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我喜欢诶！”
日向看着球飞出去的方向，兴奋地蹦蹦。
“老毛病又犯了，”菅原叹气，把日向的头拨回网前，“好啦，别心心念念啦。”
他说，“你又不是做不到。”
“但是不一样嘛，”日向很开心，“中岛前辈比我高嘛，他都……”
他问网对面，“前辈现在多高来着？”
中岛比划了比划，挑眉，“173。”
“……”
“诶呀别在意啦，”菅原给自家小孩顺毛，“你又不会比他差。”
“啊，”日向回神，“我不是在想这个。”
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明明比我的职业时期还要高，和星海前辈差不多呢，结果高中时代的三个小巨人，在职业时代只剩下了他们双子星。
啊啊——
好可惜啊——
他微微抬眼，看着对方。
和同样是攻手转自由人的古森前辈不同，古森前辈是为了能够继续和身为天才攻手，顶级选手的臣前辈继续同台竞技乃至竞争，才选择了自己把握更大的方向的，但是中岛前辈……
你，仅限于此吗？
身后，西谷接球，一传稳稳给到网前，菅原看都不看拦网，和对方的二传手一样，给出一个漂亮的高球。
想玩就玩吧，我们家的小天才。
日向助跑，在骗到对方起跳之后才后起跳，带来的时间差为他带来了开阔的视野，以及在那之后的，中岛猛。
要接球？
那就接一个试试看吧。
他面向左侧似乎要击球，在对方移动的一瞬间，扭动全身朝着反方向击球。
日向的核心近乎恐怖，作为一个擅长近身格斗，甚至是跨量级近身格斗的人，长期的锻炼让他的核心能力极强，这使他在空中调整和收缩的能力远胜他人，他能够在一瞬间借力从地面到人的脖颈这样的致命部位，完成三角绞，这也意味着他在那短暂的一瞬间，肌肉收缩爆发带动全身，能够赋予这一球远超他平常的简单发力所能给予的速度。
嘭！
排球的残影与风直直穿越和久谷南的队伍，仿佛是大家下意识让开了这一球，但是他们知道不是的！是日向的假动作骗到了拦网，空中的动作误导了后场防守，导致这一刻仿佛不是他们在防守他，而是他们在避让他！
他指的方向，众生退散！
……而且，极其刁钻。
日向的落点是边线，在骗过拦网之后直指边线，让和久谷南第一时间甚至要怀疑会不会出界，太刁钻了，这是一个高中生能够掌控的技术吗？！
和久谷南把最后的目光投向裁判，对方的哨声终止了最后的希望。
毫无争议的界内，得分。
“和久谷南。”乌养感慨，“他们的防守能力在县内也是出了名的，结果就这么被打穿了。”
“诶？他们防守很强吗？”武田推了推眼镜，有些不解，“可是感觉是他们的漏洞挺大的呢……日向的球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因为他是日向，”乌养随手画了个站位，“看，网前时间差骗掉拦网，空中动作误导接球，这是一个完完全全靠个人实力突破的球。”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啊，”武田感慨，“我只感觉他打的很顺呢。”
“这才是最离谱的，顺，就意味着毫无凝滞，竞技比赛中的毫无凝滞，本身就是实力的证明，没有任何对手会一点挣扎都不做的，”乌养摇了摇头，“这浑小子，”他笑骂，瘫在教练席上，看向日向，仿佛看向深不见底的深渊，“做教练做选手都这么恐怖……他是在娘胎里就在打球了吗？”
“更快了。”影山说。
“的确，”东峰晃动了晃动手臂，“发力好像跟他平常不一样。”
“嗯，”影山算是乌野内部除了日向之外，对于选手数据了解最清楚的人，他表示了认同，“是……”
他扭了扭腰，试图从自己的语言库里找到词汇描述，最后系统报错，遂放弃。
缘下笑了笑，手在腰、肩、手臂、手腕上拍过，做出击球的动作，解释，“这球的发力是从腰开始，到肩，手臂，最后是手腕，整个过程不会超过0.3秒，是带动全身来增强力量，其他人的发力不是这样的。”
“我核心不如他，”东峰承认，“日向说过，这种发力方式不太适合我们，因为我们不够专业。”
“缺少技术指导和后勤，”缘下思考了一下，说，“这样的发力方式需要专业的技术教练来做长时间的指导，我们没这个条件……日向的时间要训练要指导，真的没时间再来单独给每个人做技术训练了，这些东西对于不够熟练的人来说容易拉伤，所以我们之中大概只有他和西谷擅长这种发力方式，毕竟他们两个是真的有在专业教室学格斗的。”
影山顿了顿，看向自己的手。
发力方式改变带来的速度力度的变化，日向的落点却依旧精准点向边线，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争议和模糊的空间。
这是何等恐怖的掌控力。
……怪不得那家伙说我发球还不够准。
他握紧拳头。
没关系。
影山抬头看向网前那个近乎被人群遮挡的身形。
我很快就会做到的。
“……虽然不想承认，”中岛的目光从边线移回网前，“好球。”
“对吧，”日向微笑，“就说了，我会挤掉前辈的。”
“不过，现在的话，”他说，“就让我们……先继续吧！”
“哈哈哈，”中岛大笑，“好好好！”
他叉腰，“我们继续！”
分数拉扯着上升。
“好球！来自日向选手的侧翼突破！”
“诶呀！没有救到啊……好可惜。”
“我的天呐后场进攻，日向选手似乎没有不擅长的球路啊！”
听着解说的感慨，武田与有荣焉，“还真是少见啊，难得听到日向一直得分呢！”
观察了一会儿，乌养说，“……是人员构成。”
“？”
“我们这场给的阵容偏防守，”他思考，“和久谷南的本身也是比较偏向防守的阵容，双方容易打进僵持阶段……在场的选手里，绝对的得分手只有日向，所以他的得分才会多。”
“而且……”乌养有些迟疑，“日向这场的进攻心，怎么这么强啊？”
在裁判的哨声中，第一局，以乌野的胜利暂时收尾。
“教练，”日向的目光还在和久谷南身上，“下场阵容调整一下吧。”
他说，“东峰前辈，月岛上，阿忠和队长下吧。”
“诶，”乌养一愣，“一口气换两个人？”
“嗯，”日向点头，“我想给他们上一点压力……”
“……还要上啊？”
日向顿了顿，“我会注意轻重的。”
“……？”乌养迷惑，不过不妨碍他干正事，“不懂你在说什么，算了，那接下来要上压力的话东峰月岛你们过来，接下来你们换这个位置，然后……”
“只是他们队是这个情况，”在走回赛场的队伍末尾，日向思索，“我有点想到另一个人了。”
“如果是这个情况，好像真的不该放前辈去和久谷南的。”他喃喃，“有点头大啊……”
第二局，开始。
乌野开局换人就让人震撼，没见过哪个队伍自己领先还换人的，甚至换上来的还是乌野更强悍的攻手，一换换俩，看的解说都要帮和久谷南流汗了，不知道还以为两个学校是世仇呢结果往上倒腾好几年甚至俩队都没遇到过几次，掐指一算甚至不在乌野的三角四角多角恋（？）里，无辜的像是个路过的Steven，最后只能猜测乌野是不是在实验新阵容备战他的老情人（？）老对手们。
……你好，真的是实验新阵容。
……但是，真的就是对阵和久谷南。
站在场上的新人和围观群众一样无辜，感觉活了十几年还是对这种“日想要日得到”的模式感到一些无助，而老前辈们则表现出一脸的平静。
嗨呀，以后多的是大风大浪，这才到哪啊（肯定）。
乌野的阵容当然不是换着玩的，说要上压力就要上压力，山口和大地之所以被放上来，是因为他们足够均衡，也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可能出现的绝大多数情况，对于没有时间做单独研究的队伍来说，这样的应对是够保险的，而换人……
乌养沉思，换人是为什么呢？日向其实不是那种恶劣到会持强凌弱的人，如果确认对方的实力差距大，他会更倾向于给更多选手上场比赛的机会，可是很罕见的，他对着和久谷南的选择居然不是换非正选来感受比赛，而是换上进攻更强的东峰和有着一手优秀拦网的月岛……
等等。
他一愣，这俩小子是不是还在冷战啊？
“施压？”
月岛站在网前，问。
“嗯，”日向回答，“别让他们舒服。”
“啧。”月岛发出一声气音，没再说话。
一边的东峰感觉自己隔壁是俩制冷大空调，和后场的西谷感慨，“他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西谷歪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关系没关系，”他大手一挥，“一会儿看就好了。”
“反正，”他说，“翔阳又不会偏向谁。”
……就是因为这样啊。
东峰叹气。
就是因为日向不会偏向任何人，他才担心月岛，如果他场上的态度不对，在竞争首发的位置上，一定会落后的。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问题，东峰就感觉人在天堂，状态良好。
已升天（双手合十）。
“少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菅原给了他一巴掌，“又来当哲学家啦？”
上场凑数的新人感觉乌野真是烷基八氮了，老天鹅啊我们真的是来打比赛的吧？怎么场上六个人，两个冷战两个打架，一个自由自在留我一个人只想对着候场区的另一位难兄难弟引吭高歌。
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来——
Bro，加油。
候场区里，被轮下去的副攻手冲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而比赛，没有因为他们的漫才有任何变化，胜利的天枰依旧，不，甚至更夸张的朝着乌野倾斜，乌野不是白被音驹折磨和指导的，相比起全国都享有盛名的音驹，和久谷南的防守再好，也是没办法和在全国最多高校和优秀选手聚集的东京磨练出来的音驹相比的！
东峰小试牛刀就直接得分，哪怕拉锯几回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乌野的分数牌再翻过一页，搞得和久谷南的选手都有点毛躁了，而心一乱——
动作就乱了。
他们本身就是大量二三年级的队伍构成带来的配合才表现出色的队伍，可是此刻面对乌野，他们甚至有一种在面对白鸟泽的感觉，对方进攻给的压力极大，而且……他们真的有一个不输给牛岛，甚至比牛岛更可怕的攻手！
而且对方才一年级啊！
和久谷南的二传手花山急躁，秋保的传球从后方乱七八糟的飞来。
……那咋办嘛，总不能指望秋保在对上乌野的10号的时候，还能给出到位的一传吧。
狼狈的几步追球而后朝着网前送去，一屁股跌倒在地而后爬起，他在慌乱中给出的二传也是一团乱麻，中岛的位置不是很好，最合适的就是川渡，他只能一边准备防守一边祈祷。
求求了，给我得分啊！
然后，被拦死。
乌野的11号眼镜平静的出现，完成了拦死，而后偏过头看向他身边的10号。
这一刻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花山恍然大悟。
是和乌野10号如出一辙的……
“理所当然”。
他们的进攻也好，防守也好，传达出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我们已经吃透你们了。
……这要怎么打啊！
“好恐怖，”东峰感觉还好是一队的，不然少说做三天噩梦，“感觉他们要被打哭了诶……日向你以往有这么坏吗？”
“诶，”日向承认，“给的压力是有点大，但是……”
他看着网的对面微笑，“好像……”
“目的达到了。”
网的对面，花山擦了把汗，咬牙切齿，正思索着怎么组织进攻的时候，转移了暴跳如雷的川渡的注意力的中岛走到花山的身边，低声，“接下来……给我球吧。”
他的目光穿过刚刚发挥出色的11号，直指他身边露出半个身体的日向，“他给了我点灵感……”
“我才不想承认……就这么输给他啊！”
往工位上一坐才想起来好像没更新……上班上得失了智，这几天面试、入职、搬家、上班整个人都傻掉了，而且后续的升职好像也不会很顺，只能希望能在这个岗位上多干一年先挣点钱吧……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份在老家安心躺着的工作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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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