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御手（Level upper）？你问这个应当不是对都市传说感兴趣吧……”

“做个参考。”一方通行没有过多解释。

幻想御手是都市传说中可以提升能力等级的音乐，以音频文件形式在网络上传播，暑假期间一度在学生中广泛流传。但是后来发生了全体使用者昏迷的事件，之后就是高层与警备员的介入，使得幻想御手完全销声匿迹。

“但是别搞错重点，我对这个事件的故事没什么兴趣，我只想知道这东西的具体原理。”

“好吧，在完全禁用后，这本来也就不算是什么机密内容了。”

“幻想御手的原理是共感觉性。”

黄泉川爱穗开始向一方通行解释到。

“也就是说用一种感觉的刺激而同时引发多种感觉，通过某种方法刺激感官从而使其他感官也得到刺激。幻想御手通过声音刺激五感干涉脑部，强制改变使用者的脑波，让使用者的脑波中都有一处相同的脑波。这样，就能让强行拥有这段同样脑波的使用者们的大脑通过AIM扩散力场构筑起大脑间的网络，从而进行正常状态下难以达到的海量计算。”

“就算是拥有弱小能力的个人，只要成为了这个网络的一部分，能力的演算能力也能够短暂地提高。”

“可是，演算能力并非决定能力等级以及表现强度的一切，与个人真实的本质比起来，它更像是锦上添花……是同类能力拥有者所共同拥有的想听思考模式”他自己提出了问题，但是自己又做出了回答。

虽然，一方通行自己就是将这个锦上添花给发挥成了极致中的极致，同时又拥有矢量操作这样太过包罗万象的个人现实，才被称之为最强能力者，但他现在评判幻想御手原理的思维却相当理智。

能力者借由脑内个人现实（Personal Reality）对微观世界造成影响，并因混沌理论而将影响放大，形成超能力。而个人现实受到能力者精神状况和AIM力场状况的互相影响，对其掌握程度直接就决定了能力的强弱。

但是，一方通行是知道的，甚至就在特力研见证过。个人现实到底位于人体脑部的哪里，那些实验品孩子们的大脑被切成蛋糕都没能让那些研究员得到结论。于是有人便提出，在物质意义上，它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即使有触及人脑领域的□□系能力者存在，他可能也根本就无法感知到其运作，因为这就是物质决定意识。

个人现实，永远都是一切有关能力者论题的最大阻碍，是最为玄妙难解的存在。当初特力研所一直追寻的多重能力者始终无法成功，就是因为无法突破这一阻碍。

“没错，就是这样，这就是这个共感觉性的最大妙处了。同类能力拥有者所共同拥有的想听思考模式，能够愈发促进能力的使用，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算是近似于勉强增强了一些这些使用者的个人现实强度。但是，却远远没有触及根本，就好比溪流之于大海，它主要增幅的仍旧只不过是演算能力。但是对于那些低阶能力者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强行使大脑以他人的脑波而运作的话，会对人体的活动产生巨大的影响，可是不这样做的话，又从一开始就无法接入网络。所以，后来这些使用者才会产生昏迷现象。”

之后，黄泉川爱穗为了彻底解释清楚，又不得不向一方通行说明了这东西被制作出来的初衷。

幻想御手其实是为了研究治疗参与木原幻生“能力体结晶实验”而昏迷的遗弃儿童的治疗方案，用以搭建的可以代替树状图设计者的运算平台。但它是以一个真正受益者的脑波，也就是开发者木山春生的脑波作为基础，所以强行同调为唯一受益者脑波的能力者们才会昏迷不醒，并且计算能力也交由网络核心的受益者木山春生接管。

说到底，这东西其实只是一个损人利己的产物。

但是，这东西是通过AIM扩散力场来构筑起大脑间的网络，一方通行尤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得不去注意，因为这跟真仪澄之念的力场能力息息相关。

“那个幻想御手的开发者……在你们逮捕的过程中，运用了多种能力？”

面对一方通行突然的确认性发问，黄泉川爱穗的眼中染上一抹异色。

“你连这都能猜到毕竟……光是凭借这种原理，就能产生出这样超乎预料的产物，实在是很匪夷所思吧？毕竟个人现实仍旧属于那些使用者们，而木山春生甚至没有受到过正统的能力开发。似乎到现在为止，警备员内设的专业防护机制研究所，都没研究出来这是为什么。”

她原本，甚至都没有打算告诉一方通行这个。

而这当然也不仅仅是一方通行一个人就凭借一个幻想御手的原理，做出的推测。

因为多才能力的产生，其实并非来源于幻想御手的大脑网络原理，也并非是它的副产物。只有像黄泉川爱穗等警备员，他们这样并不了解一些内情的人才会这样想。

自第一次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造成真仪绘理华的死亡以来，真仪澄之念一直在暗中调查木原幻生所掌控的一切实验。而在大约两年前，才人工房第三研究室所进行“内部进化”实验中，针对一名叫悠里千夜的能力者进行了相关的特殊实验。

这名能力者拥有一项极为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可以将自身的AIM扩散力场与身体脱离，并融入他人的扩散力场成为其核心，以实现能力的进化。但实验却发生了AIM扩散力场聚合体暴走事件，聚合体附身于某位研究员的身上，并强迫其发动了多才能力的现象。

恐怕是木原幻生将这种现象演变的原理，教给了木山春生，于是木山春生才能够凭借众多幻想御手使用者AIM扩散力场构筑起来的聚合体，拥有了多才能力。

多才能力的实现，其实根本就不是由于大脑网络，因为大脑网络根本就无法突破个人现实这个障碍。真正造就多才能力的，其实是聚集起来的AIM扩散力场。

当初，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真仪澄之念相当震惊，因为她以为木原幻生会就此放弃繁琐难以普及的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转而深入研究多才能力。但是，他却没有，他仍旧在为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启动的那一天做着充分准备，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并未回应黄泉川爱穗有些惊讶的话语，一方通行却是有些讽刺的笑了，带着一种许久未曾在他身上出现的那种不顾一切的恶感。他的手指第一次去触碰了缠绕在脖颈上的电极，然后细细的捏紧。

“幻想御手这种东西……除了副作用，应该还搞出了其他不小的乱子吧。”

他如此说道。

比如说，在提升能力的诱惑面前，所引发的争抢。

“是啊，这东西一开始就被警备员封禁了在网上的流传，但是个人手中却仍旧存在漏网之鱼。于是，一些无能力武装集团甚至爆发了群众性冲突，来争夺幻想御手，甚至还有由于一个幻想御手就聚集起来的暴力群体。而获得了骤然暴涨的能力，以至于压抑不住一直以来被欺压轻视的恶念，一些能力者造成的公众性伤害事件，也天天都在上演。那段时间，可真是乌烟瘴气。”

黄泉川爱穗如此感叹道。

然而这座学园都市，又有哪一个时刻，是真正不乌烟瘴气的呢？惨绝人寰的实验，可能永远都在你想都想不到的阴暗处进行着。

光是一个幻想御手都是如此了，而真仪澄之念，她所拥有的AIM扩散力场增幅，却是远比只是以大脑网络为基础提升演算能力的幻想御手还要可怕无数倍的存在。只要拥有着这种炙手可热的能力，那么真仪澄之念就将永远处于学院都市腥风血雨的最中心。

虽然真仪澄之念的AIM扩散力场操控，现在还没有像生物力场那种特殊力场一样找到一个可以自如操控的平衡点，只能做到像矢量场一样的调值。但是想象一下吧，倘若真仪澄之念的能力今后能够继续顺利成长起来。

那么，她就可以透过AIM扩散力场，自由操纵别人的“只属于自己的现实”，随心所欲地对他人的能力进行提升、削弱、交换、改变，甚至创造出“多重能力者”。如此的真仪澄之念，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能独力掌控学园都市所有机能的人才”，乃至足以成为一个远比现在的学园都市，更为高等的超能力者培养机构，君临天下。

这就是力场调值（Field Master）的真正价值。或许，光是物理世界的基准点，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真仪澄之念，应当是科学侧的基准点才对！

一方通行只不过是想好好守护一个名叫真仪澄之念的少女，然而这名少女，却偏偏是这样一个定位存在。

他总是被人称作单行道，但是如今，他可能真的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纵使是凭借这样一副连能力都需要外部代理的残缺之躯。

那条路，就是继续强大下去，将最强的名号贯彻始终，依旧作为那样一条一往无前的单行道。

——纵使前路永劫，我也会永远守护你。

只要是在想要守护之人面前，他便决定，自己仍然是那个最强。

两更快夸夸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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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科学侧的基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