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四叠半漂流记

123.

强而有力的证据打破了我对现状的幻想。

我立刻放下手机,再一次逃避现实,选择将自己投入了梦乡。

这次我睡了很久很久,久到浑身都开始酸痛,肚子里的食物被彻底消化,实在忍不住想上厕所了才醒来。

理所当然的,我并没有在一觉醒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到熟悉的“现实世界。”睁开眼后,我的眼前依然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被空调吹干了的衣服还挂在那里,吃了四分之三的蛋糕静静地屹立在桌上,这就是我目前必须面对的全部。

洗漱完毕后,我再一次坐到了桌前。

其实我很怀疑桌上的蛋糕在室温下放置一夜后还能否食用,但是在如此紧急的状况下,我也没什么资格挑挑拣拣了。

蛋糕入口的口感还是跟昨天晚上一样,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在这个空间里出现的“非生命物体”时间都不会向前推进。

比较有力的证据就是我现在赖以为生的蛋糕本身。如果它是动物奶油制造的,那它在室温放置一夜后肯定会融化得不成样子。如果它是植物奶油或混合奶油制造的,那它在室温放置一夜后肯定会出水并且半倒伏。

无论如何,它在正常情况下都不可能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形态,那么它在这个空间里根本没有时间变化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在想通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吃蛋糕的叉子也动得更快了。

根据我之前的经验,这些房间有时候是会重复出现的,那么这个“有蛋糕的房间”应该也不是孤例,它在之后肯定会再次出现,我的生存是有基本保障的——虽然营养稍微单一了点。

该说真不愧都是“我”吗?除了这个房间之外,其他的所有房间里都没存吃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

吃完饭,我在床上躺平,感觉已经失去了行动的**。

既然这个世界是无限大的,我怎么也不可能找到出口,那我继续行动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躺在这等死算了。

如果现在有条河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恐怕我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吧,可惜,这些四叠半房间里连浴缸都没有,我即使想死也没什么趁手的工具可供使用。

认真开始考虑之后,我突然发现想速死是很困难的。如果没有外物、环境因素的帮助,我在这个空间里想自杀就只能采取极其令人痛苦的方式。

据说,人在绝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甚至能在门把手上把自己吊死。

我尝试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况,感觉这种方式大概需要非常强的意志力才能做到,恐怕不是我能模仿的。我从来就不是个有强大精神力的人,否则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活是不想活了,可是也不想死得太痛苦。

我既没有能对自己执行酷刑的意志力,也没有想让自己活下去的动力,这可真是个令人为难的状况。

饿死是个太令人痛苦的选项,为了不被饥饿折磨,我还是收拾好行李,再次踏上了征途。

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这次我在走过三个房间之后就看到了蛋糕房。为了方便行动,我用在某个房间里找到的保鲜袋将蛋糕打包带走了,这样我就能随时获得补给,不用再长时间面临生存危机。

基础的生存问题获得保障之后,我终于开始关心起了自己的娱乐问题。

毕竟都不敢死只好赖活着了,那在这漫长无聊的清醒时间里,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好吧,其实我也考虑过不饿的时候一直睡,但可能是睡得太多,我现在感觉自己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

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有书架。虽说因为审美一致的关系,书架上的大部分小说我都看过,但是偶尔也会出现一两本我没看过的东西,正好能用来打发时间。

如果看腻了,我就会在屋里做做体操,或者用书架上淘到的剧本来演一段独角戏,睡前再打一会手机里存的单机小游戏。

在某个房间里,我还找到了一套自己做的歌牌。虽然上面的字不太像我写的,但画应该是我画的。牌面上的和歌作者除了我之外都是陌生的名字,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我跟朋友一起做的。

我用手机录下了自己念那些和歌的声音来随机播放着玩,但是没过多久也腻了。

这个游戏本来就是该两个人玩的。

在被困第十六天的早晨,我发现自己来了月经,也就是说现在实际上只过去了十三天,我的每日计时法有不小的偏差,但是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截止到现在,我大概已经有三百一十二个小时没见过任何人,没跟任何人交流过,没吃过任何蛋糕以外的东西,没喝过除了自来水以外的液体,没呼吸过一口新鲜空气。

如果《独行》里那个叫孤独的怪物到现在也跟着我的话,想必它已经失去了类人的外形,化身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不断地在四叠半房间中穿行。

现在,它终于找到我了。

据说人在经期时容易情绪失控,变得多愁善感。我从前对此没什么实感,现在才有了较为深刻的体会。

我突然很想见见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不是活的也行,于是终于点开了自那天以来一直被我回避的各个手机相册。

这些被我从各个房间里搜集来手机分别属于不同平行世界的“我”,不过说来好笑的是,她们都有一个叫“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的最想包养的帅哥美女”的相册,看起来真像是我会干的事情。

其他平行世界的“我”会上的高中和大学似乎只有这七所,为了方便记忆,我决定按照字母顺序从“静A”开始称呼她们。

根据我找到的三台手机中的照片和邮件记录来看,静A在高中时代是就读于乌野的,大学时代则在宫城大学度过,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初中教师。

她在高中时代加入了学生会,因此结识了两位长久联系的好友,相册里的照片也多是跟这两个人一起。

在这其中,白头发那位的照片似乎更多一点,可能是因为静A对他的好感度更高,也可能是单纯因为他长得更对胃口。

不过话说回来,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在盯着邮件记录里的“菅原”这个称呼三秒后,我才终于回想起来,对,这个人我确实见过,因为他是我家店里的客人。

我家饭馆所在的地址离乌野高中很近,并且历史悠久,可以说是在这所学校建立之前就存在了。他们学校的学生很经常来我们这吃饭,校史写了多少年,我们家就吃走了多少届,这两位同学来过我们店里也很正常。

他们都是体育社团的人,很少休息。我周六会在家里当服务员,所以也见过这两位同学跟社团里的其他人一起来店里吃午饭。

不得不说,菅原同学的长相确实很对我的胃口,使我在忙碌之余总会抽空看他两眼,加上他又老坐在负责传菜的位置,我在上菜时就不免会跟他搭话说“借过”“麻烦了”,因此确实是对他比对其他人更熟悉一点点。

学校的跑道一向是田径部的地盘,他们在晨练时都是出来附近街区跑的。我在上高中之后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习惯起得很早,时常会坐在窗前发呆,经常能看到他们从窗下跑过。

这位同学有时能察觉我的存在,有时则不能。察觉不到的时候,他会像其他同伴一样目视前方全力奔跑,察觉到的时候,他会在经过窗下时突然抬头,跟我挥手打个招呼。

不过我们之间的交情也就仅限于此了,我跟他并没有进一步的深交,也不曾认识过。

在我的印象里,这是个很爽朗的年轻人。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应该会跟我合得来,静A因为学生会的工作偶然与他相识,然后有了较为深厚的感情也不奇怪。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在工作后似乎不怎么对对方抱怨自己生活里的事了。这可不太好啊,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会觉得自己被疏远了吧,这可不太利于联络感情。

根据我找到的两台手机来看,静B是个高中就读于白鸟泽,大学就读于东北大,毕业后考编上岸了的公务员。

她跟我倒是校友,我大学也是在东北大读的,不过高中不是白鸟泽。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我没能认识静B相册里的这位白毛帅哥,这次不用回想了,我最近才刚刚见过他。

我跟这位姓濑见的同学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大二的迎新晚会上,另一次是在前几天的老家市政厅里。

此人似乎是在上大学之后开始玩乐队的,并且乐队的水平还可以。我大二看他在舞台上表演时确实觉得这帮人唱得不错,乐器演奏也有水平,主唱更是个符合刻板印象的帅哥,唯一的小问题是他们的着装风格我实在欣赏不来,而且宣传海报做得好烂。

因为他的长相,这个乐队还是给我留下了一些印象,所以后来偶然看到学校官网上说“本校社团乐队发售电子专辑”的时候,我还是去买了一份支持一下。

老实说,专辑里九成九的歌都不对我的胃口,只有一首我很喜欢,成为了我歌单里的常驻曲目。那是首温和可爱的情歌,作曲作词都是主唱,看得我很想吐槽你要不还是别装酷了,换个风格比较适合你。

大学毕业的多年后,我在前几天因为有点事要办,所以去了老家市政厅一趟,没想到在市政厅的窗口办事处里看到了他。

在办完该办的事情之后,他按照程序说:“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突然很想逗逗他,于是问了一句:“你是xx乐队的成员吧?我见过你。”

可能因为是在工作场合,这位校友没敢点头承认,只是用几句客套话含糊了过去。

我并不是特意来为难他的,看他尴尬,也就不好往下说了,只在临走之前跟他说了句我很常听那首曲子所以记得你。

他虽然歌唱得不错,但演技显然不行,跟我说“慢走”时的嘴角比AK还难压,我回家时在心里默默笑了一路。

如此说来,这位同学倒是个可爱的人。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但静B会跟他关系好也不奇怪。

静C在众多平行世界的“我”当中也算是很有出息的。我小时候看电视偶尔会说等长大了想当一个科学家,但没想过自己将来真的会去从事科学研究方面的工作,而且还是农学这种非常具有社会责任感的方向。

在这个世界生活的静C有三位比较亲近的朋友,其中一位染了金发的我从未见过,但是另外两位我有点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两年前才见过他们。

那应该是在……两年前的某个晚上吧。当时我刚下班,一个人找了家拉面店坐下吃饭。

点完单之后,我戴上耳机开始在视频网站上找能用来下饭的东西,那三个人就是在这段时间进店的。

我坐的地方是吧台位,他们明明有三个人,却没去坐方桌,而是坐在了我左手边隔着一个座位远的地方,落座之后就开始叙旧、拉家常、高声谈笑。

坐得离我最近的人是那三个人中看起来最矮的,他的头发颜色我很难形容,是一种比较淡的红色?还是橙红色?我一时之间没能为这种颜色找到准确的名字,所以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视线挪过去看他。

可能我确实看得太多了,他在老板上菜之后突然转过头来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吧?”

“啊……那倒没有,我不是因为嫌你们吵才看你的。”

“啊?那——”他突然压低声音凑了过来。“是要签名吗?”

“不好意思,你是什么名人吗?”

我一时嘴快把这句话给说了出去,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他身旁那两位同伴大笑的声音。

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被刺得缩了回去,脸上满是窘迫,老实说,看起来非常可爱。

一个长得不像好人的青年伸手卡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捞了过去,带着笑意同我致歉说:“别在意,这家伙在国内确实不是什么名人。”

如果光从长相的角度来看,我其实更喜欢这位被“我”刺了一下的“疑似名人”同学,但看相册和邮件记录,静C似乎是跟那位长得不像好人的青年关系更好,也不知道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样令我毫无头绪的还有静D的职业。她在筑波大学读的是软件工程,毕业后干脆就去做了程序员,这是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在这个世界里跟她最亲近的朋友有两个,一个是白毛现充帅哥,另一个是一脸阴沉看起来就不好相处,实际上看邮件记录也确实不太好相处的黑卷发帅哥。

虽然都是在高中认识的,但静D似乎在高中时代跟白毛帅哥更亲近一点,在大学时代则是跟黑卷发帅哥更亲近一点。

在她高中时用的手机里,我看到了那副歌牌的制作过程,原来那玩意是她跟这群人一起做的。

不得不说,在逐渐对上名字之后,我对这位姓“佐久早”的后辈才增加了一些多余的好感度。主要是他字写得很漂亮,和歌在这帮人里也算是相对水平较高的,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

如果能有机会深入了解他除了脸以外的地方,我说不定也会喜欢他。可惜我跟这两位实在缘薄,在我本身所居住的世界线里,他们并未与我实际相遇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良好教养,并且跟现在的我实际相遇过的东京人好像也有一位,那就是静E的好友赤苇同学。

静E是个高中在枭谷就读,大学考上了我的梦中情校京大,毕业后入职了我的理想岗位白泉社编辑的完美知识分子。

她在高中时比较亲近的好友有三个,到了大学跟工作后就只剩两个。

这孩子会去枭谷读书的理由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香织,毕竟我在初中毕业时也认真考虑过这个选项,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想到平行世界的“我”里还真出现了比较执迷不悟的一个。

虽然这是个不太明智的选择,但是她在枭谷也认识了不错的人,光是有这种收获,我就觉得她这趟也不算白跑了。

她跟赤苇同学相遇应该是在高二的时候,我则是在去年。

当时我因为休年假回了老家一趟,然后每天早上都会被那个该死的习惯折腾醒。

醒来之后,我想着反正也没事做,还不如下去给妈妈打下手,于是就会在早起之后洗漱,然后下楼去跟母亲一起做开业的准备。

在年假最后一天的早晨,我一如既往地下了楼,跟母亲一起做事。

然后,就在我忙着把放到桌子上的椅子拿下来的时候,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妈妈还在厨房里,要开门当然是我去开。营业时间还没到,我料想门外应该会是送报纸或者送快递的人,然后一打开门,我看到门外站了个非常漂亮的年轻人。

“你好,请问高濑老师在家吗?”

“你是……?”

他边做着自我介绍边递过来一张名片,我看了看,是隶属于集英社漫画部门的编辑。父亲近期确实有一本小说宣布要漫画化了,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作画担当的编辑,此行是来跟我父亲讨论改编事宜的。

“在,不过他还没起床,你先进来坐坐吧。”

我把他引到了已经收拾好的一张桌子上坐下,然后去跟母亲知会了一声,这才上楼去叫醒我们大作家。

爸爸一听到出版社的人找他,几乎是马上就清醒了,立刻弹了起来跑去洗漱,然后一下楼,他在看到那位年轻编辑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

“你……你姓赤苇吗?你父亲是行医的?”

“对。”

一听他这么说,父亲相当不礼貌地“啧”了一声,但还是揣着手到那张桌子上坐下了,跟那位年轻编辑谈起了正经工作。

他们在那边谈,我跟妈妈坐在了不远处的吧台位上吃早餐,边吃边往那边看。

妈妈看的是我爸还是赤苇编辑,不好说。

我看的是爸爸还是赤苇编辑,不好说。

反正他们俩都长得好看,让我看看怎么了?

这次商谈的时间意外很短,他们在店里的正式营业时间抵达之前就谈完了。

谈完工作之后,那位年轻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本有点旧的初版《独行》,将它递给了我父亲,说是出于私人的请求,想请他签个名。

“怎么?你小子还是我的粉丝吗?”

“看起来不像吗?”

父亲被他逗笑了,还是把那本书接过来,翻开扉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在那之后,赤苇编辑应该还来过我家很多次,不过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了。毕竟我人在外地上班,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里。

我跟这个人并不认识,但要是能相熟的话,肯定也会喜欢他。静E真是个走运的人,要是我能有这样的朋友,再像她一样干喜欢的工作,应该就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了。

关于读稻荷崎的静F,我收集到的讯息相当有限。因为我只找到了她读大学时的手机和工作后的手机。

她在大学时代和工作后似乎没有很亲密的朋友,但从她读高中时的房间来看,至少在高中时代并非如此。

这个房间里摆放着不少乐谱、乐理知识相关的书籍,桌上还有两张集体照,照片上的内容是三十多个人在面对着镜头微笑,站在他们最中间的那个人手里捧着吹奏乐大赛B类兵库金的奖状。

不得不说,这个确实有点令人意外。

这个世界里的“我”居然大老远地跑去了关西读书,还加入了吹奏部强校的吹奏部,进的还是竞争最激烈的小号部门。

促使我做出这种决定的怎么看也不会是理性,不过理由我还是能想到的,恐怕还是因为香织吧。

不得不说,我看香织在初中最后的大会上落败时也想过将来要不要加入吹奏部,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想到还真有将这种一时冲动付诸了实践的“我”存在。

强校的竞技社团对新手是不太友好的,她加入的还是竞争最激烈的部门,我怎么都不觉得她能在这种地方混出头。

她自己对这个选择看来也不太满意,我在她大学和工作后的手机里几乎没找到任何高中时代残留下来的痕迹,只有那个相册是依然存在的,并且里面只存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看起来像是偶然抓拍的,照片上的银发帅哥身上看起来有点脏,但还算整齐,有点呆呆地在朝镜头比剪刀手。

第二张照片就比较好玩了,那张虽然不在我好球区内但依然帅得令人敬佩的脸的主人突然变成了两个,并且一个穿着西服一个穿着袴,看起来像是在他们的成人礼上拍的。

从气质来看,我觉得前一张照片的主人应该是穿袴的那位,他在成年后似乎重新留了黑发,我默默赞成了他的决定,毕竟还是黑发跟袴比较搭。

出于合理的个人猜想,我猜这两位应该就是静F在高中时代的好友,不过后来可能是因为闹了什么矛盾才不再联系了,所以我才没在静F的邮件记录里见过他们。

我看着这张照片和这张脸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直到肚子饿了把封在保鲜袋里切成三角形的蛋糕拿出来吃时才想起来。

哦对,我确实见过这个人,只有一次,在大阪。

那应该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因为一些工作上的原因需要到大阪出差,于是就在那边交通比较便利的地方订了个旅馆。

旅馆提供的餐食量少且味道一般,我在吃过晚饭后还是没吃饱,就在八点左右再次出门,去了附近的街道上闲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饭的地方。

当时我头一个看到的饮食店是家卖饭团的。老实说,我在看到他们家招牌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吐槽过一轮“这种在便利店就能买到的东西有什么开专卖店的必要吗”,但我也实在是饿了,懒得再走,于是就边在心里吐槽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在听到老板对我说“欢迎光临”的时候,我就打消了去吃其他东西的想法。

原因无他,主要是老板长得帅,说话又好听。那在这种前提条件下,即使今天的饭不好吃,我也不想给他差评,更何况这顿饭的味道其实还说得过去。

当时我是坐在这家店的吧台位上的,老板在忙完之后会坐在柜台后休息。

店里的布局很经典,是那种常见的小饮食店类格局,在角落的高处还有个小小的架子,架子第一层上摆着两个神龛,供奉着惠比寿跟稻荷神,神龛下方的那一层就摆着几张老板自己跟其他人的照片,我在静F手机里看到的那张“成人礼照”也被摆在那里。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看到的成人礼照片上,这对兄弟是都穿了西服的,而不是像她手机里这样,一个穿了西服,一个穿了袴。

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差分,我实在摸不着头脑,但信息缺失得太多,无法补全,我干脆也放弃去深究了。

在看过前面那些世界线里的“我”之后,一个问题开始渐渐浮现了出来。

为什么高中就读于青叶城西的“我”没有那个相册呢?

关于这个世界线的静G,我只找到了她在高中时代的手机,大学和工作后的手机并未找到,因此是信息缺失最多的一位。

虽说从三个房间里的其他物证和蛛丝马迹,我可以推断出她应该是走青叶城西、东大医学部、医院实习这个职业路线的,但是看着看着,我忍不住开始想问一句话了。

——她跟及川难道不认识吗?

不应该啊,我记得及川高中就是读青叶城西的,她的邮件记录里还有岩泉这个联系人,没理由她认识了岩泉却不认识及川。

可是这个手机里确实没有她跟及川认识的证据,相册里没有他,邮件记录里也没有,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说她在高中时代是跟岩泉同班,所以认识了岩泉,但是从没去看过他比赛和训练,所以跟及川基本没接触过,因此就变成“知道有这么号人,但不熟”了?

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我在想通之后没忍住“啧”了一声,为静G居然错过了看这个人最好的时间段而深感可惜。

怎么我跟这家伙的缘分原来这么浅吗,虽然我偶尔能在其他世界线的相册里翻到他,但到了他本家的时候,我们俩反而不认识,这是什么黑色笑话?

可能是因为翻相册翻了太久,我有点困了,不禁边看着手机边打起了瞌睡。

突然,一阵剧痛惊醒了我,手机在我打瞌睡的时候一下脱手,直挺挺地砸到了我的脸上,在我发出一声惊呼翻身捂脸后掉落在地。

我在捂着脸好一会之后才缓过神来,确信自己没有被这玩意给砸成鼻骨骨折,这才伸手去摸掉到了床下的手机。

大概是因为刚才掉落时造成的冲击,手机掉在地上时撞碎了屏幕的保护膜,连带着从手机壳里掉了出来,我摸着摸着,感觉好像在手机壳上摸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看到了一张两个人靠在一起拍的大头贴。

啊……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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