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男生寝室楼闹鬼，研二君知道吗？”松崎良玉好奇地凑了过来。
“诶？”萩原研二照常对女孩子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我怎么没听说？”
“好像说是昨天晚上很多人都听到了有人在走廊奔跑的声音，但第二天巡查教官查监控却发现根本没人来过。”
听到这里，隔壁桌的女生也加入了讨论：“而且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那边的教官都说自己亲眼见到过好几次人影，结果监控没有任何显示。”
和侧身靠在椅背上的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有些心虚。
“世界上应该不会有鬼的吧。”他在心里向被打扰到的同期们道歉。
不过监控是怎么回事？萩原研二没有多想，毕竟他们有着两个为了打架熟知全校监控分布的专业人士，没被拍到也很正常。
萩原研二看向两位女生，转移话题道：“这周要不要一起参加联谊？有半价烤肉优惠哦。”
“好呀！”松崎良玉十分欣喜，赶忙说道：“我的荣幸！”另一位女生也对此表示了感谢。
看着几人充满兴致地聊起了联谊话题，完全无法插话进去的松田阵平只能趴回课桌。他收到了来自邻桌的嘲笑。
你不也是一样，松田阵平挥了挥拳头，看都不想多看这个金发混蛋一眼。他转过头去，视线偏向了诸伏景光与十六夜明音的方向。
只见诸伏景光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梳子在给十六夜明音梳头，男人十分小心地将动作保持在了一个不让青年难受的范围。
松田阵平：......看不懂。
十来分钟后，鬼冢八藏走上了讲台：“下面开始上课。”
“是——”
随着鬼冢八藏的话音落下，诸伏景光注意到十六夜明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垂钓”。
不得了的天赋，他心中感慨，又看到坐在自己附近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笑得十分夸张。
“松田！”
“是！”松田阵平立马起立：“有什么事吗？”
“上课不要嘻嘻哈哈。”鬼冢八藏朝松田阵平扔了一根粉笔，再次被他躲开。
这也是不得了的天赋，诸伏景光和教室里的同期一起笑了起来。
……
“那我们先去训练了。”散步消食过后，伊达航打了声招呼告辞离开。
“我准备去电脑教室查点资料。”诸伏景光也温柔地摆了摆手。
看着几人走远，萩原研二亲密地搂过十六夜明音朝警校澡堂走去：“没想到小阵平也会在晚上加练，还好有小明音陪在我身边……”
“萩原君！”澡堂门口，一位短发女生主动向萩原研二问好。
“内山酱！”萩原研二也热情地回以微笑：“怎么在男生澡堂看到你了，等男朋友吗？”
“是啊，说起来……”
“哇，那可真是……你再说说……”
“……”
“……”
十六夜明音：......
萩原研二交谈的同时还不忘安抚十六夜明音，揉了揉脸，搂了搂腰，顺手还想摸摸青年的脑袋，却忽然被他推开。
“我先去洗澡了。”十六夜明音准备离开。
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些什么的萩原研二顾不得其他，“小明音……”
“没事。”没等道歉出口，十六夜明音主动靠了过去，微微踮脚，他在萩原研二耳边悄声说道：“烟瘾犯了，想回去抽烟。”其实是和琴酒约好了要打电话。
想到这里，十六夜明音勾了勾唇角。
见青年神色如常，萩原研二才放下心来：“那你慢慢洗，等下我来找你好不好？”十六夜明音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名叫内山的女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
“啊，抱歉抱歉，忘记内山酱了。”目送十六夜明音进入澡堂，萩原研二再不复先前的轻佻模样：“等你男朋友出来我再进去吧，女孩子一个人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比较好。”
“大家都是警察，没关系的吧。”
“嗯嗯，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是，那就辛苦萩原君陪我一下了。”
……
最里面的单间澡堂内，十六夜明音关上布帘，不紧不慢地打开花洒调整水温，直到感觉合适，才开始一件件地脱着衣服。
然而上衣刚刚脱下，他就感觉到有股夹杂着恶意的视线看向了自己。
十六夜明音：......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试探性地说道：“有人了。”
那人毫不犹豫地走了进来。
青年回头，来人正是井田刚一。
“萩——”
十六夜明音还未喊出的名字顷刻间被挂勾上的毛巾逼了回去，井田刚一将青年压在墙上，任凭调试好的水温打湿了他的警校制服。
“小白脸，又见面了。”
真恶心。十六夜明音不去看他，却被掐住下巴掰了过去。
不愿直视井田刚一，青年嫌恶地闭上了眼。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井田刚一轻柔地拍打着青年的右脸，不留痕迹：“本来都准备放过你了，没想到……”
手上没有挣脱的力气，十六夜明音的脚还未踢出，就被突然松手的井田刚一一脚踹到了地上，疼痛让他直不起身来。
井田刚一露出了一个怜悯嘲讽的笑。
他再次将十六夜明音提起，靠上浴室的墙壁，青年另一只未受伤的脚作势还要踢出，却听得男人哑声说道：“刚刚那一下还没受够吗？”
十六夜明音没有理会，于是井田刚一硬生生受了这没什么力道的一脚。
“你可真有本事啊，能找到那么多人护着你。”就连教官也对眼前这个小白脸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明总是请假，明明一上课就睡觉，还偏偏要说是因为在帮助上层领导解决问题。
凭什么？他凭什么？井田刚一还在笑，嘴角好像裂到了眼尾。
没等十六夜明音踢出第二脚，刺痛的灼烧感就顺着手腕蔓延到了整个身体，井田刚一将十六夜明音的右手顶到了开着热水的滚烫管道上。
一……二……十六夜明音在心里默数，只有两秒，但已经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会让你的父母后悔把你送进警校的。”
十六夜明音跌落在澡堂的地板上。
……
“小明音~在哪里呀~”萩原研二半裸着身体在澡堂里穿梭，随意地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身材不错啊萩原君。”
“你也不差嘛水野君~”
“在找人呢？”
“是呀，大家有看到我家十六夜吗？”
“好像在那边。”有认识两人的同期为他指了个方向。
“感谢感谢。”萩原研二道谢，朝角落里的那间被布帘隔绝的淋浴间走去。
“小明音~”
隔间里无人应答，只有淅淅沥沥的水流不断击打着地面。萩原研二合理怀疑十六夜明音还在生气。
“小明音，对不起。”
“……”
不太对劲。萩原研二皱眉，没再等待回应，男人径直拉开了眼前的遮掩，只见十六夜明音颤抖地蜷缩成一团，甚至在听到动静后还条件反射地朝后躲去。
“小明音！”萩原研二连忙关上花洒，用自己的浴巾将十六夜明音包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单手托起十六夜明音的脸。
面色惨白，唇角破裂，青年的脸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泪滴。
“十六夜！”萩原研二的表情有些凝重，在看到十六夜明音被烫伤的手腕和布满淤青的膝盖后，语气也忍不住凶狠了几分：“怎么回事？难道……是井田刚一？”
十六夜明音沉默地将脑袋埋进了萩原研二的怀里，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哭腔。
真丢人。他没想到自己这副糟糕样子立马就被别人看去，也没想到自己都那么用力了，居然连井田刚一的一只手都无法摆脱。
我一定要杀了他。十六夜明音暗自发誓。
青年的沉默让萩原研二不可避免地将这份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没有说话，就这么单手抱起了算不得什么重量的十六夜明音，拿好两人的东西就要朝外走去。
“等一下。”十六夜明音回过神来，不安地抓住了萩原研二的头发。
不是惯用手。压抑愤怒的男人尽力扯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像是在告诉青年自己会马上带他前往医务室治疗。
“研二。”十六夜明音清了清嗓子，想让他停下：“要穿衣服。”
只可惜萩原研二眨眼间就将十六夜明音带出了澡堂大门，男人耐心地安慰着：“别急，我们先去看医生。”
“……”救命。十六夜明音险些崩溃，他知道萩原研二对他的关心，但实在难以理解他的行为。
“萩原研二！”青年挣扎着就要下地。
没有理会十六夜明音的要求，萩原研二抱得更紧了。
“额...你们，怎么回事？”澡堂门口的伊达航不太能摸得着头脑。
“班长，救救我，他不让我穿衣服！”这是十六夜明音人生中第一次主动向警察求助。
“这是那个四角恋吗？”
“是吧，就是他们两个。”
“所以最后选了他？但是谈恋爱也不能影响别人吧。”
“就是，好没素质。”
澡堂附近有了些闲言碎语。
十六夜明音声音发闷，颤颤巍巍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班长，我要死了。”
“……”萩原研二终于挂不住脸上的笑意，朝后退了几步阻止了伊达航的前进。
“抱歉。”他抱起十六夜明音原路返回。
“你的手怎么回事？”更衣室里，伊达航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的话语让萩原研二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旁人的提醒让疼痛回归身体，十六夜明音只感觉身上的力气好像被再次抽空，他难耐地咬唇，牙齿陷入了一根食指。
萩原研二！怎么又是你！
十六夜明音用舌头将手指抵出，刚想说好脏，却感受到萩原研二的拇指抚过了他被咬破的唇角，男人的眼神极具攻击性，像是……想要吃了自己。
班长！十六夜明音求救似的看向伊达航。
“我先带十六夜去医务室吧，你穿好衣服，冷静一下。”而且伤到的不是手吗，为什么一定要抱着？伊达航也无法理解萩原研二的行为，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让十六夜接受治疗。
萩原研二想要拒绝，“不。”他看到十六夜明音迫不及待地朝伊达航伸出了手。
“……”我吓到他了，萩原研二清醒了过来。
“抱歉，我在你的房间等你。”
“好。”十六夜明音飞快应下。
萩原研二冲十六夜明音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朝浴室里走去。
“所以你是怎么回事？还能走吗？”伊达航揉了揉太阳穴，想到了一个人，“井田刚一？”他没料到这人会胆子大到直接在人来人往的澡堂里对十六夜动手。
十六夜明音烦躁地点了点头：“腿也好疼，他踢了我一脚。”他给伊达航看了眼裤腿下的淤青。
“我背你去医务室，路上和我说。”
“那你轻一点，他抱得疼死了。”伊达航无奈地叹了口气。
恭喜十六夜达成成就：抓降谷零头发、抓松田阵平头发、抓萩原研二头发。
无责任小剧场之在澡堂门口看到两位半裸同期：
伊达航：感谢采访，但我并不认识他们，只是听过名字的关系。
伊达航：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在搞什么情趣吧，我这个年纪的人不懂他们这些小年轻。
伊达航：感情纠葛？我不了解，是的，不清楚不明白不关注，你不要跟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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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