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黛尔坐在树荫边烤着刚抓来的两条鱼,背后草丛中稀稀疏疏的声响引起了黛尔的警戒。她拿起魔杖悄声走去,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蛇之类的生物,眼看一个白影向她这边扑来。“速速禁锢!”
瞬间,白影被发着金色光芒的绳索绑着向后倒去,最终被禁锢在后方的一颗树干上。
黛尔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她昨晚救下的那只小精灵。不!仔细看来它并不是精灵,它没有尖尖的大耳朵,四肢也比普通精灵更加纤长,又是一种黛尔从未见过的类人生物。它的衣服早已破损,只剩一块破布盖住□□,一整只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此时此刻它如同昨晚一般在树干上不停地挣扎,嘴里叨念着“放开我们!”
黛尔赶忙解开禁锢咒,没想到它瞬间暴起,又向黛尔扑来。于是乎,它再次与树干来了个亲密接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是我救了你,你想恩将仇报吗?”黛尔有些气愤。
“可是你选择放了它们”小东西龇着牙反驳道。
“所以你就来偷袭我吗?我想现在它们应该动不了吧,你有足够的时间逃走,不是吗?”
“是的是的,它们动不了”小东西笑着点头,突然,它表情变得凶狠阴翳,“因为,我们已经杀了他们!”
“什么?”黛尔生气地吼了出来,她还需要那些半兽人来弄明白魔王索伦的处所,它竟然把它们给杀了?
“是的,是的,咕噜...咕噜...”它趴在地上一阵干呕,抬眸时表情又变得可怜起来。“我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然它们会杀了我们...”
“你!”黛尔气得要命,可看着它可怜的表情,心又软了。站在对方的立场想想也能够理解,这里是荒野丛林,物竞天择,在强大又野性的生物面前,怜悯和仁慈反而是生存的阻碍,她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那你现在自由了,又偷袭我干嘛?”
“我们不是偷袭你,我们只是迷路了,咕噜...咕噜...是的是的,我们迷路了,希望你带我们离开这儿。”它弓着背,抬眸向上,祈求讨好道。
“你刚才可不是问路的表现?”
“我们饿坏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那你发誓,不再背后搞偷袭,若你做伤害我的事,就会...就会自食恶果,我便放了你!”
“我们发誓!”它咧笑着,谈不上多真诚。
“我必须提醒你,你是在对一个巫师发誓,无论你是否出自真心,当你应答时,誓言已经起效。”黛尔将它放了下来,它快速跳到另一边,远远警惕着黛尔。
黛尔所幸也不管它,又回去照看她的烤鱼。没想到过一会儿,那小家伙儿又缓慢的爬了过来,明亮的双眼充满好奇:“你在做什么?”
“烤鱼啊!”黛尔闻着鱼香咽了咽口水,出于不必要的礼貌,她将其中一条递给它,“吃吗?”
它略带不安地伸手接过,抓住鱼后又快速逃开,蹲在一旁狼吞虎咽着,伴随着手臂的轻微用力,它背部皮下佝偻的骨头也在缓慢地来回蠕动。
“我叫阿黛尔,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它放下手中的美食,陷入迷茫,而后开始来回切换表情,自言自语:
[你记得我们的名字吗?宝贝。]
[名字有什么用?我们不需要名字!]
[不,我记得我们曾经有名字的,可是我忘了!]
[宝贝,不重要的事就该被遗忘,我们拥有彼此不就够了吗?]
[没错,没错,不重要的事情就该被遗忘,我们不需要纠结这些,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个该死的小偷,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它似乎与另一个自己达成一致,转过头来,神情坚定且阴森至极,“We have no name!”
黛尔被它吓得膛目结舌,显而易见,这个未知生物或许精神有点问题。她忍住了进一步交谈,安慰道:“好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认识这上面的文字吗?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出路。”
边说,黛尔边从伸缩袋里取出地图,摊开在胸前,原先的红点一沿着曲折的线条前进了一小段距离。
小东西四肢并用爬了过来,盯着地图看好一会儿,最后咬着牙齿呢喃着:“夏尔...巴金斯!”
“什么?”黛尔盯着它的骨瘦如柴的面孔,追问道。
它慌乱收起阴翳的表情:“没有,我想到了我的家,我的家!”。
凭借傲罗敏锐的直觉,黛尔知道,它在说谎,但她并不打算拆穿,继续引导:
“在哪?嗯,或许我可以给你指路?”
它朝地图西北边的一个地方指了指,黛尔用魔杖在那个地方一点,地图上开始显现通用文字——夏尔,巴金斯的字样。
它惊奇地盯着黛尔的魔杖,赞叹道:“这是什么?”
“一根普通的木棍罢了。”黛尔随口敷衍,“还有呢,其他文字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它嘴上说着,眼睛却贪婪地盯着黛尔手里的魔杖,手也不自觉向魔杖伸来。
突然一股强风吹起,风沙乱飞,它不得不用双手护住眼睛,片刻过后,周围恢复宁静。
“伙计,你应该想一些合理的东西,或者说与你所作的交易对等的东西,不是吗?”黛尔看着他,已没有了适才的礼貌,对于一个巫师而言,魔杖代表着半条命,她讨厌这种毫无分寸感的行为。
“骗子!骗子!你不是说这只是普通的木棍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们?”小家伙恼羞成怒,龇着所剩无几的残牙,大声控诉着。
黛尔根本无法理解它的神奇逻辑,耐心也所剩无几,“对你来说它的确是一根普通的木棍,而且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决定如何给还是不给!”
它被强势的黛尔吓到了,不敢再无理取闹,双眼咕噜咕噜的转着,然后跳到又一旁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终于跑过来,要求黛尔事成之后把地图交给它。
黛尔欣然同意,有复制咒在手,别说这一张,哪怕是一百张,黛尔也能给它。
但在它将所有文字都翻译过来后,黛尔才意识道问题的严重性,这些地名,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她盯着这张奇怪的地图,无数的疑惑充斥在脑袋里,据她所知,换影移形有很大的距离和次数限制,再强的巫师,哪怕是曾经的黑魔王,也无法跨国移动。那她现在不在英国,又在哪?难道这个时间转换器是一个门钥匙?
黛尔突然有些疯魔,紧拽着那个未知生物的胳膊,“英国呢?伦敦呢?”
可它都无法给予黛尔想要的回答。
相信看过魔戒的朋友已经猜到,这里出现的是咕噜,关于它为什么会半兽人的语言,我想的是它躲在幽暗地下与半兽人一起生活了将近500年,而且时常猎杀哥布林,耳濡目染学会的,而半兽人手中地图(并不完整)或许来自于精灵或许来自于索伦,谁知道呢?但那个时代地图是及其稀少的,运用黛尔的魔法导航,将是黛尔探索中土的一大助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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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消失的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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