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2009年之后的吗?”看完视频后,宫治向黛丝莉提问。
“09年春天的时候,因为妈妈工作调动的原因,我就转学到神户上学了,那之后的比赛我都没看到。”对此黛丝莉也感到很遗憾。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好没有!花山院遥暗自感到庆幸。
黛丝莉叹了口气,然后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对了!我这儿还有点赛后采访点!你要看吗?”
“请务必让我看看!”
当然要看了,宫治今天非得搞明白花山院遥对过去支支吾吾的原因。刚刚比赛视频没看出问题,他要继续研究!
不要误会,宫治没有什么窥私癖,但是对方都跟他告白了,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和对方交往了,他想了解一下对方的过去一点也不过分吧!
听他这么回答,女孩开始兴致勃勃在手机里找起了视频文件。
“莉莉,我们该回去了,老师在催了,我们还得坐电车呢。”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一旁的短发女孩开口催促女孩,再放任他们聊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哦,真可惜,不过放心,我回去找到了一会传给你的。”黛丝莉叹息,可谁让她们是悲催的是住校生呢,周末晚上之前就得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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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双子家
一家人吃完晚饭,宫治抢先洗了个澡,回房间研究起黛丝莉发给他的几个视频。
过了一会,宫侑也洗漱完回到房间里,发现自家兄弟还抱着手机在那看,反正闲来无事,于是他打算跟对方一起研究一下。
“你看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宫侑走到宫治身旁拉开椅子坐下,低头将视线投向对方手机上正播放的视频。
“……暂时没有。”他已经把黛丝莉发来的视频看了一大半了,可惜暂时还没什么收获。
“话说你到底为什么对那家伙的过去这么上心啊?”宫侑好奇追问。
“就是想知道,具体原因你少管。”宫治暂时不想把发生在二人间的事告诉别人,尤其是不想告诉宫侑。
“那你干嘛不直接问他?”宫侑不理解再问。
“他要是肯告诉我我还会在这研究视频?”宫治无语,他额头上的青筋微不可查地跳了跳,有的时候真的怀疑兄弟是笨蛋。
不想继续和对方进行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宫治拇指微触屏幕,被暂停的视频再次开始播放。
很快,下一条视频开始播放。这次的采访看起来年代比之前久远不少,画质不太好,采访的话筒上还带着赞助商的名牌,是一个倒闭了几年的运动品牌牌子。
画面中刚取得胜利的小男孩们一个笑得灿烂,一个略显腼腆,两人凑得挺近,看起来关系挺亲近的,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像最开始那几条那么生硬。
宫侑又跟着看了几条,渐渐开始失去兴趣,就当他准备躺回床上玩游戏,脑内突然灵光一闪,他指着视频中那个阿拉伯裔的青年开口:“遥这个搭档看着还蛮眼熟的,我之前一定看过他!”
说着他不管对方反应,起身去书架上翻找起来。
“你找什么?”见他动作,宫治疑惑问道。
“去年世青赛的录像。”
“找到了!”
又翻找一会,他终于发现了目标。青年赛在世界范围内关注度不高,宫侑之前也不怎么看世青赛。但去年的这一场刚好是日本打摩洛哥,又有同为高中生的牛岛若利参加宫侑才特别去找来看了,没想到对手里还有疑似遥的前队友的人。
将录像带放入影碟机,宫侑遥控快进迅速寻找那人短暂的出场画面,一边对宫治臭屁道:“猪治快来,你看你那个采访视频里遥的队友是不是和摩洛哥那个替补16号长得一模一样。”
“还真是,我看看……”终于找到一点突破口,宫治一下夺过兄弟手中的遥控器调回选手介绍,“布尔汗.马赫姆德,他搭档不是叫马克吗?怎么还改名字了?”
“那咋了?花山院在法国还叫阿德里安.塞巴斯特.昆顿.列斐伏尔呢。”宫侑白天就想吐槽对方的名字了,和妈妈看的异国情缘电视剧男主的名字一样长。
“额,那倒也是,我先搜搜看吧。”宫治回忆了一下,政治经济的老师好像是讲过法国是承认双国籍来着。
“布尔汗.马赫姆德,2010年回到摩洛哥后转项室内排球,之前是沙排选手,代表法国队参加2009年沙排世青赛,以16岁的年纪与队友阿德里安共同斩获季军。”这下宫治确认了确实是一个人,但他还是想不通,这和花山院不愿意和他讲的有什么关系。
“我天!09年沙排世青赛季军,这种牛遥那小子都能憋住不吹?!这背后必有隐情!”花山院也就比他们俩大几个月,09年也就才14岁,U19世界赛他拿季军!
虽然宫侑看对方现在表现也知道对方以前差不了,但没想到对方战绩这么牛。“你等着,我明天就去找比赛录像。”
“……我先再问问他吧。”宫治叹了口气,内心纠结不已,还是决定再问对方一次。
宫治披上外套起身出门,拨通了花山院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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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花山院遥为什么不愿意将在欧洲的经历透露给宫治,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多少有点丢脸,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的那个队友马克。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的花山院遥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10岁那年,他个人因为觉得排球看起来比网球更有趣,再加上一点点对父亲的逆反心理,一个人从英国跑到了南法加入了自家老爸前情敌费里西投资建立的海岸俱乐部。
他的技术进步很快,但毕竟是新来的,一时找不到搭档,为了参加比赛,他和同样落单的摩洛哥男孩马克成为了队友。
马克比花山院遥大2岁,是花山院遥加入俱乐部半年前教练从野球场上捡回来的。对方的家境不太好,母亲有严重的慢性病无法参加工作,父亲在码头做搬运工,获取的薪水堪堪足够支持一家人生活,因此他加入俱乐部的主要原因是教练承诺每周会给他115欧的预备选手补助。
虽然不多,但对于这个家庭来说也算是雪中送炭了。加上参加比赛的各项奖金其实小男孩马克给家里减轻了不少负担。
心里知道对方家境不好的缘故,花山院遥和对方搭档期间几乎自费包揽了二人的所有额外花销。虽然沙排的商业化做得还可以,但他们毕竟是青年组,关注度比不上成年组,比赛期间俱乐部方面也只会提供最基础的交通住宿条件,这花山院少爷哪能接受啊,他通通自掏腰包换最好的。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运动鞋护目镜之类的,慷慨的花山院少爷并不在意加购物品的时候顺便给自己的搭档带上一个,甚至因为不在乎次级联赛那三瓜两枣的奖金,他经常会让教练把除去俱乐部抽成的部分偷偷分给对方。
两人都是非常有天赋又肯努力训练的小孩,在国内同年龄组也算是砍瓜切菜般的存在了,这让马克能比之前多收入不少奖金。
最重要的一点,对方母亲病情突然恶化需要手术时,还是他去付的手术费。
以上种种,都让当时涉世未深的花山院遥认为,作为队友他们两个相处得还算挺好的,应该算是朋友,至少对方不应该恨他。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两人的相处模式在马克眼里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因为家境和移民身份问题,马克在成长过程中一直处于一种边缘地位,这让他长成了一个自尊心很强同时又心理脆弱的人。
他知道自己家里困难,因此从小就努力找各种法子赚钱给父母减负。他偶尔会去帮学校里有钱人家的小孩打球,只要赢了对面的,对方就会给他一点小钱,虽然每次只有几欧,但他也因此很喜欢这样的活动。
直到他12岁那年被安东尼奥教练捡走,他才过上了稍微体面一点的生活。他很感激对方,也想通过这项运动获得金钱提高社会地位,一直都很努力练习着。
花山院遥刚来俱乐部时,马克是很喜欢这个小搭档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长得如此可爱的小孩,加上对方和他一样是外来者,不会对他抱有排斥感,这让马克在身份上找到了认同感。
作为搭档预备,二人平日的接触不算少,正式开始参加比赛后,两人更是经常同吃同住。阿德里安的在排球上进步很快,两人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马克喜欢胜利的感觉,也喜欢能为母亲换取药物治疗的奖金,自然而然逐渐对能给他带来这两样东西的阿德里安开始抱有好感。
他是知道对方不是直男的,曾经有同性向阿德里安告白,对方也只是礼貌拒绝,并未显现出厌恶的情绪。而且在法国和阿德里安亲近一些的除了自己也没几个,他一直认为自己还算有机会。
他也知道对方因为他的家境原因对他有一些额外关照,这一点让俱乐部里很多人不爽。常常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他,说他是运气好被少爷施舍的可怜虫跟班,是对方球场上取胜的背景板队友。
这让本就心思敏感他更感到痛苦,他急需对方承认对自己的特殊照顾不是怜悯或施舍,而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什么,例如他其实也对自己抱有好感之类的。
于是,在他们两个成功拿到世青赛名额的那一次,在庆功宴上,马克向阿德里安告白了。结果却被直接拒绝,14岁的阿德里安当着所有的教练和后勤队员的面,非常冷静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
【我希望你能把多余的情感用在正确的地方,我不会考虑和你发展这种关系的。当然,在世青赛期间,这次告白不会影响我作为搭档对你的态度。】
阿德里安做到了他所说的,备战期间他对待马克的态度还如从前一样,只是他会刻意避开一些不必要的接触,训练后更是直接走人,以避免让对方产生一丝丝的错觉。
但马克却不能接受,他先是死缠烂打了几天,发现没用后,他恼羞成怒。开始除了训练之外不和对方交流,不和对方有任何肢体眼神接触,一下把两人的关系搞得十分尴尬僵硬。
现实转国籍会被禁止参加国际赛事一段时间,文中为了时间线不出错就忽略了这一点,请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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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转学生的过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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