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之濑夫人的情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好转，反而越来越虚弱了，而一之濑先生的薪水完全支撑不起养两个孩子和一个重症病人。

在我们升上5年级之后，巧开始打工，他本来还想瞒着这事，但是被习惯早起的我老爸第一天就发现了，自然我也就知道了。

一开始我问他，他还装作没有这回事的样子，但是被我无情戳穿了，他也懒得装下去，连午饭时间也光明正大呼呼大睡起来。

“一之濑巧，你最近天天从上课睡到下课，你这个态度是不想再读书了吗？”班主任严厉的看着迷迷瞪瞪的一之濑巧，气不打一处来。

“抱歉，老师”一之濑巧没有解释。

“算了，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点，越是这种条件，才越是要读书啊，这才能改变你的人生”班主任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我在办公室门口来回镀步，看他终于出来，松了一口气。

“老师没有说要怎么样吧？”我关心地问。

“没事了，哎呀，好困，把我的好睡眠都打断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含糊地说。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睡眠不足是会影响身体发育的！”我有些头疼地说。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巧满不在乎地说。

得想个办法，至少不能是太早太晚，如果能薪水高一点就更好了，我默默思忖着。

“所以，爸爸妈妈，能不能帮帮问问你们的朋友，有没有什么巧可以做的工作啊”我一边给妈妈按肩，一边问道。

“我和你爸帮你留意着吧，毕竟一之濑家确实有些困难”妈妈思索了一下回道。

“嘿嘿，谢谢妈妈爸爸，我好爱你们哦，啾~”

最后，托妈妈的一个好朋友的福，在一家物流公司找到一个临时工工作，上班时间就是放学到傍晚时段，活不多，只需要盯着出入库并记录，做做杂事，既不会很累，时薪还挺不错的。

我给巧说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他居然想都不想拒绝了。

“我不想去”他坚定地说。

“又咋了？....”这小子又闹啥别扭呢。

他默不作声，脸上没有展现任何表情，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不会是面子上过不去，担心蕾拉知道”看不起你....我咽下了后面的话，这家伙爱逞强的毛病又犯了。

“.....没有”巧迟疑了一下回答。

算了，累了，直接出杀手锏吧，我想。

“这份工作比你送报纸的薪水高多了，可以让惠姐轻松很多，我不光是为你，更是为了惠姐，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他在原地踌躇，落后在我身后一大截，我停止劝导，站在那里等他，傍晚橘黄色的阳光倾斜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仿佛处于光与暗的交界线。

“我去...”他抬头看向我，说了这样一句。

“好，那我回去给妈妈说~~”我欢快地说着，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在他忙起来的时候，蕾拉就只能跟着我玩了，我也找到了自己的一项热爱，我开始打排球了，并且因此加入了学校的排球社团。

在那天我和蕾拉一起路过租录像带的店的时候，无意间在旧电视机上看到曾经的女排比赛，我被那画面吸引，久久的伫立在那儿，一向平静的心被那无声的画面所激起波澜。

“蕾拉”我呆呆地看着电视机，然后猛的转头，看着她单纯澄澈的眼睛，“我想要去打排球！”。

“诶？好...好啊”

行动力满满的我，第二天就写了社团申请表，加入了排球社团。

我们学校不是排球强校，但是教练却很认真，所以不管是训练还是练习赛，每天基本从放学一直训练到黄昏时候才结束。

蕾拉经常在场馆角落坐着等我，听音乐或者看书，又或者就看我们大汗淋漓的训练。

我曾经问过她：“会不会很无聊，蕾拉，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先回家的”

她摇摇头，笑着说“不会，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喜欢看桃子跳跃起来的模样，像飞起来一样”

“哈哈哈哈，是吗？你开心就好”我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没有勉强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白驹过隙，我们很快就小学毕业了。毕业的那天，蕾拉哭的比我们两个毕业生还要激烈，巧提议去海边散心。

毕业典礼之后，爸妈告别我们三个，回去店里了，我们三个结伴去了海岸线那边。

三月的天气，海边的海风不大，但是还是带着一丝寒意，我们没有到海滩上，只是坐在海岸边的矮墙上看着翻卷的海浪。

我坐在中间，蕾拉坐在我的左边，巧坐在右边，单手撑着侧着身体，看着缓缓下落的太阳。

“好像溏心蛋....”我指着太阳，突然开口。

“单细胞”巧瞥了一眼我，吐槽道。

“好过分，蕾拉，我受伤了”我装作哭泣的样子，钻进蕾拉怀里。

“没事，没事”蕾拉拍着我的头。

我直起身子，看向沉入海中的太阳，余晖映在海面上，连接在一起，好像一个叹号一样，蕾拉干净清澈的歌声回荡在空气中，像是落日的赞歌。

“...If you're lost you can look and you will find me

Time after time

If you fall i will catch you i'll be waiting

Time after time...”

“Cyndi Lauper的”她开口说道。

“好听”我和巧异口同声地说，蕾拉的歌声好像永远那么让人心情舒畅。

她开心的笑了笑，随即又落寞下来。

“桃子和巧都要离开蕾拉，去到另外的地方了，我好寂寞。”

“我们只是升到初中了，又没有搬家....”巧有些汗颜。

我用手肘戳了戳他，让他住嘴，抱住泫然欲泣的蕾拉“虽然我们去到初中了，但是每天放学回来还是会来找蕾拉一起玩的，我和巧会一直陪着你的，就像以前承诺的那样”，我放开蕾拉和她对视着，眼神诚恳。

“真的吗？”

“真的，是吧巧”“恩”

“我好高兴，蕾拉最喜欢桃子了”蕾拉扑到我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面颊，“好了好了，我也最喜欢蕾拉”我掏出手帕把她眼角的泪水擦拭掉，看到旁边的巧，蕾拉又补了一句：“也很喜欢巧”。

“我是替补是吧....”巧吐槽着，脸上的表情却放松了很多。

升上了本地的公立初中，我还是和巧一个班，惠姐也从初中毕业了，她没有继续读高中，放弃了学业，找了一份工作，开始上班了。

因为这个事，巧生了好一阵闷气，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朝夕相处的我还是察觉出来他平静的外表下翻涌的怒气。

在放学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还是憋不住开口问了。

“你生气了？”

“没有啊”巧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像是不知道我在问什么。

“别装了，你生气了，而且是因为惠姐放弃学业这件事，是不是？”我注视着他的双眼，似乎透过眼睛看到了他的心。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我们一起沉默的并排走着。

他突然开口：“桃子，我突然好恨他们两个”，不用他说，我也清楚他说的‘他们是谁’。

“这个家就这样毁了，她躺在病床上一天不如一天，他瘫在二楼的床上活着和死了一样，受苦的就是我们两姐弟，姐姐她以前明明是很闪耀的一个人....现在却被他们拖累成这样......”他压抑着情绪，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不光是愤怒，还有一种羞耻感，巧觉得羞耻，在姐姐说出那句：“我不上高中了，打算直接去找工作”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为自己这种怯懦的想法而羞耻。

“只要姐姐能重生的话，我感觉就像我得到救赎一样，可是.....”

“那个没担当的懦夫，我有时....真的想杀了他”巧捏紧拳头，指节发白。

“吓，你千万要冷静，巧”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担心他做出什么啥事。

“放心，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呢，我只是.....真的厌倦了这个地方了....”他看向远方影影绰绰的建筑物，肩膀垮下，仿佛累极了。

我叹了一口气，却想不出办法“教练教了我们一套放松的方法”我期待地看着他，示意他接话。

“然后呢？”

“我看你很累的样子，能给你捏捏肩吗？”说不出什么贴心的安慰话语，只能靠行动表示了。

他挑了挑眉“可以啊”

“那去我家？”

“行”

家里没有人，我让巧坐在沙发上转过身去，摩拳擦掌开始上手。

“力度怎么样？”

“恩......”巧故意卖了个关子，过了一会儿才说:“不错，挺舒服的”

“嘿嘿，看来之后如果找不懂工作，还可以做按摩”我乐呵呵地说道。

“得了吧，也就我甘愿当你的试验品，当工作做，你怕不是想流落街头”

“诶，这样吗，好吧，谢谢你小白鼠”

“不客气”巧闭上眼睛，安静的感受肩上那双手力度适中的按压。

巧：“桃子”

“啊？”

“....不，算了....”他欲言又止。

“什么嘛，老是说这种半截话”我不满地说。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啊”

一之濑巧回过头看向说的理所当然的天野桃子，啊，这个笨瓜根本不知道自己轻而易举说出了什么承诺呢，不过，就算她想要离开，也不可能了，毕竟可是她自己先靠过来的。

惠姐开始工作之后，一之濑家的情况要好些了，但是只有一之濑先生和巧的家氛围更紧张了。

上了初中之后，我们也开始抽条，巧帅气阴郁的脸庞更加吸人眼球了，不光是同年级的女生，连高一年级的学姐和外校的女生都跑过来找他搭讪。我也开始长高，让我得意的是，我比巧高了一个个头，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很在意，但是还是增加了喝牛奶的比例。

开始长身体加上规律的运动之后，我的婴儿肥好像自然就被消耗在成长的能量中了，按爸爸的话来说就是咱们桃子变成美女了。不过，这也带来了新的苦恼，由于我和巧的朋友关系，导致很多跑过来找巧的女生都视我为眼中钉。

“啊....心好累....”我有气无力的瘫在桌子上，抱怨着。

“怎么了？”巧翻着手中的杂志，目不转睛。

“还有什么，那些你的爱慕者啊，你没看到刚刚那个学姐看我的眼神，快要把我吃掉了”我打了一个寒颤。

“吃你干吗？要吃也吃我”巧漫不经心地说。

“也是，不行，我得离你远点了，要不然被暗杀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开玩笑地说着。

巧放下杂志，认真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如他所说，事情很顺利的解决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不过，后面那些告白的女生确实没有再用敌意的眼神注视我了，可喜可贺。

在知道我加入排球社之后，巧好像对运动社团突然起了兴趣，不过不是想加入，而是跑去棒球社‘借’了一根棒球棍，天天拿在手里把玩，时不时敲碎学校的玻璃。

就因为这事，他几乎是三天两头被老师提拉到办公室教训，我问过他理由，他只是说觉得不爽就敲了，也试着劝过几次，都被他搪塞过去了，没办法，我也就只能在写检讨的时候帮帮他了。

由于我的技术还不错，在社团很快被选为正选，成为了队伍中的一名主攻手，在刻苦训练一学期之后，信心满满地参加了全国大赛的地区预选赛，结果是在半决赛的时候就惨烈的输掉了。

输掉比赛那天，大家都抱作一团哭得泣不成声，尤其是初三的前辈们，这是她们最后一次参加的比赛了。

在回去的路上，第一次见我这么失落的巧，绞尽脑汁的安慰我，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

“明年，我们一定会赢得地区大赛，进到全国的”我满怀雄心壮志地说，握紧拳头。

“恩，是桃子的话，一定可以的”巧认真的回应了我的话，难得没有取笑我幼稚的想法。

在交叉路口处等待我们的蕾拉朝着我们挥挥手，开心的跑过来与我们汇合，三个人一起结伴回家，灯光把影子拽得长长的。

蕾拉想要和我们上同一所初中，她的国文成绩很差，芹泽阿姨和她商量想让她去上补习班，蕾拉跑到我家来央求我给她补习，正好比赛结束后，训练任务没有那么紧了，也就让她放学之后来我家给她补习。

“桃子，帮我看一下这里对吗？”蕾拉把写好的练习册递给我。

“我看看，....恩，这里的句型不对....语法有些问题”我把有问题的地方画上圈。

“啊呜.....国文好难”蕾拉丧气地趴在桌子上，脸颊上的软肉被挤压着，可爱极了。

“已经学了好一会儿了，要休息一下吗？”我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

蕾拉：“要！”

“我去冰箱里拿一下布丁和蛋糕~等我一下哦”我站起身，走下楼。

“这个布丁好好吃，蛋糕也好好吃，好幸福呀”蕾拉快乐地捧起脸庞，开心地说。

“是吧，这个是我妈妈亲手做的”得到认可的我赞同的点点头。

“真好啊，桃子的妈妈....”蕾拉的情绪低落了下去。

“芹泽阿姨也很好啊....很辛苦的工作，一个人很不容易的....”我手忙脚乱的安慰她，急的满头大汗。

“最近，妈妈回来的好晚，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蕾拉放下蛋糕盘，抱着双膝缩成一团，表情消沉。

“如果蕾拉感到害怕的话，就来和我一起睡吧”我邀请道，“真的吗？”蕾拉惊讶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真的，我的床很大，而且，如果蕾拉觉得两个人睡着太挤，我家还有多余的被褥，正好还能辅导你学习”我想了想，确定地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自信的加了一句。

“谢谢桃子！！！！！我当然愿意”蕾拉激动地跳了起来，满脸高兴。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妈妈，他们很快就同意了，蕾拉也打电话给芹泽阿姨说了这件事，芹泽阿姨只是叮嘱她要好好学习，并且表示知道了，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在我的大力辅导下，蕾拉很顺利的通过了考试，并且考上了我和巧所在的学校。

开学前要去学校指定的制服店量尺寸定做制服，巧拒绝了我们俩的邀约，我就陪着蕾拉一起去做制服。

“这个裙子长度会不会有点短了....”我有些犹豫地抠了抠脸，看着穿上制服的蕾拉。

“不会啊，店长说很多女生都是做的这个长度呢，很可爱的呀”蕾拉穿着新制服高兴地转了一圈。

‘是吗？’在这方面我有些苦手，我的制服裙子长度到膝盖那里了，算是学校里保守的那种了，主要是觉得太短了凉飕飕的也特别容易走光，但是回忆了一下班级里其他女生的，好像大部分确实是到大腿欸。

“好吧，那我们回去吧”我点点头，和蕾拉手挽手回家去。

“也给巧看看吧”蕾拉兴奋地说，美滋滋的整理头发和衣领。

“好啊，那走吧，他应该在家”一之濑家的大门开着，屋里静悄悄的，我们进去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试探性地问道:“打扰了，有人在吗？”……没有人回答。

“会不会在楼上？”

“那我们去巧的房间看看吧”我们一起结伴上楼，二楼也静悄悄的，但是有光线从巧房间的门缝透出来。

蕾拉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她想直接进去，被我拦住了:“我来吧”

“砰！砰！砰！巧！开门！我和蕾拉来了！”我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

听到门内传来慌忙的响声，我满意地点点头，蕾拉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桃子，你好厉害！”

“哪里哪里~”我得意地摆摆手。

门打开了，是有些气喘吁吁的巧，一脸的心虚。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去做制服了吗？”巧先开口问道。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我绕着他观察了一圈，敏锐的观察周围，床铺凌乱，窗户大开，我又使劲闻了闻，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你又在偷偷抽烟？！！”

“啊，嗯，只抽了一支”巧呆了两秒，飞快地承认了。

蕾拉坐在他床边，好奇地左顾右盼，看到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就准备拿起来阅读，被眼疾手快的巧拿在自己手中。

“真是……不是叫你不要抽了吗？你知道吸烟对身体的危害有多大吗？”我长吁一口气，指着汗流浃背的巧开始说教。

“对不起-_-#”巧嘴上说这话，巧妙地把手中的杂志塞到抽屉里。

“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啊”我感叹道，懒得去说他那蹩脚的小动作。

蕾拉看我俩都不说话了，站了起来，捻起裙角显示给巧看。

“巧，你看，这是我的新制度，怎么样？好看吧”

“嗯，很可爱”巧仔细地端详一番说道。

“嘿嘿，有多可爱？”蕾拉凑过去，追问着。

趁他两聊天的时候，我偷偷摸摸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瞄了一眼他藏起来的杂志。

‘草！！’我内心发出尖叫‘是埃罗（H）杂志啊！！！这小子也太早熟了吧，冷静冷静，青春期的男生是这样，别戳穿，要不然太尴尬了！！！’我装作没事，合拢抽屉，坐在椅子上。

“那蕾拉可以做巧的女朋友啊”蕾拉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哈？！！！！！”我才分神了一会，话题是怎么进展到这个话题的？？不是在讨论制服吗？我感觉自己已经风中凌乱了。

巧头疼地扶额，有一种麻烦加倍的感觉。

“蕾拉，发生什么事了？？”

“是巧不好，他让我和他保持距离！”蕾拉激动地回头看向我，眼睛里满是渴望，一种希望我支持她言论的希冀。

“然后呢？”

“然后，我说为什么要保持距离，他说我已经上初中了，只有男女朋友才能那么亲密！”

这个我倒是没办法说巧的不对，但是我没有打断她，继续听她讲述。

“所以，我才说我可以做他的女朋友啊，这样我们就不用保持距离了，还能像以前那么亲近了”蕾拉一脸理所当然。

“我有女朋友了！”巧冷静地说，脸上的表情近乎于淡漠。

“？”我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我咋不知道？

他没有回应我的眼神光波，和蕾拉对视着。

蕾拉泄了气，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不再说话。

‘这个傻姑娘！她知不知道青春期的男生有多-欲-求不满啊，就自己往陷阱里钻，真是败给她了’听完了之后我也没办法怪巧，只能让蕾拉冷静一下，然后把她拉走。

“巧，我来和她谈，我们先走了”

“走吧走吧，好好给她说”巧挥挥手。

我拉着气鼓鼓嘟着嘴的蕾拉，和巧道别，离开了一之濑家。

回到家给蕾拉即是劝又是讲道理，好说歹说才让蕾拉明白和异性应该保持的距离和男女朋友的概念，也让她没有那么纠结这件事了。

晚上我们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关灯之后，蕾拉突然开口：“桃子，你以后是不是也要找男朋友，然后离开我？”

我被这句话惊的睡意都没有了。

“我去哪儿找什么男朋友啊？我又不是巧那么受欢迎”

“反正大家都想离开，爸爸也好，妈妈也好，还有巧也是，都要离开....呜....呜....”她说着说着语气里面带起了哭腔。

“蕾拉，也许我这话在现在的你听来很残酷，但是，不管联系多紧密的人都会分开，我们都会走上自己的人生道路，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懵懂无知，一直都在原地打转。人生的路很长，他人的陪伴只是一小段路，漫长的孤独才是主要的路。”我侧过身子，在黑暗中看着她，她的面容在黑夜中模糊着，只有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眸令我在许多年之后都无法忘记。

“可是，我害怕”蕾拉靠近我，泪水从睡衣浸到我的脖颈，带着凉意和湿意。

我突然对这个混血的可爱女孩产生了无穷的怜意和爱意，尽管她已经长到这么大，心智却还像初见那样，脆弱敏感又渴望被爱，就像一个渴望被关注的幼童。

“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长大，一起面对吧，直到有一天你可以自己走下去为止”我搂着她，像一个母亲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承诺道。

现在NANA是真的冷了。。。趁着手感好多写点。

顺带说一句，我要解释一下：我觉得女主对蕾拉和巧不是爱情，而是极致的友情，而这种情感某种程度来说已经超脱了爱情了。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写出这种感觉，还是趁机解释一下吧，虽然也没啥读者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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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