月岛灿的手。

月岛灿眼睛一亮，小跑着把身边几个人拉到家人面前，“爸、妈，这是我在警校认识的前辈们！”

他一把勾住松田阵平的肩膀，笑嘻嘻道：“这位是松田阵平，拆弹专家，虽然总板着脸但其实超——级照顾后辈！”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却没甩开他的手，“谁照顾你了。”

月岛宴的目光微微一顿，视线落在月岛灿自然搭在松田肩头的手上，停留片刻后，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这位是萩原研二，”月岛灿又蹦到萩原研二身边，“警校交际花！女生们排队要他的联系方式呢~”

萩原研二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别胡说。”

“我想起来了！”

月岛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萩原研二，“笨蛋哥哥上次发照片说‘警校最帅的哥哥’就是你！”

她掏出手机晃了晃，“我还设成屏保了呢！”

月岛灿瞬间涨红了脸，“喂！那个是……是……”

萩原紫罗兰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哦？原来小灿是这么介绍我的？”

屏幕上赫然是萩原研二训练时的侧脸照，阳光在他发丝间跳跃，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小雨专属·警校颜值担当】

松田阵平一把抢过手机，“我看看……噗，拍得不错嘛。”

“等一下！”月岛灿扑过去抢，却被萩原研二从背后抱住，“别害羞嘛~”

宫本凉子掩嘴轻笑，“看来小灿很崇拜萩原君呢。”

月岛灿三步并作两步跳到降谷零身边，一把揽住金发青年的肩膀，“这位——降谷零，可是全能学霸，连布丁都能做得超级好吃！上次还特意给我留了一份呢～”

降谷零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一愣，轻咳一声，“只是试做的……”

“骗人！明明超用心～”月岛灿笑嘻嘻地戳穿他，又转向正在温柔微笑的诸伏景光，“这位诸伏前辈的厨艺更厉害，上次做的咖喱让我吃了三大碗！”

诸伏景光脸上流露出无奈的温和笑意，微微点头示意。

最后月岛灿蹦到伊达航身边，还没开口就被对方的大手揉了揉脑袋。“这位是我们的班长大人！”他顶着被揉乱的头发抗议，“啊～发型都乱了！”

伊达航爽朗的笑声震得人耳朵发麻，“这小子看着乖巧，其实最能惹事！”

宫本凉子看着儿子和朋友们打闹的样子，眼底划过一道诧异的光芒，“看来小灿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呢。”

月岛雨坐在车里，撑着脸颊打量着警校五人组，“这段时间笨蛋老哥哥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松田阵平推了推滑落的墨镜，“对啊，每天都吵得要命。”

月岛灿捂着脸哀嚎，“小雨！你到底是来帮谁的啊！”

月岛雨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当然是来感谢警察哥哥们的照顾呀～”

她从身后掏出几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是妈妈做的和果子，送给各位哥哥当谢礼！”

宫本凉子温柔地补充，“小灿平时承蒙各位照顾了。”

月岛宴微微颔首，金丝眼镜闪过一丝微光，“犬子多有叨扰。如果有机会，欢迎各位来家中做客。”

他的目光在松田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听说松田君对机车很有研究，我收藏了几辆老式摩托，或许你会感兴趣。”

松田阵平明显怔了一下，“……您太客气了。”

“真的吗？”月岛灿眼睛一亮，转身就抓住松田的手臂摇晃，“松田前辈一定要来！爸爸的车库超——厉害的！”

萩原研二凑过来搭住月岛灿的肩膀，“那我们也能跟着去开开眼界吗？”

“当然！”月岛宴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月岛家随时欢迎各位。”

降谷零敏锐地注意到，当月岛灿听到这句话时，那双异色瞳里闪过一道光芒，随即绽放出比平时更加灿烂的笑容。

他悄悄碰了碰诸伏景光的手肘，后者会意地微微点头。

月岛宴静静注视着这一幕，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

他看着儿子在警校生中间蹦蹦跳跳的样子，看着那双异色瞳里闪烁的明亮光彩，看着他毫无防备地靠在别人肩头的模样——这是在家中的月岛灿从未展现过的样子。

月岛宴的目光与降谷零在空中交汇，两人同时微微一怔。

金发青年的紫灰色眼睛敏锐而沉静，带着一丝审视，像是早已看穿了什么。

月岛宴镜片后的视线稍稍停顿——

他本该说些什么，关于月岛灿总是过分灿烂的笑容，关于他偶尔在深夜独自坐在庭院里的背影，关于他即使被家人深爱着也始终紧绷着的身体。

可最终，他只是轻轻推了下眼镜，将那些担忧咽了回去。

——有些伤痕，不是靠言语就能治愈的。

降谷零的目光转向正和松田阵平打闹的月岛灿。

少年笑得眼角弯起，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着松田阵平的袖口。他力气大，又要死死的攥着，于是便捏出一道深深的褶皱。

——这是他自己从来都不曾发现的，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月岛宴收回视线，指尖在车门上轻敲两下。

他和凉子早就明白——他们的儿子像一只受过伤的鸟，即使巢穴再温暖，也会在无人时悄悄检查自己的羽毛。

他们能做的，只有一遍遍告诉他：

「我们在这里，永远不会离开。」

至于那些藏在笑容下的不安，就让它慢慢融化吧。

他是这样想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预感——

这份温柔的保护，或许会在某天被彻底打破。

不是细水长流的治愈，而是疾风骤雨般的冲击。

弹幕：

【啊啊啊这什么神仙家庭！全员颜值超标！】

【笑死萩原头上还别着小朋友的发卡www】

【降谷零居然会收糖果？！世界奇迹 1】

【小雨妹妹太可爱了！想偷走！】

【爸爸的金丝眼镜西装杀我！】

【灿灿在家人面前好像突然变乖了？虽然好像都差不多，但是……一种感觉？】

【前面的没发现吗灿在警校组身边更放松啊】

【小阵平没甩开手！是宠溺！是爱情！（破音）】

【全家都是高颜值这是什么遗传学奇迹，来自小阵平还有hagi的亲口认可】

【灿灿介绍朋友的样子像炫耀宝贝的小孩子awsl】

【只有我发现爸爸多看了zero一眼吗（推眼镜）】

【回放再看时，看起来像是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还有点……担心和欣慰？】

【上面的这么认真，我只看出来像两个担心孩子的家长】

【不过灿灿的话，确实有点让人放心不下来着。首先年纪比较小，然后也不会像其他主播一样和我们吐槽什么，就很独立一主播。】

【等一下，你这么一说真的好恐怖啊，感觉灿每次都是把自己的情绪处理得很好，根本不需要我们多想什么，但是这也太……】

【虽然每天笑得那么开心，但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这合理吗？先不说别的，就看上次便利店那个刀疤男，灿灿那样子看起来像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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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警校宿舍的走廊格外安静。

降谷零坐在书桌前，钢笔尖在报告纸上停留太久，洇开一小片墨迹。

他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对面空荡荡的床铺——那里本该有个金发少年盘腿坐着，一边啃苹果一边吐槽训练内容。

“zero，茶。”诸伏景光递来冒着热气的茶杯，视线却同样落在月岛灿常坐的位置。

往常这时候，那个位置总会传来夸张的“好烫！”的惊呼，即使茶杯根本不烫。

降谷接过茶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他请了三天假。”

“只是回去彩排而已，他毕竟不是真的警校学生，等一下……”诸伏景光温和地补充，突然轻笑一声，“zero，你该不会是在想月岛君吧？”

降谷零的手指在杯沿顿住，热水溅出几滴在手背上。

他皱了皱眉，“没有。”

“只是觉得……”降谷零移开视线，“他在家人面前的样子，和在警校时不太一样。”

诸伏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明明笑得一样灿烂，却让人觉得……”他斟酌着用词，“像是戴了另一副面具。”

他顿了顿，“说起来，月岛家的发色……”

“都是纯黑。”降谷零接话，紫灰色的眼睛在台灯下显得格外锐利，“他是混血。”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诸伏轻轻摩挲着茶杯，“这个话题还是等他自己愿意说的时候吧。”

“Hiro，”降谷零突然抬头，声音低沉而显得有些锋利，“你觉得放任他继续这样伪装下去，真的好吗？”

窗外，一片樱花被夜风吹落在窗棂上。

诸伏景光看着那片花瓣，想起月岛灿每次被夸奖时，总会下意识攥紧的袖口。

“但是强行拆穿……”

“也总比看他哪天彻底崩溃要好。”降谷的声音突然转低，目光扫过诸伏景光无意识摩挲的左肩，“……你昨天又去档案室了？”

诸伏景光指尖一顿，温和地笑了笑，“只是帮鬼冢教官整理文件。”

降谷盯零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那种陈年档案……灰尘太重了。”

一阵沉默。诸伏景光轻轻按住幼驯染紧绷的手腕，“Zero，冷静。”

台灯的光晕中，降谷零松开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

诸伏景光手腕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他想起十二岁那个夜晚。

当时浑身是血的hiro也是这样抓着他的手，却说不出一个字。

——现在能说“冷静”了，算是一种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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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岛灿的房间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的脸上，异色瞳中倒映着密密麻麻的档案资料。

月岛灿的表情逐渐凝固，嘴角那抹惯常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机械的冰冷。

他指尖轻敲键盘，调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灰塔孤儿院”的集体照。

照片角落，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阴鸷地盯着镜头，而年幼的月岛灿站在最边缘，乱糟糟的金发垂下来，遮挡住了脸上的神色。

“怎么……”他低声喃喃，声音干涩。

点开另一份加密文件，最新监控画面上的红点在地图上闪烁——三个，五个，越来越多，正在向东京聚集。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系统，解释。]

他对着面前的空气质问，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根据观测协议第37条，本世界线自动复制粘贴了观测者十岁前的关键经历】

系统的机械音平静，【包括但不限于：灰塔孤儿院以及——】

[够了。]月岛灿猛地闭上眼，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来如此。

他缓缓睁开眼，异色瞳中倒映着密密麻麻的档案资料。

在原世界，他确实是在后来才把这群人一一解决掉的。而现在，系统把这一切都“重置”了。

月岛灿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屏幕的冷光映得他异色瞳幽幽发亮。

他盯着那张泛黄的孤儿院合照，嘴角忽然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意。

“没关系，”他轻声自语，声音轻快，“不过是把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这次会处理得更干净些……不会让爸爸妈妈还有小雨发现的。］

突然，系统弹出一条警示：【该目标与长野县未解决案件存在重大关联】

［好吧，我知道了。］

月岛灿的手指悬在半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将那个特殊档案拖进加密区，还贴心地添加了一个樱花标记。

［这个人要留给重要的人亲手解决才行呢。］

窗外的树影剧烈摇晃，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借着转瞬即逝的光亮，可以看到他快速删除了所有关于“灰塔”的关键词检索记录，只留下几处无关紧要的边角信息。

这样就好了。

月岛灿关闭电脑，黑暗中，他脸上的神色不明。

降谷前辈他们就算调查，也只会查到该查的东西。

月岛灿站起身，走到房间里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全家福。

他的目光扫过相框中妹妹的笑脸。

转身时，袖口滑出一把银色小刀，在夜色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