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勇太郎的第二个发球是箱守接的。

相比岩泉，他的接球技术还需要练习。及川跑动了两步，看上去是要跟上这个不到位的一传——

“砰！”

——及川前辈第三步直接起跳扣杀了！

球网另一侧的两个一年级、一个二年级面面相觑。

“啊，及川前辈一开始就这么火力全开啊。”

“毕竟之前憋了三周时间都不能打比赛，很手痒吧。”

“为什么要拿出来对付我们。攒一攒去对付‘仙台蛙’多好——”

“你以为这是游戏吗！还可以攒极限技能量槽的！”

“及川前辈就是正常地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不要乱说。”京介试图把话题掰回来，结果收到了来自两个后辈（怎么还有金田一啊！）微妙的眼神。

国见委婉：“须川前辈，我们好歹也是北川一中毕业的。”

——所以及川前辈根本就是很享受把可爱的后辈杀到片甲不留这种事情我们都知道！

京介：“……是噢。”

他沉思了一会儿：“那你们不觉得如果能反杀这种时候的及川前辈会更爽吗？这次输掉比赛的人也是要绕体育馆海豹爬一圈的。”

国见、金田一：“……”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有些心动的表情。

“唔，我不太擅长这方面的安排，不过也和前辈们一起讨论过比赛——对面三个人弱点也很明确：是箱守君。好好针对对手的弱点，即使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真的超有默契，但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

及川和岩泉很快就察觉到了对手的意图。

单就实力而言，箱守已经是整个球场内最弱的选手；然后他还不够主动。

三对三的比赛原本就要求每一个选手都尽可能地参与进比赛，箱守的游离感很快让他们的比分被拉开了。

“哦哦！”温田眼神发亮地凑到这边的比分板边上，“没想到还能看到及川和岩泉占下风的时候啊！”

“加油啊须川！”

“加油！国见！加油！金田一！”

“——我想看及川海豹爬！”

前两句还好，听到最后一句，及川倏然扭头：“啊，是谁说的！明天——呃，已经安排完了那后天来决一胜负啦！”

一旁的岩泉毫不留情：“管它是谁说的。反正大家都想看你海豹爬。”

“噫！我输掉的话，小岩也输了啊！你也要做海豹爬啊！”

“我——不——介——意。以及，快点给我滚去发球——刚刚既然拿下分数了，就给我打出对面怎么样都接不到的发球来！”

“小须可是在对面啊！哪有这么容易啦——”

虽然这么抱怨，但及川单手抓着排球往场外跑时，思绪却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

要发球得分当然很简单。须川的实力再强，他也不能单人守整个后排。之前及川发球的时候，金田一和国见基本都要退到中后方，以便保证一传。及川自己也没有用发球快速得分的打算——这可是队内的训练，又不是他自己练发球！

他转了转球，然后以漫不经心的姿态转向箱守：“啊，怎么说呢？反正现在发球权在我手上，要一口气发球到比赛结束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避开小须，小国见和金田一还没办法接下我的发球啦——”

——不，一直打跳发也很耗费体力的，而且这样比赛超无趣的！

“——不过小守你暂且不论，小岩还想再继续得分——”

“……我、我也想要、得分的！”

听到后面半句，箱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比赛才进行了一半不到，他已经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被敌人针对，被队友忽视”。来自敌人的针对还好：他以前是光仙的主将，对手也会针对他、特意让他一传来打乱后续进攻节奏；但被队友忽视的感觉就是第一次了。

箱守是擅长阅读球场比赛并做出适当应对的类型。他很少主动对二传手发出信号，更多是沉默在后场、或是在合适的时机介入。

这种习惯换成别的校队还好，但在青叶城西是行不通的。

青叶城西的二传手是将队员串联起来的优秀指挥家。在球场上，及川彻看不到没有主动进攻**的选手。

——这是全国亚军的队伍。

——是我选择的……想要加入的队伍。

——不能再退缩了。即使改变自己很艰难，我也要迈出这一步。

一年级的主攻手下定决心，再开口时多了少许坚定：“及川前辈！也请在合适的时候把球托给我！”

——这不是很好嘛。

及川心情愉快地伸出手，用力揉了一通后辈的脑袋，把对方原本还算普通的发型揉成一团鸟窝。

“诶？”箱守有些傻乎乎地仰起头。

“——嗯嗯！既然小守这么拜托我了！”

——那就，先创造出一个能让己方进攻的局面吧！

旋转了一下排球的及川彻抬起手臂，指向了球网对面、这一轮和须川同样负责后排的国见英。

*

“啊，被盯上了。”国见棒读。

“换位置。”京介不假思索，“及川前辈没开玩笑，金田一你去右边后场，我守中路，尽可能逼迫及川前辈为了精准地往边角线攻击而削弱发球的力量。国见君，一传尽量保证方向，传球过网了也没关系。过网只是给对方了机会球，接飞就失去这一分啦！”

“明白。”国见简洁地回答。

金田一：哇……感觉国见超信赖须川前辈的样子！平常情况下他一般只会点点头的！现在居然还说了两个音节来回应！

*

扩大防守吗。

及川凝视着屈膝下压重心，略略仰着头等待排球到来的国见英。

——半个多月的练习，不知不觉中，国见已经开始习惯模仿队内首发自由人的接球习惯。

——非常聪明的后辈最一开始就清晰地认知到了那些自己可以吸收、接纳的讯息，并很好地把它们消化为自己所用。

及川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那就，试试看好了。”

他抛起球。

——高度，很合适。

助跑、起跳。

——角度也不错。

挥臂，手掌先接触到排球的下方，而后迅速向上移动并发力。

“砰！”

黄蓝相间的MIKASA排球疾射而出。国见只是眨了眨眼，瞳孔中映照出的排球已经飞到了球网这边。

——比预想得要更接近端线！

——会出界吗？

——不，应该不会。

——更合适的位置是后退半步再接，但已经来不及了！

国见勉强地把手臂抬起。他的站位没时间调整，接球的姿态却可以尽可能发挥到最好。排球撞击在小臂略偏高的位置，然后高高飞起——

没有飞向场外、看抛物线会过网，但应该会落在很近网的距离——

“——金田一！推过去！”京介高喊出声。

“抱歉，这一球依旧是我们拿下了！”金田一慢了半拍起跳、球网那边，岩泉已经愉快地在空中挥动手臂。

“啊，是探头球得分！”

“连续得分啊！”

“刚刚那个时机确实很好啦……虽然及川一脸‘风头被岩泉抢走’的表情诶。”

坐在长凳上的入畑教练呵呵笑起来。

在球场上，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发生。

刚才箱守确实表达了自己的进攻**、也确实没能得到机会——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现在，他看向岩泉的目光里，多了一分灼热。

——想成为这样优秀的、能连续拿下分数的主攻手。

——想成为被二传手信赖的队友。

——想真正的、以青叶城西团队成员的身份站在球场上、参加正式的比赛。

“唔，算是阴差阳错？”他捧起自己的保温杯，微笑起来。

*

这场比赛打到中后段，箱守修总算开始拿到及川的传球，也成功地在网前骗走过了拦网。

队内的弱点开始磕磕绊绊的跟上队伍，及川自然有办法好好地在球场内使用他。

但他们的对手也非常不服输。被调动起斗志的金田一、原本就球不落地绝不放弃的须川和在这些天里不知不觉已经被前辈潜移默化了一点的国见打得都相当努力，金田一甚至临时进化到单人拦了两次岩泉的扣杀——

“25:24——须川他们的赛点啊——”另一边的比赛已经结束，渡站在场外旁观，颇有些惊奇，“居然还是这边占上风？我还以为岩泉前辈和及川前辈的配合永远都不可击破呢！”

“唔，毕竟队内还有箱守。及川也想尽可能地调动一年级吧。”花卷说，“而且须川的接球真的很顽强啊。”

看着须川翻滚出去救起一个被打手出界的球，一群选手齐刷刷点头。松川格外有感触：“有这样的队友真的很幸福。”

——毕竟打手出界差不多是每个副攻手心中的痛了！

*

“我来！”金田一高喊着、下手垫起京介救下来的球，“国见！”

“啊。”

国见冷静地应声。

球网对面是及川前辈和和箱守的双人拦网，后排还有岩泉前辈。岩泉前辈不擅长在后卫线单人防守，所以只要能突破对手的拦网，他们就可以赢下这一分。

——不想海豹爬。而且及川前辈赢了的话一定会幸灾乐祸地举着手机拍下来他们的视频。

他仰着头，看向那个朝这边落下的排球。

粗糙的垫传，高度和近网距离都不是他习惯的类型，但这种时候，哪怕是矢巾前辈来传球，他也没办法正面突破有及川前辈在的拦网。

——侧面……要怎么做？

他向前迈步。

仅有两步的助跑，然后略略屈膝、停顿。

“单人时间差！”场外的花卷开始鼓掌，“啊哈哈哈，及川也被骗到了！”

“毕竟国见平常就是这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很难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啦！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如果要骗人的话超容易？”

慢了半拍起跳的国见挥臂，越过拦网，用力把球朝着对方后场的空隙位置打下去。

球砸在地上的声音并不响亮，可见主攻手的进攻并不是特别用力——但这确凿无疑地拿下了B场地的最后一分。

“26:24——啊，可恶！小国见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有些疲惫的一年级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愉快：“啊，正好有注意到。以及，及川前辈，这下轮到你们海豹爬啦。”

及川的海豹爬。

一种全队都摸出手机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并且辅以哈哈大笑的罕见现象。

及川（青筋）：小岩小守你们两个也给我乖乖受惩罚啊！

箱守（紧张）：啊这就来。

岩泉（嘲笑）：没事，我不介意等你爬完了双倍补，我要录个全程！

*********

小声）

就是说我最近沉迷隔壁柯南，写排球的进度完全被拖慢了（

以及大家都知道ff14开6.2了（喂）

所以接下来暂时改成隔两天一次更新先……（抱头鼠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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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File.182