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没多久,因为小腿的骨骼愈合情况还不错,朔晦瑞又要回到医院拆除外固定支架了。
拆除支架和钢钉是佐久早圣臣陪她去的,朔晦瑞自己看久了支架都有些头晕,所以当佐久早圣臣提出要陪她拆除的时候她拒绝了。
佐久早圣臣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
海藻卷发下深邃的黑色眼睛深不见底,就连那两颗痣都无端给他增添了更加忧郁忧伤的气质。
朔晦瑞也哽着不愿意答应他,连朔晦枝樱想要陪着她都被拒绝了,因为她不想让在意着她的家人和朋友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直到朔晦瑞又发现佐久早圣臣在偷偷哭泣。
他哭起来其实很安静,也没有一般人哭的涕泪横流、没办法控制身体的颤抖和各种反应,只是晶莹的泪珠不断从眼睛下面的皮肤滑落,最后又没入他戴着的白色口罩里。
朔晦瑞发现自己没办法对着这样的幼驯染硬起心肠,最后还是答应了。
到了朔晦瑞真正要拆除支架的时候,佐久早圣臣觉得幸好自己陪着她。
医生先是拆除了外面的架子,只留下固定在肌肉和骨头里的九根钢钉,让佐久早圣臣先扶着朔晦瑞走了一会路,确认一下具体的恢复情况。
许久没有沾地,朔晦瑞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还要让佐久早圣臣扶着他,朔晦瑞略微有些犹豫,对于洁癖爱干净的圣臣来说,扶着别人的身体,皮肤直接接触到别人身上的细菌什么的……
但是佐久早圣臣似乎并没有什么想法,他耐心地询问了医生应该怎么样帮助朔晦瑞适应走路。
得到答案之后,佐久早圣臣站在她身后,伸出一只手让她搭在上面,身体贴在她背后,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充当起了一个“人形支架”。
朔晦瑞感叹他们之间的友情果然可以让佐久早圣臣忍受洁癖的反应,又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适应,尽早恢复。
她鼓起勇气,试图把身体重心先放在右腿上,等到第一步迈稳了之后又试着用左腿跨出第二步,再慢慢地把身体重量一点点转移过去。
轻微的痛感,但是能够忍受,甚至朔晦瑞还有些开心,她的身体还算恢复的不错。
稍微走了一会,那种酸涩胀痛的感觉才上来,不适感让朔晦瑞的额头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甚至佐久早圣臣还能感觉她搭在他手背上的手在微微发抖。
直到朔晦瑞没了力气,全身都开始打颤的时候,医生叫了他们过去。
“不打麻药吗?”
朔晦瑞看着那些发亮的器具和各种消毒液,原本消减了一些的畏惧又开始迅速上涌。
医生一边准备一边抬头望了她一眼,笑眯眯地说道:“不打,麻药打多了伤神经,骨头已经长好了,不痛的。”
虽然医生这样说,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痛,佐久早圣臣被医生指示着按住她防止乱动影响效果。
等到冰凉的消毒液和棉签触碰到伤口那边,朔晦瑞还是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地呜咽出声。
“别看。”
佐久早圣臣按她的后脑,让她埋进自己的颈窝。
不会看到或许就没那么害怕。
但佐久早圣臣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拆除了所有的钢钉。
金属顺利从体内剥离,小腿逐渐变得轻盈,但是血液也从看起来十分可怕的伤口里涌出。
朔晦瑞被佐久早圣臣牢牢地固定在怀里,身体因为疼痛不住地颤抖着,等到医生终于全部拆除完毕,她已经是一身冷汗。
“带她去护理室观察,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在医院住几天。”
医生贴好最后一片医疗贴,又给朔晦瑞开了点药。
但是现在的朔晦瑞因为疼痛有些虚脱,她满脸泪痕地靠在佐久早圣臣的怀里,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佐久早圣臣接过单子,把朔晦瑞抱起来走向护理室。
把朔晦瑞脸上的泪擦干净,安置在了护理室的病床上,拜托了护士小姐帮忙照看,佐久早圣臣先去给她拿药。
他像平日里普通的样子,冷淡有礼貌地顺利拿到了医生开的药,很多、很杂,装满了一整个药袋,消炎的、促愈合的、止痛的……
直到越过一个走廊,看到了护理室的门牌,推门进去之前,他感觉自己脸上一片冰凉。
伸手一抹,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
佐久早没有急着进去,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平复心情之后取下口罩用纸巾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再用干净的纸巾裹住脏掉的纸巾和口罩,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佐久早圣臣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朔晦瑞吃完了止痛药睡着了,护理室没有陪护床,佐久早圣臣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她能下床之后就开始积极复健,中间的疼痛也忍受了下来,朔晦瑞能感觉到自己变得有些消极,有时候看到圣臣的比赛的时候,竟然会感到有些痛苦。
从小长大的幼驯染在排球场上是力压对方的主攻手,每次跳跃起来的大力扣球都会给对面带来压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朔晦瑞发现自己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她原本努力控制着的情绪总是会无缘无故的爆发。
有时候一起床就能摸到自己满脸的泪,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好几次在半夜惊醒都是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样子。
情绪的长时间低落让她的食欲也开始变差,朔晦枝樱都发现她明显瘦了很多。
朔晦瑞想要控制自己,她不想让爸爸妈妈和朋友们担心,只说是最近换季导致的食欲不好。
佐久早圣臣顺利进入了井闼山,并迅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成为了井闼山排球队的主力队员,值得一提的是,佐久早圣臣的表哥古森元也也在井闼山,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自由人。
朔晦瑞在家休养,基本很少外出。
七月一个普通的周六,朔晦瑞接到古森元也的电话。
“我们昨天的练习赛输的很惨,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今天早训的时候状态不太对,教练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古森元也也是和佐久早圣臣一起长大的,非常担心他,但是他这边有训练走不开去照顾他,而且他觉得表弟可能这个时候更想见的人也不是他。
“别担心,你们好好训练,我去看看圣臣。”
朔晦瑞换好衣服,虽然最近很热,但是朔晦瑞还是穿着长袖长裤,她身上的疤痕虽然淡了很多,但还是能看出来。
佐久早圣臣的家距离她家不算近,起码对于现在的朔晦瑞来说,长时间步行也是有困难的,所以她决定打个车。
很快,司机就把朔晦瑞送到了目的地,朔晦瑞支付了车费之后下了车,下车的时候朔晦瑞事左腿落的地,几乎她一站稳就感觉膝盖和小腿都有些闷闷的痛。
就连这点程度都不行吗?朔晦瑞有些沮丧。
但是她靠着佐久早圣臣家的大门,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些了,整理好心情,朔晦瑞敲了敲门。
佐久早圣臣来开了门,他能猜到是谁,打开门之后果然看见了朔晦瑞。
“圣臣?”
即便是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了潮红的脸色,朔晦瑞顾不上其他,连忙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从带来的医药箱里那处体温计让他测。
到了时间之后,朔晦瑞看了体温计,已经烧到了38.9度,朔晦瑞眉头紧皱,想要带他去医院打针。
佐久早圣臣拉住她,道:“小瑞,我不想去医院。”
或许是因为发烧,佐久早圣臣大胆了很多,他握紧朔晦瑞的手,幽深的黑色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朔晦瑞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她连忙挣脱佐久早圣臣,“先吃药,如果还是不退烧,就必须去医院。”
准备好温水,朔晦瑞拿出退烧药,把东西准备好之后喊他过来吃药。
佐久早圣臣取下口罩,他神色如常,只是脸颊红红的,喝了水之后的唇上微微湿润,竟然显得十分性感。
吃完药后,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手里紧紧攥着水杯看着朔晦瑞。
“把杯子给我,你回房间先休息吧。”
朔晦瑞伸出手去接杯子,但佐久早圣臣似乎是没听到一样,只是坐在那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朔晦瑞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滚烫着的,佐久早圣臣的视线转移到那双白皙的手上,然后又转回朔晦瑞脸上。
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挨得很近,朔晦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被佐久早传染了,她也感觉热意从脸上向身体四处,蔓延开来。
她想要别过脸去不看对方,却被一只手抚上了脸颊。
那只手带着惊人的热度,迫使朔晦瑞直视着佐久早圣臣。
已经发现危机的少女很紧张,她正准备站起身来脱离这一切,但她的动作已经提前被观察敏锐的主攻手提前发现。
佐久早圣臣扶住她的腰,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滑向后脑,完全顺从自己的心意,压了上去。
因为发烧而带着热度的唇瓣压上了朔晦瑞的唇,最开始只是单纯地唇瓣相接,慢慢的,佐久早圣臣就暴露出了自己充满侵略性的一面,他抱紧朔晦瑞,缓慢地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吮吸。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