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唾弃自己。
你勉力喝了几口酒,振振有词:
“我还要读大学,我选的这个专业,特别忙,你满世界各地的打比赛,我们之间是异地……不,是异国恋。”
“不仅仅是几万公里,更是十几个小时的时差。”
酒精让你的话变得直白又露骨:“牛岛,我偶尔也会想要依靠自己的男朋友,而不是对着电话等一条关心的消息。”
“我想要能陪在我身边,在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帮我去买药,在下大雨的时候给我送来一把伞,在我搬家的时候帮我扛行李。”
你的思绪乱七八糟,不由自主地开始诉苦:“在学校外面找公寓住,我一个人搬了十四箱行李,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
牛岛若利想起那个下午,你跟他说你在搬家,然后一整天都没有回消息。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又被自己用酒堵上。
“而且,”
你深吸一口气,骤然放大了音量:“而且!”
牛岛若利正襟危坐,仿佛这是一场多么正式的会谈,他顺着你的话说:“而且?”
“牛岛同学你实在是……”你感觉自己醉了,半天没寻找到一个委婉的词语,“实在是太无趣了!不愿意亲,拥抱也是我主动,上床也……”
你的音量吸引来周围一圈人的视线,牛岛若利眼疾手快地捂住你的嘴巴,你呜咽地挣扎了几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气,轻轻松开了手,又怕你“口出狂言”,手掌始终虚拢在你的脸上。
你有些委屈地将音量调小:“上床也不肯……”
牛岛呆愣愣地看着你,耳朵越来越热。
你的脸好小,好白,好软,他悄悄伸开五指,觉得你的头好像还没有一颗排球大。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思来想去只知道道歉:“对不起。”
你又瞪他,牛岛觉得自己完蛋了,连你瞪他他也觉得瞪得好。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分手吧。”你到底第几次跟牛岛说这句话了?
你做出妥协:“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行不行?”要知道,牛岛可是你的前男友中唯一有这个特权的。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手心,渐渐化成一层薄薄的水雾,不久后又变得凉丝丝的。
他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在这种重要谈话的节骨眼上说:“九点了,我送你回家。”
你已经彻底习惯了:“好好好,知道你十点半要睡觉了。”
你们并肩走在肩上,牛岛想,还好自己喝的是度数不高的甜酒,不然你现在摇摇晃晃的,两个人都醉了可就糟糕了。
他忍不住脑补你们两个一起躺在大街上呼呼大睡的样子,说不准还会吐得一地拉面。
他笑了笑,你警觉地看过去:“笑什么?”
“没什么。”
你的公寓离拉面馆就半小时,你挡住了门口:“你可以走了。”
牛岛扯了扯书包肩带:“我帮你把书包放好就走。”
你看了一眼那个大大的书包,横竖自己喝得醉呼呼的,没什么力气,便侧开身子让牛岛进来了。
他快速地环顾了一周你的公寓,是很小的一室一厅,玄关旁有一个小小的灶台,一尘不染,看起来你应该不经常做饭。
阳台上大喇喇地晾晒着你的衣物,他飞速略过,把书包放在凳子上。
你已经换好了拖鞋,头发随意地挽了起来,又因为喝了酒,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
牛岛沉默地走到门口,你瘫倒在沙发上,没有往门口的方向再看去一眼。
像逃避一样,你把脑袋深深地埋在沙发的抱枕里。
其实你根本没醉,最多是借着酒劲虚张声势,这些话让你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你根本说不出来。
所以你此刻竖着耳朵听着玄关的动静,牛岛似乎在换鞋了,然后你听见防盗锁被拉开的声音,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一些“呼啦”吹进屋内的风声。
“咔哒。”
这是门落锁的声音。
与此同时,房间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你从抱枕里慢慢探出头,才发现原来客厅没有开灯,浑身又犯了懒劲,干脆慢吞吞地趴在沙发上一点点伸手去够沙发边的落地灯。
视线里,你的手刚刚好够到了落地灯的灯绳,就猝不及防地被一只大手包裹住。
你吓得心跳飞速加快,几乎下意识地抬腿就蹬过去,就在此时,一股甜酒的香气飘到唇鼻间。
“是我。”
你惊魂未定:“你还不回去?”
牛岛若利紧紧握着你的手,复而又在手心摩挲了几下,你的手被他的手包裹着,引领到他的胸口上。
手心传来他鼓点般快速的心跳,你被这样的心跳震得手心发麻。
暖黄的落地灯照亮他的轮廓,你忽然就想放纵自己——前不前男友的滚一边去吧。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我想了想,我还是不同意。”
你瘪了瘪嘴,视线扫到你们交握着紧贴在他胸口的手,五指无意间地并拢,感受那样柔软别样的手感。
“谁要你同意了……”
这话的尾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牛岛若利就倾身亲了上来。
他变得很生疏,把你整个人压在沙发上,只会在你的嘴唇上反复地贴来贴去。
你颇觉不太舒服,缩着脖子就要滑走,牛岛若利却以为你抗拒,于是更加赌气地扣住你的后脑勺,然后又反复地用力贴上去。
你们的牙齿碰到了一起,两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疼,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收力气,好像生怕你跑了,又好像要一次性把半年的份全都亲回来。
大约多数女生都看过玛丽苏的乙女游戏剧本,里面总有一个男角色是沉默而深情的,这样的角色爆发起来时,就像在天边积攒了许久的乌云,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沉闷的空气顿时变得清晰。
在玩这种游戏的时候,你最偏爱的也是这样的角色,他们的隐忍到最后会化为强烈的占有,你享受这种被占有的感觉。
牛岛若利的强吻很笨拙,到处都是漏洞,这样不带任何技巧的吻,恰如其分地勾起你隐蔽的渴望。
你轻轻推了他一下,趁着呼吸的间隙小声道:“不是这样亲。”
牛岛若利总算肯停下来,你们中间拉开一点距离,他能够看清你躺在沙发上,匮乏的词汇量只能让他说出“美”这样的形容词。
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你不是真的在拒绝他。
他的手里还攥着你的手,你们的手心都出了汗。
他显然比你更加紧张,那双连续比赛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手,居然会微微颤抖——牛岛正硬着头皮,带着你的手往他的衣服下摆撩去,然后任由你的指尖毫无阻隔地触碰在他的肌肤上。
你摸不清他的意思——这是暗示?
这看起来更像明示。
在胸口的时候,他停下了。
牛岛若利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勇气,组织了多久的语言,他觉得自己的体温从来没有如此高过:“可以摸,可以上床。”
你意识到,他在践行你说的“主动”。
你本来就不是意志坚定的人,一开始追求牛岛若利也是靠着色胆包天,于是不再矜持,好好地用自己的手去感受顶尖排球主攻手的肌肉。
他整个人烫得发红,却一言不发。
你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他:“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摸了。”
不得不承认,男人变成感情中的下位者时,总是别样的迷人。
“可以摸。”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尽管说出口的话是多么地让他难为情,“我就这点能被你喜欢。”
两位宝宝总算说开了[星星眼][星星眼]终于写到一点点成年人该干的事情了[竖耳兔头][竖耳兔头]果然一写到这些就兴奋!根本停不下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第 35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