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久绮三年级，日向跟影山他们二年级，乌野没有延续春高上的气势，这一年IH也止步宫城县县内选拔，输给曾经被他们打败的伊达工业。

比赛就是这样，输输赢赢不能预料，或许你是过去的赢家、未来也可能败于过去的败者。

乌野的队员们垂头丧气往外走，田中不甘心地揣着地面，鞋底摩擦发出难听声音。

“可恶！”

缘下拍了拍田中的肩膀，“好了，比赛已经结束再生气也没用，我们继续加油训练为春高努力吧，这也是我们三年级的最后机会了。”

西谷：“缘下说得对，虽然以为这次IH会不同，但没想到也遇上跟大地学长他们一样的处境，这算是继承吗？”

缘下：“那大家也要像之前一样闯进春高决赛才能算是继承。”

“一定会的。”影山比日向还要更快说出来，明明他和日向的配合更加默契，队员们也比去年更有进步，但他们还是输了。

说不甘心是假的，影山只觉得胸中涌动着无法形容的热意，“我们一定能进春高。”

日向挥着手不满，“什么！影山你竟然抢我的台词！”

“就算这样我也要再说一遍！”

日向跳出来挡在大家面前，握拳振臂高呼：“今年也要和大家一起进春高决赛！我们要比去年走得更远！”

田中哈哈大笑，也跳出来学着日向的样子，“当然！春高我们来了！”

“我也要一起！”西谷不甘落后，跳得老高蹿上田中的背。

一年级们被前辈们的热情感染，也都说着要努力进春高，看见咋咋呼呼充满热情的大家，暮久绮摸了摸谷地的头。

“也是时候为排球部再找一位经理了。”

暮久绮说到做到，回去之后就开始在一年级中寻找合适人员，到确定下来也花费不过一周时间。

“从今天开始左见就是排球部的新经理，她会跟仁花一起帮助支持大家的训练跟比赛，要好好相处哦。”

新经理左见是个可爱女孩子，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大家还有些羞涩，她认真鞠了一躬，脑后扎起的马尾垂到脸颊旁。

“以后就请大家多多指教！我会努力的！”

可爱新经理得到大家热烈欢迎，暮久绮带她熟悉一边排球部的日常工作后，也放手让她跟谷地一起学习。

从日常训练器材清点、体力补充物资完善、固定理疗探诊安排再到球员训练计划，这些东西谷地都仔细认真地为继任者讲解。

暮久绮欣慰看着谷地已经摆脱最开始的羞涩模样，变得像是和清水一样的可靠存在，才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她坐在场边，看见球场上的新面孔都在影山、月岛他们身边学习，排球部的支柱俨然完成从三年级向二年级过度。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月岛在暮久绮身边坐下，浑身热意用电解质水浇灌才堪堪熄灭一半，另一半是由暮久绮递过去的干爽毛巾抚平。

大手盖住毛巾从额头抹到脖颈，用的力气有些大了让皮肤微微泛着些红。

“暮久学姐你要考哪所学校？”月岛的话里还带着些喘，透过镜片看过来的目光也像是汗涔涔的。

“怎么，阿月知道后会来看我吗？”

月岛没有别扭转过头，“我会去看望暮久学姐。”

“东京的话从宫城去有些远呢，这样阿月也要来看我吗？”

“要。”月岛说得干脆，在暮久绮的笑意注视下还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来跟暮久学姐告笨蛋们的状。”

“告状的话跟武田老师或者乌养教练他们说不是更好吗？”

毛巾搭在头顶，垂下来挡住月岛大半面容，暮久绮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在镜片之后闪动着莹润的光。

“这不一样。”

老师和教练也好、新的经理也罢，他们都不是暮久绮。

有的时候月岛也会想，为什么会喜欢她。

这样的喜欢能够持续多久、又能否得到结果。

答案都是不确定的。

少年的喜欢有些没来由，或许是某刻的突然心动、或许是日复一日平淡相处的突然开窍、也或许是顺其自然的东西。

月岛移开视线看向球场，黄蓝配色的排球不断在空中飞跃，理智和感情的交锋也在不断拉扯。

暮久绮有些费力地抬高手隔着毛巾揉了揉月岛的脑袋，“那我就在东京等阿月来看望我了。”

“到时候向身边的人介绍。这是阿月，是我最可靠的乖巧后辈。”

只是后辈吗？月岛想问。

但现在这么说还太早，就等那个时候真的发生，他再来问吧。

看着正和朋友们介绍从宫城来看望她的后辈，月岛会发现在没有他的这段日子里，暮久绮有了很大变化。

是更加精致的发型、是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有自由穿衣露出线条诱人的脖颈跟身形。

然后他会问，“只是后辈吗？我不想只当绮的后辈。”明明最开始排在第一的人是他，为什么又把他忘在最后了，这不公平。

影山已经习惯戴上像是写着他名字的粉色头盔，他手长脚长，在暮久绮慢悠悠整理的时候就早早坐到后座上。

暮久绮一转身就看见影山乖巧坐着，双手抓住勒在胸口的肩带，等到暮久绮也坐上去，抓住车把提醒影山坐稳时。

那双手又会自觉环在她腰上。

IH失败后就是炎热夏天，没有冬日那般夜幕过早降临，暮久绮载着影山一起回家的时候，也还能赶上落日半藏在山峰边缘。

颜色浓烈的黄昏带了不少暗淡，还燥热的风拂在人脸上也带着热度，但仍比背后影山带给她的热意要少上许多。

十六岁少年的身体总是像火炉一样散发着光和热，贴上暮久绮脊背的胸膛更是滚烫。

一年时间影山就长高不少，这让他更加喜欢将暮久绮抱在怀里的感觉，像是小时候他抱住自己人生中第一颗排球那样。

“暮久学姐是要去东京对吧。”

载着两人的电动车在夕阳里穿行，“是的，影山以后打算考哪里的大学？”

影山弓着背将下巴搁在暮久绮肩膀上，“我不会升大学”

“欸？因为担心考试成绩吗？但是也有很多学校欢迎你这样的优秀体育特长生，成绩要求也不是太高。”

“成绩只是一部分原因，我更想毕业后就加入职业球队，当个职业排球选手。”

影山说这话的时候，暮久绮不意外从反光镜里看到他的认真目光，她感叹：“影山真的很喜欢排球啊。”

“这样也不错呢。是影山的话，我相信一定能成为大放光彩，让世界都看到的职业排球选手。”

“嗯！我会做到的！”排球对影山来说早就不是只能用爱好来形容的存在了，它和他的人生早已经交织在一起。

“我也会去东京，虽然和暮久学姐走上不同道路，我们也能在同一个地方再见。”

“好啊，我们就约好在东京见面吧。”

身边景色不断滑过，穿过平整道路转个弯，两边的房屋就多了起来，灯火也一盏盏亮起。

“不过去东京之后，我就不能像这样每天和影山一起回家了。”暮久绮放慢了车速，“那就再开慢点吧。”

“告别时刻晚些到来，不会影响我们对重遇的期盼。”

影山彻底把脸埋在暮久绮肩上，他说：“好，慢一点告别，快一点重逢。”

这一刻生出许多离别即将来临的不舍，但隐隐的暧昧氛围也让影山想到一个问题。

和恋爱点评描述中一模一样的场景，让他分辨不清，只能将自己的疑惑抛给暮久绮解答。

“暮久学姐，这是恋爱吗？”

“欸？”暮久绮语气中更多的是惊奇，排球笨蛋影山的脑子里竟然会出现恋爱这个概念。

但立刻暮久绮就想过来影山为什么会这样说，“是因为我的恋爱点评吗？”

“嗯。”

影山老实回答，或许是恋爱点评误导了他，也或许是他的确分不清、弄不清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所以才在这熟悉平淡的风里，将身心都依靠上去，向暮久绮提出自己的疑问，希望能够得到解答。

暮久绮笑了，“抱歉抱歉，恋爱点评是我代入跟影山平时相处的情景，又加上恋爱的感觉才写出来的东西，是会让人产生误解。”

就算迟钝如影山，也意识到暮久绮的委婉解释其实就是否认。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笼罩住影山，这是比输掉比赛更让他觉得失落挫败的感觉。

“那这是什么？”

影山的再次发问让暮久绮噎住。

“这是……”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无奈给出一个暧昧回答，“有些像恋爱但不是恋爱。”

影山没有继续问，整个人贴上去多少有些委屈。

载着两人的电动车离家越来越近，夕阳也在这不短的路途中投向夜色的怀抱。

夏天的温度在夜晚来临后终于多了一丝凉意，打开车灯面前亮起一束光，指引着分不清楚那是不是恋爱的两个人，让他们去到未来能够再见面的东京。

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影山，回去之后半夜还在辗转反侧。

看着头顶的黑暗一遍遍地纠结问：“所以到底是不是恋爱？”

不行了不行了，年末真的太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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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