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京治只在宫城县呆了三天,第一天到达宫城县寻你未果,第二天和你在乌野见面并在你家中度过了久违的二人时光,第三天你们去了松岛海岸,终于到第四天时,赤苇京治该回去了。
你将赤苇京治送到车站,不知为何舍不得分开,在买票时,你站在赤苇京治身后,他原以为你是在陪他买票,只是恰好站在他身后,结果在他买完票后你却付钱买了一张和赤苇京治一样的,前往东京的票。
“你要去东京吗?”
“嗯,我送送你。”你打算送赤苇京治回东京,刚才决定的。
......
东京你并不陌生,在音驹和枭谷的日子里你在那也算呆了一阵子了,但是相比起宫城县,似乎又没那么熟悉,对于宫城县,你有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那是一种在这里出生也理应在这里死去的感觉,一般我们称为家乡。宫城县是藤间纱纪的家乡,所以理应也是你的家乡,而东京是不同的地方,你对它无论怎样熟悉,却永远不会像对宫城县那样。
在车上时你和赤苇京治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双膝相抵,窗外的景色快速的从眼前滑过,你们买了两份便当,吃着东西闲聊着消磨在车上的时光,所幸宫城县离东京也不算太远,很快你们就到站下车。
东京车站的客流量大,上车下车的人都很多,赤苇京治腾出一只手牵住你,他拉着你穿过人群,一直到外面去,蓝天毫无遮挡的出现,白云轻飘飘的点缀在空中,整个人都透彻了起来。
赤苇京治的母亲已经打电话来问儿子什么时候回家了,想必也是孩子独自一人的旅行又让在家里的妈妈担忧了吧。
你和赤苇京治站在地铁站台前,你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吧,阿姨在家等你呢。”
“你不一起走吗?”赤苇京治原本还想邀请你去他家坐坐。
“我就不去了,同一个场景中没法出现两个藤间纱纪。”
赤苇京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所以和音驹的练习赛那次也是。”
你点点头:“我身体很好,通常不会生病,但是因为这条束缚,所以出现了无法出场的情况。”
赤苇京治点了点头,地铁马上就要进站了,这也意味着你们终于要分开,他还是有些不舍,俯身拥住你,并不是紧紧抱住怕你消失一般的拥抱,只是手臂轻轻将你环住,低头额头抵在你的额间,呼吸纠缠在一起,好像有无尽依恋。
“那我们以后还见面吗?”
“当然。”你笑着说,“我很高兴你来见我。”
......
在和赤苇京治分别以后,你独自一人逛起了东京,东京很热闹,过去你呆在音驹和枭谷场景中时却没有好好逛过这里,忙着别的事情去了,于是忘记了生活。你搜了一下东京现在热门的店铺,挑了一个甜品店,这间甜品店目前最热门的是蜂蜜奶油蛋糕,你准备买一些带回去送给日向一家。
远远的看见店铺门口大排长龙,店门口还竖着蜂蜜奶油蛋糕限量一个的广告牌,你抓紧时间排上队,然后便是无尽的漫长等待,夏日的炎热好像将时间拉长了,即使队伍一直在变化,你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直到你终于到了柜台前,买到了蜂蜜奶油蛋糕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你的耳中,唤醒了你久远的记忆。
“哇,人还真多。”
你以为是黑尾铁朗,正想躲,但拿到蛋糕后还是忍不住循声望了过去,白发墨镜映入你的眼帘,你几乎都快忘掉他了,但又是绝不可能忘的,他使你接触到了世界的另一面,你不知道的一面。
“请问你还有什么需要吗?”店员看着愣住的你礼貌询问,你摇了摇头走开了。
五条悟也看见了你,你已经感觉到他在朝你走来了,实际上你也想和他说话,于是停下了脚步,当白发青年在你面前停下脚步后,他拉下了自己黑色的墨镜,你望着那双如宝石般璀璨的眸子,任由他将你看穿。
“我们以前认识吗?”
[真是老套的搭讪方式......]这句话是你脑海中的系统吐槽的。
他认不出你也正常,在他的视角中,你与他认识的稻荷崎的藤间纱纪理应是两个人。你朝五条悟笑着点点头:“我也觉得你很熟悉,我们应该曾经认识,或许是另一个时空也说不定。”
在你说出这番话后五条悟想了想:“这样吗?”
“嗯,我有个朋友的声音和你很像。”你将你对他似曾相识这件事往声音这方面靠,但是五条悟是没法被欺骗的。
“可我觉得不是诶,纱纪,天与咒缚可是很少见的。”五条悟低头笑着望向你,他无比确定你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藤间纱纪,“怎么来了东京也不联系我?而且,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了,就算不想加入高专也不用把我拉黑吧。”
你想起赤苇京治口中的那个更擅长人际交往的,十分优秀的稻荷崎的藤间纱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或许是完全不明白咒术、高专是些什么东西,所以干脆把五条悟他们全给拉黑了吧。
“抱歉啊五条先生,这件事很难和你解释。”
五条悟并不追问,他很忙也没空去查证藤间纱纪将他拉黑的理由,反而问起你别的事。
“他最近还有再找你吗?”
你在脑内检索了好久,思考着这个他究竟是谁,终于还是对上了,那个穿着袈裟的奇怪刘海,想方设法想让你加入他的队伍的家伙。
“应该没再缠着我了吧。”你这样回答,就算有估计也是被藤间纱纪给拉黑了,那个藤间纱纪应该不会允许有人破坏掉她现如今经营好的一切。
五条悟不提这个人还好,他一提你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系统是人,五条悟可能是青城的系统,但是这个五条悟并不认识国见英,也就是说,如果你前面的猜想正确,那么身为系统的五条悟很有可能和你一样是属于其他世界线的五条悟,在这个猜想被提出来的那一霎那,你感觉自己连毛孔都张开了。
以五条悟为例,系统如果都是与你有关的人的话,你也许有办法确定系统们都是谁,只要从五条悟着手就好。
[我们也许能确定你是谁了。]
你坚信这些人会成为系统并不是毫无缘由的,你们之间一定存在这某种关系,如果你的猜想正确,各个场合只会出现一个藤间纱纪,是因为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不能存在于同一个地方,那么高专这个看似与其他场合都毫不相关的场合,它的藤间纱纪在哪里呢?你为什么从未见过。
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从你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它轻声呼喊着——在这里,在这里,你就在此处。
你猛的抬头望向面前的五条悟,从未有过的熟悉感和归属感自灵魂深处漫上来了,如潮水一般淹到胸口,呼吸都重了几分。
你就是这条世界线的藤间纱纪,她不在别处,就在此处,她就是你。
想到这里的你忍不住笑了出来,五条悟见你突然笑出来还觉得有些奇怪,想要问你笑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说:“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
因为暂时回不去宫城县了,所以你将手中原本要送给日向一家的蛋糕递给了五条悟:“这个请五条先生吃。”
“诶?这么好?”
“嗯,我能向五条先生打听一点事吗?”
五条悟刚要打开蛋糕的手顿住,释然的笑了出来,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蛋糕也是不能白吃的。
“你说吧。”
“五条先生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总体感觉是个正常人,但在某些时候会有些极端,比如厌世,比如讨厌人类,甚至觉得人类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你照着系统早期的模样描述了起来,系统听完忍不住说。
[我之前是这样的吗?]
其实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委婉了,如果五条悟不认识这样的人,恐怕现在已经开始觉得你遇到疯子了,结果并没有,五条悟自嘲一般的勾起一抹笑:“有啊,看来你确实没有加入敌营啊,小纱纪还没意识到吗?你在说的人就是夏油杰哦。”
你的心脏怦怦直跳,你在心里问系统——是你吗?夏油杰。
系统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憋了半天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过去的记忆。]
话是这么说,可光听见夏油杰这几个字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颤动了,好像这个名字就应该属于他。
“能跟我说一下关于夏油杰的事吗?”
整个咒术界,除了那些还没有牵扯入这方世界的孩子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和夏油杰的那段往事,因此还未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夜蛾不提夏油杰,硝子也不提,没人和他提起过夏油杰,即便提起时也是小心翼翼,可是他的挚友毕竟真实的存在过,如今却成了不能提的存在。
五条悟并不是不能提起夏油杰,而是在旁人不能提的约束下,这三个字也成了他的不可提。
“你真想知道?”
“嗯,我在调查一些事。”
“什么事?”
“我得先确定了才考虑告诉你。”
五条悟妥协了:“那好吧。”
于是五条悟第一次跟一个几乎和咒术界不怎么相关的人说起了夏油杰,他说得很简略,只是简单的说了他来自于哪里,家乡在什么地方,进入高专后两个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当然还有硝子,关于他们如何成为特级这些五条悟都没有详细说明,他只是说了后来的那两件事——星浆体事件以及夏油杰叛逃事件。
你丢失掉了从前的记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你是一个未曾涉足过咒术界从未接触过阴暗的人,所以当你听说世界的安宁要用一个少女的性命祭祀,当你在五条悟的口中瞥见凡人的冷漠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五条悟说起夏油杰的叛逃,一整个村子的人的性命,还有他的父母的性命,他杀了人,你感觉有大量的血在你的世界蔓延,他们从地底汩汩的冒出来,浸染你的鞋底,让你感到有些胆战心惊。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他自己当了盘星教的教主,四处招揽人,准备狠狠改造这个世界。”
“怎么改造?”
“杀光普通人。”
[只留下咒术师和不会制造咒灵的人。]
你头脑中系统的声音和五条悟的声音重叠,你忍不住吐槽。
[你果然就是夏油杰。]
夏油杰无可辩驳,但是仍然嘴硬[但你说我当时怎么会这么想?人类是不可能杀得光的吧,总有一些意志坚定的人会奋起反抗,况且,普通人确实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你更是有些无语,他早些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倒是改口了,连他自己都无法共情自己,你怎么知道他当初怎么想的。
“算了,姑且已经确定了。”你打算就此揭过。
“确定什么?”
“确定我认识的那个人就是夏油杰,但我还有一些别的人想要确定一下,不知道五条先生认不认识。”
“你总要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就是曾经认识的一些奇怪的人。”见你不肯说,五条悟也没办法。
“好吧,他们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有,不如说他们是站在我这边的。”
“好吧。”
接着你挑了系统中性格最为典型也最为恶劣的枭谷系统,五条悟也觉得这样的性格实在不多见,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两个名字。
“我跟他们谈不上朋友,但确实认识,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活着。”
“活着的那个叫什么?”
“禅院直哉。”
“死掉的那个呢?”
“伏黑甚尔。”
你以打暑假工的名义求五条悟将你留在了高专,顺便调查过去的事,他索性将你当作自己的秘书使唤,时不时的你就要去帮他解决一些咒灵相关的问题,一来二去和伊地知先生也越来越熟悉,忙碌了三天,每天回到家都很累,第四天五条悟突然说自己要去一趟禅院家问你要不要一起,你想起那个禅院直哉,果断选择了一起。
禅院家似乎是那种旧贵族,家里人都还穿着和服,五条悟是带你去谈事情的,虽然两方聊天的内容你不怎么听得懂,但双方语气明显不愉快。
禅院直哉也在现场,你安安静静的呆在五条悟身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你和五条悟准备离开时,他突然说:“喂,那个女人,为什么一直看我?难道你想留在禅院家做我的侍女?”
你对这人地脸皮叹为观止,牵着五条悟的袖子连忙摇头,五条悟笑了,没有挣脱开你的手:“她不愿意。”
出来后你才松了一口气,在禅院家呆着真的很不舒服,五条悟问你是不是这个人,你赶紧摇头:“不是,没这么贱。”
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禅院直哉和你差不多大,应该也不会叫你小鬼。”
那就还剩一个选项。
“死掉的那个呢?”
五条悟叹了一声气,他该怎么向你描述伏黑甚尔,他没有一张他的照片,也不是很了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但他确实杀死了他。
“伏黑甚尔嘛,也是个天与咒缚,没心没肺的,被我杀死后就将儿子托付给了我。”
“杀,杀死?等等,你也杀人吗?”
五条悟笑了:“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你说呢?”
你沉默了下来,原来是这样水火不容的关系,关于伏黑甚尔的消息你没法再得知更多,只是又过了两天,五条悟突然找来了一张照片发给你,是伏黑甚尔。
你看着那张脸,无比熟悉,但是转瞬间就被记忆里的大火吞没了,没来由的你觉得,就是这个人,哪怕你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音驹的系统,在你描述完他的性格后五条悟带你见过几人,可惜都不是,最后在下班时,他突然问你要不要和他去见一下伏黑甚尔的儿子,你点了点头。
在不大的房子里,和伏黑甚尔长得颇为相似的男孩和另一个没比他大多少的女孩相依为命的生活着,你给他们做了一顿饭,特地给小朋友做了蒸蛋,他吃得很香,应该是还算喜欢。
最后一个系统无论你怎么找也没在高专找到类似的人,而日向阿姨的电话已经打来了无数个,她担心你一个人在东京过得不好,暑假工会不会太过辛苦,希望你还是早些回到宫城县去,好好给你做顿饭。
“像妈妈一样呢。”五条悟说,你也笑着朝他点点头。
你不知道高专的藤甲纱纪会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交到知心朋友,有没有人关心爱护,也可能原本高专的藤间纱纪是一个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周周转转得到了属于她又不属于她的爱与关怀,于是成为了今日的藤间纱纪。
第七日下午,你向五条悟告别,踏上了回宫城县车,随后五条悟打电话给藤间纱纪,依旧是拉黑的状态。
还有个1.3w的番外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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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现实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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