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抒言：你要负责。

许鸣鹤：？

高抒言：你能找到理由说服我留下，能找到理由向S.M.解释，为什么我正在解约，突然又留下了吗？

许鸣鹤：……

虽然他作为快穿玩家阅历丰富，连出道以后折返跑的队友都遇到过，给“折返跑”的练习生想应付公司的理由，确实算全新的体验。

不过不难。

“解除合同麻烦吗？”

“嗯。”

那就好办了，麻烦的事做成不简单，拖时间让它做不成还不容易？

“哥是让我向YG学习。”高抒言吐槽。

“拖延是实现目标的手段，不是逃避的方法。”许鸣鹤振振有词。

好了，解约的事就这样了，先谈谈对于以后在S.M.干活的想法吧。

高抒言：“李秀满老师有些执着于毕业制。”

许鸣鹤：赞同。

许鸣鹤：“毕业制在韩国不合适。”

高抒言：强烈赞同！

迅速地在对NCT体制的态度上达成一致，许鸣鹤倒不意外，主角总会有点先见之明的特质。

但对毕业制悲观的人多了，很多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的人也不看好无限扩张的体制。但许鸣鹤想做的事，则不是一个“不看好”就能解决的。

优先尝试的破局方法：蹭主角光环。

所以他要试探主角的想法。

“说是这样说，最后男团还是做成了毕业体制的话，一两个人的执着是不够的。多上几个反对者，似乎也不足以让人更改主意。”NCT的体制做成了有巨大的收益，做不成也不至于糊穿地心，不算预热的时间，从2016年第一个限定队伍出道到2023年才终于宣告停止无限扩张，虽说其休止符与李秀满在内部斗争中失势不无关系，但能做那么多年，却不是一个“李秀满想做毕业制”能够解释。

“你认为男团的长期宣传，最重要的是什么？”高抒言反问道。

这是在试探我？本身也在试探高抒言的许鸣鹤很快接受了这件事，他思索片刻：“概念或叙事。”

概念在当下还不流行，最知名的是拥有超能力的EXO，后面就到处都是世界观了。叙事在这个时期相对而言更常见，从不被看好奋斗至万众瞩目什么的，后来相对而言没那么流行，好用的叙事用滥了，没有用滥的叙事不好用。

“毕业制和概念不适配，”许鸣鹤说，“叙事的话……”

“不适合成员更迭太快的分队。”高抒言接话。

“你是说从固定分队入手？”许鸣鹤想到了NCT DREAM，原本应该成年就毕业的青少年队最后累积了无数养成系粉丝的情怀，最后变成了固定队。但以他和高抒言的年龄，青少年队是肯定没戏了。

WayV出道太晚，又是中国分队，就算能塞得下高抒言这个英籍韩裔也塞不下他。

至于127——许鸣鹤克制住了嘴角抽动的冲动——名义上的首尔经度固定队，加人减人又加人的频率反倒是比谁都高。

但或许他们可以联手把日本队提前搞出来？

想到这儿，许鸣鹤抬眼去看高抒言，又抛出一个问题给他：“你会进主推的队伍吗？”

高抒言敏锐地注意到用词，许鸣鹤说的是“会”而非“觉得”，想必是对NCT出道后的事有所感知，或者也和自己一样读过档？不不，真要是重开一局的话，他对我肯定会表现出更多的探查之意，就像我对他一样。

“我想做的事情，恐怕不会在那里实现。”佯装思考一番后，高抒言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超大型会社的超大型男团企划的主推分队，都不用想就知道绝对是公司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成员本身只是表现概念的一环，真要有能自己动脑筋整活的那天，也估计是出道五年以上、快要服兵役的时候了。

他这么说合情合理，自然也得到了许鸣鹤的共鸣。

“既然如此，那你觉得联合艾回做NCT日本队怎么样？”

“……倒是有一定可行性。”

艾回与S.M渊源颇深，尽管一度因为东方神起的分裂导致关系恶化，少女时代、SHINee改投环球，但后来又重修旧好，继续深度合作下去了。在这其中，S.M Japan简直就像个开设来给关系户刷简历的皮包公司。

“以杰尼斯为代表的日系男偶像讲究养成和陪伴，也不追求强烈的舞台performance，而会做这个的EXILE系又绝非传统男团，而是唱跳分离、各司其职的artist组合，”话题拐到日本队上，高抒言便飞快抽调起脑子里那些相关信息，在还没有明确下来的思路中一句一句往外说，“这个分队的优势在于背靠S.M和艾回两家公司，同时又区别于前辈们先在本土成功后再利用kpop明星的光环去闯日，可以说这就是针对日本市场特意推出的一个kpop男团。假如要给日本粉丝【自己人】的感觉，那就少不了得制造她们最爱的【羁绊】。’

许鸣鹤颔首：“所谓团魂。”

少年漫最是擅长贩卖这个了，主角们喊着友情啊羁绊啊就上了，硬生生用信念炮制出奇迹。当然，这种戏码确实有独特魅力且受众广泛，要不打破《千与千寻》票房记录的也不会是《鬼灭之刃~无限列车篇~》这个王道热血战斗番的大号sp了。

“看一个组合怎么样从无到有建立起来、人与人从起初的生疏不自在到一个眼神就展现默契，这种东西是日本粉丝爱看的吧？”高抒言接着问。

许鸣鹤闻弦歌而知雅意，迅速反应过来他真正想说的：“出道生存战？”

“套路不在新而在好用，”未来的总监督点点头，“这也不是YG的独家专利，我们在包装形式上改动一些，和《Who is next?》做出区别，大众不会在意这是不是旧酒，而是这瓶旧酒够不够香。”

这个确实，许鸣鹤心下忖想。别说日后多的是男团女团搞生存战，二三代团里也不乏这么干的，本质上还是一种出道预热的手段，只是比起单纯放物料更多了点竞争的火药味，人嘛，天生就是爱看热闹的。

高抒言像是来了兴致，越说思路越清晰：“《Who is next?》是已经分好队的明确竞争，而NCT日本队则是一个【收集】的叙事：有一位出类拔萃的练习生，企划社决定以他为核心组建一支队伍，于是让他踏上搜寻之路，在S.M与艾回两边找到和自己最有化学反应的成员，当然他能接触到的人肯定会提前列出一个名单来。这不是想象中你死我亡的争抢，而是与不同人的碰撞与探讨，会比survival war多一分温情。”

他咬重那两个单词的发音，让许鸣鹤听了个明白。打着收集的名号的确会降低硝烟味，任凭大家都门清S.M内部竞争激烈如寰宇间的黑暗森林，但偶像是造梦的艺术，直白和真实或许是美德，却不宜放到台前，要是在这个阶段表现得太尖锐，组队出道后又要如何让粉丝相信成员间的和谐友好关系？这就贩卖团魂的宗旨相悖了。

“不过，”许鸣鹤还有疑问，“你说一位出类拔萃的练习生？”

高抒言：“就是鸣鹤哥你啊！”

许鸣鹤：……

你夸我我不介意，怎么说快穿任务也做了那么多次了，扮演一个有天赋有实力的王牌练习生不在话下，可是你作为主角怎么好像却没点儿在最前面冲锋的进取心？

一周目自己是没有固定队的自由划人，二周目高抒言依旧不打算改变这个设定，他能遇到“主角”实属意外之喜，在没有进一步摸清楚情况之前还是尽量维持原样。

他这么想着，听见对方用恰如其分地狐疑语气问道：“Ian你……不打算加入主推分队，也不打算加入日本队吗？”

“目前是这么想的，”面容俊秀的男孩终于露出符合人设的、任性主角的笑容，“但是哥不需要担心，我会和你一起来完成这个叙事的。”

这天之后，许鸣鹤深刻领会到了天选之子的行动力，高抒言先是想法子给自己的解约之路上了不少难度，在高层那里透露出一点“原来制作人合约这么复杂要走这么多流程是我先前想得太简单了”的口风，制造出“高Ian似乎对离开公司这件事有所动摇”的最新印象。就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半大不小最难带了，牛劲儿上来谁劝都听不进去，但到底还不够成熟，社会经验极度欠缺，真遇上麻烦又免不了会爆发畏难情绪而退缩，跟夏天的天气一样，风急雨急，来得快去得更快。

动摇了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S.M干脆派出俞永镇和高抒言又来了一场甥舅谈话，问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高抒言收到制作人舅舅的line消息，反手发了一条：您能叫上李秀满老师一起听我讲吗？

俞永镇：？这小子想干嘛？

他一个问号发过去，聊天界面很快冒出外甥的回复。

【Ian：我熬夜做好了一个ppt，我猜您和李老师都会对这个内容感兴趣的。】

会做ppt，每个帽人的生存必备技能

糕子：你们也要做pre吗？

这篇文写还是会写的，不过因为是合写所以免不了经常卡住，一卡住就想逃避换脑子……

我昨天和另一个朋友说我一直在舒适区踱步（指写了三篇文都是娱乐圈题材），但其实哪有什么舒适区，无非是卡得很厉害和卡得没那么厉害，另，按我的写文趋势来看，下一篇要是再写娱乐圈同人，我应该会写个演员女主（bushi

不知道我的读者里还有没有要高考的，祝福大家都顺顺利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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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