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裸着上半身一开门就是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哪怕是及川也被吓得不轻。

“复盘。”井上嘴里叼着能量果冻，举起手中的记事本给他看。

及川不知从何开始吐槽：“那为什么要在我们宿舍开……”

边说边退回浴室，饶是及川彻也不能在队友全部衣着整齐的注视下脱光了换衣服。

“怎么进来都没声啊？”

“那是因为你音乐声放太大！我们进来的动静可不小。”藤田反驳。

“对哦，我们还免费听了场演唱会。”

浴室彻底没声了。

川崎：“不会吧，这家伙害羞了？”

“不像，”岩泉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矢巾眼睛亮亮的：“但是及川前辈的唱歌很好听哎，望月呢。”

望月点头赞同，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及川唱歌确实蛮好听的。

但是这个情况属实是有点过于尴尬了……

望月尝试将自己带入及川，嘶……，心脏瞬间没了动静，他可能不会再从浴室里出来了。

“及川这家伙——除了嘴也没啥别的缺点了吧……”川崎面色纠结。

花卷：“体育馆来看的女生都是为了他来的吧，哦不，现在多了个望月。”

“这个世界上多我一个池面会怎样啊！”

“原来……大家都是这么看我的么，及川大人……真是太感动了！”从浴室里一出来及川就靠在墙边捂嘴假哭。

接着慷慨似的补充：“刚才及川大人的演唱会就免费给大家听了，以后要……”想听随时来找及川大人。

岩泉听不下去，随手抄起一旁的枕头砸向满嘴跑火车的幼驯染：“叽里呱啦说个没完了，就等你呢！”

望月宇宙猫猫头：不是，这人刚才是不是想管他们要钱？

棕色发丝还冒着水汽，及川哼哼唧唧地在望月和矢巾中间挤出一个空，“矢巾你过去点。”

还理直气壮的让后辈给自己腾空，“谢谢啦～”

收获了wink的变得轻飘飘的矢巾：“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对此无法做出评价。

目睹及川绕了一圈又抢了后辈的位置的岩泉：“快点开始吧，过会儿还得去自主训练，晚了再没地了。”

*

宿舍楼到体育馆有一段距离，天空像是被泼上的红色颜料和金色墨水的调色板，金红交错，西落的太阳给三人打上一层柔和的光。

落日洒在望月金发的发丝上给那副冷淡的面容增添几分温柔。

及川和岩泉像是骑士一般守在公主身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人的站位好像固定了似的，望月站中间，幼驯染一左一右，刚开始可以理解为怕他打退堂鼓，现在……

及川歪头：“小凛今天晚上打算练什么？”

“——我想试试左手发球。”望月犹豫一瞬道。

“哎——”幼驯染双倍震惊脸。

岩泉表情郑重拍拍他：“加油！”

“听起来蛮不错的哎，这样说不定可以打对面个措手不及。”及川已经开始想象未来被他们玩弄的拦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望月扭捏地问：“前辈们……不觉得我这是在开玩笑吗？”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岩泉每次觉得自己已经习惯望月无意识的跳脱后，他又会给自己一个大惊喜：“在你眼里我们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恶鬼吗？”

“小岩你在自我介绍吗。”

岩泉想都没想就是一脚过去，“哈？”

看准时机及川指着岩泉就喊望月：“小凛快看！就是这个表情！”

“青叶城西版的哥斯拉小岩。”

“那个……”紧紧拽住岩泉手臂望月艰难开口：“小岩前辈冷静！还有六天合宿呢！”

求求你可闭嘴吧，残念系。

他们没去白天比赛的大体育馆，考虑到大部分合宿队员晚上有自主训练的需求，鹫匠教练还特意去申请了白鸟泽其他社团晚上体育馆的使用许可权，下午解散的时候齐藤指导和他们说了白鸟泽合宿这次晚上可以使用的几个体育馆位置。

而及川和岩泉为了迁就有点恐人隐属的望月选择了较远的那个体育馆。

及川语：回去的路还不够他从青叶城西回家的路长呢。

藤田和松川说想去看看狢坂那两个副攻的训练，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差了多少东西，查缺补漏去。

本间带着矢巾去找的白鸟泽，他说去安慰下学弟。

井上：“你一个青叶城西的哪来的白鸟泽的学弟？”

面带微笑并一拳砸上同期脑袋的本间：“白鸟泽白色头发那个，去年还是正选二传和我们打过的，是我国中的学弟。”

本间捂嘴轻笑：“我们还给对方放了狠话，高中比赛要是碰见了，谁赢了谁就要请客。”

过去的回忆像是打开了匣子一件件小事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井上打算抽签，抽到哪个就去哪个体育馆，总不能一个外校的主攻手都碰不见吧，最好能碰见那三个，随便谁都行。

渡亲治本来就和井上一起训练，自然是井上去哪他就去哪。

本着人少就专门去了最远的体育馆，但有这个想法的可不止他们三人——体育馆内狢坂的桐生八已经和臼利满练了有一会儿。

岩泉率先打破沉默：“青叶城西二年级，岩泉一。”

“青叶城西二年级，及川彻，”说着冲两人做了wink，“今天一见桐生君的扣杀果然很厉害。”

“谢谢，”桐生八本人是个很有礼貌的，“狢坂二年级，桐生八。”

“及川前辈的托球也很厉害，放在全国也是很厉害的二传，”臼利满笑嘻嘻的说，“我是狢坂的一年级臼利满，请多多指教。”

这个臭小鬼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还要多提一嘴全国！及川闻言嘴角一抽。

“那位同学呢？”

“青叶城西一年级望月凛。”说着往岩泉身后小退一步。

这个人脸上是和白天一样的笑容，看久了让望月有些不舒服，还有他的眼神，和笑面虎一样这个人。

“望月君是副攻吗？”

“不是，主攻手。”明知故问。

“哎——”臼利满故作惊讶，“但是望月君的拦网很强哎，能拦下阿八学长的拦网和可不多。”终于说道点子上了。

“桐生前辈的扣杀很厉害。”

“好了好了——”及川挡住臼利满探视的目光，带着得体的微笑：“不打扰两位的训练了，我们去那边训练了。”

三人一人抱了两个球，及川和望月站在发球位，岩泉在网对面准备接球。

左手，左手……望月在心里默念，和平常发球一样抛球助跑起跳。

“啪！”

场内五人豆豆眼：“唉？”

排球从望月脚边“咕噜噜”滚走，“咔咔咔”，金发少年像是生锈已久的机器重新启动，猛的捂住脸蹲在地上。

他想过球路会歪、排球不受控的飞出去、会撞上网……但是没想过他连球都没碰到！！！

“噗！”岩泉憋着笑，“下一球噗下一球。”

相较于岩泉的含蓄，他身边这个就比较开放，空旷的体育馆里3D环绕播放这人的笑声。

望月耳根通红：“及川前辈有这么好笑吗——”

“也没有啦。”

骗人！这人明明笑得都合不拢嘴。

调整好情绪，望月在位置上回忆着自己动作的不足之处。

这次这样试试吧。

第二球成功击出不过撞上网了，再调整调整就行。

“快成功了！”

臼利满瞪大双眼，诧异道：“不是？那个望月不是右利手吗？”

“嗯。”桐生八表情严肃。

第一球没看完只知道望月发球没碰到球，直到第二球他们才看清——望月凛在练左手发球。

一般来说人的动作习惯只要定下来了，就很难发生改变，哪怕改变了，但是肌肉记忆不会完全消失。

第三球、第四球……望月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很强，从碰不到球到可以将球击过网，成长速度迅速。

但是也仅仅只限于将球击过网，和力量、落点这两者是一点都不着边，这可不行。

“那个……要不要去看看牛岛是怎么发球扣球的。”桐生八善意的提醒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对啊，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左利手吗，还是同龄段顶尖的选手，这不明摆着的教学素材吗，三人茅塞顿开。

“等着！你自己先练会儿！”

光想没用，得行动起来，及川和岩泉赶紧去联系其他队员找牛岛的位置。

“小卷，小牛若在你那边吗？”

“不在，枭谷和狢坂有几个队员在这边，你找牛岛干嘛？”

“有点事啦。”

“阿静，牛岛在你那边吗？”

“没，我这边都是拦网。”

“井上前辈……”

……

及川猛的想起什么：“啊！本间前辈不是和白鸟泽的人在一起吗！”

在两人不停寻找牛岛的同时，望月小心凑到狢坂两人周边：“那个——桐生学长在练扣球的话，可以带我一个吗？”

望月越说头越低，红晕从耳尖一点点蔓延到脸颊。

“可以。”桐生八爽快的答应，他也想看看这个后辈还有什么能力是他们不知道的。

“非常感谢！”

打给本间的电话隔了会儿才被重新拨过来：“怎么了？”

“小牛若现在在你那边吗？”

“牛岛？不在我这边，话说……”

“及川，你找我。”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头凑在一起的两人，僵硬地把转向出声处——站在体育馆门口的牛岛若利。

本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清晰的话语能让在场人都听清：“牛岛刚才也在找你，现在轮到你找他了，你俩什么时候摒弃前嫌了？”

“啊哈哈……”及川干笑两声。

望月举手：“牛岛前辈是我要找的。”

视线聚集到他身上，举起的手朝后缩了缩，“因为想观察牛岛前辈发球的动作，所以拜托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帮忙找牛岛前辈，很抱歉给牛岛前辈造成了困扰。”

“第一次见小凛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唉！”及川和岩泉在后面小声说。

“可不吗，这第一次。”

望月内心痛苦面具：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跑题！

牛岛定定地看着他：“可以。”

“拜托前辈了。”望月对着他微微鞠躬。

臼利满好奇发问：“呐，牛岛前辈为什么要找及川前辈呢？”

“停——”一看他那口型及川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不会同意的，那种话没必要再说了。”

牛岛果断改口：“及川今年的国民体育大会你参加吗？”

及川疑惑：“重新选拔队员？”

宫城的国民体育大会排球队伍人选一般都是白鸟泽本校的学生，今年鹫匠教练打算在宫城内重新招揽队员组建新的队伍。

牛岛点头：“合宿之后，鹫匠教练给学校发邀请。”

“目前县内综合实力最强的二传就是你，及川。”

虽然不喜牛岛但他确实有被那句话取悦到。

“算你有眼光。”

看着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某人，岩泉无奈扶额。

岩泉提议：“桐生君还有臼利君介意等下来场3V3吗？”

“可以。/当然可以！”不出意外，没有被拒绝。

“牛岛呢？”

牛岛点头同意，提出请求：“我和及川一队。”

及川侧过脸“哼”了一声：“那今天就让小牛若体验一下及川大人的托球吧！”

牛岛拿起排球给望月示范左利手发球的姿势，望月站在几步远近距离观察。

接球的是桐生八。

同为重炮选手，两人的为数不多的区别就在左右利手上。

桐生八接住球，不管飞向二传的位置偏了些。

第二球望月扭动了几步，换了个视角。

这次是臼利满接。

望月：笑容都僵住了，看起来有点害怕？

意料之中的被轰到在地。

接下来两球分别是及川和岩泉接的，接到但是飞了出去；望月也换了两个角度观察，四球下来，望月也大概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然后就是3V3怎么分队。

两个二传，一人带一队。

及川队已经确定有一个牛岛了，还差一个。

桐生八和牛岛不能在一队，单看臼利满的表情也能看出他不想和自家学长分开。

及川和臼利满猜拳，赢得选人。

被选的两人对此倒是都挺无所谓的。

接牛岛还是拦桐生，横竖都是他们青叶城西赚了。

及川“嗷”的一声叫出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剪刀对石头，被砸了个稀巴烂。

臼利满笑眯眯的邀请道：“望月君和我们一对吧。”

桐生八、臼利满、望月凛VS牛岛若利、及川彻、岩泉一

昔日宿敌握手言和。

国民体育大会也是日本国内很有名的比赛，国体排球竞技赛分成人队和高中队，是以日本以都道府县为单位参赛，这边私设白鸟泽是高中队宫城代表，这个比赛是可以通过比赛来选择不同学校的队友重新组建队伍的（知识了解来源于贴吧、百度以及xhs老师们的科普，如有错误欢迎指出，万分感谢*罒▽罒*）（蠢喵苦笑，国体的相关资料真的好少T^T）

之前看到一个日本评选残念系帅哥的榜单，及川排第二（蠢喵：及川大人你有什么头绪吗？），残念系大概意思就是长得好看但是性格或其他方面有问题的意思，顺带一提kgym好像也有这个属性，太宰和五条老师也在榜hhh

讲真的这次居然有4k ，蠢喵自己都不敢信?????_?????，按照这个进度感觉会超出蠢喵预算的字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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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