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继续说的话还未说完。

“呃……”

一方通行用一根指背敲了一下真仪澄之念的额头。

“我看你是最近阴谋论上头了吧。”他没有好气的说道。

“Accelerator不识好意……”

真仪澄之念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轻轻的捶在他肩膀上。但也不知道她在袖口里还藏了什么，竟然有冷硬的触感。

“我是说，我也想认真的喜欢你，努力不做让你讨厌的事……如果你讨厌的话，大可以像Last order一样表现出来，不要再像那样……照单全收嘛……”

一方通行在听真仪澄之念说这话的时候，大脑忽然迷糊起来，就好像重创后的大脑突然又发生了什么病变。思想是如此混沌，但他的心却相当清醒，在疯狂的尖叫着，不要这么温柔忍让的对我，不必如此认真，小心翼翼……让他单方面的透支他自己就好了，就这样让他流失、让他痛，让他被恣肆索取，而不是反过来……对他来说才是一种赎罪。

何况，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如果是催开了这样一朵花盛开的话，这痛他心甘情愿，这痛苦也实在太过甘甜。

“你把我当成和那家伙一样的小鬼了吗……”

“我做什么，那也是……我愿意。”

他在自称上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还是用了最普通的自称。

“不行，我今天绝对不允许你敷衍自己了，我必须要问到有价值的情报……”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便是这样的，在医院的病床上，乌发鸽蓝瞳的少女，近乎是僵直着身子，维持着与身下的那个人——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level5)的最后安全距离。但即使是这样，少女的神情却没有一点不自然，她居高临下，将一切都显得游刃有余。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真是……这到底算什么威胁手段？”

“就是因为Accelerator是这个样子，任我胡作非为，所以我才想不出什么威胁手段，你再这样下去……”

少女轻飘飘的说道。

“我就只能想到自残了……”

白色少年猩红的眼眸微微睁大，不可置信般看向了她。

你看，这不是能想到得吗？

“一件。”

一方通行没有丝毫赘余的说道。

但很快，他的眸光又变得默然而低敛，缓和犹豫着是否要启口的唇，看上去分外柔软，他其实只是比太多人要强而已。

“我从前一直都是第一位。”

所以呢？

难道现在不是吗？

如果有谁不承认这件事情，那么真仪澄之念绝对第一个去叫他服气。

“你现在也是。”

她几乎是立刻向他伸明。

“你给我——想好了再说话啊。”

他情绪难明的红眸扫视着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的脸，然后右手抬起抚过了少女肩颈的部位，最终停滞在那里。仿佛这是某种暗示，那是曾经被他留下过某个永远不会褪去的痕迹的地带。

大概是自己也觉得这有些莫名其妙吧，于是一方通行打算随意的扯开了这件事。于是他一把抓住了真仪澄之念的左手，然后问道:“你往袖子里藏了什么？这么凉？”

“……刚刚来医院前在自动贩卖机那里买的，被黄泉川小姐和护士看到会不太好，本打算她们走后就拿出来的，结果一灰心过头就……”

真仪澄之念缩了一下手，从袖口里滑出来的是一罐罐身偏细长的黑咖啡，许是由于刚从冷藏状态中拿出来不久的缘故，上面还有轻微的湿意，所以才会那么的凉，她就这样紧贴手腕藏着。

“你是笨蛋吗？不会用能力做些恒温措施吗？别告诉我你做不到，你有不下几十种手段能做到这种事吧？”一方通行面色难看而复杂。

“连这种事都要用能力，那不是很没有生活感吗？”

她却是用一贯狡黠的语气，说着一贯的话。

是了，生活感。

可能一方通行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犯了错误，被大人惩罚的坏孩子。然后乖孩子的真仪澄之念……不，现在也不能称她为乖孩子了，因为现在，她是坏孩子的同党。真仪澄之念就像个小狐狸一样，背着大人，偷偷给他这个坏孩子减刑来了。

再要不就好像是护士刚刚语重心长的做好惯例医嘱离去，前脚关门，这个人好像后脚就能替他拿出违禁品。只要这一切，在真仪澄之念所认可的情理之中，她就是如此偏爱。

就好像真仪澄之念从前说的一样——并非是想要站在对的一边，还是错的一边，她只是想要站在他这一边。或许，这种无法欺骗双方的想法，竟也淋漓尽致般的渗透体现在这种小事上。

“先说好，除了大人，也不许被Last order发现哦。我可不想带坏小孩子，要是在这方面Last order也跟我一样的话……那还真是令真正操心的人头疼啊。”

原来换位思考一下你自己，你还是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令别人头疼的啊！

“不过，一会儿医生嘱托你好好午睡，别想着我帮你维持反射声音的计算。因为除了我的声音，你现在总是要去习惯其他的。”

不得不说，真仪澄之念所把握的那根线是真的很有意思，经常会令这跟线的唯一适用者一方通行都摸不清头脑。但是想来，那是学园都市第八位的少女，极尽用了她超乎寻常的情理思想，与对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希望他能好的纯粹心意而设下的——就是那样的一道线。

如此一饮一啄，也皆是他们一路走来的因果。

“……知道了。”

他突然觉得，那个没有下文的断句已经没有意义的。

不过她却不会让自己问出来的话没意义的。

“毕竟Accelerator……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各种意义上的第一位啊。”

是那个最强的第一位，也是我心里的第一位。

你们敢相信吗，可能是因为书客那边男读者太多的缘故，从前我一更新，于是立即有人抢章首间贴表明自己在看。从前他们是说第一，第二，抢沙发。但现在他们变成这样了:冲冲冲！人活着就是为了真仪澄之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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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一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