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们的过去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姗姗来迟的村民们发出惊呼。

“千鸟姐姐,还有安室先生,你们怎么样?”

小兰单膝跪在两人身边关切地询问着。

月见里千鸟从安室透怀里慢吞吞的抬起头,目光略过众人,在站在人群之中的长寿婆的身上顿了下,声音轻飘飘的:“我没事,幸好有安室先生,不然……”

容色明丽的大美人陡然露出虚弱的神情,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小狐狸那样可怜又可爱。

起码看上去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是这么觉得的。

大侦探毛利先生义愤填膺的举起了拳头:“没想到凶手要杀掉的不仅有村民,连外来者月见里小姐都不放过!难道说,凶手是个变态,看不惯美丽的女人吗!小兰,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啊!”

小兰:“好、好的!”

安室透轻拍怀里人的手一顿,毛利老师的脑回路总是能拐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呢。

柯南露出一双半月眼:喂喂喂,这种推理也太离谱了吧,还有安室先生,你那种怜惜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猜到了吧,而且千鸟姐姐根本不可能会绊倒在这种地方啊!

服部平次忙着跟着村民们一起救火,幸而这里是海边,最不缺的就是水源。

火势逐渐被控制,海风裹挟着热腾腾的水汽扑在众人脸上,带来一丝潮湿的凉意。

“这里、这里有一具尸体!”

一名村民颤抖着声音喊道。

安室透动作一顿,垂眸看向仍然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月见里千鸟。

“喂,那边的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服部平次扔掉手里的木桶,果断扭头喊道。

毛利小五郎不满的嚷嚷起来:“喂,你这小子,说话客气点!月见里小姐明显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服部平次睁着一双死鱼眼:“什么啊我只是问问,而且他们最先在现场,确实很可疑啊!”

尤其是工藤那家伙说不清楚这位大姐的身份,却又确定是个‘法外狂徒’来着,他怀疑也很正常啊。

月见里千鸟虚弱一笑,“没关系,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在外面走了走,结果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里面黑漆漆的,门窗好像都被锁上了,打不开,我也看不清屋里的样子,是安室先生踢开了门把我救出来的。”

说着,她抬眸看向抱着自己的安室透,眼神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依赖与信任,亮晶晶的。

安室透低下头,和她对视着,慢慢的,笑意像是被春天的葡萄藤一样抑制不住的攀上了他的眉梢。

在柯南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他想了想,用一种很合理的、带点喜爱、又有些责怪的语气说道:“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了,如果想要走一走,叫上我好了。”

“嗯,我记得了。”

柯南:“……”

好恶心的大人。

两人在这里你侬我侬的,和叶睁着一双震惊的眼凑近好友:“他们两个是一对吗?”

小兰眼里全是欣慰,“还不是,不过应该快了吧?太好了,这下千鸟姐姐总该知道,安室先生才是最关心她……诶?说起来,昨天那位松田先生呢?”

服部平次双手环胸,一脸的受不了,“对啊,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位松田先生呢?”

“不知道。”

月见里千鸟垂眸,露出几分黯然,“昨晚吃饭的时候,他跟一位名叫寿美的小姐聊得很好,我就没有等他自己回去了,没想到……他一直没回来。”

言下之意,出去鬼混一夜未归。

安室透:“……”

幸好,败坏的是松田的名声,不关hiro的事。

“寿美?!”

服部平次大吃一惊。

毛利小五郎脱口而出:“那不是刚才吊在悬崖上的死者吗?”

“那位小姐死了吗?”

月见里千鸟诧异的抬起头。

这个她可真不知道,诸伏景光随便选了个人给自己找个消失的理由都选的这么准,这可真是……

要不是他被卖了,现在就要有麻烦了。

月见里千鸟暗自点点头,还好她卖人卖的及时。

“这下,那个松田景就很可疑了!”

毛利小五郎愤愤锤手,那个松田跟月见里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一起来,却又中途出轨寿美小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柯南用力绷着一张小脸儿,避免自己露出很明显的一言难尽来,心里也在整理线索。

排除掉松田景的消失这种与案件无关的干扰性线索,目前已知的:已经死亡的寿美小姐,失踪的传信人门肋沙织小姐,仓库里的焦尸,还有被抓起来差点一起烧死的月见里千鸟……

少年低头沉思起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天又是庆典又是命案,最后还集体跑来救了个火,大家已经很疲惫了。

更何况这个时间警方根本不可能跑到岛上来做什么调查。

只能等到明天了。

柯南望向远处海面,月光洒在波浪上泛起细碎的银光,岛屿被夜色温柔的包裹住,却掩不住空气中残留的焦味与不安。

众人忧心忡忡的去睡觉了。

……

翌日清晨,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拂过岛屿,警方也终于乘船抵达了这里。

推理能力很差的警方和毛利小五郎的意外论简直一拍即合。

服部平次自告奋勇的跑去了树林里寻找线索,和叶也跟着一块去了。

月见里千鸟披着薄毯坐在廊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边卷曲成许多形状的云层,准备随时应付警方的传唤。

安室透倚在门框上,身边是蹲着的柯南,再往外是警员们来来往往地勘察现场。

他的目光无焦距的停在柯南身上,思绪却已经飘到昨日夜间那场大火。

火焰的每一次吞吐扭曲,灼热的气浪,她翻飞的发丝与苍白的脸色,都在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

她说的“你接住我了”,每一个发音的腔调,上扬或下沉,清晰或模糊,都像是在空旷的、带有回音的房间里一遍遍回响。

安室透恍然发现,原来她说话的时候,喜欢吞掉很多气音,再把尾音微微压低,听起来就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心尖上,扰得人痒痒的。

她好像总是有很多不一样。

在警校的时候,她总爱把制服领带松开一点,说这样呼吸起来更通畅;发圈永远是头上扎着一根,手腕上系着一根;笑起来总是喜欢嘴角先向下压,然后才挑起,每一次笑都像是抑制不住的欢喜,让人看了也忍不住跟着扬起心情。

在开学的时候,他就看到这个人了。

作为成绩优异的新生代表在台上发言的时候,在一张张相似又不那么相似的上仰的脸庞里,她漂亮的扎眼。

那时候安室透就想着,简直像是误入了训练有素的狼群里面的野狐狸。

眼睛写着满满的野性、不驯,又带着和周遭格格不入的灵动。

像燃烧的火,像不羁的风,唯独不像是被枝丫老老实实束缚住的樱花。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互相看到的第一次。

第二次是在清晨的食堂,自己排在她身后。

晨风裹挟着饭菜的香气,和一缕浅淡却又浓烈的玫瑰香气一起侵入他的鼻腔。

安室透微微垂眸,看着她微蹙着眉心在食堂挑挑拣拣,最后只要了一杯热牛奶和两个鸡蛋,吃的很少。

她端着餐盘转身时,差点撞进了他怀里,但那是他的问题,是他跟着那缕香气不自觉的往前,靠得太近了。

“对不起。”

她后退半步,声音轻轻的。

安室透正准备笑一笑,说声“没事”,却发现她连眼睛都没抬,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是否表达了没关系,也不关心自己差点撞到的人是谁,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他怔住,回头去看,才注意到了美人面孔之下的不耐和冷漠。

再后来……

是在大街上,一个站在橱窗边红着眼面露渴望的小女孩儿,和她身边穿着朴素,满脸窘迫的母亲。

安室透远远注意到,她驻足了许久,上前去买下了橱柜里剩下的最后一块草莓蛋糕。

在母亲如释重负又愧疚的眼神中,蹲下,把包装精美的小蛋糕塞进小女孩儿的手里。

“拿着吃吧。”

她没理会母亲的拒绝和感激,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安室透后来才知道,那是她两天的晚饭钱。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看着两人的眼神那么柔软,却又那么冷漠,那么黯淡,却又那么明亮。

天上的星星在那一刻坠落在他眼中。

尚且年轻的安室透脑子里没有现在那些花花台词,只能紧紧巴巴的想出这么一句来形容。

“……安室先生,你觉得呢?”

千鸟的嘴巴,是最柔软又最坚硬的东西,她爱撒娇,会示弱,总是知道怎么让人心软,让人心疼,却又从不肯将真正柔软的部分摊开来,不肯去信任,不肯去接纳。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

她的心也一样,会为弱小和脆弱停驻,却不怎么愿意伸出援手。

“安室先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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