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短行,排球部对于大炊御门弦音的回归都表达出了不同程度的善意。
队长关心他的身体,二三年级的前辈询问他有没有受累,就连桐明宏前辈也别扭地站在他面前问了一句“怎么样?”
“我很好哦,谢谢前辈关心。”大炊御门弦音冁然笑笑。
“……那就好好训练吧,离和丑三中学的友谊赛也没几天了。”桐明宏忍了忍说。
长谷川教练瞟过来,“心情不错?”
大炊御门弦音点头。
也有人对他回来的反应很大的类型。
“弦音——”城村和张开双臂,“你终于回来了!”
他简直度日如年!
“下午好啊阿和。”大炊御门弦音不留痕迹地避开肢体拥抱。
两人的温差对比,在此刻显得有些惨烈。
不过犹豫片刻,大炊御门弦音伸手温和地碰了碰城村和的肩膀,让对方再一次热泪盈眶,“训练的怎么样?”
城村和表情一下僵住,卡带的声音被艰难挤出,“……弦音,你从哪里找来的那种新人二传啊?”
“什么新人?”大炊御门弦音想了想,“啊,你是说部活结束后来帮忙的哲也君吧?”
“他不是一直都在吗?!”城村和震惊,“太没有存在感了,每次只有快散会时才注意到他。而且他传的球好奇怪,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
“哲也君是篮球部二军的人,他传球很不错吧?我离开这两天实在是麻烦他了。”大炊御门弦音简单解释了城村和的问题,又笑眯眯地说着其他不相关的话。
“不麻烦的。”蓝色的脑袋突然冒头。
在他出声前完全没有人发现他。
“那就好。”大炊御门弦音和蔼近人地说。
“哇啊!”城村和花容失色,“你看就是这样。”
长谷川志也吓了一跳,不过身为教练要表现得荣辱不惊,轻咳一声打断城村和,“安静。”
城村和委委屈屈地闭上嘴。
茅原让搭上黑子哲也的肩膀,“我对球的线路这么敏感,都没怎么接住过黑子的球噢。”
虽然也有对方的发球实在是很烂这一点,但黄色的排球在对方附近总像凭空消失一般,充满了不确定性。
“其实我不知道有些时候我算不算持球了。”黑子哲也到大炊御门弦音身边小声说。
因为教练和经理老是注意不到他,看到“突然”出现的球还以为他老打快攻……就是准度不太行,很需要攻手的调节能力,显得弦音的稳定传球有些难能可贵。
“没有关系,哲也君愿意来帮忙我就很感谢了。”
黑子哲也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大炊御门桑回来了的话,那我先去篮球部那边加训……”
“我送你吧。”大炊御门弦音说。
……
大炊御门弦音和黑子哲也的相识也充满了巧合。
离开东京前,大炊御门弦音去篮球部找征十郎取一份出席晚会的社交名单,恰好撞上独自练习的黑子哲也。
虽然过了练习时间,但他还是一个人默默加练。
如果不是篮球落地的声音,大炊御门弦音都没能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要知道大炊御门弦音对于周围的环境一直都有留心观察,即使记不住所有人的名字,他也会下意识地留意每个人的行为举止。
那个新生就像默默练球的幽灵一样。
于是大炊御门弦音主动上前问候,同他交谈起来,然后成功为排球部拉来一个短期苦力。
大炊御门弦音问黑子哲也,“哲也君这两天下来有什么感受呢?”
“排球部的氛围不错,没有篮球部里训练的大家那么大压迫感。”黑子哲也说。
那可是大家慢慢潜移默化改变的,教练和他下的功夫都不少。
大炊御门弦音嗯了一声。
“……不过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打篮球,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果然也还想在努力一下。”黑子哲也摸着背包里的球服,思考着说。
大炊御门弦音拉黑子哲也帮忙时,也用了“可以看看对排球感不感兴趣”的借口。
“喜欢”,真是个微妙的词。
让他对排球升起好感的手段也不是没有,只要制造一点小机会增加和排球部的接触,或者个篮球部添点堵……算了。
大炊御门弦音默默打消心里几个拉近他和排球部关系的事件。
虽然有很多种方法能让现在不受重视的黑子哲也加入排球部,但是黑子哲也已经明确表明自己很喜欢篮球。
“大炊御门桑?”黑子哲也问,“你在想什么事情吗?”
“啊,”大炊御门弦音笑着说,“……已经‘没事了’。”
“那么送我到这里就好,谢谢你的好意。”黑子哲也走到外场的地方说。
“哲也君太客气了。”
黑子哲也摇摇头,“我觉得能认识大炊御门桑,对我来说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平淡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意外地有说服力。
“……祝你训练成果显著。”大炊御门弦音温柔地说。
“谢谢。”
……
学生会单人休息室内,已经加入学生会的赤司征十郎双手合十搭在桌子上,耐心倾听来自好友的“倒苦水”。
“……黑子都那样说了,我再动脑筋的话总感觉就变成什么不得了的坏人了。”大炊御门弦音表情微妙地思考。
“真实想法?”赤司征十郎抬头。
“有考虑一点成本问题……不过是心里话噢。”大炊御门弦音弯弯眉眼。
“嗯,”赤司征十郎温和地说出自己看法,“我偶尔也觉得弦音太看重对自己的要求了,我的话道德底线可能不会放的那么高。”
只要能够达成目的,赤司征十郎倒不介意一点偏激的手段。
“家里的对照组很明确地立眼前嘛,怎么都不能轻易忽视。”大炊御门弦音用轻松的口吻,轻易说出称得上逆反的话。
他不太愿意长成和父母相似的性格,下意识地就提高了对自己的约束。
“那也的确很难办。”赤司征十郎给大炊御门弦音倒了杯水,“条件简陋就麻烦忍耐了。”
“征十郎亲自给我倒水,我很荣幸,”大炊御门弦音接过水,“不过我想挖你们篮球部的墙角,征十郎不介意吗?”
“做出什么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赤司征十郎说,“就算他现在还没被发现的天赋很有用,篮球部也不会因为失去他就失去冠军,最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好狂气的发言。”大炊御门弦音鼓掌。
“胜利才是一切……只在你面前这么说。”
“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不用了。”赤司征十郎说,“感觉弦音会用在什么不好的场合,你还是忘记吧。”
“是是。”大炊御门弦音露出一抹笑意应下,“那我也不叨扰你,先回去训练了。”
“这么早,现在还是午休时间。”
“离和丑三中学友谊赛的时间也不远,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正式‘出道’,重视一点也不坏。”大炊御门弦音微微勾起嘴角。
况且这也是一次对排球部内的评价,看帝光中学的排球部是否有进入全国大赛的潜力与价值。
放在仓库里的横幅是否有挂出来的必要,在后天就能揭晓。
*
“击球时手掌绷紧,不要压腕,”长谷川志一遍遍说,“打出去的球不要带有旋转。”
大炊御门弦音依言调整手腕,随后将球抛起击出,球内压力的逐渐减弱,排球外部风带动的变化,让排球的运动轨迹做出改变。
带有旋转的球反而不好飘起来,因为力已经为它施加了固定方向。
被打出的排球飘忽不定,最后突然下坠落在了对面场内。
“动作很干净利落,成功率也不错。”谷津岳夸赞。
说不上太高,但是对于初学者已经算进步神速。
“多亏了教练和前辈们的指导帮助。”大炊御门弦音说。
飘球也不是说想学就马上能掌握上手的,他也经过上百次的挥臂去感受击球的力度角度,积累起来经验才让自己的“飘球”看上去终于是在稳定的飘了。
谷津岳拍拍大炊御门弦音的肩膀,鼓励他,“你已经学的很快了。”
能够动脑筋的事情他倒是一向做的很上手。
部活结束,大炊御门弦音收拾着自己的背包,拉链拉开,排球周刊的杂志也露出一角。
三年级的前辈也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荻晃眨眨眼睛,友好地说,“啊,这个我也有买,这周副刊上提到的拉臂手法也很有意思。”
桐明宏路过,看了眼弦音接话,“讲高拉臂、平拉臂和下拉臂的板块吗?”
“没错噢。”荻晃说。
“高拉臂下手快,动作简单,难度相较来说比较低。平拉臂适合核心和弹跳比较好的,就是打点较低……下拉臂不建议你练,”桐明宏对着大炊御门弦音说,“发力路径长且容易伤肩膀,对身体容易养成不好的习惯。”
板着脸说了一大长串,点点头示意就自顾自离开。
大炊御门弦音拉上背包,若有所思地看着桐明宏离去的背影,总忍不住联想到家里的杜宾,不过家里的杜宾更加“乖巧”一些。
“宏他现在应该很认可你的能力,但是不太会表达自己。”荻晃没有马上跟着离开,而是为他解释,“他想和你好好相处吧。”
“桐明前辈啊……”大炊御门弦音慢慢拉长声音,看着荻晃紧张的表情,弯眉,“是的,我感受到前辈的努力了。”
看上去很为难他主动找话题讲解。
这俩人应该能好好相处吧,荻晃松了口气,对着大炊御门弦音也点点头然后走了。
大炊御门送完其他人离开,打开手机,line里正躺着木兔光太郎的桃太郎大哭表情包,询问为什么不告诉他后天是他们帝光会和丑三进行友谊赛。
说是友谊赛,但是火药气息不低也就是了。大炊御门弦音换了个话题,很快转移了木兔光太郎的注意力。
还有分享饭团图片的宫治和吐槽成绩的宫侑,以及得知他回来后特意关心他的石林和楠木越。
大炊御门弦音慢慢地回复消息,朋友们一个二个看上去太过乖巧好欺负(大炊御门眼中),自己的恶趣味很难不顺势发展。
得稍微反省一下,以后不能太欺负他们才行。
嗯,等赛后再说吧。
高中比赛完后
弦音(意味深长):小征,“锦上添花”啊……
征十郎(沉默):……你不是说忘记了吗。
弦音特有滤镜:我的朋友们都很容易被骗的样子。
场外:因为是你啦!
弦音的性格真恶劣啊(京吹语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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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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