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爆/炸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工藤新一身上。
他像一块破布般被抛飞,砸进堆积如山的金属废墟里,尖锐的断口刺入皮肉,灼热的气浪几乎烤焦他的发梢。
视野里天旋地转,耳中只剩下尖锐的蜂鸣,盖过了远处终焉齿轮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转动声。
“咳……咳咳!”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工藤新一勉强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烟尘和闪烁的电火花,看到的是令人心沉到谷底的景象。
宫野志保被数条粗壮的机械触手死死缠住,如同落入蛛网的蝴蝶。
她那闪烁着冷静蓝光的机械义眼此刻光芒明灭不定,显然承受着巨大的能量反噬。
她手中那把改装的枪/管已经烧得通红扭曲,徒劳地喷射着零星的、威力大减的数据流/弹,打在巨像覆盖着厚重装甲的躯干上,只溅起微不足道的火花。
宫野志保的挣扎越来越微弱,脸色在机械触手缠绕的阴影下显得苍白异常。
更远处,阿笠博士半埋在另一堆瓦砾中,他那标志性的防毒面具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下面同样染满血污的脸。
老人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气声,他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他改装的那块曾经灵活穿梭的太阳能滑板,此刻只剩下一堆燃烧的残骸,散落在巨像脚下,冒出滚滚黑烟。
而那尊二十层楼高的机械巨像,在硬抗了□□的冲击后,仅仅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它胸口被电磁手雷炸开的装甲缺口,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融合着。
闪烁着金属冷光的纳米修复物质如同活物般迅速填补着伤口,新生的装甲甚至在月光下泛出比周围更幽暗的光泽。
它那巨大的、由无数齿轮和传动轴构成的头部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窝深处,两团紫红色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深渊中苏醒的魔眼,冰冷地锁定了废墟中渺小的工藤新一。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工藤新一。
肋骨断裂的剧痛、内脏翻搅的恶心、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初代机械心脏——
那是琴酒遗留之物,方才曾奇迹般分解了傀儡。然而指尖传来的触感却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冰冷,死寂。
原本在战斗中散发着微弱七彩光芒的心脏,此刻如同最普通的金属块,安静地躺在他手心,所有的光芒都彻底熄灭了。
它不再跳动,不再共鸣,仿佛刚才逆转傀儡、释放记忆碎片的力量只是他濒死前的幻觉。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虚弱感瞬间蔓延开来,仿佛支撑他战斗的最后一点能量也被无情抽走。他握着那冰冷的金属块,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咔咔作响。
“要……结束了吗?”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滑过脑海。
就在这万念俱灰的瞬间,他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剧烈震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固执地对抗着周围的轰鸣与死寂。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它掏出来,屏幕被灰尘和血迹模糊了大半。一条没有号码显示的匿名短信。
点开,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拍摄角度极其隐蔽,光线昏暗,充满了冰冷的金属质感。
背景是无数粗大的管线和高耸的、刻满复杂回路的金属容器,正是时空管理局深处才有的景象。画面中央,一个巨大的、充满绿色营养液的透明圆柱形容器里,悬浮着一个身影。
是琴酒。
但已完全不是工藤新一记忆中的那个冷酷杀手。
他全身覆盖着狰狞的机械改造部件,冰冷的金属与苍白的皮肤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线路如同血管般嵌入他的躯体,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他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具被精心改造过的生化兵器。
然而,最刺眼的是他**的胸膛正中央——那里镶嵌着一块完整的、散发着妖异紫光的潘多拉之石!
那光芒的波动频率,与远处东京塔顶、驱动着整个机械巨像的终焉齿轮,竟隐隐同步,产生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共鸣!
照片的边缘,容器的厚重玻璃壁上,一行歪歪扭扭、显然是仓促间用手指蘸着鲜血写下的字迹,如同烙印般刻进了工藤新一的瞳孔:
18岁的黑泽阵,正在改变未来。
黑泽阵!琴酒的本名!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工藤新一浑身剧震,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如刀!
照片里那个被囚禁、被改造的身影,容器上那行绝望中透着不屈的血字……巨大的信息量如同风暴般席卷了他的意识。
琴酒留下的初代心脏、他意识碎片形成的傀儡、此刻照片中与终焉齿轮共鸣的潘多拉之石、还有那个属于过去的、18岁的名字——“黑泽阵”!
碎片在剧痛和濒死的边缘疯狂碰撞、重组!
“他不是敌人……至少,不再是了……”工藤新一猛地攥紧了手中冰冷的初代心脏,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将那坚硬的金属外壳捏碎。
一股滚烫的、混杂着觉悟和最后希望的力量,强行压下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
“他……在帮我们!用他的方式!用他最后能控制的东西——他18岁时的心跳!”
“新一!博士!”宫野志保嘶哑的喊声穿透了巨像的低吼,带着电流干扰的杂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
她看到工藤新一从废墟中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蓝眸,此刻燃烧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光芒。
她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她知道,那个侦探回来了!
“核心!它的弱点……在共鸣的瞬间!当终焉齿轮的紫光和它胸口的潘多拉之石能量流交汇的刹那,防护会有万分之一秒的迟滞!那是唯一的……”
她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一条原本缠绕着她腰部的机械触手骤然松开,如同巨蟒抬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末端闪烁着高频振动的粒子刀锋,狠辣无比地刺向她的机械义眼!
那是最直接、最致命的攻击!
“志保!”工藤新一目眦欲裂,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凭着无数次生死边缘锤炼出的本能和此刻胸腔里那团熊熊燃烧的决意,将手中那枚冰冷沉重的初代机械心脏,朝着宫野志保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掷了过去!
心脏在空中划出一道黯淡的弧线,没有光芒,没有奇迹,就像一块普通的废铁。然而,就在它即将飞越巨像那庞大阴影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得仿佛来自远古、来自灵魂深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震荡!
那枚飞在空中的初代心脏,核心深处,一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七彩光点,极其艰难地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心脏周围的空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细微的涟漪!这涟漪并非针对那致命的触手,而是精准无比地扫过巨像胸腔中央,那块散发着妖异紫光的潘多拉之石!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极其短暂的暂停键。
巨像庞大的身躯出现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凝滞。
它挥向宫野志保的致命触手尖端,那高频振动的粒子刀锋距离她的机械义眼只剩下不到半米,却诡异地停顿了那么一瞬。
同时,覆盖在潘多拉核心表面的那层坚不可摧的能量护盾,如同信号不良的投影般,剧烈地波动、闪烁了一下!
就是现在!
不需要任何语言,宫野志保那超越常人的机械义眼瞬间捕捉到了这万分之一秒的破绽!
被触手缠绕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她强行扭转身躯,放弃了所有防御和闪避,将仅剩的所有能量孤注一掷地注入手中那柄已经濒临崩溃的高斯步枪!
“呃啊——!”伴随着她痛苦的嘶喊,烧得通红的枪/管瞬间过载,刺目的蓝白色电弧在枪身上疯狂跳跃!
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大凝练到极致的数据流束,不再是子/弹的形态,而更像一道咆哮的能量洪流,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精准地轰向巨像胸口那因涟漪干扰而短暂波动、露出核心本体的防护缺口!
轰隆——!
这一次的爆/炸,远胜之前!
不再是单纯的物理冲击,更像是两种截然不同、互相冲突的能量规则在核心点发生了湮灭级的碰撞!
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巨像的半个胸膛,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飓风向四周疯狂席卷!
“成了!”工藤新一心中刚升起一丝狂喜,但立刻被眼前更恐怖的景象冻结!
那巨像并未倒下!
它被炸开的胸腔内,露出了核心——那并非纯粹的潘多拉之石,而是一个扭曲的、由无数精密齿轮和紫色能量导管构成的复杂机械结构,潘多拉之石只是镶嵌在最中央的能量源!
此刻,这核心结构正疯狂地旋转、变形,发出刺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
更可怕的是,巨像那巨大的、如同山岳般的双臂猛地抬起,不再攻击,而是狠狠地、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姿态,砸向它自己的脚下——砸向阿笠博士藏身的那片废墟!
“博士——!”工藤新一的嘶吼都变了调。他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钢铁巨拳带着死亡的阴影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矮小的身影却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
是阿笠博士!他不知从哪里榨取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从瓦砾堆中窜出,并非逃跑,而是决绝地、义无反顾地迎向了那砸落的巨拳!
他的手中,紧紧抱着一个闪烁着危险红光的、西瓜大小的金属圆球——那正是他之前提到过的、为孩子们准备的最新发明!
“新一!志保!活下去!”老人嘶哑的吼声在狂暴的拳风中被撕扯得模糊不清,却清晰地烙印在两人的灵魂深处。
他那张布满血污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属于发明家的疯狂与守护者的决绝!
轰——!!!
巨拳砸落地面的瞬间,阿笠博士的身影被彻底吞噬。但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骤然膨胀的、无法用颜色准确形容的诡异光球!
这光球并非爆/炸产生的高温和冲击,它无声地扩散,所过之处,空间本身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荡漾!
时间膨胀力场!
那巨像足以粉碎山峰的拳头,在接触到这诡异力场边缘的瞬间,动作骤然变得如同慢放了百倍的电影!
每一寸下压都变得无比艰难、无比滞涩!狂暴的动能被无形的时空之力层层消解、迟滞!
力场核心,阿笠博士的身影在剧烈的空间扭曲中若隐若现,他的身体仿佛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拉伸、模糊,但他抱着金属圆球的手臂却稳如磐石。
阿笠博士最后的目光,隔着扭曲的时空,望向了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的方向,带着无尽的嘱托和期望。
“博士!!!”宫野志保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机械义眼蓝光大盛,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她猛地挣脱了因巨像动作迟滞而松动的触手束缚,不顾一切地冲向那被时间力场笼罩的区域边缘,手中的高斯步枪被她当做撬棍,狠狠插进巨像因动作迟滞而暴露出来的、相对薄弱的腿部关节装甲缝隙!
她并非要破坏,而是要借力!
“新一!上面!”她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撬!一块巨大的、被时间力场边缘侵蚀得结构松动的装甲板被她硬生生撬开一道缝隙!
工藤新一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博士舍身创造的奇迹窗口只有短短一瞬!
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怒火在他胸腔里炸开,化为最纯粹的行动力!
他看懂了宫野志保的意图,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在宫野志保撬开缝隙的同一毫秒,猛地蹬地!
脚下的金属废墟轰然炸裂!他如同离弦之箭,沿着宫野志保开辟的路径,顺着巨像那条被时间力场迟滞的巨腿,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向上狂奔!
断裂的肋骨在每一次蹬踏中都传来钻心的剧痛,但他浑然不觉,眼中只剩下巨像胸腔中那个疯狂旋转、暴露在时空涟漪中的扭曲核心!
那核心中央的潘多拉之石,紫光正因时间力场的干扰而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给我——停下!”工藤新一在狂奔中怒吼,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有那枚再次被他紧握的、冰冷死寂的初代机械心脏!
他高高跃起,将全身的力量、所有的意志、连同对博士牺牲的无尽悲愤,都灌注到紧握心脏的手臂中,如同握着世界上最沉重的战锤,狠狠砸向那颗旋转的潘多拉之石!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接触紫光的刹那——
嗡!
那熟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嗡鸣再次响起!这一次,前所未有的清晰、宏大!
他手中的初代心脏,那冰冷的金属外壳骤然变得滚烫!
七彩的光芒不再是微弱的闪烁,而是如同超新星爆发般,轰然炸/开!
这光芒并非向外扩散,而是瞬间向内收缩,缠绕上工藤新一砸出的手臂,如同给他披上了一层流动的、七彩的火焰战甲!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那个低沉的声音,琴酒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疲惫与释然:
“共鸣……开始了。”
轰!!!
工藤新一燃烧着七彩光芒的拳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潘多拉核心周围紊乱的能量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块妖异的紫色宝石表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以他的拳头为中心,一道无声的、却蕴含着宇宙创生与寂灭奥秘的七彩光环,如同水波般极速荡漾开来!
光环扫过之处,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平息,扭曲旋转的机械核心结构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定格!
就连下方那诡异的时间膨胀力场,也在这七彩光环的掠过下,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瓦解,露出了力场中心——阿笠博士的身影在最后一刻被光环轻柔地推出,摔落在远处的废墟边缘,生死未卜。
七彩光环继续扩散,瞬间扫过整个庞大的机械巨像!
巨像的动作彻底僵住。
它眼中猩红的光芒凝固了。
身上所有转动的齿轮、闪烁的指示灯、轰鸣的引擎,全部在同一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亿万年的时光瞬间风化的雕像,覆盖上一层灰败的、失去所有光泽的色泽。
光环扫过缠绕着宫野志保的机械触手,那些冰冷的金属造物如同流沙般无声地分解、消散。
光环扫过远处东京塔顶那巨大的终焉齿轮枢纽。缠绕塔身的无数机械藤蔓迅速枯萎、断裂、剥落。
那散发着毁灭紫光的终焉齿轮,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的、如同垂死巨兽般的哀鸣,随即,庞大的齿轮结构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转动声戛然而止,紫光彻底熄灭。
七彩光环最终扫过整个战场,扫过这片被机械与战火蹂躏的残破大地,然后无声地消散在空气中。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一切。只有风吹过废墟缝隙发出的呜咽。
工藤新一保持着挥拳的姿态,站在巨像胸腔那静止的、灰败的核心平台上。
他手臂上缠绕的七彩光芒缓缓褪去,露出皮肤上被强大能量灼烧出的焦痕。他手中紧握的初代机械心脏,此刻彻底失去了所有光泽和温度,变成了一块布满裂纹、再普通不过的废铁。
他低头看着它,又抬头望向远方彻底熄灭的终焉齿轮,最后目光落向下方废墟中昏迷的阿笠博士和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宫野志保。
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巨大的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身体每一个细胞。战斗结束了,以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结束了。
琴酒的意识?
18岁的黑泽阵?
潘多拉与初代心脏的共鸣?
博士的牺牲……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沉重。
他松开手,那块布满裂纹的初代心脏无声地坠落,掉在灰败的核心平台上,发出一声轻响,随即化为一小堆暗沉的金属粉末,被风吹散。
就在这时,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突然沸腾起来!
一种源于生命本源、又超越其上的奇异悸动毫无征兆地从心脏深处爆/发!
视野中的一切瞬间扭曲、拉伸!静止的巨像废墟、熄灭的东京塔、远方的城市轮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中被分解成无数流淌的光线、跳跃的粒子、交错的时空坐标!
无数模糊的、来自不同时间节点的画面碎片如同洪流般强行涌入他的意识:
孩童时代的无忧无虑、与父母相处的温馨时光,黑衣组织带来的阴霾、变小后作为柯南经历的种种、时空乱流中的撕扯、博士最后的嘱托、宫野志保义眼中决绝的蓝光、琴酒在容器里无声的挣扎……
过去、现在、甚至某些模糊的、充满可能性的未来片段,疯狂地交织、碰撞!
“呃啊——!”剧烈的痛苦并非来自□□,而是源于灵魂深处信息流的过载!
他双手抱住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发出压抑不住的痛吼。皮肤表面,一道道细密的、如同电路板纹路般的幽蓝光芒不受控制地浮现、明灭,仿佛有庞大的能量在他体内奔流寻找出口。
“新一!”宫野志保惊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她拖着受伤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来。
就在工藤新一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这信息洪流撕裂的临界点,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混乱碎片骤然一清!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清晰的感知笼罩了他。他“看”到了这片空间的时间轴,如同一条被巨力扭曲、打结后又勉强抚平的绸带,上面还残留着终焉齿轮和潘多拉之石留下的、散发着不祥紫光的“疤痕”。
他“听”到了城市废墟之下,微弱的生命信号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在极其遥远的、时空结构异常复杂的某个节点,一个冰冷的意识容器正在剧烈震荡,容器壁上那行用鲜血写就的“18岁的黑泽阵,正在改变未来”的字迹,正散发出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光芒……
痛苦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近乎神祇般的、洞悉时空的冰冷清明。
工藤新一缓缓站直身体,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皮肤下那幽蓝的纹路尚未完全隐去,如同新生的烙印。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废墟的烟尘,投向深邃的、布满裂痕的天空。
那双曾属于平成年代福尔摩斯的湛蓝眼眸深处,此刻沉淀着星辰生灭、时光流转的浩瀚与苍茫。
“改变未来的……”一个念头,冰冷而清晰地在全新的意识中浮现,“从来都不是齿轮。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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