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纪枝的上手发球已经很漂亮了!”第二天一早,纪枝就忍不住给白福和雀田展示了自己的训练结果,果不其然得到了两人的双双好评。
“当然了,我练得很辛苦的!”她忍不住得意地晃起脑袋,可没过一会儿又消沉下去,“但是只是上手发球而已,接球扣球都还完全不会,那个角色发球可都是跳发……”
“一步一步来嘛,你和木兔学得不是挺好的?”白福忍不住拍手道。
“你怎么知道是光太郎教我的?”纪枝奇怪地看向白福。
白福一瞬间卡了壳,刚才纪枝确实没有明说到底是谁教会的她上手发球,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雀田见状赶紧找补:“你和西川学的时候不是没学会,我俩就猜是不是木兔给你开小灶了,真是他教的?”
白福连忙跟着点头。
“是光太郎,昨天我们俩一起去河边的公园练的。我原先还以为他教人教不出什么东西来,结果很意外,他对排球的练习很有见解。”纪枝摸着下巴道。
“总觉得木兔像个小孩,但是在关键的时刻还是很靠谱的呢,对吧纪枝?”白福忍不住揶揄道。
“人总该有点优点吧。”纪枝双手抱胸,抬起下巴,重重哼了一声。
“木兔还是很招人喜欢的,每次比完赛,应援团里的女生都喜欢给木兔塞情书呢。”雀田也接上话。
“情书?”纪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木兔,又看回两人,“你们拦着点啊!”
白福和雀田两人心头一紧。
昨天群里收到木叶的战果播报以后,众人纷纷对乱传消息的木叶和小见提出指责,本想让两人重新回去再凑近些,听听看木兔和纪枝还有没有什么暧昧的情愫,两人却在群里潜水装死,说什么都不回去了。
白福和雀田不甘心,自告奋勇做了先行官,今天来找纪枝探一探口风。
所以她叫两人拦一拦……
白福和雀田逐渐双眼发亮地看向纪枝,却听见纪枝皱着眉头道:“真是的,光太郎那个家伙有多幼稚,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不要让可怜的女孩子葬身火海啊!”
纪枝的表情正得发邪。
白福&雀田:……好。
“什么女孩子?”木兔恰巧在此时走了过来,听了一耳朵,凑上来问。
纪枝于是转身严肃地看向木兔:“光太郎,听说有女生给你递情书?”
“啊?哦!真的吗?!”
“什么真的吗……听好了,你要好好把女生的情书退回去知道吗?不能拿来包饭团,也不能拿来打草稿!”
“所以情书呢,在哪里?”
“光太郎,有没有听我讲话?”
“HEY HEY HEY!我果然是最强的!”
一片混乱。
白福和雀田麻木地看着面前你一嘴我一嘴,但是根本没有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人。
这两人能在一起谈恋爱才有鬼了。
白福掏出手机,在群里又用语言把木叶和小见揍了一顿。
可恶,要不是这俩谎报军情,她和雀田也不至于在这里受这个煎熬了。
“啊,是赤苇,赤苇你身体好些了吗!”木兔余光瞥到走进体育馆的身影,立刻跑上前去。
“已经好多了,只是普通的感冒,谢谢木兔学长,非常抱歉。”
赤苇戴着口罩走进排球馆,冲木兔鞠了躬。他今日其实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睡了一会儿才来。
“另外请木兔学长离我远一点,万一传染给木兔学长就糟了。”赤苇往后退了一步,严肃地和木兔拉开距离。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笨蛋不会感冒的。”纪枝从包里掏出自己带的药递给赤苇,“我这里有感冒的特效药,我特意从家里带来给你了,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赤苇一向是严谨又认真的人,整个队伍里最不需要担心的人就是赤苇了,居然会在比赛前把自己给搞生病了,真是罕见。
“纪枝,赤苇也是人,也会生病的。”木兔看着纪枝一本正经地说到。
“……唯独不想听你这么说我啊,光太郎!”
“木兔学长先去训练吧,为了保险起见,我今天只会参与一些基础的训练。”赤苇连忙制止眼看就又要把话题扯走的两人。
“确实,身体重要,赤苇,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没有你托球,我超——无聊的!”
“喂!”临时给木兔充当二传手的木叶忍不住咬牙,“我听得到!”
纪枝看着木兔抱着球跑回场上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赤苇:“赤苇君……”
赤苇头皮一麻,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星野学姐这个人做事和木兔学长一样随性,且情绪起伏往往会极大地影响木兔学长,原因暂且不明,或许只是幼驯染同频的默契与气场,或许是别的什么。
赤苇曾经无数次庆幸,至少队伍里只有一个木兔学长,而不是一个木兔学长加一个星野“学长”。
他无法想象有两个木兔存在的队伍会有多么可怕。
她有些时候叫他“赤苇”,她与木兔学长关系好,所以木兔学长怎么叫,她就跟着怎么叫。
有些时候,她叫他“赤苇君”。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赤苇却知道,每次当她叫出“赤苇君”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他不太乐意看到的后果。
果然,星野纪枝往他身边迈了一步,脸上的笑容甜美无害:“赤苇君,既然你今天不训练,可以教我托球吗?”
“我并不是不训练,星野学姐,”赤苇一板一眼地答道,“而且我感冒还没有完全好,星野学姐应该和木兔学长一样,和我保持距离。”
实在不想在生病脑袋昏沉的时候还要处理这个麻烦。
“但是我都给你带感冒药了,”星野纪枝理直气壮,“你应该给我回礼,赤苇君。”
赤苇感觉手上捏着的“特效感冒药”瞬间烫手起来。
“虽说她在给赤苇君带药的时候,应该还没想到这一层。”白福凑近雀田小声说。
“但是这样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的,也只有纪枝了吧……”雀田抽了抽嘴角,接上了后半句话。
赤苇京治被星野纪枝磨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戴了两层口罩,还坚持与星野纪枝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星野纪枝摸了摸下巴:“赤苇,你现在看着好像佐久早。”
你看,又叫他赤苇了吧。
还有星野学姐,请不要把口罩看作佐久早君的本体好吗,真的很失礼!
他在心里吐槽完,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只认真地给星野纪枝示范着动作要点:“上手接球时手指要用力,用指腹触球,否则容易把手戳伤……”
赤苇话音未落,就听见星野纪枝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转头,看见她的球滚落在地上,表情讪讪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见他转身,立刻把手指藏到背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怎么了?”
“没事!”
“星野学姐。”
“……指甲翻了。”
“纪枝,又受伤了?”才离开没多久的木兔去而复返,趁纪枝不注意绕到她背后,抓住了纪枝的手,“啊,流血了!”
“我去拿医药箱。”赤苇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更深了一层。
等赤苇走了,纪枝才拍了一下木兔的手,示意他把手放开,抽出自己的手仔细看了一眼。
她为了上镜好看,指甲是精心保养过的,有一点点长度,确保手指看起来修长好看,有需要也方便贴甲片。但是显然,这个指甲长度对于打排球来说就不合适了。
还好这次只是劈了一小块,没有整个指甲翻掉,不然她都不敢想得有多疼。
赤苇带着医药箱回来后,看了一眼木兔和纪枝,还在犹豫应该把手上的药箱交给谁,木兔就主动接过:“辛苦啦,赤苇。”
他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木兔。
“赤苇,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木兔瞬间炸毛,“这种程度我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他气呼呼地蹲下,开始给纪枝处理伤口。虽然擦酒精、包扎的动作都稍显笨拙,但确实做得马马虎虎。
赤苇没有再盯着看,退到一边看场内的球。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生病了,所以看他们两人有点奇怪。
他沉思了一会儿,叫住了路过的木叶:“学长,昨天最后是怎么了?”
昨天等他清醒过来看手机的时候,群里已经聊了好几百条,他实在没有精力再从头翻一遍了。
“昨天?什么……哦,你说木兔和大小姐啊?”木叶摆摆手,“是乌龙啦,这俩人不可能的。”
白福凑上前点点头:“是的呢,这两人不可能的。”
赤苇微微点头算作应答,却没有回话,目光投到在角落里的木兔和星野纪枝身上。
受伤的手指已经包扎完了,木兔正在教星野纪枝怎么绑手指绷带,预防接下来打球的时候又把手指给戳伤。
作为木兔的二传手兼优秀饲养员,赤苇很清楚木兔在球场与生活中的各种状态。
他似乎很少,会看见木兔学长露出这样温柔而又认真的神情呢。
“绝对不可能。”木叶和白福还在他耳边信誓旦旦。
绝对吗?赤苇垂了眼想。
还是他今天生病,所以看得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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