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请节哀顺变。”

2016年的十二月，最终没能发生奇迹。

—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死了。

元西子睁眼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黑色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而自己是黑暗中的唯一的那抹光亮，虽然身上的光有些微弱，只能照亮周围半米的区域。

但随着她不断地在黑暗里摸索着，她发现了一扇又一扇的门，第一扇门上印着李马克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推开。

——

李马克BE分线：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2026年十月末，李马克随大队巡演，下一站正好经过澳洲，有半个月的假期给成员们放松一下自己，李马克几乎是立刻就决定好了自己的假期去向，他要到她居住过的地方走一走。

李东赫无意间看到他订的机票，目光停滞了几秒，存放在记忆深处的某个名字慢慢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见他还拿着那张机票，李马克不由分说地抽走了他手中的东西，提好行李正准备走，经过他身边时，李东赫扯住他的行李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询问：“你还要去找她吗？”

“嗯。”李马克错开他的眼神，手稍微用了点力气，便轻松拿走了行李箱，一步步走向了电梯。

“你怎么找得到？”

这么多年来，李马克一有休假就飞去澳洲，十年来堆砌起来的机票少说也有几十张了。

可他还是没有放弃。

但他怎么找得到，那人都不在人间了。无非是年少时的遗憾化作了执拗，像一根刺似的扎进了心脏上，自欺欺人的创后应激反应罢了，幻想着她只是回澳洲养伤而已。

每每疼痛的时候，本能地会想起她。

元西子，这个名字像是李马克心里那块不能揭开的伤疤，偶尔他会一个人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孤独地怀念着那个只给他弹奏尤克里里的女孩。

李马克没有回应，更不会回头。李东赫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亦陷入了回忆的困境之中，反反复复，难以自拔。

上了飞机之后，李马克很久都没有睡着，他就静静地看着窗外掠过的云，像那天的天空一样纯净，那天下了一场迟来的初雪，再然后呢。

她就离开了。

关于那个时间点他好像忘记了一段记忆，每次想要努力记起的时候都会头疼欲裂，久而久之，他便不再逼自己想起来。

李马克认为，西子一定是躲起来了，她一定是生自己气了，如果那时候他能快点接住她，她就不会离开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围巾，看得出上了年头，但李马克真的把它照顾得很好很好，经常戴着它。以至于被粉丝调笑，也没有换下来过。

要忘掉一个人其实很简单，需要时间，但李马克是个念旧的人，那人在他心上曾烙印的疤，现在还有痕迹，无论他怎样逃避它，无视它，它始终都在那，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曾经热烈地出现过他的世界中，但亦如烟花般转瞬即逝，又很快消失不见，他想抓住，却不小心烫伤了自己。

他早已solo，发表了许多首自作曲，他写太阳，写月亮，写友情，只字不提爱情。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疯狂地用文字表达他对她的爱意。

李马克闭上了双眼。

下一秒画面突变，显然是下一个场景。

他站在树下看风景，风拂过他的脸庞，似是情人的温柔抚摸，恍惚间，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有种陌生的熟悉。

他转过身去，看见了2016年的那个女孩就站在他几步之外，年轻稚嫩的脸庞，极为明艳灿烂的笑容，像花在春日里绽放。李马克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这八年来有太多话堆积在心里，快要把他淹没，可再次见面的时候，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你现在还好吗？”

短短一句话，蕴含了十年以来所有的爱与悔。

声线极为颤抖，像是一根快被压断的名为理智的弦，下一秒就会崩掉。

面前的女孩一如当年，好像在他的记忆里就没有长大过。她微微一愣，向前了几步，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低头看她，他好想摸摸她，好想抱住她，好想疯狂地亲吻她，好想告诉她，谢谢你曾照耀过我短暂的少年时光。

执着的从不是海，是看海的人，这一次李马克站在雾里，连自己也看不清了。

西子脸上依旧是笑容，她没有说话，抬头看着他，李马克在她眼中看不到自己，却看到了许许多多被岁月掩埋住的他们的曾经，一件又一件小事。

某一个冬夜，罗渽民提了一箱酒来宿舍找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坐下来一瓶接着一瓶灌，李马克截住他拿酒瓶的手，眼里藏着警告，心里却在心疼这个弟弟，心疼他清醒之后才意识到，却挽救不了的无力感。

他明白那种感觉，他也正在经历着。

罗渽民似乎是喝酒太急，一下子就醉了，说了一大通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后半段频繁的提起她的名字，说得越多，难过越多，到最后，在梦里无声流泪。

而李马克，想要用酒来稀释他刚刚听见的信息，一瓶又一瓶，但意识愈发清醒。

渽民说：“刚认识的时候，就算我们一起玩，西子却总是和你说话，看你的次数也是最多，我那时还以为她喜欢你......”

这话似乎重重地往李马克心上撞，撞裂开墙面，掉下细节的碎石块，他依次捡起放在手心里看，才发现了那些他没注意到的细节，随之呼吸困难，大脑一片混乱，脑海里线依次连接在一起，浮出了一个答案。

西子曾经短暂地喜欢过他，但那点喜欢被李马克公平对待每个人的原则给消磨掉了。

西子想要的，一直都是偏爱，她想成为心上人的那个例外，可李马克那时察觉不到，也做不到。

如今他可以做到了，但却再没有见过她了……

但她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伸手隔着虚空描绘着她的轮廓，一下又一下，想要牢牢地记住，再也不会忘记，她用脸蹭蹭他的手，他感受不到脸颊的温度，心里早已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惟有在梦中，他才是真正自由的。

【你记得我，我就在。】

她的面容随风隐去，她被人真心爱过，消失殆尽也不会觉得遗憾。

李马克慌了，想不顾一切把她留在身边，却落空了，睁开眼睛，视线以内什么都没有，只余满天落花飘舞在天空，他翻开手一看，是一朵浅白色的小花，安静地躺在手心之上。

——

这是什么？

元西子起初不明白，但刚刚亲眼所见到的一切让她明白了些什么。

这是她死后的世界吗？

她只是看了一个人的世界之后，好像她身上的光更亮了一点，难道要看完所有的世界，推开所有的门吗？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她忽地加快脚步，去寻找着一扇又一扇的门。

——

罗渽民BE分线：

【我不想那么快忘记你】

失去的那一刻其实没有很痛。

是偶然走过你与她走过的路，再次去做有她参与过的事情。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万事万物都在告诫你那个人不在了。

你永远失去她了。

罗渽民没赶上见她的最后一面，她父母听此噩耗几乎是第二天就飞来韩国，他在病房外见过他母亲一眼，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是很漂亮优雅的人。

如果没有在痛哭就好了，她父亲搂着伤心欲绝的妻子，含着眼泪对上了他的视线。

“谢谢。”

那句谢谢是对着他说的，可罗渽民心里却升起无限罪恶，他才是最大的罪人吧，是他害死她的。

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会永远停留在十五岁，不会长大了。

她一定会很生气的，她那么想要长大，为此一直在努力的生活，连她自己都不会想到一次意外会带走她的一切吧。

真的好不走运啊……

罗渽民不敢进去看她最后一面，他没有这个资格，因为将她推入这个境地的人是他啊，他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呢。

如果不是他为了自己的私欲答应她的表白，如果后来没有执意要为了所谓的前途和她分手，如果那一天他没有拒绝李马克的邀请，她是不是不会上那三米高台了？

不，很难说。

但她那么听他话的人，他在场的话，她不会上去。

可那一天他亲口拒绝了邀请，冥冥之中蝴蝶效应发作，在一环扣一环之中他们没能逃脱命运的安排。

2017年之后，他们一同患上了一种名为缄默的病毒。

对她的名字缄口不提，有努力地在把她的一切事物所遗忘，可是他不想忘记她。

一辈子那么的短，遗忘又那么漫长。

时间过得飞快，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了，才十一月份而已，首尔的第一场雪已经来临。

这场雪实在令人太过惊喜，前几年的冬天虽冷但并不常下雪，今年全球变冷，连带着冬天也提前来临。雪下得柔和，但片片沉重，只一晚上便覆盖了整条道路，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

罗渽民不太喜欢冬天，他总是冷漠地对待着这个寒冷的季节，但又违背内心意愿在冬夜之中被冷风侵袭，只是为了那几分刻骨铭心的清醒。

连续几天晚上吹冷风使他成功的病了，强撑着巡演演唱会结束后晕倒在后台，造成一片混乱。

罗渽民病糊涂了，高强度的舞蹈让他累得不行，发了一身的汗也没把病气消耗掉，反而更加严重了。身体内似有火在燃烧着，冷气浸入四肢内，脑袋疼得快要爆炸，恍惚间看到有人向他跑来，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个人这样不顾一切地朝他跑来，可那时候他却把她推开了。

“哥！哥你没事吧？”朴志晟离他最近，立刻跑了过来准备把他扶起来，却听到罗渽民正不停呓语着什么，他低下头去聆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涌入了他的耳朵里。

他后悔了，拉着朴志晟的手问：“西子，在哪里？”

朴志晟愣了好一会，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纷纷赶来，他握着他的手动也不动一下，像是一具石像，又或者是化不开的悲伤。

“你愣着干嘛？快把他扶起来啊……”李东赫推开他，拉着罗渽民起身，他靠在他肩膀上还在不断呓语着，李东赫听到了手上动作也没停，“你病了。”

“不，我没病，我好着呢。”

“你病了.....”李东赫重复着这句话，应该说，他们都病了。

罗渽民不肯去医院，其他人没办法，只好让他吃了药之后在酒店里休息，他一晚上都没闭眼，以至于李帝努进来给他换毛巾时正好对上他清亮的眼睛。

“你怎么没睡？”李帝努拍拍胸口，拿走他额头上的毛巾，好热。

罗渽民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发呆，李帝努也没强求，拿着毛巾去卫生间洗了几遍，热气被洗掉，恢复成冷敷的状态，重新盖回了罗渽民的头上，坐在他床边。

“你说，西子现在一定很冷吧？“这么怕冷的一个人，在地下长眠了许久，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可他不敢，他宁愿像李马克那样相信她没有死，只是再也不回来了，可是他无法骗过自己。

他的蝴蝶早已经枯萎了。

“........”李帝努没有回答，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与室内昏黄的灯光倒也相映。

罗渽民说了好多话，全是关于她。

“西子去过很多地方，她说如果不能做歌手的话就要做吟游诗人，她说她喜欢旅行，热爱旅行的美好与自然风景。她在描绘这些故事的时候，脸上时常带着笑，她说过墨尔本的海真的很美，说过日本的章鱼小丸子是吃过最好吃的，说过在韩国遇到了这辈子最多最好的朋友......”

“她说当练习生很辛苦，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是能和我们一起站上舞台一起的话好像又有动力了。”

最后，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还遇到了此生第一次的初恋。

“可是啊，我不想忘记她，不想那么快忘记她。”

一切一切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可是他们没有留下一张纪念，明明是相爱的关系，距离却那么的遥远，就算时间流逝，他也依然停留在原地。

十年了，她的音容笑貌早已在记忆里淡化，名为青春的篇章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跨不过去，剩下的人生亦是如此。

——

李东赫BE分线：

【清醒梦境】

S.M.ROOKIES花絮

【比起喜欢和爱，你更偏向哪一方？】

【爱！】

【喜欢！】

元西子看向李东赫，满满的不敢置信，像李东赫这样不定性的人竟然会偏向于爱这么沉重的词语吗？

【不，你应该和我选一样的。】

【为什么啊？我觉得爱这一词很好啊。】

【不会觉得太沉重了吗。我个人认为啊，如果没有一起经历过许多的事情的话，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话都不能算是爱，爱不是柴米油盐的生活能产生的，要是很深刻很深刻的那一瞬间产生的，像电影里男女主那种生离死别的话就很有真的爱的感觉了，感觉我们这种普通人是遇不到了。】

【你爱情电影看多了吧？】

【呀！李东赫！】元西子抬手就要打他，两人又开始了一轮追逐。

这些事情好像已经过了好久，李东赫觉着当时的录像放在现在看都有些模糊了。

他盖上电脑，躺倒在床上。

李东赫想起前几天演唱会结束之后，罗渽民在不停地说起她的名字，仿佛一直念叨，她就会出现那样，疯了吧，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如果没来韩国的话，或许是另外一种人生。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翻进被子里，企图通过这样快点进入睡眠，但没用，他还是好清醒。

李东赫的失眠症很严重，严重到他要靠吃药才能睡着，粉丝都很担心他，让他去找医生看看，可是都没有用。

他这是心病。

他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不出去走走吧，脑袋替他做好决定之后身体就开始行动。

到了汉江边，他坐在石阶上，一下又一下地划着火柴，才点亮那根蜡烛，插在便利店的蛋糕上，偏头看向身旁给她留的位置，闭眼数了四秒。

【呀！怎么跑这来了？】元西子找了他好久。

李东赫表情恹恹的，她迟疑了一两秒，放缓了脚步，过了几分钟才重新拍他的肩膀，【我们东赫今天做得很棒！吃块蛋糕吧！】

【莫呀！你上哪里买的？还点蜡烛.....】李东赫撅着嘴吐槽，实际上给她挪了个座位，元西子没揭穿，动作轻巧坐下，挨着他撒娇，【别生气了，我不应该不打电话问你的，下次我们吃火锅一定带你，原谅我吧。】

【我没生气，我就是.......】

他说不出来，心里很堵很堵，为什么新年回来之后她和罗渽民他们可以这么熟捻，好像自己不被需要了一样，明明，当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和马克啊……

李马克不在乎，可他很在乎。

只看着他不好吗？只和他玩不好吗？西子喜欢有趣的人，可他们都没有自己有趣.......

可为什么这么有趣的自己得不到她的青睐？

【没生气就好，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说出来才行，别一个人憋着，好朋友就是这样子的啦。】元西子挖了一勺蛋糕，亲自喂他。

动作表情和以往的日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在想通了的李东赫眼里变得那么的不同。

他不是生气，他只是嫉妒了，嫉妒她总是对着不相干的人笑。

“米安，我当时骗了你，我并没有原谅你，相反我更讨厌你了。”

没有人回应他，身旁座位亦是空荡荡的，只剩风声回响，李东赫像是没察觉到般，自顾自地说了很多的话。

像是疯了，在和空气对话。

“你不喜欢说爱，可是我喜欢。我以前总想改变你的想法，可你和我太像了，我怎么给你洗脑你都不赞同我的观点，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好讨厌你。”

“但你真的好傻，就没看出来我不理你了，讨厌你了，像往常一样对我很好，我当时还挺感动，后面发现只是你比较傻。”

“.......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次是真的，不骗你了。”

他说了一堆，没人回应他，他忽然绽开笑容，眼里满是悲怆，“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不能给我答案了……”

李东赫吹灭蜡烛，把蛋糕扔入垃圾桶，插着兜沿着江边漫步。

傍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铺满了整座首尔，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一片。走得越久，路灯越来越昏暗，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座电话亭。

李东赫歪头想，莫呀？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样的东西，是自己巡演太久没回首尔了吗？

可看上去又不像是新建的，墙壁上落了铜锈，晚上见到还有点阴森可怕。

不知怎么的，他走了进去，数数身上正好有买蛋糕剩下来的硬币，想着打给妈妈也可以，没打通，换了好几个人都没有打通，只剩最后一个硬币的时候，李东赫摩挲这硬币的边缘，投入机器内，拨通了某个电话。

“嘟嘟嘟........”

李东赫叹气，怎么可能啊……

刚准备挂掉的时候，那边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女声。

【你好？有人吗？】

李东赫瞬间定住，好半天才回神，“是西子吗？”

【噢你是？】

李东赫不敢置信，可话筒里又真真切切是她的声音，他看向玻璃之外，外面的场景已变成纷纷扰扰的漫天飞雪，亦真亦幻的世界已让他分不清真假。

如果他现在挂断的话就会消失吧，那边的声音也会不见吧？

他紧紧地捏着话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她开口问，【是东赫吗？是东赫吧！】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在哪？在天上？”李东赫哈了一口白气，雾气扰了他的视线。

【你出来，然后转过身看看？】

李东赫很清楚现在他已入梦，可他不想醒来，就让他清醒地梦一次吧。

他把话筒正放在空位，出来之后雪花并未掉在他身上，他乖乖转身，果然看见了元西子，她似乎长大了点，和自己想象中的并没有不同。

“你过得好吗？”李东赫朝她大喊。

元西子向前迈了几步，【我过得很好，别担心我！】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是可以拥抱的距离，他却在一步之遥停下脚步，“西子！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她静静地看着他。

【我爱你。】

元西子迟疑了一秒，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不是你说过了爱这一词很沉重吗？起码要经历过很多事才能用，爱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李东赫感受到脸上的湿润，他似乎是哭了。

元西子愣住了，意外地没有反驳，呆愣愣的看着他。

“不......你不知道，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元西子才回答他的爱意。

【我一直都知道，对不起，我那时没有能力回应你的爱。】

“如果重来一次，你会爱上我吗？”

【嗯！我一定会的！不骗你！】

“那下辈子一定要先爱上我，不能喜欢上别人，要等我出场。”

“不能爱上别人，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我会的，我在来生等你。】

她消散在雪里，是抓不住的风雪。

——

郑荷娜BE分线：

【为什么不是我？】

“你努力练习了那么久，要因为这个放弃吗？”金廷祐拉住她。

她眼里全是空洞与麻木，“我每次看镜子，只能看到西子倒在血泊的场景，再往下看，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如果那天我不让她陪我！如果她不上吊威亚，如果她没有在紧要关头护住我！那么她就不会死.......我怎么有脸踩着她出道，我恨不得那天死的人是我，死的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这只是个意外......”

“这不是意外。”郑荷娜摇摇头，“她才刚满十五岁一个月零几天，她爱吃草莓所以蛋糕上我放满了草莓，我送她的公主裙她都没穿过，她最怕疼了，掉下来的时候一定很痛，她说最喜欢我这个姐姐了，可是我却害死了她......”

郑荷娜泣不成声，那个本该高高在上的天鹅公主，此时仿佛跌落泥泞之中，身上令她感到骄傲的羽毛只剩丝毫，现在的她，脆弱，敏感和无助。

金廷祐心疼地抱住她，她也没反抗，像是拉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躲进他的怀抱。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是她.....”

金廷祐温柔地搂住他的公主，“她不会怪你的.....”

“她是不会怪我，但我会怪我自己，就是因为她不会怪我，我才不能出道，我说服不了自己，我不想也不该这样做，那个我梦寐以求的出道位上有她的血，是红色的，温度比那天的雪还冷。”

“对不起，我要辜负你了……金廷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

——

“......为什么？”元西子推开一扇扇的门，无论自己怎么阻扰都无法改变门后的世界，“怎么会这样？”

她看着自己因情绪波动逐渐明亮的光芒，抬头看，天空出现了她看过的世界。

那些人她每一个都认识，他们在与她平行的时空不停地忏悔着，思念着已经离开他们很久的她。

“你说札幌的雪很好看，说让我带你去看呢，怎么留我一个人去看雪，那么冷，真不尊老爱幼……”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的吗？不是说好要一起玩一辈子的吗？”

“两个人的火锅一点都不有趣，钟辰乐天天气我，有你在就好了，至少你只顾着吃。”

“说好了出道了带我飞的，现在我成大明星了，你呢？你冷不冷？明年我去看你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我的superfan怎么还不出现，是不喜欢哥哥了吗？那泰容哥哥做你的superfan好不好？”

...........

还有很多很多，那些对话信息量大到爆炸，她捂着耳朵哭泣，可是这地方没有边际，那些无尽的黑暗追逐着她，仿佛要把她吞噬，让她消散于这个世界。

【你已经死了！】

【绝对不能让你回去！】

【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逃走！】

可是她不想离开，她还没完成梦想呢，她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她真的很爱他们，她还有很多很多事都没有去做。

她还不能真正的消失。

元西子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平行世界，她什么都做不了，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事情发生。

最终她把全部的门都打开了，更多的回忆挂满了整片天空，拉开了一小块时空裂缝，那是真正的出口！

与此同时耳边的嘈杂声更多，在她身后如暴风雨般来势汹汹，她跑了太久，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在这最后一刻，拼尽最后一刻跃向了天空，推开了那扇真正的出口。

门后的世界是一座悬崖，她不断坠落着，风灌入衣袖之中，并没有很强烈，宛若在轻柔的云朵上，她逐渐睡着了。

醒来的她不会带走任何，连记忆也会被冲刷干净。

可是，她走出了那座名为悲伤的城。

加了【】符号的不是回忆就是幻境，怕你们看不懂说明一下。

马克和东赫都是做了一场梦，前者是梦完之后才发现是梦境，后者是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处于一场清醒的梦境。

如果现实生活中我认识元西子，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我会立刻哭出来的，那么好的女孩，不应该永远停留在十五岁的年纪。

应该只有一个be分线，之后应该都是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了，写太多be对我的精神状态也不好，我哭着写完这章的。

对不起我有点脆弱，代入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视角都很伤心，看着长大的乖巧可爱的妹妹，刚分手不久的初恋，暗恋了很久的对象，说好一起出道的妹妹，是一辈子好朋友的青梅竹马，那么多的承诺那么多的事情都成为了遗憾。

我想想就很伤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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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BE分线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